程宿在被扔下水時就已經醒了。
他下意識地掙扎,發現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被鐵鏈捆住了,再動一下雙腿……
他這兩條腿倒是沒被拷上,正在水里艱難地撲騰著,水花四濺,搞得自己氣喘吁吁的也沒法阻止他即將沉入水底的命運。
「唔!!」
「唔!!!」
男人的嘴里被貼上了封條,想叫也叫不出來,驚恐瞬間爬上了他的四肢百骸。
程宿的頭高高揚起,抓緊分秒的機會不讓自己徹底沉下去。
「唔唔唔!!」放開我!
他眼楮里噴火,憤怒地看著站在水池邊的兩人。
而陳景知和池佑無動于衷,一臉冷漠地看著他逐步往水下沉去,絲毫沒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陳景知遲疑︰「真的不用把腿也拷上?」
「不用。」
葉笙跟池佑說過,程宿是吃過藥的,只是這種藥還在研發改進階段,尚未成熟。
在這種三無產品下,只要泡在水里的時間夠長,藥效終究還是抵不過人魚的制約規則,遲早會打回原形的。
想到女孩,男人的眉眼柔和下來,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走了。」
他想小姑娘了。
叮幸福值77
程宿卻是從池佑開聲說話起就反應極大地瞪直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
這個孽種居然還能說話?!
他不是啞巴了嗎?
程宿這下徹底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被這人給騙了。
他處心積慮裝啞巴就是想要逃出去!
其實程宿這次真的冤枉人了,池佑並不是故意裝啞巴,他只是懶得跟別人說話罷了。
那些人都跟他沒什麼關系,他也沒覺得有自己有什麼好說的。
陳景知遞給池佑一頂帽子和一個口罩,自己一邊出去一邊跟著戴上。
兩名高挑挺拔的男人目不斜視地經過門口的兩個保衛,眼楮也不眨一下,淡定得仿佛里面池底那個掙扎著的人魚不存在一般。
那倆保衛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就是莫名感覺程先生的氣場好像變了,變得冷冽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像是從溫潤的白玉突然變成了寒冰鑄成的利劍,隨時會掙月兌劍鞘的束縛,殺人于無形之中。
陳景知跟基地借了一輛車,兩人此刻正坐在車里等葉笙跟洛黎出來。
池佑坐在後排,眼楮緊緊地盯著車窗外,手肘搭在車扶手上,修長的手指垂落在大腿上,無意識地微微蜷縮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眉頭微蹙,伸手便想打開車門下車。
「 嗒」
池佑拉了幾次車把都沒能成功,寒涼的雙眸直直地射向駕駛座︰「開門。」
「……你別急,言小姐不會有事的。」
萬一這個下去了,那個又剛好上來,那豈不是要沒完沒了地等下去?
池佑垂下眼睫,聲音低沉地問道︰「還有多久?」
「還剩三分鐘……」
就在這時,行李箱滑輪在地面滾動的聲音在停車場里響起,一步步地朝他們逼近。
「開門。」
男人再也等不下去了,陳景知猶豫了一下,突然在後視鏡中看到葉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