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到這些問題，我頭疼得厲害。
早知道我們這個家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在知道吳佩琴母子三人的存在的時候，
我就應該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大哥把吳佩琴母子三個趕走才對。
不該縱著你大哥繼續跟吳佩琴混在一起，鬧得後來被逼著跟陳婕離了婚。
沒有吳佩琴，沒有離婚的話，我們現在這個家，那都好成什麼樣了。
一步錯，步步錯。
難，太難了。」
自己身體不舒服，大兒子對自己卻是半點都不關心，
單這一點就夠讓許老太太感到傷心的了。
兒子跟自己離了心，還跟唐德中這個親兄弟也離了心。
哪怕知道了這一點，許老太太還愣是沒能想出一個辦法來改變這個情況。
許老太太又一次嘗到了黃蓮的味道，不明白自己的晚年怎麼就混到了這個地步。
許老太太在那邊發苦，唐德中的注意卻是還在那份保險上，沒有回來。
唐德中忍不住問許老太太︰「媽，照那份保險上寫的。
萬一將來我大哥真得發生意外，保險有的賠的話，
那麼一大筆錢，就歸唐果一個人，跟咱們家，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問完，唐德中就肉疼得厲害。
唐果雖然還是一個孩子，可唐果多能耐啊。
唐果賺到的錢，早就超過他這個當叔叔的。
以唐果的能力，她絕對不會缺錢的，相反，他缺錢缺得厲害啊。
唐果明明不缺錢，他大哥還把這份保險的利益寫給了唐果。
自己都窮成這個樣子了，他大哥大過年的還來他家混吃混喝，害得他更窮。
唐德中就想不明白了，這都是什麼奇怪的現象啊。
還是說，唐果賺的錢全都是吸鐵石做的，所以別的錢都會向它們靠攏。
有錢的唐果，那是越來越有錢的節奏。
沒有錢的他，那是越來越沒錢的發展。
面對這些現實，唐德中的心滯塞不已，也跟許老太太似的，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這個我也不懂啊。」
作為一個農村老太太，許老太太搖了搖頭，就這些個東西，她懂得比兩個兒子都要少，
「你要真好奇，想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的話，那麼我們干脆直接去問律師啊。」
問專業人士得到的答案，那一準是錯不了的。
「沒錢！」
唐德中連忙搖頭，都被許老太太的這個提議給嚇到了。
他現在第一怕的人是醫生，第二怕的人就是律師了。
因為唐德中已經通過唐德良曉得了，陳婕每次找律師打官司，都是六位數起步的。
像五位數起步的律師，唐德良找了也是白找。
最後只不過是白白把錢送給對方花而已。
一听到找律師，唐德中仿佛都看到對方身穿一身吸血鬼裝，
張著的嘴已經露出獠牙，等著撲到自己的身上來吸血了。
那畫面感，不要太強烈，都快把唐德中給嚇尿了。
許老太太斜了唐德中一眼︰「別怕啊，我們只是去咨詢，又不是真得請律師給我們打官司。
哪怕是請律師打官司，那也有法援啊。
像我們這種去問一下情況的，找個法援，那是一分錢都不用花。
听說，咱們村里還真有法援，你現在打個電話給書記，
問問他，咱們村的法援是誰，怎麼聯系。」
「這、這樣啊。」
一听不用花錢，唐德中放心了，不花錢，不花錢好啊。
不花錢他就不用擔心，也敢放心大膽地去找了，
「行，我現在就給書記打電話，問他法援的事兒。」
村里的事情，唐德中知道得還真沒有許老太太多。
唐德中都不曉得法援的存在，許老太太跟鄰居閑聊卻是曉得的。
把法援的聯系方式要到之後，母子倆就馬不停蹄地跑了過去，
把那份保險的主要內容跟對方描述了一遍。
這工作，自然是唐德中的，因為只有唐德中才看過那份保險，許老太太識的字兒不多啊。
法援听到這個問題之後，也就自己的專業知識對兩人做了回答。
听到答案，許老太太和唐德中的臉色都不怎麼樣。
但是，現在許老太太和唐德中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知道前因後果的翔翔他媽著急了︰「好消息是什麼，壞消息又是什麼？」
回到家里的唐德中苦笑了一下︰「你想先听哪一個消息？」
這句話很老套，但也非常現實。
假如他老婆不問，他都不想說。
「好消息！」
翔翔他媽想了想，咬著牙表示，先中的個好消息，讓自己高興一下。
否則的話，直接上壞消息，她怕自己連听好消息的心情都沒有了。
誰知道這個壞消息是不是毀滅性的。
「好消息就是，我大哥意外沒了，保險真得有得賠的話，
我媽也不是一分錢都沒的拿，哪怕保險上只寫了唐果的名字。
律師說了，我大哥對我們媽有贍養的義務，而且我媽也到了讓我大哥贍養的年紀。
這筆錢到了唐果的手里後，我媽只要去告，想分，二、三十萬，應該能夠拿得到。」
「行，你這麼說的話，那麼壞消息，我已經知道了。
因為保險上寫的是唐果的名字，這份保險賠的錢，還是全部要給唐果。
最後頂多是你媽能從唐果的手里分到二、三十萬。
要是唐果不肯的話，還得通過告的方式才能拿到這筆錢是吧？」
這的確是一個壞消息。
跟幾百萬比起來，二、三十萬算個屁！
一想到那麼大的一筆錢，大頭都歸唐果一個孩子，
蒼蠅、蚊子腿兒似地漏了那麼一點給他們，翔翔他媽心里就郁悶得不行。
憤憤不平的翔翔他媽猛地站了起來，把唐德中嚇了一跳。
看到自己老婆一副要去干架的樣子，唐德中連忙拉住了對方︰
「你干什麼去？」
翔翔他媽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你大哥買份保險，都時時刻刻想著他的那個寶貝女兒，
完全把我們這些親人當成是死的。
那麼這大過年的好日子，他還留在我們家干什麼呀，去找他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