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紙牌兒賣得火熱

再說這杜寅一家,如今啊,這牌兒不肖旁人說,他也瞧出了其中火熱,這蘆溪鎮上茶鋪食肆,竟多的是三五成群,聚在一塊玩兒了,越瞧心下越是後悔

白氏說自家反正知道這牌兒的模樣,一應器具書坊都齊備,自家也了做些來賣,哪有讓許家把錢都掙了的道理?

杜寅卻駁了,他不好打杜家的臉,白氏就賭氣了,為著丈夫向著杜辰一家,不和她一條心

夫婦倆有個大半月沒回家看望爹娘了,再是心里憋悶,也沒有不管爹娘的道理,想到這兒,也還是提著幾樣菜蔬登門了

只是,今日這家回得讓白氏更是火大,瞧著公婆身上的綢衣,這料子可是金貴,想來這杜老三家狠是掙了些錢!

天下竟有自己吃肉,不讓自家大哥喝湯的道理!

白氏回家就鬧開了,杜寅無奈。任白氏鬧得腦門兒嗡嗡直叫喚

只得同意了,讓白氏自去安排,要賣賣吧

到時候杜老漢要是生氣了,左右不過他回家跪跪牌位

總好過妻子這般大作小鬧,不得安生得好

相比杜寅一家的雞飛狗跳,杜辰一家就母慈子孝得多了。

李氏婆媳花了小半月,才把新宅里外都收拾了一通。收整後的院落,一派綠意盎然,恰逢春暖花開之際,院兒里鶯蝶飛舞,好是一番生趣

紫芝姐弟日日用了早飯就來通和坊杜家,幾個孩子正廢寢忘食地讀三國志呢

秦廣白因為打小迷皮影兒戲,對三國人物那是如數家珍,杜衡又天資極高,說句天才也不為過,一目十行就算了,還過目不忘。又有著開掛的杜沅在一旁鞭策,真恨不得一日看盡三國志。在幾個孩子的對比下,紫芝是吃虧的。但這小娘子勝在,是幾個孩子里年紀最大的,文字識用熟練,心性沉穩,倒也沒落下很多

三五日的時間,廣白和杜衡已能月兌稿講三國了,按著自己的理解,興奮地描述著人物形象,為著心儀的人物爭論不休

幾個孩子有模有樣的商量後,梳理了人物劇情,各自拆分負責了人物。

便各自動筆畫開了。

秦紫芝雖然是幾個孩子里看得慢的,卻是畫得最好的。杜衡年紀雖小,也筆工細膩。廣白勝在腦子靈活,用色大膽,人物設計夸張。杜沅真不會國畫,倒有些素描,油畫功底。倒成了幾個孩子里成品墊底兒的了,就干脆負責統籌分配,編纂人物劇情,寫寫游戲規則~

足畫了半個月,才產出了一套完整的三國殺卡牌。

仔細看過了杜沅寫下的規矩,就玩兒開了

杜辰每日都會抽時間瞧瞧他們,瞧著成品也心下驚訝,幾個孩子竟真有這般能耐,畫了這樣一套精美的卡牌來,還設計了這些精彩,龐大的人物劇情。就是他,也是設計不出的

後生可畏啊!

月底許老板親上杜家門了,瞧著這套三國殺卡牌,驚異之情不亞杜辰,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便細細捧著規則研究了。他因著搭上杜家賣牌兒,按杜沅教的營銷,在紙牌外殼上印了獨屬許氏書局的印鑒,又提前散了牌兒教城里閑漢玩,一時間,席卷勾欄瓦肆,風靡茶坊食店。趁這勢頭,許氏書坊3月初在成都府舉行了一場,牌技。又制作了三套精裝版,三套典藏版另作彩頭。竟引了數千近萬人圍看參與,因著杜沅提前交代,許氏的食肆住店都提前做足了準備,又聯合了有生意往來的商戶,提前布置,還聯合推出了不少小食零嘴,流動售賣!一場賽事下來,竟有近萬兩的進項

也徹底把許氏書坊的名聲打了出去。

像杜家大房那般瞧著眼熱的人不在少數,自然也都在自家書坊生產了不少紙牌兒,也想趁機摻和,掙上一筆。卻都被許氏書坊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

白氏這些時日氣得很是上火,見天兒看誰都不順眼,逮著杜寅就冷嘲熱諷,說這就是你的好兄弟,好好兒的生意放與外人做,真是當過官兒的人,瞧不上這些窮親戚了

現下,因著這場賽事,紙牌的知名度更光了。買牌兒的也更多,卻都認準了許氏,好像買其他書坊的就是次品不入流,是要被嘲笑的

許老板如法炮制,譴了心月復去其他郡縣售賣呢。

本許老板要親去東京主持大局的,但上次結算分紅的時候,杜沅說了,月底可以來取新的牌兒,他如今對杜沅很是恭敬,再不敢拿這孩子當孩童看了,他很是慶幸,自己與杜家的緣分,得了這大好的機緣。

簽了新契,許老板就帶著杜沅囑咐的營銷,引流,包裝手法,揣著牌兒回去了

他心里火熱,對杜沅的說辭有種盲從的信任

他絲毫不想深究這些手段的利弊,也不想考據這孩子哪里來這麼多新奇點子的,這從商手段比自己老辣太多,許老板自負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如今竟深覺自己是井底之蛙,見什麼都是新奇的

只猜測,杜家子文是個了不得的讀書人,他的孩子自然比旁的孩子多幾分聰穎,只,這牌兒啊,營銷手段啊怕是這杜子文的手筆吧,杜家大房做生意也頗有一手,這杜家三房辭官回鄉,想來是怕做些買賣失了讀書人的臉面,才讓孩童出面交涉吧

三月初,杜家書塾也正式開張了

就五六個生源,鎮上原有的幾家私塾,已分了生源。這五六戶人家還是想著,杜辰年紀輕輕就考取了功名,想著自家兒孫若能得其指點,想來,科舉更多分勝算吧

有瞧得上的就有言語詆毀的,也有人家以為,杜辰這官兒當的好好兒的,突然辭官回鄉任教,想來是得罪了人,被朝廷厭棄了。若是罪過大,豈不平白受牽連。哪里敢讓自己兒郎跟著遭受白眼

杜沅姐弟和杜辰在鎮上溜達過幾次,因著水稻的育苗,也常往田間地頭跑,在南歸路上,杜沅偶然踫上了賣佔城稻的農戶,拿筆記下了育苗,種植經驗後,並著糯米買了四斗,一路帶回成都府

立春後,就央著爺爺杜興,爹爹杜辰下田育苗了

這水稻,噢,這會兒還叫佔城稻呢,還是個新鮮物事

杜辰給杜沅姐弟細細講了,書上說,佔城稻原產佔婆,大抵五代十國時期傳入廣南一帶,數百年間,也只有廣南,沿海一帶略有種植,因著不善管理,不熟其性,收成一般,都是這種糧作物難以被推廣的原因

杜沅記得佔城稻比宋朝如今種植的粳米要耐旱,還能一年兩季,細心管理,應該產量會是粳米的兩三倍吧?宋朝商業手工業只會越加發達,人口增長創歷朝之最,疆域卻,害,要再不在水稻上下些功夫,往後百年間,農民起義只會越來越多,內憂外患,那不是等著被所有人欺負?瞧這局面,她爹她弟應該是打算為大宋奉獻終身的了,那就不能不管,盡可能地多做點事吧,這個朝代的她遇到的人都挺好的

杜沅靠著後世對雜交水稻的印象,和爺爺對農事農時的熟稔,爹爹書卷上看的知識,和任隨州簽判時下鄉,在田間地頭得來的經驗,帶著杜秦,四人定下了種植計劃

爺爺杜興因著對三兒杜辰的無條件信任,又瞧著三兒的一雙孩兒這般伶俐,早不把他倆當黃口小兒看,就這樣,幾人各抒己見

從育苗,耕田,肥田,插秧直到收成,都做了預判,定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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