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戰後(4)

「好東西!」流衣說︰「姑娘猜。」

「去疤的?」時非晚問。

「姑娘怎麼知道?」流衣一副不好玩了的神情。

「這不是寫著雪膚膏嗎?」時非晚指指瓶蓋。

「啊?」流衣這才發現瓶蓋上竟有著極小的三個字,頓時滿級無語。只好轉言道︰「那姑娘試試。」

「不試。」時非晚說︰「你去問世子爺,是不是很希望我試。」

流衣點頭便要出去。

「回來。」只時非晚忙將她叫了住,道︰「呆。還真去問。」

流衣笑笑,「就知道姑娘口是心非。」

便要去替時非晚解衣帶。

「你做什麼?」時非晚戒備的後退了兩步。

「給姑娘你除疤啊。」流衣膽大的翻了個白眼,「難不成姑娘以為你只有臉不能看?」

這話說得……

若不是她是個女人,時非晚想她絕對撕爛她的嘴。不過這話倒真戳中了她,接來藥膏道︰「若是無用,便嫁了你!」

「姑娘盡管放心,師傅說了,絕對能讓姑娘在這點上壓過京都那些嬌生慣養的鶯鶯燕燕們。往後世子爺便是生了野心,也會覺得其他姑娘……」

「咳……小丫頭自從跟了那老乞丐,成天不正經!」

「不,我是因為跟了姑娘後,才成天不正經的。」

「……」

第二日,岑隱果然帶著時非晚,領著一部分大軍再次啟程了。

因為一開始以為需往南而來支援洛州城,故,漠州軍現在本就駐守在濟州城的南城方向。

大隊行進濟州時已是許多日過後了。之所以說只留了一部分軍馬,是因還留了一部分在了洛州城。往後,會重新進行軍隊編制,此部分留在洛州城的,大多會成為洛州城新的守軍。其中許多戰功明顯的,等朝廷聖旨下,還有機會進京述職受封受賞。不過許多的士兵,雖亦會受賞,卻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入京听封的機會的。

「元帥!長隱將軍!」

時非晚與岑隱入濟州時,提前得到了消息的蘇老將軍早就在等候著了。漠州軍已排得整整齊齊,時非晚與岑隱一至,鼎沸的人聲便已響了起來。

濟州城的百姓更是不少想要擠進來圍觀的。他們現在當然都已听說了那位傳奇女將軍。可不是都好奇著麼?有些人瞧見了時非晚的臉,頓時又驚又服!

那張臉的五官以及臉部輪廓驚艷道完全無可挑剔。可便是如此一張傾城國色的臉上竟被劃開了兩道重重的疤痕!毀容啊!盡管她其實看上去仍舊算不得丑,可這與她過去相比那我還是毀容啊!

有女子的容貌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夸張點說那甚至是許多人的命啊!可這位定北元帥,為了楚北這場大戰,將自己糟蹋成了這個模樣!

她不是被人吹出來的戰功!

她不是單純靠著擎王世子上位的元帥!

她是真的憑著一刀一槍,親自從步兵開始一步步打到這個位置的!

是她,以及她所領著的楚北軍,讓從今往後的楚北,再次回歸到了平靜又和平的生活里!

「末將參見定北元帥!」

蘇老將軍滿意又驕傲的瞅著時非晚,走上前去卻領著眾軍十分恭敬的遵依自己身份行了個大大的軍禮。時非晚將他扶起後便道︰「老將軍說得是,漠州軍不會拖後腿,漠州軍也從未拖過後腿!」!蘇老將軍有些臉紅,忙解釋道︰「其實有著一份實情戰報也被送了去的。可從漠州軍里給元帥送去是要慢許多。我也不知張將軍那麼快便送了馬疫的戰報進營里。好在元帥聰穎,未讓此事給軍中兒郎帶去困擾。」

張鐵海其實也在旁邊,听此想罵不過沒敢罵︰擦!這什麼意思?感情在怨他給元帥遞了假戰報呢?可他哪知道那是假的?

時非晚笑著看了一眼張鐵海,道︰「張將軍還活著呢。」

「……」張鐵海更想吐血了。這老的才「綠茶」完,怎麼又來了少的來了這麼一句不吉利的。

只卻不敢有半分不恭敬,道︰「末將這條命能留到現在,得虧了元帥當初智守金州。否則金州一旦失守,失了一座有著泠將的重城,末將這顆腦袋早被摘下來了。往後末將沒死在沙場,也虧了元帥自從軍以來未敗過一戰!」

時非晚百戰百勝的事跡正在整個楚北發酵,張鐵海這話倒也算不得恭維了她,時非晚相當官方的回︰「此乃本帥職責,張將軍不必掛念。」

張鐵海笑笑,道︰「等議和過後,元帥就得回京都了。此番回去,往後風波大抵還會不少。元帥往後若有難,可莫忘了咱楚北。金州軍郎與金州百姓,必不忘元帥恩功!」

蘇老將軍一听,立馬道︰「張將軍這話我可听到了,若是轉頭就忘了可就不是大丈夫了。」

「老將軍放心,末將勇將算不上,大丈夫還是稱得了的。」

「哈哈哈……」

此言落,一眾將領齊齊大笑。蘇老將軍心情不差,叮囑完張鐵海,視線這才又掃了一眼時非晚,隨後,掃了掃身側的言蹊,才又對時非晚道︰「元帥……」

「此時軍中已無戰事。這陣子我都已不想理會軍中軍務。爺爺喚我名字便成。往後,我是時非晚,已再也不會是石狗子,也再也不願做石狗子。」

這職位還沒撤下,累活兒倒是已經全部撒了手。此也只有時非晚才能做得到了。聞此蘇老將軍暗瞥了一眼岑隱,心道這位世子爺倒是足夠縱寵她這無法無天的孫女兒。權是時非晚的,活兒岑隱倒是全給包了。只想到言蹊,便道︰「丫頭就是丫頭,真是嬌縱!」

便又將言蹊往前一推,道︰「既如此,言蹊,還不來見過妹妹。」

「都是熟人了,這麼客套做什麼。」時非晚無語的回了蘇老將軍一句。

「晚妹妹好。」言蹊卻真順著蘇老將軍的話喚了聲,行了個貴公子禮。

「言哥哥好!」時非晚一本正經的回了個女兒禮。

「咦,難看!」軍中兒郎們開始噓聲嫌棄。

「時帥,你可得請個教禮嬤嬤了。否則回了京,得被人笑話了。」

「哈哈哈哈。」

「噗,那些慫貨哪敢笑話元帥!」

「明著不敢,暗著大抵不少。」

「……哈哈哈……」

時非晚听不下去了,打斷道︰「翅膀硬了都要上天了是麼?」

「元帥,您不是說您是時家姑娘,不想理軍中之事了麼?」武浩帶頭大膽的調侃。

「我是不理,但是有人理呢。」時非晚笑得一臉人。

「……」

寂靜!

因為猛地想到了什麼,兒郎們瞬間憋住了笑聲。

時非晚得意的推了推岑隱。

哪想岑隱握手的機會倒是滿意的受了,今兒個卻是反了天的完全沒給時非晚面子,道︰「教禮嬤嬤倒是不必了,往後,我親自教便是。」

「噗……」

寂靜被打破,武浩帶頭捧月復朝時非晚嚷嚷道︰「老大,終于有人站出來收拾你了!」

時非晚胳膊肘狠狠戳了下岑隱。岑隱裝作不知,對眾軍道︰「等回京都,定北元帥不日大婚。擎王府當宴請三軍!」

「哇擦!宴請三軍?」

「將軍此言當真?」沒那麼害怕岑隱的西陵岳將軍忙道。

宴請三軍,這他媽也太壕了吧!

「你們元帥若嫁,有什麼不可的?」岑隱很淡定的回。

「元帥,您快回京吧。」

「元帥,您老大不小了,還是趕緊成親吧。」

「元帥,您再也尋不著比擎王世子更好的郎君了。快從了吧。」

「元帥……」

擦!

時非晚差點氣死!

一頓宴飯便全給收買了!

情義哪里去了!團結與凝聚力哪里去了!

要不要臉!時非晚狠狠拽了下岑隱,決定拉著他閃開,一是為避開嘈雜,二,則是覺得她需要對某人進行教了︰

學壞了!

敢跟她玩起心機了!

「有這麼多錢,大款待外人,倒是不給我!」

時非晚與岑隱閃離喧嘩場後,撓了撓總算清淨了的腦袋,便不善的掃向了岑隱。

「晚晚入了擎王府,我的不就全都是你的了?」

岑隱忙說。

便又瞅了瞅四周,見到處無人,此處竟還是一處有木有還花有假山的絕佳調情場所,便一把將時非晚推進了一處假山洞口,警告道︰「說好的,回京便成親,不許再跑,不許再生事,不許再多想,不許……」

「說好了嗎?」時非晚忙將蘇老將軍拉出來當起了擋箭牌,道︰「蘇爺爺還沒同意呢。我瞧著他可不像是看上了你。」

「可不是,他替你相中了一個呢。」岑隱陰陽怪氣的回。

「……」

「很意外?」

「本來意外,現在不意外了。」時非晚說。

以前她的確不知自己與言蹊的那層關系。不過後來……她收了越來越多的土匪之後,情報這一層倒是漸漸通了不少。

雖說蘇爺爺與言蹊都沒說什麼,可漠州的那點子消息,她已是全然听說了。

她都知道。

更別提哪兒都有點暗樁又時刻關注著時非晚的擎王府世子了。

「跟著你那言哥哥,能甩了擎王府這大鍋,去漠州過逍遙日子呢。」岑隱又陰陽怪氣的回了句,重點咬了咬那聲「言哥哥」!她都沒這麼喚過他!

不是世子爺便是岑隱,叫得可真真生疏!

「那跟著岑哥哥有什麼好處?」時非晚瞬間便感覺出了氣氛不對,很識趣的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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