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大楚元帥是女人

此後未過太久,接著又緊隨上了另一消息——太後,也將親臨楚北,與萬歲爺一起督臨楚北最後二城之戰!

此消息一出,即大楚朝堂的立場已全部挑明︰大楚上下,將齊心伐北,立場堅定!

此也意味著,楚北眾軍伐北的立場已在明面上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持。此戰之後,諸軍將承朝廷正面之封賞。

當然,這局面的轉變也跟近期接連不斷的喜訊戰果有關。倘若反議和之後,時非晚領軍連連敗退輸戰,那麼,議和才是正義的一方,楚北眾軍都會成為給大楚帶來災罪的反面人物,朝廷定然會再次提出議和,並把當初不和之罪繼續往楚北軍身上推。

不過如今,無論是哪方陣營,絕對都已不願再議和!

局至今日,朝廷已沒有再觀望的理由,議和之心全散,全國上下統一伐北。聖上與太後都將親臨楚北戰場也證明了朝廷對最後二城之戰的重視。

聖上親臨,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都乃是大事!能大漲軍中士氣,能大振軍中之人心!

只不過,因為當今這位聖上在百姓們口中不大好的風氣,眾軍聞此心情皆是有些復雜。

倒也不是不振奮。不管是明君還是昏君,起碼能親臨戰場督戰都是明君之舉。楚民奴性還在,也依舊是受到了一些鼓舞的。但于此君……他們卻又矛盾的有著憤怒。

不過,到底是君,聞此消息之後,各方將領還是開始準備起了接聖之事。

百姓們的心思倒更簡單一些。听聞大楚連奪二城時,已是滿國歡慶,石狗子名帥之名也已在楚民之中夸張的傳大……

尤其潞州攻城戰,大伙事後已是紛紛開始熱議。

大楚軍中開始流傳著石帥戰術的精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此也是孫子兵法之精髓。用虛虛實實來誤導敵人,此乃時非晚破潞州城的關鍵。

若沒有漠州軍破關之舉,北戎軍便也不會誤以為大楚軍針對的是濟州與洛州。

此虛之下,再加一虛,故意讓北戎軍經幾波之後才探到漠州軍轉奔泰城的消息。以虛掩虛,讓北戎軍對他們自己所估的楚軍要破泰城的判斷深信不疑。若不是虛中再套一虛,北戎軍又哪會因為深信他們自己的判斷從潞州調軍?

「元帥,將軍們,您們看,這是新搜集來的。」

北戎軍帳之內,呼延炅近期已連夜難眠,時刻身上都彌漫著煞氣。除他之外北戎軍中其他將領皆是一臉沉重。而此時,眾將領集于一帳之中,所議之事的重點竟不是關于接下來的守城戰的,而是關于石狗子那人的!

此時,說話的士兵遞給呼延炅以及眾將軍的,乃是一份更為詳細的有關于石狗子的資料。

「賤籍?」一名將領翻開第一頁,已是直接道︰「實在不像是賤籍。以前的事跡查不到任何記載,只知他是個賤籍。」

「他過往是賤籍在軍中不是秘密。不過,便是賤籍,有些機緣踫上一些民間高手教習了一些本事倒也不是不可能。軍中便常議著此事。」一名將領不大懂為何呼延炅讓大家集于一起專議那石狗子的用意何在。事已至此,便是再了解他一些,似也改不了北戎如今已經處于下風的局勢了。

「再給我瞧瞧石狗子的畫像。」呼延炅比其他人翻得更認真,忽然提到。

那兵仔立馬將畫像遞了上。然後,畫像便開始在眾人之間傳遞。呼延炅在娘子關時是見過石狗子的,知他長什麼樣,可他此時卻看得尤其認真。

「可有誰與他教過手?」娘子關的記憶已經不那麼清晰了,呼延炅忽然問道。

「元帥,末將曾有過。」一名唐將軍底下的將領說道。

「多找幾個來。」呼延炅道︰「若還記得他的槍式,便給我舞舞,能記起多少是多少。」

「是。」

呼延炅此令下,北戎軍中竟是點出了一些曾見過那石狗子招式的人來。

其實金州守戰,時非晚也在現場。呼延炅本應該能遇到的。但楚軍人數那麼多,時非晚當時穿的不是帥服隱沒在大眾里,他便沒有過多的注意到。

「元帥,他的槍法有問題嗎?」將領們沒看出多少奇怪的。

招式實在是太過臨散。一輪輪武槍表演之後,呼延炅眼底的疑雲仍舊還在。只那手卻是已經不耐煩的朝人招了招,將人全趕了下去。

就當眾人驚疑之時,呼延炅喚來一個兵仔,道︰「你去給大楚那位太後娘娘傳個信,便說,北戎元帥是個女人!」

呼延炅此話一說,那兵仔還沒回過神來,眾將便已全部尖叫了起來。

「啥?」一時間,所有人都似覺出現了幻听。

然而,卻是听聞呼延炅又補了一句︰「大楚元帥不僅是個女人,還是他們所熟知的罪人︰時非晚!」

呼延炅的語氣不輕不重,手指輕輕敲動著桌面,嘴角噙著一抹比地獄閻羅還陰冷弒邪的淡笑,眼神里卻隱動著一抹悲意!

是的!

他一直這麼懷疑了!

天虞溝慧安縣主與石狗子合作著給北戎軍下套之後,他便懷疑上了!

當然,因為金州城又出現了一個頂著慧安縣主之名的女人一直跟在岑隱身邊,這層疑到底還是沒能確定下來,且被打消了幾分。

至如今——

其實,他仍舊也只是疑罷了!

一遍遍看那石狗子的資料,他愈看愈思愈覺得可疑。

但沒有證據明確最後的答案。不過,呼延炅想——他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自己找出確定的答案!

此言傳揚出去,若是那石狗子不是時非晚,于他們北戎人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可那石狗子若是時非晚……哼!如今大楚太後也要親臨楚北,他就不信大楚太後能讓時非晚穩握楚北主帥之權!

石狗子,你是不是時非晚,本帥直接傳揚此消息,試試便成!

若你是,盡管……他會將她推入死境,他也不能悔之!

大楚女子從軍乃是死罪,若石狗子真是時非晚,呼延炅這一決定等于是直接將時非晚往地獄推去。

他眼中此一抹悲涼之意源自于此。

不過——他是北戎的主帥!

于那人……

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惋惜,不是不憐惜,不是不……向往!

然而,那又怎樣?

他是北戎主帥啊!

兒女私情比之家國大事,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北戎已只剩二城,雖說要守此二城北戎也還有二十萬的軍馬,比大楚少不了太多,但,濟州城,攻城比守城更難,若是守此二城北戎也不是太過于處于劣勢。

可,這個時候若能讓大楚軍中自己生亂,于北戎而言,絕對是好事。

尤其︰若能將那大楚現今那位最讓人棘手的主帥拉下馬,于北戎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喜訊!

他是北戎主帥,行一切事,都需以大局為重!

縱然卑鄙,縱然心有所痛,心有不忍,心有所悲,卻也……不能因這些兒女情緒而左右了他的選擇!

「什……什麼?」北戎將領們集傻目,瞬間都開始在腦中嘀咕呼延炅是不是因為前幾戰而受到了刺激腦子壞了。

呼延炅卻是堅定地冷哼了聲,道︰「此消息,務必快速送至那位大楚太後手上。」

他自己不會去傳揚!

若此事是真,他相信,那位太後娘娘自己能試探出來!

而且,北戎軍傳揚,大楚人大多都會不信覺是北戎軍的陰謀詭計。

可此事,若是真,過後由太後娘娘傳的話……

眨眼,又是六日而過。

潞州城。

「元帥,朝廷新一批軍餉還沒到。」

張鐵海皺著眉,又一天奔至了時非晚跟前,稟報道。

泰城之戰過後,張鐵海幾乎每日都會對時非晚提起這一事。

中間倒是隔了三天。因為朝廷那邊有人來了,說是軍餉過後就會運到,就在這一兩天間。然而已是又五日過去了,本該運至軍中的軍餉,卻還久久未至。

倒不是張鐵海非急著這麼幾日,實在是軍中艱苦。一開始軍餉便已不足了,因想著新一波軍餉物資過後會到這才忍耐了一陣子。

但如今……若是軍餉久不至,軍中怕是要起大亂了!

軍餉不足,眾軍飯都吃不飽,藥資也不足,無論是吃飽飯還是治療都成了問題,如何能展開下一戰?

更何況,沒辦法建造以及修補器械,也沒辦法再發起一波大戰。

戰爭,本就是勞民傷財之事。無財,戰不可續!

「五日前不是就該到了麼?可去查了是怎麼回事?」時非晚這時也不知正想著什麼,腦袋往窗外望了一眼。

天是晴朗的,無雨無雪,不應是運輸過程出了什麼問題。

「張將軍,不過是晚了幾日,你急什麼?」這時另一位軍中將領回了句。

「你知道什麼?可不只是晚了幾日。軍中人缺糧缺藥缺材已經持好一陣子了。尤其是藥資,能快運來一天,軍中便有不少兄弟能少受一些罪。軍餉不至,這戰接下來就沒辦法再打。」張鐵海說著,又瞅了瞅時非晚,視線捕捉到了她一下下敲著桌面的手指。

他最近發現,元帥有此動作之時,都是因為想到了什麼特別的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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