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難辦才需世子去辦

只這波浪般的疼惜岑隱卻也只暫藏進了心底,因為他的晚晚,願意與他並行共擔。

「晚晚已有守城之策?」不再糾結,岑隱將自責埋進心底,輕撫著時非晚的臉龐輕問了句。

他沒有忘記,時非晚那一句「金州可守」,那般的自信無畏,岑隱想起此時仍有所悸。他推晚晚上位,雖的確覺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那般疼惜她又豈會真的將她逼入絕境。失城的臭名他絕不會讓她擔之,她雖上位,但他絕不會真的不插手金州之事。原想著這金州,他助她守,卻不想小妮子心中似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岑隱不得不承認,若她為男兒,他也確實有著惜才之心。

「蠻子出兵了是事實呀?我還以為,是世子爺尋那斥候來故意嚇唬人的呢。」時非晚眨眨眼。

「嚇唬人是事實,蠻子出兵了可也是事實呢。」岑隱知她在調皮,便也故意道︰「晚晚可不能視之為兒戲。」

「不兒戲不兒戲,不過我的守城之策,確實不敢跟世子爺說呢。」

「哦?」岑隱好奇了。

「說出來怕嚇到世子爺。」時非晚臉紅道。

這話,更加勾起了岑隱的好奇心。而時非晚嘴上說不敢說,可她絕不會不說,因她自信但不會自大,她還想讓岑隱給評評再听听他的看法呢。

遂道︰「世子听好了……」時非晚咀嚼著字語,便詳述了一番。

言止時,不是岑隱故意配合,而是他……真開始覺得驚嚇。

時非晚听著他那鼓鼓的心跳聲,一時臉更紅了︰「可是……不可行?」

岑隱盯視著她,想著她方才說的,只覺心跳難止,一時竟語默了會,思了一會後才道︰「可以一試。只是,晚晚膽可是比爺還肥呢!」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有人能生出這樣的主意……

「那若是世子,敢不敢用?」

「不知,不過……很想一試!」岑隱開始笑︰「晚晚不必顧忌,大膽一試,爺太想瞧瞧……這個結果!」

「那如果……」

「沒有如果。若敗,咱再奪回來。」岑隱狂言道。

時非晚心中的壓力忽然緩了不少,一把抱緊岑隱便撲進了他胸膛,聲音忽然嬌軟︰「我若闖了禍,世子可得給我兜著。」

岑隱朗朗笑了聲,「狗腿!」

但他當然很是受用。本心底還正驚嚇著,但此時忽然覺得……讓晚晚大膽去玩又有何不可?別說很可能真玩出什麼奇跡。就算出不了,天塌下來他都可以是她的盾……

「晚安。」听岑隱的笑聲時非晚便知這腿她是抱穩了,輕笑了聲,便仰頭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吻,這才埋進他懷里閉上了眼。

感覺著那瞬間消逝的溫軟觸感,岑隱一陣酥軟醉意,只此時再怎麼留戀這滋味,他也沒有強制去挽留什麼。明兒還有不少事,他哪舍得再去擾了她……

……

因著要訓兵,且還有不少的局需布,時非晚早早的起了來。只讓她有些吃驚的是,睜眼時岑隱竟然還在。

「你也太大膽了。」時非晚一坐起便敲了敲岑隱。她以為他應該早就離開了。

「怕什麼?」岑隱笑︰「爺便是抱著你在你這院里溜一圈,都不會出事。」

時非晚听言覺這人實在狂得厲害。現已不是帥,而且還帶著人反了第一波,其實已有「反」名背在身上,隨時宮里都得出一道以謀逆之名來抓他的聖旨。可他竟不立馬躲,還大大方方的繼續在這軍中待著。

而且她這副將府,佔了大半數以上都是他的人。直接放他進來就說明︰在那些人心里岑隱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想著這些時非晚就覺某人有些欠揍,岑隱瞧她臉色立馬將臉湊了過去︰「晚晚覺得憋悶?不然咬爺出出氣?」

時非晚哪會不知他那點心思,只點點頭卻是握起了他的手來狠狠咬了一口。誰說出氣非要咬別處,哼!

「哎呀,疼。」岑隱忙喊疼。

時非晚一笑便又環上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下,力氣比咬手重了好幾分,卻問道︰「這次呢,還疼嗎?」

岑隱心中一陣悸癢,「疼不疼,晚晚自己試試?」

說著,俯頭便在她唇上也輕輕咬了口。只這吻他並未持長。若在閑時,他想他一定能親多久就親多久,可現在,偏偏不是閑時。

「世子幫我去瞧瞧大哥,可是將我囑咐的給安排好了。」時非晚甜甜一笑,說起了正事。

從潞州剛出見到岑隱時,她就同他說過,想讓岑止幫他做一件事。護妻狂魔岑隱哪會不應,早便脅迫著岑止去干活了。

內容便是︰時非晚需要一個訓練場。

一個,她自己設計的訓練場。

當然,細節她還沒有完全敘述清楚,可

不過,大體她想要一個怎樣的地方,她還是敘述清楚了。

「好。」岑隱哪敢不點頭。

「還有,我底下有一支土匪群……」時非晚又笑了笑︰「世子爺幫我先收了他們好不好?他們是匪,有案底不好進隊里。反正你都背了這反名了,招兵買馬的現在都不用顧忌了,都可以大膽直接做了呢。」

瞧著時非晚環著自己的縴細胳膊又緊了一些,岑隱心神直醉哪會說出一個不字,忙又應了一個好字。

「世子爺不意外?」時非晚忍不住問。

「當初在京都時綁晚晚的那群吧。」岑隱說。那些人他當初沒有剿,本就是猜出了她有留他們之意。

「嗯嗯,是。」時非晚現也不忌諱與他談這些,說了一遍這些人的藏身地址,又道︰「當家的叫河天風,他底下人還算不得多。不過,我覺世子可以去聯聯其他的寨子呢。河天風說,大抵能集個幾千人。」

岑隱一听的確有些心動。戰時缺兵,管他是不是土匪,能用便成。

「還有……」時非晚竟還有說的,道︰「既然缺兵,世子覺得,我們訓出一批死士來如何?」

「死士?」

時非晚點點頭︰「大楚國不乏窮凶極惡之徒。大罪大禍身負死罪的極凶罪犯,有清白家人且被他們心系者,許他們家人好處,無家人者,也可許他們生命。屠蠻子多的,則可獲得赦免機會,世子爺想想,這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岑隱雙眼一湛︰「戰,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時非晚忙點點頭︰「這軍中之人,便是再怎麼勇,也多還是怕死的。但是若是身負死罪之徒,許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必會奮死而戰。因為屠蠻子多,便能得到赦免。他們留在牢中的結果只有死,上了戰場卻能搏一條出路。勇殺軍敵,于軍中許多人來說意味著死,可于他們來說,意味著生門!」

將死之人入死場尋生門,這能逼出人何等的戰力!

時非晚瞧岑隱雙眸湛湛,便知他大抵是被自己說動了。

「晚晚此意很好,可卻並不好辦呢。」岑隱揉了下她的臉。將死囚犯搞出來,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一群。此涉獵大楚律法,沒有上面那位的允許,沒有一些官員的配合,是不大可能辦到的。

「難辦才需世子爺辦嘛!」時非晚開始無恥的使起了美人計,將腦袋埋進岑隱頸間依賴的說道。

「……」岑隱還能說什麼。

別說他本就覺得她的主意很好。哪怕這是一個餿主意,這般陣勢之下他一陣暈眩除了點頭已完全不會其他了。

時非晚眼楮一亮,在岑隱再次點頭後不忘再給個甜頭,踮起腳尖很主動的在他臉上吧唧了下,道︰「世子爺真好。」

「晚晚別跟爺來這套了,否則爺遲早得栽在你身上。」岑隱明明很得意,卻故意說道。

「哇?還沒栽呢?我以為世子爺早就已經栽了。」

「怎地可能!我是夫,妻當以夫為綱!」

「夫綱?世子爺有嗎?」

時非晚笑得花枝亂顫。但也沒再與他打趣多久,便穿衣洗漱去了。

等完了這些,她走出院子時,一身銀裝著身,手握銀色戰槍,哪還見得半絲的女兒嬌態。時非晚這時回想起在岑隱跟前愈來愈不對勁的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被什麼附過體,怎麼兩者之間能切換得這麼自如了。而且一見某人,她怎愈來愈不像她自己……

「石帥!」

時非晚至練武場時,練武場中已經集滿了人。她早,但按軍中規定,軍兵們需比她還早。而且,都已經集隊完畢了。

隊里此刻鴉雀無聲,都在等著前方人的開口。

「今日不訓兵,把所有人都召來。」時非晚面向眾人,喚來張鐵海後,卻是直接說道。

「啊?」張鐵海懷疑自己听錯了,「所有人?」

「是。」時非晚很肯定的說。

張鐵海想許她是覺得蠻子速度不會有這麼快,這才點了點頭,吩咐人去辦事了。

這練武場中集著的人,自然不能是金州全部。因處在戰時,所以,一些熟練的老兵現在都守著城,時刻都不能松懈,哪還有空隙來受訓。

也難怪張鐵海方才覺得吃驚。因為把守城兵全部調來,是很危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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