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世子爺的甜言蜜語

時非晚听言若有所思。又問道︰「世子爺西邊是月兌手了麼?」

「可不是。大哥入了朝,混了個御史閑官,擎王府暫交給了大哥掌理。父王因這楚北之勢只得暫放下擎王府事務接手了西軍。不過,如今我這一謀逆,宮里那位大抵就會以此為由去逼要西邊兵權了。」岑隱如實說道。

「那怎麼辦?」時非晚有些擔心。

岑隱朝她笑了笑,伸手又在她臉上輕輕捏踫了下,道︰「不需為父王擔憂,他是個死賴皮,一定會說與我斷絕父子關系,吹噓他自己是個大義滅親的,死捏著兵權不放。」

時非晚聞之想起了當初擎王那似乎巴不得岑隱對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強盜之舉,便覺岑隱說得真真在理,憂慮立馬淡了幾分。

「世子爺接下來準備怎麼打?」時非晚接過岑隱遞過來的熱湯,一邊慢喝一邊問道。

「晚晚可是個好軍官,半刻也不見閑的。」岑隱又給她盛了一碗飯,這才握上了自己的筷子又笑著調侃了句,只卻還是道︰「洛州!」

「洛州一馬平川的,蠻子鐵騎能發揮最大優勢,可不好攻呢。」時非晚一邊說一邊識趣的也給岑隱夾了一堆的菜。

岑隱得了獎勵似的,看得出心情極好,很給她面子的幾口便將她夾的全吃下了,這才道︰「強攻自是不好,得先想法子削一削蠻子的騎兵戰力。」

「世子爺想怎麼削?」

岑隱見她感興趣,也不管她是想討問他還是想看看他是否與她自己不謀而合,都還是耐心的道︰「晚晚看看這兒。」

說罷拿出一張地圖來指了指離洛州第一關卡不遠處的一個地點,道︰「這兒是個設伏之地。有許多土房屋舍,能減弱幾分騎兵優勢。」

「但此乃關外,他們若不西進,世子爺怎麼在這兒攻到蠻子?」時非晚回道。

「若是打不過,引他們來追呢?」岑隱話中有話。

時非晚眼中涌動著神采,這時又見得岑隱看向了自己,竟是說道︰「其實,晚晚最適合當這個元帥。」

「世子爺你說什麼!」時非晚覺得岑隱瘋了,紅著臉語氣竟變得有些嗲聲嗲氣的回了句。

見她聲音軟得似棉,在自己面前簡直越來越不像自己,岑隱簡直覺得吃了糖一般,心口猛一陣悸動,若不是他們還在吃飯只怕方才已是忍不住將她拉往自己懷中了。

只此時還是只得正經的回起了正事,道︰「一來,爺這個元帥會脅迫到宮里那些人。

只要爺是定北元帥一天,娘娘可就寢食難安一天。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派人來軍中給我使難使壞,爺掌楚北兵權,就還得時刻防備著她。宮里那位,把她逼急了,她為了削弱爺,甚至援助北戎讓爺打不贏勝戰都有可能。對她來說,擎王府的威脅比北蠻子還大。

爺掌這楚北,軍中一定時不時會有自己人故意生事。畢竟,這里心向著太後娘娘的,其實也不少。這樣一來,爺既得防敵,又得防自己人,可吃力呢。

二來,可不是爺自吹,但那些北戎軍確實不會小覷于爺,對爺的警惕性很高。但晚晚不一樣,晚晚是新兵,手段于他們來說都是個謎。而且你沒有經驗,人又小,無論出什麼招,他們都會小瞧你三分,放松警惕,容易中計。

三來,爺听說,太後娘娘有意拉攏你。晚晚有機會蒙蔽她,讓她對你,沒有防心。」

時非晚本以為岑隱在同自己說笑,卻不想他此時的語氣是認真的,似乎還帶著幾分交待她的口吻。

時非晚是想有在軍中的說話權,但那並不是為權欲。她現在已有說話權參與權了她已很滿足。岑隱與她一同在這更是她最期待欣喜的。知他來了時她驚喜得像得了重生一樣,此後能跟在他身邊與他一起走是她最希望的發展。

听他說起這些時非晚心中便感到了幾分酸澀與害怕感,幾乎是本能的她便抓了抓岑隱的手,問道︰「你不會再走是嗎?」

她此舉已是很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不舍與依戀。但話完了時非晚才意識過來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因為實在不熟練臉頰唰地一紅,卻是在見岑隱一怔後發出了一聲朗朗的笑聲來︰「晚晚這是舍不得爺?」

時非晚扒著飯,不說話了,但耳根子清晰可見的紅得透徹。

岑隱知她不擅言語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心中已升出了更多的自信感來。他一直很忐忑小妮子心里沒有他多少。但此次相見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地位並不那麼低,這使得岑隱心底生出了不盡光來,讓他覺得這個世間美好得似個天堂,讓他留戀沉迷,心口處時刻都涌動著一股飄飄欲仙的悸動感。

他忍不住去想,若此時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了,若此時他就在擎王府而小妮子已經是他媳婦了,這得有多好!

時非晚驚奇的發現,在接下來的吃飯過程中,岑隱唇角會時不時的溢出笑意來。其實他不是一個多笑之人。但在她面前,似乎完全變了質,不再冷面,不再修羅,眉眼間時刻都散著柔情與寵溺,便連聲音也會比平時溫和不少。

時非晚開始想︰其實若她能確定岑隱一輩子都會這樣待她,她乖乖的窩在他身邊做個米蟲也挺好。

當然,她不甘做米蟲,其實不是排斥也不是不想做米蟲,而是沒有安全感,因為,她沒辦法預測未來,所以無法確保一個男人會如此待她一輩子!

就是岑隱現在把她捧到了天上,她也無法預測︰他的感情能持續一輩子。

不過,她不做米蟲,卻也已不會再去排斥現在。

小桌前似有暖流自二人心間傳遞流淌。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吃完時岑隱吩咐人將帳內收拾干淨了。那收拾碗筷的小兵掃過干干淨淨的盤子時實在是詫異。

這軍中伙食擎王世子吃得下也就罷了,這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大小姐竟一點嬌氣也沒有吃得似乎還挺香碗里一粒米竟都不剩。

小兵一邊詫異一邊退下。很快,他又主動送來了水。

一般安營扎寨水都是缺乏的,大多也都只能隨意擦擦。但時非晚發現這一次他們提來的水並不少。時非晚知這是因為此處安寨地點近一處山泉的緣故。

硬是趕走岑隱簡單擦拭洗漱了下又換了一套衣後,時非晚便發現重新回帳的岑隱很快解開了他那厚厚的盔甲。當然,他沒有讓她過去服侍他的意思,時非晚不擅那些事且有些羞澀那些事。竟趁著這功夫跑出去溜看了一眼大伙。

「慧安縣主。」時非晚一現身一些還在打著夜拳的金州兵們便恭敬的朝她行起禮來。但她一出現,原本自在的金州兵子們立馬都寂靜拘束了起來。他們沒有惡意,但就是每一個都不敢往她身上落來一眼。

圍望了一圈後時非晚討了個無趣,只好又回了帳中。這時便發現岑隱已經換上了一套素白色的中衣坐在了那臨時床榻之上。時非晚才走進便听見得他朝自己招起了手︰

「晚晚過來。」

時非晚走過去,岑隱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至了塌上。

時非晚這時瞧見岑隱拿出了一瓶藥來。時非晚愣了下,便听他道︰「給爺瞧瞧傷。」

沒有拒絕的理由,也確實需要上藥。時非晚很快便連著里邊的護身軟甲也解了下來,只留了一件艷紅色的兜衣在外邊。岑隱一眼就掃到了她身上的傷痕。除了舊傷。便是呼延炅那鞭鏈抽下來便是沒有破皮其實也留下了不少的淤青淤紅。岑隱瞧得心底一陣揪痛,臉色瞬間慘白得不行。

時非晚臉埋了埋,心底竟生出了幾份虛意來。瞧著岑隱盯視著自己的傷口,她便有些在意的將衣服往上拉了拉。

過往不會問出的一個問題竟忽然問了出來︰

「世子爺可是覺得很難看?」

「……」正處于心痛中的岑隱猛地回過神來,眨著眸子立馬想到了什麼。見時非晚一個勁的快速提起了衣服,岑隱忙拽下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里,動作小心翼翼的不敢觸踫她的傷口半分,忙道︰「晚晚在說什麼?」

「可我確實很難看。」時非晚說。她身上那麼多傷痕,時非晚覺得男人都會介意。

岑隱簡直覺得听到了傻瓜言論一樣,又覺好笑又覺好氣又覺心疼憐惜,唇輕輕埋下在時非晚肩頭輕吻了下,便道︰「爺若是覺得難看,早就給晚晚用藥了。宮里是什麼地方?那些娘娘們為了讓自己擁有一身雪膚什麼秘方沒有?爺從未讓晚晚用過,不是因沒有法子,而是從來沒覺得難看過。」

「傻丫頭,爺看著只會覺得晚晚更值得疼惜更惹人憐愛。」說著岑隱也順道吹噓起自己來,「也只會覺得爺的眼光果然好,尋了個天下無雙的絕世女子。」

「……」他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時非晚身上開始發起抖來,連同著身子也開始發起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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