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脫身離開潞州城內

因為有愧于己心,所以,就算在沒有人看著他的地盤,他也不敢再有什麼過分的行為!

不是不想,不是害怕人議,不是沒權利做什麼,而是……他不能!只要他是北戎軍元帥,便不能!

哈哈!時非晚,你果真有膽量又懂人心!你是篤定了本帥不敢踫你才敢來的吧!

「元帥……」

「出去!」呼延炅不願再言,將親兵轟了出去。

親兵一撤,呼延炅便又狠狠灌了一口酒,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迷茫失控。一手握向腰間的九龍鉤,心中揪痛感比之有人在他心口捅了幾箭還重……是啊!他憐惜她!其實她多此一舉了,便是她不打扮自己,便是她穿得再素樸簡單,他也不舍對她下手啊……

可他一定還得揮下去!他想證明一下自己對北戎亡軍無愧,想證明下自己面對北戎是無半分心虛的……

他也的確如此做了。那幾鞭實在不輕了。可那幾鞭揮下,他便知,他是沒那麼心虛了,沒那麼愧疚了,然而……卻開始發痛了!

他對她動手,能讓他對北戎無愧。無愧于北戎,但,卻是一種他對自己的凌遲。

因為——某些東西,他根本沒有掐斷啊!

想起上次見她時他口口聲聲說他一定會掐斷得干干淨淨,呼延炅此時便覺有些諷刺。這一陣以來,除了養傷他便是處理公事,一刻也沒有歇停。夢里時不時跳出那人的身影也會被他輕易避去。

可不想,再一見,只望一眼,他便知,他不僅沒斷,陷入的反而比自己所估更深……

不是不想斷,是……好難……

「元帥。」呼延炅自己打開房門時,已是半夜了。

因為那位巫大人來尋他了。

「元帥,太後那邊的人在催促,希望我們將慧安縣主給他們。」

「明日吧。明日若那姓蘇的見我們這兒沒人,難免抓住這個又生變故拖延議和。等和書簽下,再交人。」呼延炅疲憊的道。

「是。」那巫大人這才退了下去。

時非晚,再見!

呼延炅念叨著這幾字,似終于已下定了什麼決心!

原想將她弄到手自己去岑隱那兒換點利,但他現在開始擔心,他漸漸地會什麼都對她做不了了……

他是北戎元帥,不當深陷于兒女情長之中,當做最正確的事。將她交出去,從此,斷得干干淨淨,挺好……很好……

……

第二日,議和之日。

因為身上發疼而睡得有些沉的時非晚,醒來時就見有人拿著繩子朝她綁了過來。有幾人是北戎人,還有幾人,是幾名蒙面黑衣人。

一見他們,時非晚就猜出了他們的來意來,問道︰「干什麼?」

「干什麼,抓你去見咱太後!」那蒙面黑衣人相當的誠實。

那北戎人不滿的道︰「別廢話,趕緊動手將人帶走!」

「你急什麼,剛不是還說我們來得比你們預計的早。」那蒙面黑衣人道︰「說早的是你們,說我們慢的又是你們。」

「你咋那麼多廢話,趕緊帶走行不行?」北戎人不耐煩了。

蒙面黑衣人這才不多說了,嘿嘿嘿的拿著一根繩子朝時非晚身上綁來。

「真是夠有艷福的。」北戎人想到待會兒這位慧安縣主會被他們扛著,不免有些羨慕。

「小美人,吞下。」一名蒙面人這時將一塊步塞進了時非晚口中,讓她無法再叫嚷。

嚴嚴實實的將她綁好之後,疑惑道︰「不是說慧安縣主身手很好嗎?怎麼這麼容易綁?」

「昨天被我們家元帥狠狠打了!下手那叫一個狠。」那北戎兵道︰「放心,她傷了,不用怕她跑了。」

「笑話,就這小妮子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蒙面人果然話多,嘿嘿壞笑了幾聲便將時非晚裝進了一處麻袋中,而後,扛著麻袋便往外走去。

這城守府,時非晚似只來這兒打了個照面。人來了才到一天,這會兒,便又被人扛著離開了這兒。

那幾個蒙面人扛著時非晚跑出了一長段距離後,便將她丟到了一處大推車上。那因是一輛運輸雜物的推車,上邊放了好幾麻袋的東西,也不知裝了些什麼。時非晚所在的麻袋被丟上車後與其他麻袋混在了一起,從外看完全認不出來那里邊裝著一個人。

黑衣人們這才月兌下了黑衣,又換了一套裝,推著車往城外方向而去。

隱在麻袋中的時非晚,還時不時的能听到那推車人們的對話︰

「哎哎,這和書簽得可真是快!」

「可不是,都沒怎麼吵。」

「實在沒想到呀,天成郡主選的人竟然投了議和。天成郡主也太口是心非了,說什麼反和反和,結果自己選的人一個勁的支持議和。」

「他支不支持都無區別。反正只有蘇老將軍,張將軍,以及岑大公子三人反和。這和書還是簽定了。」

原來,此時這個時間,已經是午後時分了,一點也不早了。這個時候,議和事項已經進行完了。

比許多人預期的要快了許多。因為議和和會上竟是未有太多的爭吵。反和的三位似乎已經默認了他們的結局知道他們無力抗爭了般,竟也沒生出什麼事端來。

因此,這會兒的功夫,那什麼議和會早就已經散了。

「話說,漠州以及泰城還有金州那堆人跑得可真快。議和書一簽下,行李都沒再回去收拾,立馬便開始往城外撤。」

「大抵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一刻吧。這現在到底已是北戎的地盤。多留在這兒,難不成還要與北戎人一起歡慶麼?」

「說得也是。不過,和書既然已經簽下,北戎人總不可能這個時候對大楚軍隊下手。

「我听說那和書簽得甚是苛刻。大楚國這邊直接割讓了潞州,泰城以及濟州三城給北戎。等大楚這邊第一波進貢財帛被送去北戎,他們便會退出洛州城。從此,與我吧大楚百年持和,不許發戰。」

「干什麼的?」

幾人聊著聊著,這時就見他們已經來到了潞州南城城門口。

「嘿嘿,軍爺,出個城。」推車的人道。

「你們怎麼是楚人?」那守門的驚訝的道。

「怎麼,不能是楚人麼?都議和了,我們出城還不行?」推車人道,連個解釋也沒有。

那北戎守兵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道︰「趕緊滾蛋吧!」

的確,現已議和,他們已不會再阻大楚人出城。就是有些奇怪怎麼潞州會有這麼年輕的楚人罷了。現在潞州的年輕楚人穿的可都是盔甲。

不過,不管怎樣,他們沒有立場再阻止他們出城。

「嘿嘿嘿。」

黑衣人得意的一笑,這才推著車出了城。

遠離城門,將車推至人煙稀少之地後,幾推車人才將車給停了下來。而後,竟是解起了時非晚的麻袋來。

麻袋解開,將里邊的女子放出來解開綁又抽出了她嘴中的布條時,方才那位話最多的推車人恭恭敬敬的朝著女子行了一禮︰「慧安縣主,小的給您見禮。」

時非晚瞅著眼前的三人,臉上一丁點意外也沒有︰畢天高、衛爽、武浩……不正是此三嗎?

原來,方才接時非晚從呼延炅的地盤離開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太後的人。

時非晚所說的月兌身之法,便是此法!

在城守府,那麼多人看著,自然不好月兌身。

但呼延炅既然要準備與太後做交易,過後不久很快便會將自己交給太後的,那麼,她便可鑽了這個空子,利用此讓自己順利月兌身。

所以,昨日在離開使館時,她除了對言蹊說過那句「信我」之後,換好衣服時還在他耳邊交代了一番什麼。意思大抵就是,讓他去尋那位岑大公子,讓他想法子搞到太後的信物,再抓好時機用自己人先一步將她給換出來。

知道呼延炅要將慧安縣主送給太後的,在北戎人看來,楚人這邊就只有太後的人了。所以,只要有人用太後的名義去接慧安縣主,他們便難有防心。若是再有太後的信物,便很容易上當。

時非晚自然弄不到信物,但她相信,那位岑大公子絕對可以辦到!

煙花樓在潞州城還開著呢。時非晚覺得讓岑止盯著那易大人那邊的時機與動向應也不是難事。

不過,時非晚估到了今兒會有自己人來接自己。卻未想到,這真正動手的,是畢天高三個。

時非晚不知他們是否知道了自己石狗子的身份,因此此時也不好直喚他們的名字,只好刻意露出了幾分驚訝。

「快走!否則,很快就要暴露了。可不要被人追上。」衛爽這時已經催促道。

此時不是解釋各種情況的時候。

「前方應該被安排了馬。」畢天高這時道。

因為擔心太過招搖,他們剛剛出來時,沒有騎馬。

然而,正當幾人準備朝前方跑去時,身後不遠處竟是響起了咚咚咚咚額馬蹄聲來。畢天高忙往後看了一眼,登時,「哎呀」一聲叫了起來︰「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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