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言將軍態度的轉變

「你是金州軍?」

時非晚這話一落,蘇老將軍還沒吭聲,賀氏便驚訝的問道。

「是。」時非晚點頭,此刻感覺到賀氏那打量的視線心情開始復雜。

「怎地是金州軍?既是金州軍,阿蹊,你綁她做什麼?」賀氏又問。

時非晚被綁的時候,她是@醋溜-兒文學最快發布@瞧見了的。

言蹊忙答道︰「娘,此人實在可疑。」

「言將軍!」時非晚搶住言蹊的話,忽然笑了下,「不知言將軍覺得我可疑在哪兒?就因為我要隨言將軍來漠州,說有幾句話想帶給蘇老將軍,言將軍就覺得我該綁麼?不知我是犯了哪條紀?不然,言將軍可就是濫用私權,我可得好好同蘇老將軍狀告一番。」

賀氏听到這兒頓時看向言蹊,「阿蹊,你是平白無故綁了她?」

「娘,此事說來話長,我……」

「娘只問你,她到底是不是罪犯?」

「……」言蹊語頓了下,視線落向妹妹,又落向賀氏,再轉向時非晚時他眼底已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復雜來,道︰「她不是。」

「不是你綁她做何?可疑也得有證據。」賀氏忙道。

話到此,言蹊不吭聲了。賀氏這時又瞅了時非晚好幾眼,這才又轉向了蘇老將軍,道︰「老將軍,往年阿蹊同歌兒父親死得早,我們孤兒寡母的本要餓死在街頭的,得老將軍恩救才得以活下去。如今已過十多年了,這十多年來若非得老將軍照拂,言蹊同言歌也長不到這麼大。如今阿蹊同歌兒已視老將軍為親爺爺,今兒出了這樣的亂子,還得仰仗老將軍替歌兒拿個主意。」

賀氏這話一完,時非晚心底便打了個激靈,一句「蒼天饒了我」在心中默默吐出時,不多會兒後,時非晚便又听到了一句問詢︰

「你是金州軍里的新兵?」

這聲,卻已是蘇老將軍的了。他此刻柔和的笑意已斂去,臉上添了幾分嚴肅與沉思。時非晚聞言忙又點了點頭。

「早些日子便听聞金州新招的兵子里有不少相當惹眼的,倒果真如此。」蘇老將軍說著往前邁進了一步,似要朝著時非晚走去。只他氣力分明有些虛,負責照顧他的一名管家此刻竟是沒退下去的,忙攙扶住了老將軍,道︰「老將軍,你可得當心身子。」

言蹊同言歌也忙去攙扶他。言歌忙道︰「蘇爺爺,您別為歌兒操勞,此事不憂心,我……」

蘇老將軍卻朝她罷了罷手,言歌立馬閉了嘴。

時非晚此時也感覺到蘇老將軍朝自己走了來,審視自己的目光竟是變得犀利而銳利。

時非晚心底又喊了句「蒼天」,然,連喊三聲過後,讓她憂慮之事還是遵照邏輯的開始往下發展了︰

「不知小兄弟今年多大。」蘇老將軍這時問。

「十七。」時非晚道。

其實她才十六。可是她在軍中報的就是十七歲。

「婚配否?」

「……」時非晚沉默,嘴角狠抖了下才答道︰「回將軍,我有未婚妻。」

「你已有未婚妻?」只這話首先驚著的人卻是齡齡,「石哥哥,怎麼會?我都打听過了,畢天高跟武浩都說你沒有。」

「……」時非晚頭上被猛地砸來了幾窩蜜蜂似的,登時直刮起來。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

齡齡說完,時非晚狡辯的機會都沒有,言蹊便比之前怒氣還甚的立馬質問道︰「難不成,你覺得我妹妹不足配你麼?」

「……」

言蹊一開口,實乃相當的……直男!

本被幾人說得有些含蓄的話題,被他這忽如其來的這句這麼一砸,頓時……尷尬的氣氛開始漫開……

言歌「嗚」一聲,竟是一個沒忍住,直接哭出了聲來。這一瞬間她除了想自己死,同時還想先去砸死言蹊。她還在場,當著她一個女兒家的面,怎地能……能這麼直接!

「臭小子……」言蹊听到妹妹哭,尋時非晚算賬的念頭更重了。倒不是他不知說這樣的話讓女兒家窘迫。可事兒都到了這節骨眼上,言蹊覺得該挑明便挑明該處理就無所謂立馬處理出個結果來。

「言將軍——」可時非晚比賀氏還快的忙打斷了言蹊來,言蹊下一句不待出,時非晚忽然便直直的站了起來,只看向了蘇老將軍︰「蘇老將軍,今日事,傷及了言姑娘名譽,實乃晚輩無心之舉。言姑娘貌美如花,天真可愛,家世清白,晚輩怎可能有低視之心。只此事,可否放在過後再議。晚輩有幾句話想單獨對老將軍言明。老將軍听之,便當知如何處理此事了。」

言蹊自己先將話挑得這麼清晰明了了,時非晚便也不藏著掖著了,毫不委婉的敘清此事,便道。

「……」

話題忽然往別的方向帶了去,蘇老將軍同那賀氏都還來不及憤怒,便皆是一怔,接著便聞蘇老將軍道︰「你要說什麼?」

時非晚看了看周圍,想讓蘇老將軍退下左右,只想到言蹊對自己的態度,便知他絕不會讓自己單獨與蘇老將軍相處。想罷,往身上一掏,便掏出了一支筆來。

那筆是從藍天手中得到的那支鋼筆。筆蓋一掀,便又扯下了自己的一角衣服來,嘩啦啦寫下了一行字。筆落瞬間,筆往身上一收,帶字的衣料團竟是忽然就落向了蘇老將軍,準確無誤的,掛在了他的衣領兒上。

眾人驚訝又疑惑的都望了過去,卻見老將軍面不改色的拿起了那張衣團,只衣團被他展開的瞬間,老將軍忽然往後一個踉蹌,威嚴銳利的容顏瞬間崩塌,眼楮瞬間一紅,發白的老晚第一時便已落向了時非晚的方向……

他雙手朝著時非晚的方向伸出,手竟是發著顫的,唇幾番張合似欲說話,只一字未出,他身子猛地便王後倒了去……

「老將軍……」照料蘇老將軍的管家嚇傻了眼,忙接住了蘇老將軍,只老人的雙眼,此刻已緊緊的閉了上,昏了過去……

「蘇爺爺……」

「蘇爺爺……」

……

整半個時辰過後。

時非晚看著一整碗的好肉好菜,起先雖也覺胃口不佳,可到底也還能吃得下去。可在填下一碗飯過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放,抬起眼來,看向了對面︰

「我很好看嗎?」

此刻,時非晚正坐在一張大大圓圓的香木桌旁。她的對面,坐著言蹊。側面,坐著賀氏,齡齡,同那言歌姑娘。

時非晚這會沒再留在院子里了,言蹊也沒再派人將她關起來。

半個時辰前,蘇老將軍那一暈,時非晚本以為自己要被重新綁了的。可郎中匆匆而來為蘇老將軍看過後說起蘇老將軍乃是情緒過激所致,且半途蘇老將軍還又清醒了幾個眨眼的功夫,在那幾眨眼間對著就在他跟前照看的言蹊低語了幾句後,蘇老將軍再度一暈厥,過後,言蹊再面對時非晚時,竟並沒有憤怒的命人再將她綁起來。

而後,他對賀氏丟下了一句話來,「她可信。」

而後……再確定了蘇老將軍性命無憂後,時非晚便被賀氏喊來一塊吃飯了。

時非晚趕了這麼多天路,的確又餓又累,更何況現在已天快黑下來了,早已過了晚餐時間,她卻滴米未盡,便也沒有拒絕。

不過,心中免不了琢磨一番︰

她在想,蘇老將軍中途清醒的那幾眨眼間,到底對言蹊說了些什麼?

時非晚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蘇老將軍的病。因此,那張衣團,她沒有隱瞞,寫的直接就是自己得身世。蘇老將軍看過後紙團被他身邊的管家忽然迅速收了起來,衣團沒有在交于其他人之手。言蹊賀氏一等,雖覺奇怪,可卻並不知時非晚寫的到底去什麼。

但,言蹊態度的轉變,讓時非晚肯定,蘇老將軍清醒的那幾個瞬間,對言蹊低語的幾句話,一定是有關于自己的。

過後,言蹊心中對時非晚一直持有的「覺她可疑」態度似乎消了。

但除此之外,他面對時非晚,卻也依舊冷淡平靜。時非晚從他神情可以猜出,蘇老將軍說的,一定不是直接言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他大抵是說了身份給了言蹊一顆定心丸,那就是︰自己不可疑!

總而言之,時非晚這時沒再被任何人人視為細作了!

但,這也不比被視為細作好!因為她發現,蘇老將軍那一暈過後,言蹊這一伙,看自己的目光都開始跟看怪物一樣了,眼底的質疑,已被讓時非晚更不舒服的驚疑、猜測、審視、迷惑所取代。

他們不解,但似乎都開始揣摩起她來了!

時非晚此時實在忍不住了,就是因為吃個飯的過程中,那左左右右前前都在時不時的瞧看她!

「吃完了?」

時非晚這一放筷,賀氏一等察覺自己的不妥立馬都低下了目光去,裝作不知不妥的樣子。只言蹊未察覺出時非晚的不快似的,反倒更正大光明的看了她一眼便問道。

「吃完了。」時非晚丟下三個字,便將話題引到了正經點的事上,道︰「不知我能不能看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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