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元帥難道不嫌髒麼

時非晚听到這直接笑了,「元帥才是伶牙俐齒,屠夫之舉,到你這兒卻成了高風亮節,舍己為人。另謀生路?除了發起戰爭,難道北戎就沒有能人能想出其他法子麼?」

「其他法子?」呼延炅諷刺一笑,「婦人之輩,無知至極!」

「北戎缺水,土貧,想要自己耕種,糧富,除了搶奪他國土地,就不會針對你們北戎內存在的問題,對癥下藥麼?」時非晚無視他的鄙視,道︰「北戎富產牛馬,憑這些就已可以為你們換來不少的財富,抓住主業,國亦可富。再說,北戎也不是所有城池都缺水,你們西有潯天河,東面缺水,可從潯天河上游引水入東,優化水資源調配。旱地就發展節水農業,種植耐旱農物,耕種技術也不只有流灌,采用節水灌溉技術,滴灌,噴灌,提高利用率。節水國策你們都用過麼?用好過麼?燒殺搶掠,血流成河,若你們敗,拿不到戰利品,帶給你們北戎臣民的又是什麼?元帥覺得是希望?還是絕望?」

呼延炅听到這愣了好一會兒,才道︰「真是紙上談兵,說得簡單,想得倒好!東水西調?笑話!」

說罷語頓,才又道︰「你且放心,今時天助我北戎,天時地利人和都佔遍了。不肖多少時日,本帥會帶著數不清的戰利品凱旋歸國。」

說著,手從時非晚臉上放了下來,他人也坐了下來。這一坐,竟是緊挨上了時非晚,順道又往火堆里丟了幾根柴火。

「你要干嘛?」時非晚瞧他坐近自己,也沒心思說其他的了。

「怎麼,怕了?」呼延炅看向她,又笑了,手竟是再一次的撫了撫時非晚的臉,道︰「姑娘現在可是我的俘虜,又生得如此天香國色,金枝玉葉之身,可不是那人人欺過的軍女支,你說,這樣一個俘虜擺在面前,本帥還需要解釋本帥想做什麼嗎?」

說著,手指移下,竟是開始撕扯起了時非晚本就被荊棘劃得不成樣了的衣服來。

「惡心!」時非晚覺心口處有毛毛蟲爬了似的,一陣反胃,心底的確慌了起來。她可從沒听說過呼延炅不近。更何況自己可還是岑隱的女人。男人本就是可以有性無愛的生物。如今她落入一個敵方男人的手中,正常的邏輯都會往不好的方面想。

很快,時非晚就瞧見,她的衣服全被呼延炅給撕了下來。

當然,她里邊還穿了一整套護身軟甲,倒沒暴露什麼。

「呼延炅,我跟岑隱好過,你不嫌髒麼!」時非晚腦子飛快的轉著開始想起對策來。

這話落,呼延炅的手倒是頓了下,抬頭瞅向了她。

「元帥身份高貴,難道要撿別人穿過的破鞋麼?」

「怎麼,元帥不信?」時非晚見此心底生出了幾分希望。

「像他。」呼延炅視線從時非晚臉上移開,卻不知是在對時非晚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嘀咕了兩個字。

只他手竟是沒有放開她。撕扯完衣服,竟是忽然抓住了時非晚被綁著的腿來月兌下了她的鞋子。

再說話時,他語氣又帶上了那份玩味與不以為意,道︰「你這套軟甲,確實也只能是擎王府的手筆了,其他人可弄不來這麼多的實料。」

時非晚不吭聲,只瞧著他的舉動。此時她覺自己是想錯了。呼延炅雖扯開了她的衣服,可她里邊穿了軟甲,未顯露什麼。他的手也沒在她身上亂模過。

時非晚這時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腳上。因著落過水的緣故,她的鞋里裝滿了水。此時呼延炅將她的鞋月兌了,反讓她減了幾分寒意。濕淋淋的衣服被扯下後,她反覺自己好受了不少。起碼那濕衣服披在身上的確不舒服。

只這時,才想著呼延炅許無旖旎之心,卻又見他忽然捧起了她的腳來,兩下便將她濕淋淋的長襪給月兌了下來,視線竟在她果著的足上定格了會兒。

時非晚忙想往後縮退,只腳腕這時被綁著,繩子一端被他牽著,她完全退不到哪里去。

好在,也正是此時,呼延炅視線移開,終于坐遠了她一些,道︰「真是會高看自己,不自量力!」

「……」時非晚不覺那話諷刺,只覺松下了一口氣。

「這麼大個餡餅,你要是受寒發燒給燒壞了,本帥可虧大了。」呼延炅看也沒再看時非晚,這時卻又道。似在解釋著他剛剛的舉動。

時非晚一身濕衣,不月兌下,的確容易受寒。

時非晚懶得理他,閉上眼,人全倒在了地面上,一邊感受起了火堆的溫度,一邊開始定神修養起來。

呼延炅這時才又瞥看了她一眼︰此時此境,滿地不平的草木亂石,竟還能睡得下去,此女真是……

怪胎!

時非晚躺下,呼延炅卻並無睡意。仍舊坐著,偶爾閉目養神一會,偶又會睜開眼來,往快滅的火堆里添幾根柴木,心底罵起了自己底下那群廢物︰這麼久了,竟還沒尋過來!

罵著罵著,他視線時不時的會往遠方瞧去幾眼。

只直至天近黎明時,他才瞧見不遠方出現了火把……

然,呼延炅見那火把,神色反倒嚴肅了起來,當下拿出了腰間自己的長劍︰他可以肯定,來人,不是他的人!

火把不疏,來人應是不少,若不是他的人,自只可能是那些山匪的。如今他一人在此,又受了傷,若被山匪逮著……

呼延炅心道一聲不好,當下起身,一滅火堆,便朝著時非晚走去,準備將她拎起來帶著她趕緊離開這兒。

只,正要去拽時非晚,呼延炅卻見那女子嗖一下撐起了身來,他伸出去的胳膊立馬被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實在是重,呼延炅胳膊上登時滲出了血來。

呼延炅臉黑,可眼下不是出聲罵人的時候,掙月兌開後立馬小雞似的拎起了時非晚來,心想著這麼危險的女人岑隱這輩子要能消受得起也真是命大。

時非晚這時早已經清醒來了。不僅醒了,她也瞧見了有火把靠近︰那一定是河天風的山匪們。北戎軍若尋人不會這麼寂靜無聲的模索前進。

時非晚剛這一咬也不指望能真傷害呼延炅,她只是想拖緩一下速度。同時,她還撞了下地面,發出了砰砰砰的動靜來。

這動靜不小,時非晚可以篤定那些山匪們發現了。

果然……

很快就瞧見那些人加快了速度瘋狂往這邊趕了來。

「元帥不用跑了,你的人一晚上了還沒找來,定是迷路找不著。」時非晚這時樂了,直想哈哈大笑,

原她還真以為自己落在這人手中已成定局,如今看來,轉機還大著!

「你高興得可別太早。」呼延炅說。

「我覺得我可以高興了呢。」時非晚很肯定的道。

因為這時,她瞧見,呼延炅準備離開的方向,也出現了火把︰同樣,不是北戎軍的人!

呼延炅止步。

或者說,只能止步!

「喲喲,這不是北戎元帥麼?怎地在這兒呢。」

接著,是一道極欠揍的聲音︰是河天風的。此時他已至近前,時非晚同呼延炅都可以清晰的看見他了。

果然是他!除此之外,他還領了三十來名山匪。前後都有十來個,原時非晚瞧見的那七人也在這。

「大當家的,你看她——」

其他土匪這時連呼延炅都給忽視了,瞪大了眼只瞧著時非晚,「她……她……」

「抽你丫的,沒見過女人麼!」河天風立馬拍了下說話人的腦門。然後笑呵呵的瞅向了時非晚,道︰「時姑娘,底下弟兄們少見多怪,只以為你是公子,不知事。」

「無妨,不知者不罪,知道你們得為我辦事就行了。」時非晚心底暗道河天風還算機靈,忙道。

河天風笑笑,「那是,姑娘的吩咐,咱都會照做。這不,咱就來救姑娘了。」

說著,立馬凶巴巴的瞪向呼延炅︰「放人吧!」

「若不放呢!」

「那你死定了!」河天風當即吩咐弟兄們,道︰「殺了他,沖啊!」

呼延炅臉黑︰「你們敢過來,她就死定了!」

說著,他用劍抵住了時非晚的脖子。

「繼續沖,別管他!死定了就死定了,什麼人也沒取呼王八王八頭重要。」誰想河天風大聲吼道。

而後,頭一個沖至了呼延炅跟前,對著他便揮砍出了他那把大刀。

「……」呼延炅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挾持竟不起作用。這些山匪,壓根兒就沒那麼在乎時非晚的命。

就算她死,他們也還是會打!

而她的命……

呼延炅不得不丟開了時非晚,當下,便與土匪們打在了一起︰脅迫不成,而他,卻也不想取時非晚的命!

可若要帶著時非晚一起離開,大抵,可能性是不大了!

「哈哈哈哈哈……」

時非晚被土匪們忽視不在乎著,可她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今夜一肚子悶氣此時終于散去了一些。呼延炅為了騰出手打架只能將她放開,等于是認清現實的不得不放過她然後自己單獨撤離了。時非晚立馬喊道︰「給我解綁,你們抓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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