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與金州軍隊的相逢

他們這批人,是為尋時非晚而來。昨夜月老廟前,他們本計劃著要動手劫人的。

可哪想,還沒等到動手,那個慧安縣主,她自己……先跑了!這下,他們哪還動得了手?目標立馬就換為了找人。

可他們哪里了解時非晚,哪知一個弱女子大半夜的會自己騎馬出城?

這不,便都只在城內搜了。直到听聞擎王世子忽然出了城,才猜著世子爺許在城外得到了時非晚的消息,便偷偷跟上了。

可哪想,半夜里探子卻傳來了一個壞消息——

慧安縣主,死了!

這消息,像驚雷似的瞬間將他們的腦袋給炸暈了。他們忙活了一夜想著求證。只未想,半夜里他們不惜刻意表露他們的身份,想與擎王妃以及擎王世子聯系求證,可……全被拒絕了,期間打了好幾架也沒能允他們去見世子同王妃。

擎王府的那批人嘴一個個全被封了一樣,硬是沒一個透露慧安縣主半個字的。

而這時……

被人盯到的,從擎王世子陣營中走出來的一個比較獨特的小子——時非晚,自然而然的便引起了這一等的注意。

這是唯一一個沒有穿黑衣以及擎王府護衛服的人!想來,只是與擎王世子相識卻並非他的下屬。如此,嘴想來不會被封得有擎王府那批人實。

于是,他們跟蹤著,估模著時非晚的行進方向,便派出一批人繞路在前方埋伏,堵住了時非晚。

然後,便是此刻的場景了。

齡齡口口聲聲說打听「慧安縣主」,其實,她是在求證慧安縣主是否已隕的狀況。

「你們是誰?慧安縣主?誰?」

時非晚視線一掃,將人群打量了一圈,心底疑惑,嘴上裝作什麼也不懂的回。

只音落瞬間「唰」一聲,一把又寒又銳的長劍竟被忽然拔出嗖一下朝她指了過來,瞬間便抵向了時非晚的脖子。

「你說不說?」

那是冷嗖嗖的男聲,音中帶著不平穩的殺氣。聲音的主人此刻雙目渙散,竟似被抽了靈魂似的,他雙拳正緊緊握著,似正隱忍著某股情緒似的,面無血色,卻偏偏又似一只即將爆發的猛獅。

「言蹊哥哥,別這樣……」叫齡齡的女子見此竟是哇一聲哭了出來,道︰「一定是探子弄錯了,人好好的怎麼可能忽然沒了。不可能的,一定不是真的!」

說著,她又凶巴巴的瞪著時非晚道︰

「你別裝了,我們肯定你是從擎王世子的陣營里跑出來的。你一定識得擎王世子,你不可能不知慧安縣主。」

「小公子。」齡齡話音落地,身後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向時非晚時比其他兩人客氣多了。只他神情寥落,眸中帶著悲,也似正隱忍著什麼,道︰「小公子,你若知道慧安縣主的下落,還望如實告知。我們不是惡人,我們是奉鎮威將軍蘇老將軍之意,過來尋她的外孫女的。小公子,當是求你了,還望如實相告!」

中年男子只差給時非晚跪下了。時非晚挑了下眉,這下也不裝了,回道︰「她死了。」

嘶……

這話一落

年輕男子臉色一變,手中劍忽然往前一伸,便要刺向時非晚。

時非晚哪是吃素的,當下揮舞長槍一挑便將劍給挑斜了去,目光則直視著年輕男子,道︰「是死了,公子這是要遷怒于無辜人麼?」

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年輕公子方才之舉純粹是被時非晚「她死了」三個字給刺激到了。

「你……」

時非晚言語中的內容以及不以為然的語氣,這下不止惹怒了年輕男子,女子同那中年人也登時一惱。尤其是中年男子瞬間比年輕男子還怒,方才還溫和求問的他臉色竟是瞬間一變,整個人唰一下便躥至了時非晚面前,一伸手竟就直接掐上了時非晚的脖子,雙眼發紅的看著她,道︰「你敢再說一遍!」

好快!

時非晚雖故意沒閃,心底卻還是驚贊起了中年男人的速度,反問道︰「你們是鎮威將軍什麼人?」

時非晚怎會沒注意到「鎮威將軍」這一字眼。

她方才故意不以為然,如今看這群人的態度,八成不是謊話。他們真的是鎮威將軍的人。

這麼說,他們,是外公派出來尋自己的?

外公?那個她從未見過卻在記憶里暗自崇拜過敬仰過的親人,原來真如外祖母所言,從未打算拋棄自己麼?

中年男人不答,又道︰「你敢有半個虛……」

「絕無虛言。」時非晚不願高調,此時被掐著脖子便裝出了幾分懼意來,忙道︰「你們且听我說……」

似為了證實自己所言為真似的。時非晚立馬將昨夜慧安縣主出逃,抵抗途中被擎王妃所傷而致死的事說了一遍。

時非晚說完,中年男人總算沒有再掐時非晚了。只他這時似瞬間頹廢了似的,整個人往後一栽便猛地坐在了地上,目視前方,忽然雙目無神,整個人都木了。

「一派胡言!」

年輕男子手中的劍對著前方林木猛地一揮砍,便怒道︰「此人身份可疑,扣下,帶走!」

「……」

扣下,帶走?

時非晚開始汗

只男子不是嚇她,一群圍著她的人立馬拿出繩子朝她綁了過來。

時非晚臉黑,低眸。

只眼見著那繩子很快將自己綁成了個粽人,她都未反抗半分。

一來她打不過這麼大一群人,更何況其中還有完全不遜于自己的高手。

二來……他們是外公的人!

不知是本能還是因也想了解漠州的情況,時非晚此時願意與這群人接觸。

只不過……

那個叫言蹊扣她作何?就因為惱羞成怒見不得她好麼?

「言蹊哥哥……」叫齡齡的女子早就被時非晚的描述給嚇得哭了。見言蹊完全不願信,忙也道︰「對,她一定是胡說八道,我們再去打探打探。」

「不必了!」言蹊回︰「不找了,回漠州!」

「……」齡齡一愣。

那言蹊顯然是這一行的決策者。言落時人已在瞬間上了馬。而後,馬兒飛快奔馳,直向東北方向……

往東北,那是漠州方向!

他說不找了,是認真的……

齡齡在後愣愣的看著前方,眼眶中瞬間瀑布似的……

不找了……

分明,他是不敢找了……

若再搜尋下去,壞消息被證實,那麼他們如何對老將軍說得出謊?

老將軍身子骨已經不好了,如今又心憂戰事,若得此消息,怕是……怕是完全承受不了!

不去求證。回去時,他們還能有丁點底氣,只對老將軍直言說「縣主失蹤沒找到」……

不再找,是因……他完全不敢找……

……

被人五花大綁扣著趕路的滋味是怎樣的?

時非晚這樣的體驗不算多。但這一次,屬實是她人生中遭遇的絕對難受的一次。因為——她沒有飯吃!

時非晚被言蹊一伙扣下後,轉眼便是整整三日過去了。時非晚簡直都沒辦法理解,那些人帶著自己趕了三日路,整整三日竟是都沒跑來問過她什麼問題。

那麼,那個言蹊到底是怎樣的思維?

凡人行事,必有其動機在。他無緣無故扣她做何?

覺得她的話不可信想繼續逼問她有關于慧安縣主的細節?那麼怎又一直不過來問?

還是說單純遷怒于自己?可若要宣泄,揍自己一頓應比帶著一個大包袱趕路強才對!

總不可能沒有動機!

時非晚這會的確是看不大懂了。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她在這群人眼中是不討喜的。不然,整整三日了,他們帶著自己趕路,途中除了水怎會丁點東西都不給她吃!

時非晚能逃嗎?倒也不是沒機會。只不過那批人時不時的談及蘇老將軍,談及漠州一帶的地勢,談及蘇老將軍對北方戰役的一些看法……時非晚便不大想去折騰了。

還有一點︰他們是用馬車載的她!

當然,很重要的一點,則是為了安全!時非晚知太後的人也時刻盯著自己的動向。保不準那邊也會有一批人發現自己從岑隱陣營中走出來,然後抓住自己也來個盤問審問。

跟著這伙人,這方面便會安全下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便是——

她趕往金州,有一段路是同他們順路的!

或者說,他們要回漠州,得先往西走經過金州地界!

而此時,時非晚便發現她已經進了金州地帶了。

「公子,前面有金州軍隊駐營。」

時非晚坐在馬車內,馬車正行進著,這時忽然听得車外前方傳來了人的稟報聲。

馬車內一共坐了三人︰她,言蹊,以及齡齡。時非晚一直意外于這位叫齡齡的似乎沒那麼介意男女授受不親。

齡齡同言蹊是坐著的,時非晚是被綁著的,嘴中塞了東西也發不了言。這時听得那言蹊說道︰「金州的軍隊怎會在這兒駐營?此處不是金州州防營。」

「他們應是在往北行軍途徑此處。公子,可要去招呼聲?剛好可以探探金州的戰情,回去直接跟老將軍說。」

「好。停車吧。」言蹊吩咐。

「……」

金州軍?

馬車上,時非晚此時也驚訝的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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