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世子爺的不正手段

時非晚揚著笑眼,語氣帶著顯然的戲謔。

她斜轉過頭,大眼瞧向岑隱,仿佛二人間先前的不愉快未曾有過般,唇角淡淡的弧度也正說明著她有意緩解他們間此時有些奇怪的氛圍。

可不是奇怪麼?時非晚能感覺到岑隱是真的在生氣,很生氣。他忽然又轉身走了回來,以及此刻之狀,時非晚可以確定,某人不過是強撐著平和,強忍著沒與她發作。

「爺如果會呢?」

岑隱聞聲,回道,

時非晚意在戲謔與調解,因此唇角含笑,本以為她如此調侃,那原就臉紅臉燙著的某位爺會生出諸如難為情之類的情緒來,然後,繼續對她說聲不會,如此,二人間的氣氛必會緩和不少。

只不想,岑隱此時的神情,卻反倒更加嚴肅起來。

他問得,也頗為認真,眸光逼視向時非晚。

時非晚笑意一斂。

「爺如果就是會呢?」岑隱竟反又問了句,神情愈發嚴肅,語氣竟有些威嚴逼人。

此狀,便是白痴在這,也能感覺得出岑隱此時帶著情緒,很不好的情緒!

很強烈,可這已經是他強撐做平靜不發作的結果。

時非晚這下哪還戲謔得出來。

岑隱見時非晚怔怔盯著自己,忽然又伸手挑起了她下巴,雖滿臉通紅,卻毫不委婉的說道︰「晚晚既不是拘束守禮之人,那為何,不可以?」

「……」時非晚愣。

「晚晚討厭爺?」

時非晚不待回,岑隱又問。

討厭?

這麼一個詞,用在她與他之間,時非晚本以為岑隱當只是隨意一問,心底應當很明白她不可能厭他。只未想此時目光微微抬起看向岑隱……

他……分明不是口不對心的隨口一問。

岑隱眼神竟略閃了下。看似威嚴銳利,細觀卻能感覺得出他眼底隱約透著幾絲緊張,似在擔心著時非晚的回答似的。

如此一個顯然而然沒道理的問題,岑隱此時……他竟然是當成真問的!

他竟是認真問她的!

時非晚低下眼,實忍不住開始反省起自己來。再抬頭時正要回上一句「世子是不是不懂討厭二字是何意」,卻是忽然感覺頭瞬間缺血似的眩暈。

時非晚揉向太陽穴,驚訝的看向岑隱,「世子,你……」

「晚晚說有話對我說,等離開這兒,爺會听你慢慢說的。正好,爺也有話問晚晚。」

岑隱手指輕輕在時非晚臉頰上劃過,道。

「世子你……你想做什麼?」時非晚再也顧不得想其他問題了,只驚訝的盯著岑隱。

她此刻竟覺頭愈來愈暈眩,如此爆發似的不適,必然不是正常的身體問題。

「世子你……你要做什麼?」

時非晚眼底的驚訝愈來愈大,「你……你對我……下……下毒……」

說到這,時非晚眼前愈來愈花,忽然便有些看不清岑隱了,眼楮也漸漸的,睜不開了。閉眼前她只听得岑隱低低的說了聲︰「別怕……」

「別怕。」

岑隱側頭,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沒有意識了的時非晚,又重復著說了聲。

視線此時往自己手指上落了一眼。此時若有人在這細看他的指尖,應能瞧到他指甲間白色的粉末︰那是一種迷魂藥!粉末濺入耳內跟鼻內都能讓人中毒。他的手指方才便輕輕撩過時非晚的耳以及她的鼻子。

是的,他對她下毒了!

「晚晚。」

岑隱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人,手指卻仍舊沒從她臉上移開。指尖靜靜的從她額頭從上往下輕輕劃過,視線定格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一眨也未眨,另一只手緊緊環著壞中的女子,如此這般,持續了許久,且似久不願斷開目光似的,抱著時非晚的手,也愈來愈緊,愈來愈緊……

「咚咚咚……」

也不知岑隱這樣細看了多久時,門外,傳出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主子,您的交待完成了,馬車已經備好了,馬上就可以啟程。」隨著敲門聲響起的還有一道男聲。

說話的男子正是時非晚隨岑隱進這院子時撞見的那位黑衣護衛。當時時非晚走在岑隱後頭,就瞧見岑隱悄悄對黑衣男子交待了一些什麼。

「好。」房內,岑隱應了一聲。

「主子,是天黑走,還是現在走?」

「在外等著,待會就走。」岑隱說。

「是。」

黑衣人靜候在了門外。

房內,岑隱懷中人兒仍未清醒。岑隱眸光仍舊落在她的臉頰上,手正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此時他應下話,忽然低下頭,實在還是沒忍耐住的,趁人之危輕輕覆上了時非晚的唇。

「寶貝……」

岑隱好一會兒後,唇才微微抬起松開了時非晚,此時他手正落在時非晚胸前輕輕摩挲著,臉頰滴血般的紅。想著今日還有正事,手才戀戀不舍的落至了時非晚衣服的扣子上,一顆顆的為她穿起了衣服來。

待穿好,岑隱自己也穿戴完整,才打橫抱起了時非晚,往外走了去。

門開,護衛立馬行禮,道︰「主子。」

「可吩咐下去了?」

「是,主子。屬下依主子之意傳話了,主子今日會離開金州,張將軍會親自領人來送行主子。」

「嗯,」岑隱點點頭,抱著時非晚,往外走去。

黑衣人連忙跟上。只出了院子,岑隱卻又停了下來,因為前方,一個女子朝他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正是靈昭郡主。

「隱哥哥。」靈昭郡主大遠的一瞧見岑隱,立馬奔了過來。泡至他跟前時忙問︰「你今日就要走?」

原來,岑隱先前對那黑衣人悄悄的交待,正是此事︰他今日就會啟程離開金州!

「嗯。」岑隱點頭。

「長隱哥哥是該回去了,確實越快越好,不然,也不知西邊會不會出什麼事。只是……」靈昭郡主注意到了岑隱懷中的時非晚,道︰「縣主她……」

岑隱不解釋,也沒有多交流之意,大步一跨欲直接繞過靈昭。

靈昭往後一退,卻忙攔住了岑隱,道︰「長隱哥哥今日要帶著縣主一起離開?」

「嗯,不然呢?」岑隱回了聲。

「哥哥能確保安全嗎?太後娘娘一定時刻盯著她,途中許是會……」

「郡主,所以,世子爺才讓金州將士護送。世子爺要將世子妃領回去,世子妃聖旨在手已是無罪之身,無罪名之下,世子吩咐金州戰將護送,世子妃又同世子一道,太後娘娘手中人馬再多,當著護送的金州將士的面,也實在不好動手。」

護衛瞧出岑隱無搭理郡主之心,忙替他主子答道。

「可他們護送長隱哥哥也送不了多遠,大抵不過送出金州。金州之後,路途還很遙遠,長隱哥哥,你……」靈昭郡主欲言又止,頓了下,才又道︰「便是長隱哥哥能避過途中,護好縣主,可她身上的罪名到底未正正當當的洗掉,隱哥哥你若將她帶在身邊,我想,麻煩一定重重,讓她蹤跡暴露在敵人視野之下,于縣主而言,許並不是好事。太後娘娘知她是哥哥心頭肉,如今她又這般處境,太後娘娘一定會盯準了她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靈昭郡主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岑隱懷中時非晚的狀態。

她听說習武之人很敏銳,她聲音剛剛還刻意放大了。如此吵鬧,時非晚怎會不動彈?

靈昭哪還能瞧不出,時非晚並非睡過去了!她是直接昏睡過去了!長隱哥哥,對她用藥了!

「郡主,這是我們世子爺的事。世子心系縣主,既敢帶她在身邊,自便有能力護人,縣主不必操心,我們世子爺,一定是頭一個不樂縣主出事的。」護衛又替岑隱答道。

「隱哥哥能護住人,但一定不會容易。」

靈昭只看著岑隱,道︰「天塌下來隱哥哥能替縣主頂,但隱哥哥自己呢?這般,會很累的。」

「依靈昭之意,當如何?」岑隱這時終于回了靈昭一句。

「在明不如再暗,」靈昭說︰「在縣主堂堂正正之前,哥哥為何不讓她繼續在暗,她……」

「靈昭說得對,在明不如在暗。她樂意在明,爺便讓她在明,她若只樂意在暗,爺也不是不能讓她在暗。」岑隱說。

「隱哥哥……」

「但在明也好,在暗也罷,她都得隨爺而行。」

「隱哥哥,可縣主……」

「可如何?難道靈昭覺得,應該將她留在這金州軍中?」

岑隱再次打斷靈昭。

此言落,靈昭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驚訝的看著岑隱,愣了……只等她回過神來時,只卻是已見岑隱繞開自己,大步走遠了去……

靈昭猛地轉身,看向岑隱遠去的背影。想起他剛剛之言,愕然的張大了嘴……

「難道靈昭覺得,應該將她留在這金州軍中?」

隱哥哥剛剛,可是對她說了這句話?

可……可這是何意?是隱哥哥隨口一提了個地名,還是說隱哥哥他其實已經……

「……」

靈昭愈想愈不對勁,想了半晌後,轉身,便去尋常太醫了……

……

岑隱要離開金州了,要求三萬金州軍護行,此要求雖說高調,但依他的地位,實在不是不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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