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時非晚的奇葩表白

門外,響起了一道女聲來。

時非晚聞聲力氣一大,岑隱回過神來忙也松開了她。時非晚坐直身子,四目與岑隱對視了片刻,才听得他這才不耐煩的對外喊道︰「進來,」

「世子爺,不好了。」

走進來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女人。她是這煙雨樓「老鴇」之類的人物。樓中的姑娘們都喚她為「劉媽媽」。

「出何事了?」

「世子爺,方才這位……時家姑娘出去了一趟,姑娘生得太貌美,方才……」

劉媽媽一進屋,竟先是瞧向了時非晚,言語也有些結巴。手指指了指外頭。

她這一指,時非晚也看向了門外。恰好此時,竟听得外頭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來︰

「把香香姑娘交出來!否則,老子拆了這里!」

「哎呀,軍爺,香香姑娘是新來的,還沒訓好,怕惹著了官爺……」

「別跟老子來這套,老子說要她就要定了!再不交出人,老子自己一間間的搜。」

「這……哎呀軍爺,這兒您不能去,這邊還有其他的客人呢……」

……

那吵鬧聲先听著還不大清晰,但往後愈來愈清晰,想是吵鬧的人離他們近了些。吵鬧的兩方中,一方听著應是個北戎軍爺,一方應是樓中的姑娘。

「怎麼回事?」岑隱皺著眉,問︰「香香是誰?」

「這……」劉媽媽瞧了瞧被岑隱寶貝一般抱著的時非晚,吞吞吐吐的道︰「方……方才時姑娘出去了一趟,應……應是站在二樓廊道上往下看過。被……被下邊一位北戎軍爺瞧見了。那人是被留在潞州駐守潞州的一名北戎副將,姓戚,見著美人便容易腿軟,平日里也挺喜歡來這煙雨樓。方才在一樓往上看,許……許是瞧見了時姑娘一眼,過後便尋了我去問我要人了。

我不好解釋姑娘來歷,便只好跟他說姑娘名喚香香,是新來的,還沒……還沒訓好,不……不便……」

劉媽媽止了聲,不敢再說下去了,悄悄抬頭望了岑隱一眼,登時雙腿便先磕在了地上,「世子爺,屬下辦事不力,給爺惹事了……」

「軍爺,您不能亂搜……這……這實不方便……」

「哼!給老子讓開!否則老子今兒就燒了這!」

這時,門外不遠處的吵鬧聲還在繼續著。

如今潞州已屬北戎。呼延炅現雖已停止了屠城,但在潞州,對待大楚人,北戎軍做什麼基本上都已是無軍紀的狀態。煙雨樓如今還能存,得益于煙雨樓中都是女子,也得益于北戎軍中有著不少好,色的男人。如今煙雨樓中的女子都算是苟且偷生著,誰都不敢惹怒北戎人半分。

而眼下……時非晚可闖了大禍了!

「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事先告訴姑娘此乃煙花之所。」

落花這會聞言也忙站出跪了下來,忙埋下頭道。

「他問要人,是要我?」

時非晚聞著大抵也鬧清楚是何事了。

心中暗想︰自己果然一直還在走霉運。就那麼片刻的功夫怎麼就……

「是,姑娘。他說他瞧見了一位青衣女子,說的應就是姑娘您無疑,我跟他說姑娘名喚香香。姑娘,這,這實在是您生……生得過于惹眼了,此處又恰是煙花之地,姑娘您又生得比樓中頭牌還好看……」劉媽媽回。

「哼!」岑隱聞言冷冷一哼,一手悄悄握往了自己腰間。

「世子,別。」時非晚伸出手忙阻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道︰「能不動手便不動手。」

「晚晚不必擔心,這煙雨樓反正也已經引起人懷疑了,也不圖多一件事。那個司徒姍,現在在爺手里,他們北戎的這個時候送上門來,爺殺一個又如何?

司徒姍乃是北戎丞相嫡女,深得北戎君王喜歡,北戎宮中還有出自司徒家的寵妃。呼延炅若是敢無視司徒姍的命,司徒家必與其反目。而北戎如今亦沒有冊封儲君,呼延炅又非正室嫡子,司徒姍若在他手底下隕了命,失了司徒家的支持,這對他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

他不會不救人的。」

岑隱眼底殺氣騰騰,說著已抽出了腰間長劍。

「世子,別。」只時非晚還是朝他搖了搖頭,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劍,「世子爺,我留著他還有用。」

岑隱一愕。

「世子,這件事,可不可以交給我來處理。」

「不行。」哪想時非晚未想自己話才落岑隱竟想也沒想便否決道。

「世子,我還沒說……」

「晚晚在潞州若還有其他事要辦,大可交給爺。但不管你要做什麼,美人計,爺不許。」岑隱又說。

「……」這下輪到時非晚怔了,「世子,你怎知……」

「晚晚昨兒出現在儲秀樓,可別跟爺說是去那看夜色的。」岑隱回。

「世子。」時非晚擰擰眉,道︰「實不相瞞,得朋友所托,我是來這尋靈昭郡主的。」

岑隱听到這,眼底並無意外,回︰「這件事爺可以辦。」

「世子可以辦這事,但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如今眼下便有一混入州守府的法子,我心中又已有一計,不能讓這機會就這麼溜走。世子身份特殊,身上還擔著重任,必須得盡快離開潞州,實不便為這件事在潞州慢慢拖。

那個司徒姍,是用來離開潞州的籌碼,也不便用來換靈昭郡主。既有機會送上門,我們不能錯過。」時非晚說著,便貼近岑隱耳側,說了幾句她的謀劃。

只岑隱越听臉色越難看,她說完時,岑隱仍是直接甩下了二字︰「不行!」

「世子!」時非晚臉色嚴肅起來,聞聲從岑隱身上退下站了起來,道︰「我已不可能再做從前的伯府千金,從離開京都開始,便注定得放棄京中閨女的那一套規則,開始我自己的規則。我喜歡世子,所以自有分寸,不會做出格之事,最起碼……不會做我認為出格的事。

但,世子若這麼一件事便接受不了了。我想,世子以後會更接受不了。你遲早還是會放棄我的。」

說罷,听著門外的吵鬧聲似乎已上演為了打架聲,時非晚再不多言,直接轉身,來到櫃子前拿過一面面紗後,又行至門口,開門,竟就這麼直接走了出去……

「砰……」

時非晚出門的剎那,岑隱面前的桌子忽然發出來砰一聲響,桌子隨聲,瞬間化為了木屑。房里頓時 里啪啦驚起了一陣惹人膽寒的聲響。

只響聲過後,里頭便又響起了岑隱的聲來︰

「都出去。」

「是……是……」

「等等。」

「是,」

「劉媽媽,出去後,配合世子妃。」岑隱說。

「是。」

「等等。」岑隱又丟下二字。

「爺,屬下在。」

「世子妃方才之言,你可是也听清了?」岑隱問。

「這……是。」劉媽媽點頭。

「她說……」

劉媽媽是個機靈人,聞言就知岑隱想問什麼,忙道︰「世子妃方才是說了,她……喜歡世子。」

「嗯。出去。」

岑隱似乎忽然便消了三分火氣。

「是。」

……

房內轉瞬便安靜了下來。再次發出聲響時,是好一陣子過後,劉媽媽回來稟報外邊的情況時。

「爺。」劉媽媽躬身行禮。

「說吧。」岑隱此時已未再听到外頭有吵鬧聲了。

「爺,那個姓戚的,一見著世子妃,差點連腿都走不動了。世子妃說……說願意在他身邊服侍,他便將人給帶走了。」劉媽媽說。

「帶去了州守府?」

「是。那個戚副將,也住在州守府。」

「你去告訴黑剎,讓他帶人暗暗盯著州守府。隨時……接應世子妃。切記︰護好世子妃。她若有什麼損失,當知後果。」

「是。」

「出去吧。」

「爺,還有一事。」劉媽媽接著卻又道。

「嗯。」

「爺,方才外頭,有一個小童,出現在了煙雨樓門口,說是替一位姑娘傳一封信。」

岑隱這時才抬起了頭來,「傳給誰的?」

「說是……舉辦拍賣會的主子的。」

岑隱聞言眸一頓,接著,是自己行至了劉媽媽跟前,急忙搶過了她手中的那封信。

信開,岑隱低眸一看,只見得信上不過短短一語︰

「流衣已月兌險,勿念。一年後,流衣再歸!」

岑隱眸子定了定,進而收起信,打發走劉媽媽。過後,行至一處角落里按了一些什麼,緊接著,便見得地上自動開出了一道密室口來……

……

再說此時,時非晚確實被那戚副將給帶走了。

戚副將是騎馬來的。因著是個北戎人,身份又高,不便將時非晚帶于同一匹馬上。便也讓煙雨樓的人給她備了一匹馬。時非晚說不會騎馬,他便讓自己帶著的一名隨從走在前頭牽上了這匹馬。

時非晚是女子。而北戎人帶大楚女子回去玩玩,雖也算不得多守規矩,但在北戎軍中,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理會這等事的。更有北戎軍官之間互相贈送大楚美人的。

他們膽敢這等的放肆無畏,其中很大一個原因,是因大楚女子柔弱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大楚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是不會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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