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繼續反擊案子有疑

時非晚抬著頭,由著楚皇看著,瞧不出半分的異態。

「縣主倒有些好運氣。」

楚皇就這樣,又那麼神色莫名的瞅了時非晚老半天,忽地說道。

語氣仍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時非晚裝不懂,回︰「臣女自然是好運,世子爺到現在都還沒有煞死臣女呢。」

楚皇听此,未言,只犀利的眸光仍舊在她身上掃視著。

殿內寂靜,楚皇這忽然間頗具深意又莫名其妙的異常目光,殿內所有人自然都注意到了。一時間,或對視的對視,或沉思的沉思,眾人臉上情緒無異,只各自的心思,在目光悄悄掠過時非晚臉上時,一瞬之間皆已轉過千百回,也不知此刻都在揣摩著什麼。

此靜,也不知是持續了多久。

最後,是被太後一聲不耐煩的聲音打斷得︰

「皇上就算不將天成賜入擎王府。但這擎王府世子妃,可也不是什麼不清不白的人能隨便做的。」

太後此音一落,寂靜的氛圍忽地又沉肅了幾分,眾人神色又已悄然變了。

「……」

時非晚低著頭,心中暗道︰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太後說得是,擎王府世子妃,賢者居之,身份可疑者不能為之,圖謀不軌者確實更不能放縱饒恕。

果然,時非晚才這麼一想,那楚皇終于又出聲了,進入了正題。

他召時非晚前來,不就是為了此事嗎?

此音落時,楚皇還又瞥了時非晚一眼,道︰「慧安縣主,你說可是呢?」

且,語氣較之前,突然冰冷了,殺意明顯的透了出來。而一雙犀利的眸子更是如鷹爪似的正一直盯著時非晚。

眾人感覺到此,登時也打了個寒顫,心中已是各自有數︰這位時家姑娘,只怕最後還是得被「煞」死!

聖蓮宮跟岑隱中毒之事已經傳開了,皇帝怎麼可能留這麼一號危險人物在擎王府!

「父皇……」九公主本還驚愕著天成郡主那事的突然的,忽然間便被楚皇冷冰冰的嗓音給拉回了思緒來。她也被帶動著瞬間打了個哆嗦,不知怎地一緊張便就想說話︰「父皇,慧安縣主她…」

「皇上,臣女——」

只九公主的話,突然被時非晚猛地一聲打斷了。

女子也在此刻終于再次抬起頭來,眸光清澈的竟是直接對上了當今天子的眼。

「臣女,有冤要申!」

接著,場內響起了時非晚格外清脆的聲音。

無慌,無亂,清晰堅定得讓人登時一怔。

「哦?」

只出乎一些大臣們意料的是,他們原以為楚皇也會訝異的,不然就是更加憤怒之類的。因為此時時非晚的眸光實是大膽過頭了。然而此時卻只听得楚皇立馬輕輕哦了聲。

音色平靜,無驚無訝,反在意料之中似的,而且眼底竟十分詭異的……似忽然還增了幾分興味。

他接著回道︰「你說說,有何冤要申。」

「自然是皇上想要怪責的那冤。」時非晚回。

楚皇模了模胡子,看著她。

「臣女斗膽揣測,皇上召臣女前來是為了世子中毒之事。」時非晚又道︰「臣女要申的,正是此冤!」

「哦?」

楚皇又模了模胡子。

而其他大多數旁觀人,听此眼神頓時開始交流起來,眼底又挑了幾分揣摩。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皇帝召時非晚前來的原因之一。時非晚方才喊「冤」之時他們自也是能立馬猜到她想說的的。

只是……這喊冤,可不代表真的冤!

在召時非晚來之前,這案子刑部已經接手了。方才一名大臣對楚皇就已經有過匯報了。

這案情……在時非晚來之前,他們都已經听過那調查匯報了的,心中對這案子的經過也已有所了解跟自我推測了。

而據之前負責比此案子的郭大人已有過的公共陳述是︰

此案,除了時非晚之外,幾乎不可能是其他人下的手。

原因有三︰

第一︰衣服的的確確是在伯府被浸了很長時間後才帶上的毒!送出時既就已有劇毒,做衣服的自己卻沒染上毒,那就只能是做衣服之人自己有法子解毒或是時刻注意過預防,不然是不可能做到自己沒事的。

就只這第一點,幾乎就已經能明確這答案了。

而還有第二︰時非晚是聖蓮宮宮主徒兒這件事,昨日已經完全調查清楚了這是事實答案。而聖蓮宮恰好就有殺岑隱之心,所以時非晚也是能找到動機的。

第三︰這兩天已有人去建安伯府時非晚的房間里查過了。那些她用過的針線布料已不剩分毫。明顯是主人先一步進行了「消滅物證」處理,將那些帶毒的針線布料之類先給丟了。若不心虛,何至于此。

總之,這幾條,左想右想,就算有人覺得如此下毒舉措行使起來跟直接告訴別人「我是凶手」一樣傻笨愚蠢,可想過推測過後最終也還是會偏向「時非晚是凶手」這一欄。

「慧安縣主,你冤在何處!可不是瞎狡辯就能狡辯得了的!」

時非晚的這叫屈,似乎惹到了那位就在這現場的郭大人,他忽然出列便朝向她道。

「哦?郭大人覺得我哪里不冤?」

時非晚竟是識得這位郭大人,直接看向了他。

「縣主,那衣服上的毒,可是在伯府時經過長期浸泡染上的!」郭大人回。

「是麼?」時非晚竟回。

「此乃太醫所驗結果。」郭大人又道。

「郭大人想事情若是一直如此簡單,我倒覺得你不必在刑部待了。」

「你——」郭大人萬沒想到時非晚竟敢如此放肆。

「世子爺!」

時非晚不等郭大人再回,忽然地,竟是忽高高喚了岑隱一聲。

「在的。」

岑隱幾乎是瞬間便回道。

「我送你的那條手帕呢?」時非晚問。

「在這。」岑隱又瞬間立馬從身上掏出來了一條手帕來遞給了時非晚。

時非晚接過手帕後竟就立馬高高舉了起來,道︰「皇上,臣女想讓宮中太醫,再驗驗這條手帕。」

楚皇愣了下。

「常太醫,去驗。」

但過後,楚皇連原因也沒多問,很快就直接吩咐起來。

「是。」常太醫領命,立馬接過手帕小心查驗了起來。

常太醫初步查驗過後,神色略變。接著他讓人搬來了水,將手帕浸了進去。過了會兒後,又查驗起了那水。

「常太醫,如何?」

常太醫似已有了結果時,岑隱已忍不住問。

「這……」常太醫目光緊鎖,神色略異。接著轉向了楚皇,道︰「皇上,這手帕……」

「如何?」

「也是經過藥毒處理的!但是……但是對身體還並無傷害。」

「……」常太醫此話一落,現場一靜。

「太醫這是何意?」

過了好一會兒那郭大人問。

「郭大人,此案……怕是有疑。」常太醫面向郭大人。

「此話怎講?」

「郭大人,之前那件衣服是被人長期浸過毒的沒錯。只是……那里邊浸泡出來的毒,與這手帕相比,恰恰好還多了一種藥草。加上這種藥草,衣有毒,去處這種藥草,衣無害。」

「啊?太醫此是說……」

「那件衣服,在擎王府待過一段時間,送出時經過毒藥浸泡不假,但送出的那一刻不一定帶有害劇毒。使得衣服有毒的最後一擠藥草,也大有可能是……在擎王府被人加上的。

若是我眼力勁兒好的話,這手帕,與那衣服應是配對的。慧安縣主,這條手帕,可是與制作那衣服的同一批材料,一齊制成的?」

常太醫說著,又轉向了時非晚。

「正是。」時非晚答︰「衣服跟手帕是同時繡制。」

「這這……」

時非晚跟太醫的這對話後,場內立馬便喧囂了起來。

「竟還有這種事麼?」

「那麼,若是如此,衣服也可能是在入了擎王府後,被人動手腳才添上劇毒的。」

「可也同樣可能是在伯府添的毒呀。」

「但這衣服……在擎王府失蹤過一段時間。此實在是詭異,讓人不得不去想這失蹤的緣由。」

這事牽扯到了案情,時非晚那衣服失蹤過眾人自然也是知的。

「是呀,衣服失蹤必然不是縣主的手筆。縣主在擎王府動不了這等手。她若有心殺世子,也不必動這手。這衣服失蹤後偏偏還又轉到了世子爺手中,倒是……巧合得過頭了。而且……」

「而且縣主若是有心殺世子爺,衣服失蹤後她應是著急的,會覺得事情有變想要采取別的法子。若她一開始是真準備實行這等同時也會暴露自己的笨殺人法子,衣服沒了,送手帕時不是應該在手帕上也添上最後一種藥嗎?」

「這這……」

「如此說來,此案確實有疑。還得從衣服失蹤後,經過哪些人的手開始慢慢查起。」

「再有,衣服在建安伯府,那些針線布料的來源,也得好好再查。若凶手不是慧安縣主,那麼她……必然是在伯府時,便被人開始盯上了。」

「還有……」

……

太醫的話一落,總而言之,現場立馬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來。

「慧安縣主。」楚皇自也細听到了,他也想了想,過了會兒,又落向了時非晚。

「臣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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