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世子可別說大話了

只因,只有等他緩了情緒,她才能夠更順利的將話題再度轉到了那些土匪們身上。而後續他應下不會追蹤那些土匪們的結果,他想,這才是她願意示好的根本原因。

而他,之所以如此斷定,其實此,對于當事人來說已經是明顯的了。可以說那妮子自己也完全沒有遮掩,她就是為了想讓他點頭某事才示好的。他提起土匪們她才突然換的態度,以及後頭那頭一次的撒嬌……時非晚壓根兒就沒遮掩她的用心。

而此類的事,便是深愛戀人之間也是能常有發生的。女子想要什麼,在另一方面前有所示軟,這對岑隱來說,其實完全是他一直所向往的。

針對于事件本身,他不僅無半分排斥,反而向往,而且樂在其中恨不得時刻如此著。他心底會有發堵的滋味,倒不是因事件本身,而是︰因一想到若非某個原因……那妮子其實就會選擇躲得他越遠越好,不會樂意與他有什麼交集,他便實在憋悶得很。

以及——小妮子有事瞞著他,此一事件!

包括她出現在玉家鋪子中,不急著選衣服偏巧選了那麼遠以及隱蔽的一雅間,實為古怪。也包括她想救那些土匪們的真正用意……

並非僅僅為報恩,這是他的一種推測!

自然,先前說起「阿晚留著他們有用」,也是他較為有把握的一種判定。而這緣由,來源于——

他其實知道她在被綁架期間,給徐家捎過一封信……此,只怕那妮子渾然不知。他未見過她的信,可徐家,有著擎王府的探子。幾天前探子給他稟報說,徐家兩主子收到一封神秘來信後,大晚上的便召了一些人在進行「夜間秘密談話」,這談話內容以及信中內容,未窺听到什麼。可這捎信人乃是時非晚,卻是後續窺听到的確實消息。

那妮子得了暗中往外捎信的機會後,這信不是捎給白府跟擎王府求救的,反倒是捎給與土匪們明顯有好的聯系的徐家的,實是古怪至極!

若她報恩之心重,真想救那些土匪們,那麼她當時處境應有的行為應是︰

得知他們的目的時,與他們協談她自願拿徐凱報救命之恩才對。而此意,順便會趁著她偷偷捎信的機會,捎信給他表明她的立場以及勸服他莫起殺心。

不管那些土匪們信不信,她這行動應是會有的︰為了恩人,先一步打消幾分擎王府的殺心。

如此,便不會有在換人時,那麼多的追查兵以及伏兵圍在各個地方了!這些人,對那些土匪們來說可是隨時有大可能給他們造成大傷亡甚至覆滅的。

若真珍惜他們的命,其一,她會提前寫信表明她的立場,以防擎王府有什麼措施對他們造成大傷亡。其二,就是換人現場了……她見到他後,知道他埋有伏兵,以及到處追查他們,若她那麼想救他們,那麼在他面前為那些人說話討饒,應是第一時間進行才對。

可回城途中,她卻只字未提!這個時間可不短,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讓他的人對土匪們進行一場大屠殺了!

直到後來……她才提起。倒好像有把握,那麼長的時間後,那些土匪還能活著似的。而且這個勸服的時間,選得實在是太讓她的「恩人們」冒險了……

凡事古怪,便必有其目的!報恩之心明明不重卻還樂意在他面前那般討饒,只能說明那些人活著于她而言有什麼別的好處。

岑隱不知目的,確定不了時非晚做了什麼以及想做什麼,可她另有一些計劃以及秘密,他想應是錯不了。

其實這些,他完全可以在知道她給徐家捎信後,就親自去探查的。他甚至有把握把她的信從徐家人那里弄過來,瞧瞧她寫過一些什麼。他沒有,其意,時非晚自不會知,這也是一種對她的順從。

包括,方才他離開的一個原因之一,也是因瞧出了那雅間隱蔽她許是有事要辦……

那妮子有不小的事瞞著他!此,就是岑隱方才心中發堵的另一主要原因了!

「世子……」阿石這會又屁顛屁顛的湊上來了。瞧見大公子走後世子臉色更難看了,他有些糾結剩余的公務要不要繼續稟報。

「阿隱!」

哪想,正又是這時,又聞後頭有馬蹄聲傳來。岑止的聲音,竟是再一次自後頭響起。

「啊?」阿石一怔。

「……」岑隱也拉過了神來,一怔,抬頭,竟是見那本已經走掉一會了的岑止,此刻竟又駕著馬兒回來了。

奇怪的是,某大公子素來靜得跟面鏡子似的容顏上,此刻竟有所崩裂。臉比之岑隱,瞧起來更臭。

「阿隱,你的心肝兒在時府,還是白府?」

岑隱等了會兒。等到岑止來到近前時,正想出聲問他怎麼回來了,卻就听見岑止先一步開了口。

而且,竟然問及了時非晚!

「何事?」岑隱問。

「海家姑娘在前面。」岑止臉色難看,「方才,我踫著她了。她跳湖了!」

「……」

「不過還活著。她後邊有海家的女子護衛偷跟著。而且前頭跳湖地點方才沒別的什麼人,此事也沒傳出去。我路過,倒是看到了。」

「……」岑隱無語了,「這是大哥惹的事,與阿晚何干?」

岑隱自不會猜不到這位海家姑娘是誰。這也真是一個膽大的主!女子之身,宮宴之上直接對著大哥表白,此實稱得上大楚第一例!便是他家那小妮子行的膽大事也不比此人大。

可大哥作孽!用「斷袖」的理由拒絕了。海家姑娘名聲掃地,以後再難嫁好人家,她無自盡之心才怪了。

「她現在倒還活著。只是這次不成功,難免還有下一次。」岑止此刻無心說笑,「你家那心肝兒,最擅長應對名聲掃地之事。我猜想,她有自己的一套認知看法。海家跟白家走得近,你可否讓你那心肝寶貝,跟海家姑娘接觸下,消了她的自盡之心?」

「……」岑隱更無語了!

岑止這是在說時非晚臉皮厚。名聲比海家姑娘還臭,卻還活得風生水起,必然有一套很好的說服她自己的想法念頭。他想讓時非晚給海家姑娘「傳授以及洗腦子」呢。

「行了。等我下次見到阿晚,我會說的。」岑隱道。

「不用等下一次。現在就去。」

「現在不去。」岑隱猜出時非晚此刻有事。

「你不去,告訴我她在哪,我自個兒去。」

「大哥不許去!」

岑止這話不說還好。這話一落,岑隱身上殺氣騰騰,只差真起殺心了,「便是阿晚不介意,可大哥也還是避點嫌的好!她如今未婚,大哥一個外男,就算是兄長,也不便跟她單獨會見。」

「……」岑止覺得岑隱這態度詭異。這事他不說,誰會知道?他也說了時非晚不介意。那麼這唯一介意的人……

「小氣!」岑止忽答。

「大哥以前可不是斷袖。認識藍天以前,大哥還跟我談過娶妻生子!」哪想,岑隱忽地道︰「大哥自己說的,阿晚很像藍天!」

「……」岑止听到這,要被某位爺氣瘋。要不是他不精武,他現在一定劈死岑隱!

「拿來,那支筆。」岑止伸手,想要回藍天的那支筆。

「給。」誰想岑隱主動遞來。

「怎麼,你不怎麼想要?」岑止這次倒意外了。

「無所謂。」岑隱道︰「便是她真如大哥所說,她的示好與點頭于她而言其實才是不正常的事,得需我重視起來,這又能如何?

她是真逼著自己適應也好,是大哥所說的有可能為另有居心的假意也罷。這于我而言沒多大的區別。我倒還是少做些等她事後知曉後,會惹她心生不滿的事才好。」

「怎麼,你不想查她的底?」岑止這下卻反倒不去接那支筆了。

「不想。」岑隱說,「阿晚知道會惱。」

「好。」岑止點點頭。這下卻是打消了現在就去找時非晚的心思了。反倒一笑,道︰「你的心肝寶貝還有一些她在鄉下的所有成長經歷資料,是父王忍不住好奇派人去查的。資料給了一份給我。我放了一份在你書房,你回去就能看到。」

說罷,岑止做了個手勢,比出了兩個數字來。

「大哥這是何意?」岑隱看向他的手。發現他第一次比了個「一」,第二次比了個「十五」。

「其一︰不超過今晚,你書房的資料會被你翻閱。其二,我今兒不要回這支筆,頂多半個月,此間,阿隱就會去試出答案的!」

「……」

「可別駁我。你敢駁,我便賭十萬兩!」

……

玉家成衣鋪。

「姑娘,這些都是這里最好的料子,你看一下。」

流衣麥丫已經回到了雅間了。而此時。她們手中搬著許多布料。這些都是為給岑隱做衣服用的。

時非晚這會兒獨自坐在桌前,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事,看起來有些失神。直到流衣喚她,她才回神道︰「放下吧,我看看。」

兩丫頭瞅過去,竟然瞧見自家姑娘的臉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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