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己做主那是做夢

只她又用長針一點點的開了個小口。而那水晶鏈環的一處小角,時非晚此刻便將它堵在了那上頭。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很快,她們又見時非晚將一些晶體類的東西十分小心的加進了前一帶液體的瓶中。

這一系列的舉動,瞧著實在是奇怪至極。但能看得出的是,這女子操作起來十分小心。

「你在做什麼?」

楚皇等了一會兒後,見時非晚只是等在旁,實在耐不住的問了句。

然而時非晚此時卻又又有了舉動。她將鏈子重新拿起。然後很小心的將那空瓶子給封了起來,將其他東西收拾好。這才回道︰

「皇上,馬上就好。」

說罷,時非晚重新轉動起了水晶鏈環來。

「呃……」

眾人無語。這是在搞什麼?稀奇古怪的操作那麼久,最後還是在轉環?

「皇上,可以了。」

只這疑問還沒過多久,時非晚忽地抬起了頭來,說道。

然後。她抽出自己的手帕放在桌上。手中的鏈環,竟是已經可以一個一個的慢慢抽出來了。

眨眼的功夫後,眾人便見時非晚的手帕上,全都是徹底解開了的水晶細環。

「……」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不知在時非晚轉到何時時止了住。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宮人將時非晚的手帕遞給楚皇時,楚皇撿起里邊零散的環扣一一查看了下後,懵了會兒,便猛地抬起頭來迫不及待的問。

「皇上,這個是綠礬油。」時非晚不便拒絕給解釋,便說道。

「而這,是本就已經加工過的純度較高的螢石。」

綠礬油是這個時代本就已經有了的。其實也就是現代的硫酸。在古代這是用綠礬煆燒制成。這古代的煉丹士稱其為綠礬油。其實就是水合硫酸亞鐵分解又與水作用後的產物之一,現代的硫酸。當然,時非晚用的是人家現成提煉過的。而且這瓶也是她需要的濃度較為高的。

而螢石,是可在大自然尋到的礦物。與濃硫酸反應得到的氟化酸是一種氣體,可以腐蝕水晶(二氧化 )。

這些環本來就都是有著小缺口的。而時非晚方才看似放在了一個空瓶子上頭,其實,已利用此處理了一下一個小環的小缺口。

此時若不特別特別仔細的看,怕是還看不出來環的缺口變大了一點點。而時非晚方才就是通過這變大一點點的小缺口,通過一個環一個個的慢慢給解開的。

不仔細的去瞧,沒有人能想到她方才損壞過這環。

當然,就算是發現了……原有的題目規則里,也只是說不可以摔,不可以用利器鋸砍之類的。

她是用氣體弄壞的,誰敢說她犯規了!

所以——

時非晚很快,直接不要臉的解釋了一下這些東西會發生反應腐蝕水晶之類的。便是還沒人說她損了水晶,她也顯然沒有隱藏的意向。

這番一听完,眾人的臉色那已是各種詭異抽搐,一時竟不知該罵時非晚無恥,還是該贊她機靈了。

「呃,這……」楚皇啞言半秒,只得抽著嘴角問北戎王子,「王子覺得如何?」

「王子,敢問,我犯規了嗎?」時非晚忽地揚聲一句。

某北戎王子抬著頭看著她,搖頭,「倒是沒有。」

「若此不算解,敢問一下,北戎如何解?」時非晚又問。

「此自然算。姑娘確實沒犯規,自然應當算解。」北戎王子似不想答北戎人的解法,一听此已是忙道。

時非晚心中冷笑。他們敢拿這種東西直接擺出來出題,而且篤定大楚人絕對解不出。她想,要麼就是北戎人的答案也不是用手,要麼就是壓根兒就是無解的。

「哈哈哈,北戎王子說得對,此自然算解。」楚皇听此,已是大樂,忙道︰「倒是讓朕大開眼界了。時家七女,如此你便是此環節的魁首了。說吧,你想讓朕應你什麼。」

楚皇此話一完,眾人的心思便又立馬從方才這一系列操作的驚異之中轉了回來。頓時都盯起了時非晚。

這臭丫頭來這麼一手,不就是為了此時此刻嗎?

「皇上,臣女懇請皇上應臣女一事,臣女的親事,任何人不得插手。在臣女自己同意之前,任何人不得干預。」

時非晚抬起頭,將這一聲揚得高高的。

此一刻,她的心情是有些澎湃的,眼底更是難掩渴望與期待。

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後,除卻「穿過去」這一條,目前為止最想要的一個願望。

任何人不得干預她的親事。包括父母,長輩,以及其他一些位高權重的人。包括——楚皇!

「……」

周圍又靜了下來。便是都瞧得出時非晚這是想要對抗方才的這一場賜婚。可誰也還是想不到,她提出的,竟不僅僅是讓楚皇收回成命。

而是直接從根上,拆除了其親事被動的可能性!

「包括父母?」楚皇也嚇了一跳。

因大楚女子,絕對沒有可能提出此類的提議。大楚的閨女,自己是不便給自己做主婚姻的。便非要自己做主,都得遭人嘲笑。

「是,包括父母,包括長輩。」時非晚坦言。

「……」

周圍已是又起了嘈雜聲。只此時這些紛雜的聲音中,已多是嘲笑了。

不得不說,這女子是一次次的讓他們大跌眼鏡了。這絕對不是謠言里說的那樣的村女草包。

反而,她顯然聰明大氣。便這腦子以及膽識,京都女子之中,怕是少有能比之的。

今夜之後,說此女乃為草包村女的謠言不攻而破。然而,她的名聲,卻也沒好多少。

就名節這一塊,怕反而愈發的不堪入目了。

「這什麼人啊……」

周圍人顯然都充滿了不理解。哪有閨秀準備自己決定自己的親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也敢違背,這也是不孝之舉,簡直大逆不道。

「皇上……」時非晚見楚皇發愣,忙又道。

「不得,皇上,若是你要應時家姑娘的,微臣的,又當如何?」

陵栩本一直在旁瞧得各種目瞪口呆。

而這會兒一听,立馬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急,便也突然不犯傻了,已是忙說道。

這下,周圍的議論聲更雜了。

是啊!這若是答應時非晚,那陵小侯爺呢?總不能應一方辜負一方吧?

「皇上,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太後插嘴。

「皇上,方才還不算是完全賜婚了,所以……」

「本宮懿旨,不算數麼?」太後道。

「……」時非晚無言。

如此說來,他們是篤定方才沐熙的求婚,已是定下了的事?

「凡事確實得有個先來後到。方才親事已成,你若是不喜歡,便求朕收回成命吧。」

楚皇此時終于開口了。

「啊?」時非晚仰著頭。只是收回成命嗎?

這不是說,楚皇他答應她不賜這門親。但由她自己做主親事的令,他不準備下?

「不然呢?朕應下陵栩,又應下你,公平合理,不是麼?」楚皇又道。

「……」時非晚顯然並不是那麼滿意。但看看旁邊的太後,又想想此時楚皇的態度,以及此要求算得上是大不孝,同時也是不顧時家長輩臉面的。便是楚皇看在建安伯府的面子上,都不會應她此要求。

有這太後咄咄逼人,如今,能得這結果不至于嫁給沐熙,其實已經算是破了一大劫了。

「臣女叩謝皇上。」

時非晚無奈,卻也知道見好就收,走上前去,便重重磕了個頭謝了恩。

「把那些東西先抬下去。」楚皇此時下令吩咐將時非晚用的桌子抬了下去。

「……」時非晚跪得發懵。

她本來就排斥這個時代的跪拜禮。可無奈,身在這個時代,如今還掙月兌不出來,只能入鄉隨俗。

可這會兒,事辦完了,被算計了,局也解了,應該沒她什麼事了吧。

怎麼這皇帝還不讓她起身退下去。

「陵栩,你先退下。」

楚皇這時又開口了。

眾看熱鬧瞧得起勁的賓客,這會兒又訝了起來。楚皇還留這批人在前頭,難不成還有事?

「今夜是個好日子。」果然,楚皇此刻撫撫胡須,忽的再度開口道︰「眾卿當知,每年大辦乞巧節宴,朕都有為自己,或是為皇子們選妃以及為重臣賜婚之意。」

「……」眾人點頭。嗯,知道呀,但怎麼這會兒突然說這個?每年的正式大賜婚時間,不一般都發生在快散宴之時。現在還早著呢。

「雲家雲淺依。舒家欣,劉家劉雯婷。」

楚皇卻是忽又看向了賓客席中。

他竟是一連串的,忽直接點了三個女子的名字。

「……」被點名的三閨秀頓時一訝。但又似乎心里有底似的,很快便做出了反應,忙一一出了列站了出來。

許多參加過往年乞巧節宴的瞧著,倒是心里都有數了。楚皇這是準備繼續「開賜」了麼?

之前雖有個被賜婚的,那都是順便出過列順道就提起的。而還有沒有出列上台的,楚皇又有賜婚之心的,可不就得直接點其名麼?

「皇上……」

三名閨秀們出列後,忙便叩拜行起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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