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她喜歡誰干他屁事

岑隱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抱了起來,只是手踫到她腰間硬邦邦的匕首時,身子略僵了下,那雙在時非晚偷襲之舉後便暗了幾分的眸子此刻看起來又淡了幾分。

只他沒一會後還是按心底計劃的行了事,從身上掏出了一根骨哨來吹了兩響。在原地等了沒多久後,岑隱就見不遠處阿石騎著一匹馬奔了過來。

「下來,將馬給我。」岑隱吩咐。

「世子要離開?」阿石下了馬,問。

「送她回家。」

「連夜?」阿石一怔,「可世子,那人就混在流寇堆里,這次好不容易又有了些線索……」

「爺養著你們是做什麼的?」岑隱抱著時非晚一翻馬背,道︰「將附近看緊了,北戎的那些蒼蠅一只也別想飛出去了,否則……」

「世子放心,屬下絕對辦妥。」阿石忙應著,又道︰「世子,七姑娘要回去,那她的丫鬟呢?方才處理那些人時還發現了時家的馬車,七姑娘的一個小丫鬟就在車里。」

阿石說的自然就是流衣了。

「回去尋個可靠的人,同樣將她送回時府。」

岑隱交待完,便一揚馬鞭,馴著馬兒飛快的往城區的方向奔去……

只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今夜也同樣瞧見過時非晚,而現在已被派出去巡邏的某一名武官,此刻手中多了一只信鴿。他將新寫的一張紙折子綁至了信鴿腿上之後,鴿子被放飛,竟也同樣的往城區的方向飛速奔去。

目的地︰皇宮!

……

時非晚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巳時了。這相當于現代上午的九十點了,早已過了早飯時間,不算太早。她一睜眼就瞧見了頭頂不太烈的太陽,便在心底分析著得出了時間結論。

而她此時正在一匹馬上。馬兒正從一條小巷中穿過。時非晚以前回京時路過此處,正是京中心不遠處的一條長巷。所以這里已經是……離時家不遠處的地方了!

時非晚一怔,立馬扭頭,目光便撞上了後頭那駕馬人。

岑隱此刻自也知道她醒來了,見她看過來,他將手中一包用荷葉包好的東西遞給她,道︰「路上買的,先填填。」

「你帶我回來了?」時非晚沒去接,只問。

岑隱點點頭,「夜里起程時已經就是半夜了,這馬跑得再快也在天亮之前趕不到時府。怎麼,阿晚在擔心?」

時非晚確實在擔心。昨天可是確確實實的徹夜未歸。家中那老太婆還不知怎樣中傷她了。她雖對時家沒什麼感情,可也不會由著別人想將她如何就如何了。所以時家她必還是會回的。

只可惜便是現在趕回來了也明顯有些來不及,還不知道再回府會有怎樣的麻煩。

不過……這種情況之下,便是晚了,那早一天也是比晚一天要好的。

時非晚抿著嘴,擰著眉陷入了沉思中。

她方才便是扭著頭的,這會兒還是。岑隱低頭一望就是她愁眉苦臉的一張小臉。時非晚性子再怎麼冷清這張臉也還是偏嬌美柔弱的,此刻這副樣子便像是在他面前訴苦似的。

岑隱黑眸輕揚,忽地輕咳一聲便看向了遠處,道︰「多大點事,不就一個老太婆麼?有什麼值得發愁的,讓你回去你就回去!」

時非晚忽地仰起了臉,「世子此意是打算相幫麼?」

岑隱偏開腦袋,重復,「小屁事一樁。」

時非晚小臉卻是反而冷了下來,眸中一抹明顯的怒意涌起,竟是突然就翻下了馬背,然後轉身,一聲不吭的獨自往前奔去。

「……」岑隱一怔。

時非晚卻在此時突然又轉了身。只是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石子,當即便朝岑隱丟了過來。

「阿晚脾氣真是愈來愈大了。」岑隱躲也沒躲,那石子竟是詭異的沒丟準。

「世子主意打得倒是好。你送我回來,被時家人瞧見了,我就真就甩不月兌了。便是日後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人說成是世子的人。」時非晚此時眯著眼,磨牙似的咬出一番話︰「世子權勢滔天,很多麻煩在世子眼中都稱不上麻煩。只今日事世子不用再插手了。我再說一遍︰別說做妾,世子拿八抬大轎迎我進擎王府我也不去。

實話跟世子說了。我身子不僅世子看了,三皇子也看了。記得泠州畫舫那次麼?我在湖中撞見了三皇子。世子當記得我當天穿的什麼吧?三皇子當日,也抱了我。」

前頭時非晚說起的什麼小妾之類的話岑隱本是一頭霧水的,到听到後頭,前頭的那些信息自然而然的便被他忽略了。

「時非晚!」岑隱臉色已是漸漸加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跟世子立軍令狀,方才之言,非假!」時非晚臉頰卻是忽然明艷了不少,許是意識到了這番話對岑隱有用,道︰「世子當知,當初三皇子迎我做側妃時,泠州百姓都在傳我有多開心。」

時非晚忽然嚴肅起來,朝著岑隱一拱手,道︰「我心悅于三皇子,望世子成全!」

「呲……」

時非晚話音剛落,她便听得空中呲一聲響,竟是一只袖箭朝自己的腦袋射了過來。

時非晚瞬間抬起了頭來,卻也沒躲。

等她再眨眼時,她耳側的發絲已是斷了一截,正是方才那只袖箭所致。

「滾!你的事,干爺屁事!」

時非晚直視前方,已是見岑隱調轉了馬頭,飛快的往另一方向奔去。

看不清神色,只他最後留下的那一句,陰魂般的懾人……

……

時非晚頓在原地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揉了揉額頭,竟都冒出了冷汗來。還好……還好她篤定岑隱是個驕傲的人。想是不會為了這種原因殺她而反致自己落了下乘的。

看這樣……他應是會打消納妾的想法了吧?前些日子她怎麼就腦子短路了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時非晚瞥了一眼地上的冷箭,長呼了口氣,轉身便往時府方向而去。

是,她是會有麻煩!

可她方才,已是想到了法子了……

時非晚來到時府時仍舊是翻牆過去的。只此時她卻是不好回晚香院了。這個時候各個院子里都有家僕在忙碌了。想罷時非晚便悄悄來到了四姑娘的後院里。動作十分的小心,都是避著人群而行的。

當然,到了四姑娘的後院,她依舊也是不好露面的,便只尋了一處最為偏僻的角落走,然後……

時非晚從四姑娘的院子中出來時,懷中已是多了一只被打暈的小狗。時非晚抱著它又來到了時府一荒廢的偏院里。

這里,已經廢棄了,平日連家僕也沒有。

時非晚見里邊有一箱櫃,拿出先前自己為了翻進時府而買來的一根長繩綁在了自己身上,便鑽進了箱櫃中。

隨即……還能活動的腳踹向了那只暈厥的狗兒。等它醒來朝她吠時時非晚立馬將櫃門給關了上……

……

那頭,怒沖沖而去的岑隱本想直接駕馬趕回城南的。可馬兒在街道上亂晃了幾圈,他卻是怎麼也提不起心思再趕路。

「呵。」

岑隱目光在自己的長袖上一掃,忽地冷笑了聲。

那個死女人!

他明明想殺死她的,方才怎麼就射偏了?那麼膽大包天,她還真當她在他心中有多重麼?

不就是個女人?要不是瞅著她漂亮了點誰理她?還讓他成全?干他屁事!她愛跟誰跟誰去!

想著,岑隱狠抽了下馬鞭,便已下定決心策馬狂奔而去……

只馬兒途經某一處街道口時,因著速度過快的緣故,差點便與另一匹迎面而來的馬相撞上。岑隱身上冷意一凝,不得不一拉馬鞭降下速來。

按以往的經驗,此番沖撞了他的馬匹,只要識出他的身份,馬主人頭個反應必然是撲通直接跳下馬來,然後求饒之類的。

而今日……馬上確有一人撲通快速翻下了馬來,直接跪在了他跟前。

是一女子,只她卻不是為了討饒。

「世子?擎王世子?」

女子前頭兩句稱呼似不大確定他的身份。後又似乎明確了,她雙眸忽地有驚喜涌出,忙道︰

「世子,我是建安伯府七姑娘的丫鬟,承蒙世子相救,今兒才能再次回到這里。世子,婢子可否替咱姑娘說幾句話。婢子知世子欲迎府中五姑娘為側妃,必是極為中意五姑娘的。世子擔心五姑娘會出什麼事,乃為常情。可我們家姑娘的命格並不是如傳聞說的那樣,命硬不吉。

那……那是有人造謠的。是那不靠譜的相師想將姑娘從時家趕走才如此說的。我們七姑娘就是個普通八字的女子,她是擋不了煞,救不了五姑娘的。世子實沒必要因此原因,平白添一個必會讓世子覺著礙眼的人。」

此番跪在這的,正是流衣。而她方才騎的馬上,還有一名男子,正是岑隱吩咐了阿石,阿石又選出來的一名送她回來的武官。

雖知不大合適,可流衣也顧不得這麼多同樣連夜趕了回來。只他們的馬兒要稍慢一些。這不就在這撞見了打道回來的岑隱。

流衣沒見過岑隱,可她見過他的畫像。而他此時又穿著將軍服,腰間刻著「隱」字一把寶劍極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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