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閨女你直接上天吧

「船上大半個月,郡主許是跟著外婆一起服用過那藥膳。可若藥膳有問題,外婆為何沒事?且天成郡主服了那麼久都沒事,怎偏偏下了船回到敬王府才出事?

祖父若是不信,大可去過問武安侯老夫人以及將軍老夫人。

我想她們很快會為孫女澄清的,祖父還是莫先急著自家往自家身上攬罪的好。

再有︰祖父且想想,天成郡主出事後,敬王府的都說她奄奄一息,有生命危險。既如此,那敬王妃那般愛女,不先守著愛女,怎還有閑功夫急跑去街上鬧那麼一通,將這件事鬧得如此人盡皆知。

難道,祖父真不覺得蹊蹺?」

時非晚最後一句,語氣拉長,耐人尋味。

「那你說當是如何?」建安伯語氣竟平和了些許,似急著想探討這個問題。

「祖父就沒有想過,若是這事與孫女毫無關系,為何有人將這罪推到孫女身上?」時非晚又問。

「……」建安伯沉思。

時非晚又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與孫女無關,偏又將罪推到孫女身上。那必是如此做,對那陷害者有利。

其一,可能是那正害了天成郡主的,為了擺月兌罪責,隨便尋了個由子找了個替罪羊罷了。

其二,若不是為了找替罪羊,就是故意將這事推到我身上的。如此做,要麼就是與孫女有仇,要麼就是他們有利可圖。可孫女才進京都,能與誰結仇?那自然……就只能是他們有利可圖了。」

「時非晚,你別胡扯了。算計你能有什麼利?」時听雪實在听不下去了。

「敬王妃不急著守著奄奄一息的愛女,反倒急著鬧那麼一場,是蹊蹺之處。而蹊蹺,便也是線索。如此看來她倒像是急著故意鬧大這事,污孫女名聲一樣。

王妃是郡主母親,自不大可能是為了給下毒害她女兒的罪人尋替罪羊。所以,她似在故意污孫女名聲……或者說,是故意讓伯府大丟臉的。

孫女與敬王府沒仇。此舉,多是為利。孫女一個未出閣的弱女子身上無實利可圖。唯獨孫女的身份……是與建安伯府沾了邊的,而且,還跟三皇子有過牽扯。

孫女听說,京都黨爭鬧得很盛。大皇子三皇子以及京中的許多皇子分立,明爭暗斗的。京中朝臣也有紛紛站隊的。

祖父乃是權臣,當知若是尋不到敵人公事上的把柄時,使點陰謀手段,從他的身邊家眷下手,是一個常用也好使的法子。」

砰!

後頭一番話,像一塊巨石狠狠砸了下來一樣。

所有人瞬間白了臉。

「放肆!」建安伯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你在亂扯些什麼?」

「祖父怕什麼?孫女身上本無利可圖。可若是跟建安伯府牽扯上關系,他們便有利可圖了。害了天成郡主,這罪要是坐實了,建安伯府怎麼撇都是會受一些牽連的。

便是不被證實就這麼模模糊糊的,伯府的人當街被打,丟了這麼大的臉出了這般大丑,官聲也會受到影響,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伯府的其他閨女,以後也再難以抬頭嫁人。

不說別的,便說京都人都知︰

三皇子心系我那听雨妹妹!據說那可是得過相思的。如今妹妹回京,只怕所有人都在想著,建安伯府會與三皇子聯姻了。今兒這事一鬧,伯府名聲壞了,家中還出過毒害過皇上最看重的天成郡主的閨女,听雨妹妹如何還被皇上以及貴妃娘娘看得上。

如此,伯府便是不被連累著摔大跤說什麼有毒害郡主之嫌,也能被人提前在聯姻這件事上絆一大腳。

再有︰孫女的名聲越臭,三皇子因與孫女牽扯過,好像也會被落面子落得更慘呢。

敢問下,祖父在這京都,是站哪個皇子的?你可已是哪個皇子的助力?或是已有心與三皇子聯姻成為他的助力?所以有敵人想借孫女這條線,慢慢給建安伯府布局,然後……」

「還不快閉嘴!」建安伯已是滿頭大汗,再也不容許時非晚說下去了,忙吩咐人道︰「來人。」

「伯爺。」

「趕快去尋武安侯老夫人還有鎮國老夫人,向他們求證這件事。然後……」建安伯此刻只用極低的聲音對那可靠的下屬道︰「然後,想法子將兩位老夫人的證詞傳出去。而且,想法子引導一些輿論,讓百姓們覺得這是有人故意針對建安伯府,才從晚丫頭入手設計陷害她的。」

「是。」

……

建安伯聲音不大,可離他近的幾名親眷還是听到了的。

時非晚也听到了,終于閉嘴了。那建安伯滿頭冷汗的盯著她,道︰「這些事你若再敢亂議,祖父扒了你的嘴!還不快滾下去!」

「祖父還罰不罰?」

建安伯心底老血直飆。

他此時恨不得連夜幫她把這件事撇干淨才好。哪里敢罰她引外人誤會什麼?

前頭那番話,他是覺得完全在理的。

而後頭說起此事陷害者目的實則是在算計建安伯府的……他竟然也覺得在理。畢竟一個小丫頭誰有心思陷害。

倒是他的確有心站隊三皇子。

而那敬王府……一直是跟三皇子的對頭走得近的。若是建安伯府倒霉,不就是等于在一步步拉下去三皇子的潛力助力麼?

建安伯愈想愈覺得沒那麼簡單,轉身便自己也出了門。

剩下一堆的家眷們此時一個個正用各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時非晚。那建安伯老夫人此時道︰「去,帶七姑娘去晚香院。記著,如今回了伯府,以後晚丫頭就是七姑娘了。」

晚香院,是時滿墨重新命人給她準備出的院子。

而其他房有比時非晚更大的哥哥姐姐們,如此一來她的排名就要往後延了。她現是伯府七姑娘,時听雨排到了第八。而時听雪都派到了第十二了。

時非晚也沒心思跟其他「陌生人」多攀談,此時點點頭,目光在冷掃了一眼那臉色難堪到沒法看的劉氏後,轉身便離開了。

劉氏還在,看來路上遭匪那件事,時老爹沒有懷疑到她身上。或者說被她用了什麼理由避過去了。

而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已不是談起劉氏罪行的好時機。時非晚只能暫時忍了過去。

只她領著下人要回院時,她家的老爹時滿墨,竟也跟了過來。

一進院子,時非晚便準備回房躺躺休息,哪知時滿墨就是不走,盯著她,眼神像在瞧著怪物。

「阿爹想干什麼?」時非晚問。

時滿墨環著胸,一圈一圈的圍著時非晚轉著,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時非晚納悶。

「你真是厲害了!」哪想時老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搞笑話。

「……」時非晚一怔。

「明明是你給伯府惹來的禍事,你三言兩語說下來,倒成了你被伯府給連累了。如今還拉著整個伯府去給你料理查探此事。便是罰你,都成了白惹禍上身了。」時老爹一邊審視一邊嘀咕︰「忽悠人的功夫能上天了。」

「……」時非晚一木。

時老爹圍著時非晚又轉了個圈,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轉,突然冷聲道︰「一個女子,黨爭之事你也敢說,你簡直膽大包天!」

「曉得了,下不為例。」不想還沒好好教訓一頓,時非晚已經認了慫。

「……」時老爹只覺一肚子的說道沒地發。嘴角狠抖了幾下,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時非晚已經懶得理他了,回了自己的房睡覺去了。

時滿墨只能吹胡子瞪眼的離開了。流衣麥丫恨鐵不成鋼的進了閨房,道︰「姑娘,老爺方才分明是想跟你好好處處呢。」

「沒興趣。」時非晚翻了個身,就要扯下簾子。

「七姑娘。」這時建安伯夫人的大丫鬟卻是突然闖了進來,道︰「姑娘,方才前廳輔國公府的人來了,送了請柬過來,說是邀七姑娘去他家的茶會的。」

時非晚沒精打采的起身。那丫鬟手里的請柬已經被雲嬤嬤接過送了過來。

「姑娘,說是方才送過來的,只給了六房嫡出的閨女。」雲嬤嬤說道︰「奇怪了,建安伯府與輔國公府向來不怎麼來往的。像是這種茶會他們以往都是不邀建安伯府的人的。便是大房的閨女都沒有,怎這次一個才從泠州回來的六房,他們……」

「我許是沾了我那八妹妹的光。」時非晚說︰「所有人都覺得三皇子對她犯過相思,迷戀得很。如今她回來了,京中只怕沒誰不想探探這泠州第一絕色的底。可我是父親的大閨女,也是嫡出。邀她,自然沒有不同時邀我一起的理。而且,只怕很多人也想瞧瞧,這三皇子身上的污點,是個什麼樣子呢。」

「我們姑娘才不是污點,是那三皇子眼瞎。」麥丫忙道。

秦嬤嬤雲嬤嬤忙跟著點頭。

尤其是秦嬤嬤,那是越看時非晚越覺得激動滿意,「是是是,姑娘絕對不是誰的污點。將軍老夫人若知姑娘心思如此玲瓏剔透,必歡喜得很。老奴這就去為姑娘準備去茶會的衣服,絕不能讓誰家的小瞧了姑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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