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跟她誰更狼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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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非晚身子莫名便又是一縮。

只是猜想的巨痛倒也沒有傳來。某惡狼瞧著凶悍,落手時力氣竟是不大,反倒像是刻意放柔了。

擦血,抹藥,再用帕子直接綁了綁,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只是身上的煞氣卻是愈來愈重,那雙暗紅的眸子便是時非晚此時也覺不大敢直視。

要不是他,她能受傷?

時非晚穿來後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被欺負了,還被這人害得受傷了,竟還被罵了一頓蠢。

時非晚眼底一抹戾氣生起,瞧著岑隱,突然心發一念。等他剛剛包扎好時,她一伸手便將他整個人往自己身前拽來。

岑隱一愕,突然便覺時非晚纏上了自己雙腿,一手主動按著他的後腦勺便壓在了她的唇上,縴長的舌竟也在此時主動探入他的領地里一陣糾纏。

岑隱哪曾想到時非晚會突然有如此動作,腦袋瞬間就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時非晚另一只自由的手卻于此時又模到那簪子,一抬手,狠狠的便往岑隱肩頭刺去。

嘶……

本以為沒那麼容易得手的時非晚,瞬間就听到了有利器插入皮肉的聲音。只是當她想將簪子刺入得更深一些時,岑隱身上內力涌動,直接將皮肉里的利器震了出來。

時非晚手里的簪子也被擊落,落在了岑隱手里。他隨手便將它拋遠了。

岑隱坐起,悶哼了聲,已是見自己身上血色染開。

而且這傷,不輕!

時非晚肩頭,其實也不過是被簪尖磕了下,算不得多重。可他,那簪子卻有半長全進了肉里,此時那血已是止不住的流了起來。

本是心血來潮的生出了一股偷香的沖動,哪曾想竟遭了如此個下場。岑隱顏面盡失,只覺自己平生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偏偏……

時非晚可沒覺得罷休。此刻也隨他坐起,手已成鷹爪狀,不甘心的直接往岑隱心髒的部位扣去。

岑隱眸一凜,身上交錯著冰火氣息,反應卻是不慢。一個抬手直接就抓住了時非晚兩只手,攔腰一環,一收手,將她整個人扣在了自己胸前,她的兩只手也被緊緊壓在了胸前動彈不得。

「死女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岑隱眯著眸,扣著時非晚後腦勺,寒聲便在她耳側戾聲問道。

行刺他,膽兒可不小!

「世子不是說,我蠢刺不到人麼?」時非晚仍舊沒紅過臉。

岑隱一臉嫌惡鄙視,「厲害就別用美人計!」

「……」時非晚一听,這次竟是臉紅了,默然久無言以對。

不是她面對一個男人臉紅。而是用這樣的法子來取勝她確實覺得慚愧。

時非晚氣得很,雙手即便被狠壓著也仍舊在倔強的往外抽著,希望能再尋得機會。

岑隱卻是愈按愈緊,臉色愈來愈難看。

「行了,別亂動,爺放手!」

時非晚身子忽定。

「別再要死要活了。爺知道,今兒是爺的錯,爺負責,迎你入門,行麼?」岑隱緊接著竟貼在她耳側補了一句。

「嘔……」時非晚壓根兒沒听到他在做什麼。此時只顧著去隱忍胃里的惡心感了,突然寒聲道︰「我有潔癖,要吐了,世子再不放開,弄髒一身可怨不得我。」

「你……」岑隱身子瞬間石化,整張臉跟刷了一層黑漆一般,氣得差點沒忍住直接掐死這女人。

冷靜……

岑隱眸光不善的盯了時非晚一眼,突然松手,翻身,輕跳下了床。

好在這時那些丫鬟處理完了水全都出去了。

時非晚惡心著,可卻也只是吐出了一口酸水,倒也沒有翻滾到將晚餐全吐出來。

岑隱定在床頭,掀開簾子冷冰冰的盯著她。等瞧著她看起來稍微舒服了點時。他伸手猛地一拽,就將她給拽下了床來。

時非晚怕驚動丫鬟,也不敢跟他大聲爭執。卻見他突然翻開自己的衣櫃,隨便抽了一件中衫來便披在了她身上,也掩住了肩頭包扎之處。

時非晚不懂他要干什麼。可有衣服穿,她當然是順從的,迫不及待的就將衣服給穿好了。

岑隱定站在她跟前,又瞧了她一眼,卻是順手就從自己的袖袋里拿出來了一件東西,竟是直接往她手里塞去。

時非晚一怔,見他拿過來的,竟是一本名為《聖心訣》的書本。

听名字,像是內功心法之類的東西。

「拿去,好好練,省得再使那沒出息的美人計。」岑隱嫌棄的說。

時非晚當下就將東西丟了回去。

內功心法,她的確很心動。可是怎麼也不會要這個男人的。欺負了她送個禮物過來這算是怎麼回事。

岑隱見此也不多說什麼,拿起那內功心法直接就朝著她櫃上丟去。時非晚見此又是一憤,提拳就朝他砸去。

岑隱一把將她拳頭握住,不想跟她打,無奈只能將她又是一拽,便又將她緊扣在了胸前扣住了她。想了想覺得這女人實在危險干脆又點了她的穴。

時非晚哪里想到真還有「點穴」之類的技巧,一時完全動彈不得了,只得眯著一雙清冷的眸子瞪著岑隱。

卻見岑隱突然月兌了自己的外袍。然後竟用干淨的一些部位擦起了地。

時非晚往地上瞧去,才發現地面灑了一些血跡。

岑隱的傷不輕,可大多數都還是滲到了衣服里。地上倒也不多。時非晚此時瞧向他的後背,已經見後頭已全是血色。

然而此爺,卻是從未因此吭過一聲,沒事人般。

「你喜歡看兵書?」岑隱做完這些,直接將那血衣往床上一丟,突然問道。

腦子里則記起了剛進來時時非晚的手上握著一本《孫子兵法》。

時非晚不吭聲。

岑隱也不再多言,又從房間里取過了一燭台,朝她走來。

「待會兒,就說你取燭尋東西,不小心將它摔到了床幔上,引起火來了。」

他自顧自交待著,已是將那燭台一擲。

時非晚登時就瞧見上頭的香燭落到了床上。岑隱揚袖一掃,一股勁風涌動,里邊瞬間燃起火光來。

床上那些血,總要處理掉的。否則被丫鬟們發現,時非晚跳到黃河都不知怎麼洗清。

火起,岑隱沒法子再這多待了。此時行至時非晚跟前卻也沒急著解開她的穴道,而是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俯身又在她臉上竊了一口。

時非晚肺都快氣炸了。岑隱卻很快放開了她,用袖子將她臉上的血跡給擦了個干淨。

他的唇是被咬傷了的,自然帶著血。

做完這些他才將她的穴道一解,隨即一個輕輕躍起整個人便從窗口翻了出去。

「跟爺有了肌膚之親,你要還敢嫁給玉錦,爺捏死整個時府!」

時非晚眼前瞬間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只耳邊,卻偏偏听到了他最後的聲音。

「走水了!」

時非晚氣得當即就大著嗓門一聲寒凜凜的嚷喊。

說的明明是「走水」的事,可听著,卻像是在罵「詛咒你祖宗十八代」之類的話。而且那寒徹徹的眸子此時盯的是窗口。

只她到底也沒失去理智。一邊喊一邊走至櫃前將那本岑隱非不帶走的《聖心訣》收了起來。

不然待會兒被丫鬟們瞧見她也沒法子解釋。

「啊……大姑娘,怎麼回事?」

時非晚的房里各種丫鬟立馬闖了進來。

然後救火的救火,安撫時非晚莫驚的則拉扯著時非晚出了房間,給她順起了背。

「闖不過氣,好好順順!」

時非晚沉著眉,臉色從所未有的難看,對著身後的麥丫道。

「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走水了?」流衣撓著頭問。

「霉星降臨,不遭難才怪!」時非晚惡聲。

「……」流衣很快就閉嘴了。

她覺得姑娘今兒可能是例假到了。

……

「主子,你怎麼受傷了?」

那頭,岑隱離開時宅,本候在宅外的暗衛便落了下來,駭然的問道。

「果然,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隱爺神色怪異。

「時……時姑娘刺的?」暗衛大驚,眼底一抹殺機蹭地而起,「主子,可需屬下去……」

「不用。」

岑隱的臉頰燙紅。只此時身處暗夜,暗衛自也看不清楚。只他很快又听隱爺說道︰

「怪不得她!爺自找的!」

「……」暗衛石化。

若然此時他能瞧見自家主子的神情的話,一定可以看出世子大爺現在臉上色彩紛雜,竟是狼狽得很。

能不狼狽嗎?想他岑隱是什麼人?乖張肆意任性而為確實沒錯,可他素來高高在上,驕傲得很。

這種強迫一個小女子的事,他便是想著也覺得不屑甚至不恥,簡直大損大丈夫顏面。

可今兒個,他竟然做了。

想到先前……岑隱抽著氣暗啐了一口。一世英名今兒是直接栽那小女子身上了。這點子隱忍力方才竟都沒有,竟硬是連男兒的那點子驕傲都全壓了下去。

可他女乃女乃的他怎麼知道這世間竟會有那等勾魂的滋味!

想到當時那種骨頭幾乎都成了酥了的感覺,岑隱雙眸猩紅,深深大吸了一口氣。

隨即寒凜凜的道︰「回府!」

……

岑隱回到寧安長公主府,自然是立馬就要處理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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