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恐懼之王的貓(二合一)

作者︰要勤洗手呀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腳踩著的地面隨著城堡某處區域不斷出現轟鳴聲而震顫,視線中,一位玩家的身影則漸行漸遠。

周圍環境不太正常,但那清冷月光籠罩下,可以清楚見到對方不僅沒有被環境中的動蕩波及到絲毫,從那微微偏移帶拐彎的腳步來看,他似乎還很高興。

安清茹對此有些納悶,但見妹妹不顧她的停留已然跑遠,也就懶得繼續去琢磨這個在她資料當中身份不簡單的家伙眼下是怎麼回事了。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動靜?」

追趕上妹妹之後,安清茹好奇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

此時兩人已經走入了一座塔樓當中,兩側火把光照下,對方目前正用它那短小的四肢費力爬著樓梯,「我出去接你之前這里還辦著宴會呢,誰知道現在又發生什麼了。」

「你在那會就沒察覺到什麼異常嗎?」

「跑來這里的玩家很多,算不算異常?」

安清茹聞言沒說話,見對方爬的費力,她就彎腰想要將其抱在懷里帶著走,只是探出去的手卻被對方嫌棄地用爪子推了開。

她對此有些無奈。

「你有毛病吧,自己走的那麼慢,還不叫我幫你。」

「我還沒小到連走路都不行的地步呢!」地鼠輕哼著回答,表現的很是倔強。

安清茹聞言啞然,卻也對這個叛逆的妹妹沒轍,于是只好轉移話題。

「附近的區域算是前線吧,這些人就這麼放心嗎,怎麼還舉辦起宴會來了?」

「還不是那些地主們鬧得。」地鼠語氣不滿地說,「不舉辦宴會的話,他們有什麼理由靠近伯尼呢。」

「那是領主,不是地主。」

「有什麼區別?」

「領主權力比地主可要大多了。」

「切,還不都是那種髒兮兮的老古董,常年不洗澡。」

短暫交談之余,兩人已然踫見了駐守在一處走廊門前的一隊騎士,他們對于地鼠的存在視若無睹,但對于跟在地鼠後爬上來的安清茹卻充滿警惕。

「此地禁止外人入內。」

其中一位表情嚴肅地說,帶著龍蝦護手的雙手與此同時緊了緊手中拄著的一把長劍劍柄,仿佛只要安清茹一個表現不對勁,就直接準備動手。

考慮到外面此刻充滿混亂的聲響,安清茹對此倒是能夠理解,而雖說她此行前來有「內應」配合,但實際上對于腳邊這個吃里扒外還不是人的家伙她基本沒有指望過什麼。

所以不論是目前的合法身份,還是跑來拜訪這里的理由,她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我是國王派來的使者,要求面見築牆者伯尼‧阿利克。」

如此聲稱著,安清茹將一份卷起來的羊皮卷軸從腰包里拿出並遞了過去,「這是你們領主寫好的通行證明。」

築牆者與屠龍者一樣,都是一種民間對那位神父的稱呼,而她所謂的國王使者這點其實也並不是假的。

詳細檢查過後,質問安清茹的中年騎士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好幾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通報去了。

于是在不久之後,安清茹成功獲得了準入同意,並且在一處布置典雅的房間當中見到了她想要找的那個目標——

與在視頻里面見到的情況完全不同,看到真人之後,那種立體而又鮮活的感官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沖擊力,或者說驚艷。

然而對方身上有的卻並不只是外表上的醒目,還有著如同實質般的溫暖力量悄然存在著。

不用說話,單單靠近都能隱約有種被治愈的感覺,令人如沐春風,倍感舒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清茹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古怪,仿佛曾經見過自己似的……

「你就是國王的使者?」溫潤的聲音如此詢問。

「是的。」

安清茹點頭,「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一位你們口中稱呼的異靈。」

因為是要為以後這方面的「合作」做鋪墊,所以她沒有隱瞞自己身份的必要。同時考慮到這位對待「異靈」的態度,她也不覺得這點會引發什麼危險。

對方聞言後怔了怔,隨後意有所指地道︰「你看起來與他們可不太一樣。」

「每個異靈都是不同的。」安清茹回答。

從眼前這位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已經很熟悉與玩家之間的接觸了,考慮到之前所見那位高興離去的存在,安清茹若有所思。

只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陣子那個家伙似乎還策劃過一起針對眼前這位的襲擊來著……

「那麼你現在是以國王使者的身份與我交談,還是以一個異靈的身份?」年輕神父並沒有察覺到安清茹的分神,口中仍在詢問著。

「國王陛下很擔憂她兄長的安危,所以特意派遣我來詢問這方面的詳情。」

安清茹聞言後說道︰「同時對于你能夠友善對待我們異靈這點,我本人非常欽佩,所以很希望私下里能夠對你進行一番更深入的了解。」

「這種了解其實沒什麼必要。」

穿著一襲黑色盛裝的年輕人聞言啞然,「你們數量很多,能力又奇特,我認為要不了多久,更多的‘我’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至于國王的兄長?你指的是埃利諾‧辛克萊?」

「是的。」

安清茹點頭,「據說他被一條海龍吞進了肚子里。」

「我很遺憾。」

對方聞言抿了抿嘴,「當時情況緊急,那場災難中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幸存者。」

只不過是一個並不明顯的悲傷表情,傳遞到安清茹這里的時候就已然讓她心情忍不住跟著一起變得有些低落了起來,恍惚間仿佛遇難的那位是自己親人一般。

不過隨著對方情緒收斂,相應的影響也就緩緩消散一空了,反應過來後,安清茹忍不住暗暗咋舌。

她能夠感受的出,對方並不是有意在釋放什麼超凡能力,而是其本身日常言行中就已然具備了這種情緒上極強的感染力。

然而這就太過驚人了,因為她覺得這種感染力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範圍。

「虧得他是位神父……」

安清茹腦海中不自覺閃過這個念頭。

「外面現在正發生著一場意外。」對方顯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著什麼,口中仍在對這個話題進行表述。

「如果這場意外不算太嚴重的話,我接下來會前往法洛斯王國目前的首都,並與國王陛下會面,也許在那時,我會對這點做出詳細的解釋。」

「太後並不希望我們的女王過多接觸她以往的生活。」安清茹聞言忙開口,「所以這方面應該不會有私下里接見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接下來我會和你一起同行,直到抵達王都。」安清茹回答道︰「路程需要耗費的時間不短,也許這期間你能對此進行一番詳細的解答?」

「當然,除了建牆之外,我最近倒是沒有別的正事可忙。」對方點了點頭。

安清茹見此暗松了口氣。

所謂的問清楚詳情自然不是這方面的重點,她想要的其實是這一路上的接觸機會——

雖說是游戲的幕後締造者,但安清茹並沒有打算隱藏自己,因為她不覺得會有人察覺到自身的真實身份。

所以一方面她始終混跡在玩家群體中,用著玩家的角度來觀察許多事情,另一方面,她也沒有落下在光輝世界里面發展人脈。

這種思路她以前就一直有保持著了,或者說在游戲沒開始之前,她就已經在這里發展了不短的時間。

由此而來的是許多原住民盟友,以及盟友們提供的許多消息與秘聞。

眼下這位將是她下一個盟友的選擇,安清茹認為通過他的身份以及曾經做的一些事,她能夠循序漸進地讓原住民們接納玩家的存在。

當然,那得是玩家們證明他們的價值之後了,但這並不妨礙安清茹提前為此做好準備,所以一個能夠接觸對方並且與對方成為朋友的機會就屬于必不可少的前提了。

眼下她正做的這件事情就是個機會,目前看來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不過在得到同行的「肯定答復」之後,安清茹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這里閑聊——

雙方目前熟悉的程度還沒到閑聊的地步。

「那麼我就先告退了。」

如此說著,與站起身的對方互相行禮後,安清茹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推開大門踏入外面長廊,一位在之前並不存在的身影此刻已然出現在了視線當中,那是城堡中服務領主家族的一位管家。

一番交流後,安清茹了解到對方是本地領主派來安置她的向導——

她目前其實剛抵達這座城堡不久,抵達的時候只是匆匆見到了那位領主一面,就因為城堡內的混亂而分開了,所以她現在其實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住哪。

不過這不算什麼重要事情,跟著老管家離開腳下這座塔樓的同時,她的注意力更多已經放在了與自家妹妹的聊天上。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賴著那個家伙了。」

用思維操控聊天框浮現于面前,安清茹以略帶調侃的語氣輸入了這段話並發送了過去。

對面緊接著就有了回復。

「?」

「溫和、可靠、強大、親切……」安清茹接連提出了很多第一次見面後的印象,最終篤定地發送過去一句話。

「你把他當爸爸了。」

……

另一邊,在目送那位金發身影消失于視線中後,坐在靠窗椅子處的伯尼思緒飄的很遠。

窗外清冷的星空看起來與往常沒什麼不同,但今天顯然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接連的拜訪、混亂的響動,于這些響動之下,此時還存在有一陣陣朦朧交談的聲音,這陣聲音用的語言很熟悉,卻並不屬于這個世界。

那是幾只種族不同的鳥兒發出的響動,它們此刻正落在窗外庭院中一顆老橡樹的樹枝上,正在討論著該如何才能鑽進伯尼所在的這處房間里面,提出的辦法千奇百怪,卻顯然不知道相應的言語已經全部都鑽進了當事人耳中。

顯而易見的是,外面那些撲騰翅膀的家伙們同樣是一只只玩家。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伯尼已經沒有再接觸玩家的打算了。

並非是語言不通,而是因為沒有必要。

有些事情其實仍舊隱藏在表面之下,所以最初那位玩家他是用來當「攪屎棍」的。

當然,這種攪亂以玩家本身的能力而言其實很難做到,所以他並不會單獨的去指望那位玩家能做出什麼轟動事件。

至于後面那位,就完全屬于意外了,伯尼可沒忘記自己之前對那位「愛麗絲」的猜測,而這種猜測轉變到此時,仿佛變成了一種驚喜——

他不是沒想過對方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及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上,但他卻沒想到對方會親自跑來見自己。

不過雖說接下來有了深入接觸的機會,但短時間內伯尼並不會因此而做出什麼行動。

對待那位存在,謹慎與緩慢的觀察才是正確選擇,稍有急躁,可能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某個家伙可以躲在對面,但絕對不會一直躲在對面,所以這點才是留意的關鍵……

如此思索著,伯尼突然感覺到原本趴在自己腳邊的那個小東西突然翻了個身,繼而猛地朝著不遠處羽毛床下的空隙所在鑽去,似乎踫到了什麼急事而準備下線了。

不清楚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對方眼下似乎有些惱羞,不過想要透過那種矮胖的老鼠身體看到其內心想法,簡直比下地獄還難。

所以在看了幾眼後,伯尼也就沒怎麼多理會了,轉而將視線放在了房間另一側壁爐的方向。

此時在壁爐頂端的台子上,一只不起眼的麻雀已經不知何時落在了那里。

那正是之前跑出去探查情況的教會守護者。

「怎麼樣,」他隨之開口詢問,「弄清楚外面是什麼情況了嗎?」

「伯納爾死了。」對方語出驚人地回答。

「死了?」

伯尼聞言挑了挑眉。

「死在了糞坑里,渾身腐爛,體內沒有半點靈魂殘留。」

沉穩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但顯然這只麻雀目前心情不會有絲毫愉快之處,「有趣的是,襲擊者是一只貓。」

「一只貓能造成那麼大動靜?」

「單憑一只貓自然不可能,但如果是一只被魔鬼力量操控的貓,那就可以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

「那只貓明面上與伯納爾的守護者在打斗,暗地里卻偷偷咒死了躲在廁所里的伯納爾。」

麻雀緩緩說道︰「我們最後合力殺死了它,然後在它體內探查到了獨屬于某位魔王的力量。之後我們從現場不遠處找到了一個空瓶子,里面有相應的氣息殘留。想來那只貓體內的力量應該源自于此。」

伯尼聞言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問道︰「認出是誰下的手了嗎?」

「單從那力量的氣息上來看。」

麻雀回答道︰「我們認為它屬于恐懼之王密德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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