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沒有走錯……他一直盯著她看干什麼？還不說話……
真是太奇怪了，白染凝在心中想。
男人見白染凝的臉上出現一抹怒氣，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解釋︰「抱歉，剛才我不是故意不回答你的話。」
白染凝向男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
說完他的手在面前一揮，金吒出現在她的眼前。
白染凝︰「金吒？」她詫異的看著他。
金吒靠在椅子上，輕挑眉，神韻和李哪吒有幾分相似。
「是我。」金吒平淡的回答。
「你腦子沒問題吧？」白染凝坐在他的對面，沒好氣的道。
金吒不以為然︰「怎麼還生氣了？你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白染凝︰「你還真的是無聊。」
白染凝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平時他捉弄她的時候，她的反應可不會是這樣。
看樣子她心情不太好……或許他心中的那個猜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我哪里無聊了？」
她對著金吒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要離開。
金吒見她要走，他連忙道︰「別走，不然我這損失了一百萬，不劃算。」他臉上的笑有些欠揍。
確實……她收了金吒這麼一筆巨款……
白染凝原本是要直接回小店的，在回去的路上，她的賬戶里突然多了一百萬。
接著一個人加了他的微信，上面說明了意圖，想要委托她辦事。
白染凝本想拒絕，可對方出手闊氣，態度又十分的誠懇，她也就去了男人發給她的地址。
結果弄半天，委托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金吒。
白染凝︰「你找我干什麼？」她開門見山。
語氣不是很友好，帶有不耐煩的情緒。
金吒打量了一番白染凝，繼續道︰「今天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吧？」
「你怎麼知……」話說一半她警惕的看著金吒。
「我就知道肯定是和你一起。」他的語氣很篤定。
白染凝︰「你怎麼知道的？」剛才說漏嘴了，她也就沒有避諱了。
金吒︰「李哪吒今天用我的卡，買了一堆女裝……」他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染凝。
白染凝眉頭一住，女裝……她下意識的看向手環里的那些袋子。
她今天買的衣服全都是李哪吒付款的。
當時李哪吒付款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辦人界的卡，而且就算是辦了，他也不可能有那麼多錢。
原來他用的是金吒的卡…難怪他付的起那筆巨額。
白染凝︰「為什麼他買了女裝，你就認為他和我一起？」
「因為……」話說到一半他及時停頓了下來。
差一點就把李哪吒的秘密說出來了，要是真的說出口了，他瘋起來，他這個當哥哥的都難逃一死。
見金吒說道一半就不說了，白染凝追問︰「因為什麼？」
因為李哪每天都會下界偷偷的站在一旁看你，暗中保護你…
可這句話他不能夠說，白染凝和李哪吒之間的事情他不能夠參合進去。
「他李哪吒是會去買女裝的嗎？他不可能特意下界去人類的商場買東西。」
「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商場里都是買什麼東西的。」
「常年埋頭在上面布置的任務里面，他很少有機會接觸人界的東西。」
「而且他眼里能夠容得下的人，也就只有你，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和你在一起。」
白染凝半信半疑的看著金吒，金吒再次強調了一遍︰「他反常的行為，我能夠想到的只能夠是和你一起。」
「我想不到他還能夠和那個女的去逛商場。」
白染凝︰「對，他今日的確是和我一起。」
「但是他是易容成了別人的模樣，出現在我面前。」
「他以為我不知道是他。」
「他的偽裝，你怎麼看的破？」對于這一點金吒很是驚訝。
白染凝︰「可能是和他太熟了，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一個小細節，我都能夠準確的分辨出是不是他。」
金吒沉默片刻，臉上的玩味氣息收回，變得嚴肅︰「凝兒，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他面前的人是你，所以他卸掉身上的防備，那些細微的小舉動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中。」
「他的偽裝術即便是我這個親哥哥也不一定能夠分辨的出來，他一旦偽裝成別人，他的習慣和小舉動都會消失，徹徹底底的變成另一個人。」
「這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
白染凝的眼神平靜︰「金吒，其實我在他心里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和凌若瑤在一起…」
「我對他而言或許只是他在懷舊罷了。」
「凌若瑤算什麼？當年要不是她…」
白染凝打斷了金吒︰「對，當年要不是她，我和他也不會這樣。」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連這個坎都不能夠跨越，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凌若瑤的出現，可以當成是一場歷練和檢驗，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他選擇了凌若瑤，而我得感謝凌若瑤，讓我看清了一個人，以免我錯付了。」
「我也算是及時止損了吧…」她嘆息口氣，語氣略微沉重。
「凝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和凌若瑤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听誰瞎說？」
白染凝︰「神界都在傳，他和凌若瑤…」
「李哪吒的謠言誰敢造？若不是真的，誰敢說？」
「凌若瑤幾次三番的來我這里炫耀和挑釁，我可是天帝的女兒，她凌若瑤若是背後沒有人支撐給足她底氣，她敢在我面前囂張嗎？」
「她常常來挑釁你？」金吒低聲咒罵了凌若瑤一句。
隨後他繼續道︰「凌若瑤的話不能夠相信，她就是來搗亂的。」
「至于神界的傳言，其實我也是知道的，的確如你所說不是空穴來風。」
「但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白染凝苦笑一聲︰「你就不用勸我了，事已至此，我已經很累了。」
「我給了他幾萬年的時間，他從未來見過我。」
「哪怕一次也沒有…」說著，她的眸光閃動，眼楮被一層水霧蒙住。
視線逐漸模糊，心中的委屈和不甘蔓延開來，喉嚨酸酸的。
「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在我瀕死之際，我想到的人依舊是他。」
「我身上也是有任務的，好幾次都差點命喪黃泉，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他的模樣。」
「有人說，在死亡的時候想起的那個人，若不是最愛的人，那便是最舍不得的人。」
「我更多的可能是不甘心和意難平。」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在我身邊，他的溫柔和寵溺也是我一人獨佔，對外他都是冷冰冰的。」
「我很喜歡他這樣的個性，能夠給足我安全感。」
「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發現我在他心中並不是不可替代。」
「可能他對我不是喜歡，而是一種習慣。」
「習慣了有我在他身邊……」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單向的喜歡，他對我並沒有感情。」
「或許凌若瑤才是他的命中注定。」
「今天我已經很開心，我也很滿足了。」她的嘴角帶著笑，可眼淚卻從眼眶里滑落下來。
「凝兒…」他不忍見她這般模樣。
白染凝︰「我…沒事…就是有東西到眼楮里了。」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泛著微紅。
知道她哭了，金吒也沒有在繼續開口了，等她洗淨調節情緒。
白染凝︰「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就是忘不了他。」
「每次發誓不再去想他，要忘了他，可是在某一瞬間還是會想起。」
「越想要忘記，我越忘不掉。」
「我的規則他一次次的打破，每一次的破例都是因為他。」
「我覺得這樣的自己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猩紅的雙眸望著金吒，楚楚可憐︰「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夠忘了他？」
金吒起身走到白染凝的身旁、他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凝兒，你放心，李哪吒和凌若瑤的事情我會幫你問清楚。」
「凌若瑤欺負你的，我都會幫你還回去。」
「想哭就哭吧，我不會告訴別人，更不會告訴李哪吒。」
金吒很了解白染凝，他的這番話，讓白染凝釋放出了今天壓抑的情緒。
她趴在桌上，哭的很傷心。
她每次這樣都是因為李哪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夠牽動她這麼大的情緒。
———
李哪吒躺在床上，手中拿著白染凝送給他的禮物。
他拆開精致的黑色禮盒，里面一塊白色的手表展現在他眼前。
李哪吒小心翼翼的伸手將這塊手表拿出。
他細細的打量一番，這塊表甚得他意。
大概不是表很令他滿意，而是因為送表的人是她，所以連帶著的對她買的東西都很滿意。
李哪吒準備將手表戴在手上看看，在手表翻到背後的瞬間，上面一朵金色的蓮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哪吒︰「怎麼會有朵金色的蓮花……」
就算他在怎麼不清楚人界的事情，這些高檔的商場，他偶爾也會去逛的。
這一看就不是表原本帶有的。
李哪吒看著手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