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落知道蘭馨是好心,最近她似乎十分憂心她的發育問題。
總跟個老媽子似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其實她根本不懂她少女的情懷。
其實她挺慶幸自己胸部小的,走路跑步什麼的都不成問題,穿男裝更是信手拈來。
若是那些特別豐滿的人,情況肯定很難看。
躺著吧!那兩團使勁往兩邊劃拉,怎麼包也包不住。
站在吧,又重又難受,分分鐘想拿手托著,或者拿布條捆起來吊在脖子上。
跑步吧!那倆可愛東西又蕩得人發瘋?簡直是受罪,還有可能被人恥笑。
試想哪個少女會喜歡這樣的畫風?不覺得很恐怖嗎?
她想,古代的女子之所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是因為她們沒有「文胸」這個東西。
穿著肚兜即不能跑又不能跳的,誰敢出門?
稍微走路帶點風的,人家就會罵你是蕩婦**德行不夠。更甚者還會把你拉去浸豬籠,你說冤不冤。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一聲嘆息,實在想不明白「大」的這麼痛苦何必呢!
稍動一子,她感覺人清醒了一些。
發現自己的衣服正烘在不遠處的火堆旁。
于是趁男人睡得熟,輕輕掀開披風,悄悄下了床。
剛一下地,她感覺一陣暈眩,發現自己原來發燒了。
心想,男人大概是怕濕衣服會加劇她的病情,才幫她月兌掉的吧!
掃視一圈,她發現這是一個山洞。
里面不大,還算干淨。
尤其此時火堆燃得旺,並未覺得冷。
走到火堆旁,她突然傻眼了。
因為這一件件看起來眼熟,如今卻像破布似的,只能勉強稱作為衣服的東西嚇了她一跳。
尤其那件里衣,看起來還算干淨。
一條袖子卻已經攔腰截斷,斷口處像被狗啃了一樣坑坑巴巴。
還有一條袖子,整條都破破爛爛地吊在肩膀上,就靠幾根線頭支撐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籬落百思不得其解。
她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確定這是她的衣服沒錯。
可記憶里,這衣服不是這樣的。
雖說袖子被荊棘割破了點洞,可肩膀是完好如初的啊。
可如今這衣服簡直慘不忍睹。
該死的,這男人他是瘋了嗎?跟她的衣服有仇?籬落氣得咬牙切齒。
算了,趁男人睡著,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等他醒了看到她的模樣,她會不顧一切的殺人滅口。
只是當她穿上衣服以後,她還是感覺自己徹底低估了這件衣服的可怕程度。
衣服的前襟看起來還算正常,至少七七八八的帶子都在,可後面就有點讓人不敢恭維了。
一些被荊棘刮破的洞似乎被人為的扯出了好大一個窟窿。
最大的一個竟然一個頭都能鑽過去。使得整個後背幾乎都是漏風的,儼然成了一件露背裝。
她忍不住可憐這衣服,這是造了什麼孽!竟慘遭如此毒手,衣不成衣的。
而她更可憐自己,這衣不遮體的模樣若是被人看見了,怕是以為她慘遭蹂躪被人強暴了呢!到時她恐怕把嘴說爛,都解釋不清了!
「唉」一聲嘆息。
她閉上眼楮,胡亂穿上衣服,什麼都不想了。
在籬落滴滴咕咕穿衣服的時候,男人正全程盯著她看。
其實秦夜冕早就醒了,就在她剛醒來的那一刻。
只是有些累,懶得睜眼。感覺她似乎下了床,才勉強睜開眼楮看看。
發現她正輕手輕腳地向火堆走去,像是怕吵醒他似的走得極慢。
火光將她的身子整個照亮,那柔軟的小蠻腰如柳枝般縴細,小渾圓挺翹,異常飽滿。
露在外面的雪白美背,更是如同上等的白玉在長長的黑發遮蓋下若隱若現‧‧‧‧‧‧。
只是幾處刮傷看起來觸目驚心,破壞了美麗的畫面,令人極不忍心。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楮,再睜開。
當他發現她拎著衣服又皺眉又驚恐,想穿又不敢穿的可愛模樣時,差點笑出聲來。
他知道他把她的衣服弄破了,至于弄得有多破他沒在意。
只知道在生拉硬拽的過程中,錦布幾度發出刺耳的「刺啦」聲,他都充耳不聞。
如今看她穿上,才發現竟然毀地如此徹底——
籬落穿好衣服重新回到石床上,開始俯身打量男人。
她發現這男人睡覺真是乖,竟然一動不動一直筆挺地躺著。哪怕連交疊的手,都沒有絲毫移動過的跡象。
再一看他的手,長得真好看。
雪白光滑,手指修長,一雙妥妥彈鋼琴的手。
這麼好的皮膚,不知道臉長得怎麼樣?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就想干壞事。
畢竟這可是繼黑衣人的死因之後,最讓她好奇的事了。
于是,她悄悄伸手想將他的面具拿掉。
但轉念一想,不行。
若是男人這時候突然醒了怎麼辦?那她豈不是會有生命危險?
眼楮滴溜溜一轉,她在床頭瞄到了自己的面紗。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來將男人的手給捆上。
秦夜冕心里吃驚不小,對于她的行為,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這麼點東西根本奈何不了他。
等一切就緒,籬落心中暗喜。
因為她已經在男人的手腕上繞了好幾圈,打了無數個死結,量他醒了也奈何不了她。
當少女的手剛踫上他的面具,秦夜冕就知道她想干什麼了,于是手指輕輕動了動握成拳頭,打算掙月兌繩子的禁錮。
「我說,你都將我看光了。總不至于那麼小氣不讓我看你的臉吧!若是公平起見的話,我應該扒了你的衣服,你說對嗎?」
現在我只看你的臉,算便宜你了。籬落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說完,她準備動手。
男人哭笑不得,悄悄松開了手。
心想,他現在睡著呢?說這麼多干嘛。
當男人的面具一揭開,籬落驚呆了。
眼前赫然出現一張俊美非凡的臉。
哪有什麼毀容之處,完全就是一張天人共憤的妖孽臉龐。
那優美流暢的線條輪廓和高挺的鼻梁以及仿若三月桃花般的緋紅唇瓣,無不令她驚艷。
男人五官精致,線條柔和,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冰冷,反而像美玉一般溫潤。
尤其靜靜躺在那里的身姿,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氣韻,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一般。
看得她眼楮都直了,忍不住直吞口水。
少女熱辣的眼神,還有那「咕嚕、咕嚕」的口水聲,令男人無語。
忍不住想起,她摟著赫塵,眼神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欣喜溢于言表情的畫面。
「你長的這麼好看,為何要戴面具?」她有些想不明白,「莫非因為太好看?」
不對,他肯定和她一樣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再次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一遍,發現了其中端倪。
男人拿掉面具後顯得十分溫潤。當然是閉上眼楮的模樣,至于睜開眼楮就不得而知了。
可她知道他戴上面具以後是什麼樣的,那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別說什麼溫潤了,連人氣都沒有。
她真的很好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一個正宗的「兩面派」?
躺下溫潤,起來冰冷。拿掉面具仙氣飄飄,戴上面具殺氣騰騰。
但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那麼美好那麼和諧。
簡直可謂是人類進化史上最完美的杰作——神仙和撒旦的完美結合體。
當然,他為何戴面具,她把原因歸結為,他不想在同性的世界里做「受」。
試想,一個性格這麼冷的人會願意做受嗎?
所以戴上面具,完全是為了突顯他的「攻」勢罷了。
想明白了,籬落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忍不住一聲嘆息,輕輕將面具給他戴上。
少女前後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令秦夜冕不免疑惑。
從剛開始熾熱的呼吸到後來冷淡的嘆息,從最初靠得極近到後來為他戴上面具,都顯得那麼奇怪。
他不知發生了何事,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莫非,他的臉因為常年戴面具的緣故,變難看了?
其實他戴面具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很多女子見了他的容貌後,就會對他趨之若鶩,令他不喜。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平生第一次,他不禁擔心起自己的容貌來。
突然,他感覺有人正在拉扯他手腕上的繩子,將他從冥想中驚醒。
其實是籬落在解他手腕上的繩子。因為解不開而心情煩躁。
她很懊惱自己當初打了太多死結。現在好了,望著那像穿著一串蚱蜢一樣的死結鏈,只能欲哭無淚。
她想把繩子扯斷,但又不敢太用力,怕不小心傷了男人的手腕。
怎麼辦?她拼命絞盡腦汁。
「有了。」突然,她靈光一閃。
想起在現代時,媽媽縫衣服忘帶剪刀的時候,不都是用牙齒咬的嗎?
這樣想著,她立馬說干就干。
就在她埋頭苦干的時候,秦夜冕感覺自己要瘋。
因為她那柔軟的嘴唇一直貼著他的手腕動來動去,偶爾還會有小舌頭來湊熱鬧,讓他癢得頭皮發麻,實在痛苦不堪。
他不敢睜開眼楮,只能默默放空自己,告訴自己權當是被狗舌忝了。
直到突然一聲「嗯」的申吟聲傳來,嚇得他立刻睜開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