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影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秦夜冕不得不出聲制止。
少女的調皮舉動,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尤其像影這樣常年在打打殺殺中度過的人,最禁不起玩笑。
男人的聲音帶著警告,籬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閉上嘴巴。
真是的,這麼開不起玩笑,算什麼男人。心里嘀咕著,她轉身往外走。
一出包廂,沒走兩步就傻眼了。
望著通往樓下的樓梯,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從一個洞里上來的。
只見眼前一段只容得下一個人,沒有扶手陡峭的看起來像懸空吊著一般的樓梯,她開始懷疑人生。
然後再一看樓梯邊上的一扇窗子,窗外竟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她立刻嚇得雙腿發抖,怎麼都沒辦法好好走路了。
當然爬樓梯什麼的更是想都不敢想,因為她很怕人還沒到樓下房子就榻了,然後直接葬身崖底。
尤其這木板地面,一踩上去就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好像馬上要散架了一樣,嚇得她動都不敢動。
「下樓。」秦夜冕見她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干嘛!輕輕推了她一把。
「男士優先!」她直接跑到他身後,一副您先請的架勢。
「你不是男人?」影白了他一眼,率先下了樓。
不過,他很快就證實了他確實不是男人,是不男不女的廢物。
秦夜冕看了她一眼,緊跟著影的腳步下樓。不過他走得並不快,正好讓她挨著他的身體。
籬落頭靠著他的背,手抓著他的衣袖,整個身體幾乎都要趴在他背上,由他背下去了。
因為台階太陡,她根本站不直身體。
到了一樓,影見他抱著一根柱子不動不動好像要暈過去似的,簡直沒眼看。
心想,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台階就嚇成這樣,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真是造孽!
片刻,籬落稍稍回過神來,同他們一起往外走。
一出店門,她下意識轉身望了一眼。
飯館招牌上赫然四個大字「你不敢上」,嚇得她尿流。
媽媽呀!什麼鬼?剛平復的心情,再一次波濤洶涌。
是啊!她確實是不敢上啊!可之前她是怎麼上去的?誰能告訴她。
現在她終于知道店小二為何說那樓上的包廂是最好的了。確實是啊!誰都不敢上,那樓上的包廂豈不是最好的嘛!
在她無語問蒼天的時候,心里突然很慶幸自己不是一個人上去的,否則怕是要死在上面。
這知道的,清楚她是因為恐高癥。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受了刺激打算自尋短見呢!
要不然一個好端端的人,那麼大的幾個字,愣是沒看見還爬了上去。
是眼瞎了嗎?當然,她很肯定自己是眼瞎了,而且瞎了不止一次。
這樣想著,籬落剛好點的心情又郁悶了——
客棧
「阿籬,你怎麼才回來?」
籬落剛推開客棧的門,就听到蘭馨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見她們臉色不大好。
其實她不知道,剛剛若不是蘭馨攔著,阿菁早跑出去找她去了。
「刺客可能活不過今晚。」阿菁神情沮喪。
早上她去牢房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原因?‧‧‧‧‧‧不會是用刑過量吧?」她猜。
「不‧‧‧‧‧‧不是。」阿菁吞吞吐吐。當時她也以為是這個原因。
「什麼原因?」阿菁難以啟齒的表情令籬落好奇。
這可是她第一次說話這麼扭捏,讓她突然對刺客的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到底什麼原因?」蘭馨也很好奇。
「還是別問了?」當時影毫不避諱跟她說的時候,她差點沒羞死過去。
「快說,到底什麼原因?」籬落難受死了,好奇心如貓爪似的,撓得她心癢難耐,只差沒跪下來求她快告訴她。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阿菁怕她繼續追問,直接跑出去不理她了。
才八點多,睡什麼睡啊!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籬落氣得不行。
不會他的那玩樣兒被她一踩,給踩死了吧?這想法突然在她腦子里一閃而過。
想起當時那一腳她確實是用了大力氣,而且男人還疼暈了過去,莫非‧‧‧‧‧‧。
籬落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尤其阿菁一向大大咧咧,除非男人那不可言說的地方,否則不至于露出這種表情?
不行,明天她必須去一趟官驛,去查探一下虛實。
第二天
阿菁一進公主的房間就驚住了。她沒想到她竟然已經醒了,而且還畫好了妝。
「今天我要見憐兒。」籬落一見到她,立馬吩咐道。
昨天晚上,她整個人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怎麼都睡不著,一直坐等到天亮。想想真是不容易,為了滿足這好奇心,簡直是拿生命在詮釋。
「阿籬今天起得比我早。」蘭馨一邊幫著梳頭,一邊看了阿菁一眼,一副你懂得的眼神。
平時公主喜歡睡懶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今天卻破天荒起得比她早。而且從起床起一直眉飛色舞的,著實令她吃驚——
驛站
與上次不同,一行三人這次很容易就進去了,只簡單報了下名號。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籬落沒讓阿菁和蘭馨跟著,獨自偷偷溜了出去。
她按著阿菁畫得圖紙很順利找到了地牢的位置。
只是門口有人把守,她沒辦法進去。
「誰?」孟了見牆角邊有人鬼鬼祟祟,立馬圍了上去。
「孟統領,好久不見?」她嘿嘿一笑,和他打了聲招呼。
「你在這里做什麼?」孟了再一次打心里佩服他的勇氣,竟然敢頂著這麼一張妖魔鬼怪的臉出門。
「我來了解刺客的傷勢!」籬落理直氣壯道。
「阿菁侍衛不是很清楚嗎?」這兩天他們可是一起查案的。
「是是是,不過我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她主要是想看看刺客那玩樣兒是不是完好。其他的暫時不感興趣。
「這‧‧‧‧‧‧。」孟了沉吟了一下,「那你跟我來吧!」
從這幾天阿菁和他們一起辦案,主子似乎是默許的來看,他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臨進地牢前,他還是讓侍衛去通知了他。
地牢終究是地牢,血腥味極重。就算換了一個地方,還是令籬落極不舒服。
「他是快死了嗎?」她發現刺客臉色灰敗,像死了一樣,有些不敢靠近。
「嗯,出氣多進氣少,快不行了。」就算昨天大夫下了猛藥,似乎也沒什麼用。
「什麼原因?」她心想,若是孟了肯直接告訴她,那她就省得動手了。
「你不是要自己確認嗎?」孟了無語。
阿菁說了他不信,難道他說的他就信?
「嘿嘿‧‧‧‧‧‧。」籬落尷尬一笑,「那我自己來吧!」說完,她開始解黑衣人的腰帶。
過程中,她很緊張,所以動作並不快。
畢竟是黃花大閨女,對于男人那玩樣兒雖然好奇,但還是有些發 。
尤其血淋淋的,她很怕一個弄不好,會得心理疾病什麼的‧‧‧‧‧‧。
算了,不管了,來都來了豁出去了。
這樣想著,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
「你在干什麼?」在她剛準備月兌下男人的褲子。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