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問，「醒了？」
那雙漂亮得過分的手，正不緊不慢地把紐扣由下往上扣上。
稚寧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不後悔，如果他最終還是跟尹幼燻在一起。
那至少，在戀愛期間，她享受到了他的一切。
他的心，他的人。
人世間走一遭，當然要睡一下最極品的男人才不枉此生。
更何況，這是她的男朋友，不睡白不睡。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腦袋里一直糾結著的難題，迎刃而解。
懶洋洋靠在枕頭上，她哼唧一聲，「嗯，醒了。」
「感覺……怎麼樣？」
啊？
還有售後的麼？
稚寧擰著眉頭，著實很為難，醞釀了一下情緒，組織好語言，「感覺挺好的。畢竟我沒有經驗，沒有對比，但對你的表現，還挺滿意的。」
她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慕少言俊美的臉，沉了幾分。
稚寧慌了，怎麼辦？
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男人不喜歡听到別人對他評價不高吧？
那她該怎麼說？
還能補救嗎……
現在問她什麼感覺，她除了渾身難受之外，還真點評不出什麼有內涵有價值的話。
她說的是實話，在他之前，她根本就沒有過任何經驗。
「我問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慕少言深呼吸，又緩慢吐出一口濁氣。
情緒極其克制。
就連聲音，也克制著，維持在平靜無波瀾的程度。
「啊？」敢情是她誤會了啊！
鬧了個笑話，稚寧臉紅得徹底，被子一拽，就蒙住腦袋。
「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她的反應，完全在慕少言的意料之外，愣了幾秒，才低聲笑出來，拉開被子，他俯身捏住她下顎，「想悶死自己麼？」
「我誤會了。」她弱弱地說。
眼神四下亂瞟，不敢跟他對視。
他一靠近，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場，就四散開來，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迫感。
本來就緊張，他靠近之後，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了。
「還難受麼？」慕少言眉梢微挑，沒有在意她誤會這件事。
他比較關心的是，她身體還好麼。
昨晚確實是她先挑起的事，結果他也承認，自己失控了。
總之，昨晚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不想趁著她喝醉，意識不清的時候發生，最後還是發生了。
稚寧點點頭，又搖頭，神色很是糾結，最後老老實實地告訴他，「酸，手臂和腿都很酸……還有腰。」
輕拍她的腦袋，「躺著好好休息，我給你端早餐。」
「哦。」
在他的伺候下，稚寧去洗漱了，又吃了早餐。
他問今天想去哪里玩，稚寧想也沒想，「哪也不想去，只想睡覺。」
渾身酸軟，她連酒店都不想出，還能去哪玩。
考慮到她的情況，慕少言也能理解，酒店是海景套房，坐在客廳就能看到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大海。
吃了早餐，她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靠在他肩膀，看著海，怔怔發呆。
「稚寧。」他突然開口，磁性的嗓音，听起來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