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京都，碼頭距離豐城還要更近一下。
這也是為什麼豐城會這麼繁華了。
姐妹二人從碼頭回來，柳氏正在隔壁院子里收拾東西。
听見這邊的動靜，從拱門進來就看著顧昀蘭正興奮的跟顧昀真說著什麼，她眉頭一皺，「你看看你那樣子，也不知道文靜一點。」
倒是顧家軒，比起好動的顧昀蘭更像個女孩子了。
「娘，你又說我。」顧昀蘭噘著嘴，「反正我在你心中做什麼都做不好的。」
走路說話，都不穩重。
「你這丫頭，」柳氏嗔了她一眼，對顧昀真說道，「你瞧瞧她那張嘴厲害不？我就才說了一句，你就能給我頂上十句。」
「娘，」顧昀真拍了拍妹妹的手對著柳氏說道，「咱們進屋子去，我有事情跟您說。」
「啥事？」柳氏看了一眼顧昀蘭，「我跟你說，你可別被這丫頭給……」
「娘，」顧昀真拉著她，打斷她的話，又跟顧昀蘭說，「你去把咱東西拿下來，還有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我餓了，就想吃點湯湯水水的東西。」
說完，對著顧昀蘭眨巴眨巴眼楮。
顧昀蘭耷拉著腦袋，低聲應了一句。
「這孩子……」柳氏還不覺得自己怎麼了，「我也沒說啥啊。」
「娘啊，」顧昀真失笑的說道，「您哪里沒說啥了？從我們一回來，您就在挑她各種毛病。」
「我這……」柳氏說道，「我這不是想著，她年紀也到說親的時候了，還這樣跳月兌的，怎麼能說個好親事呢？」
誰家不喜歡那種穩重一點的媳婦？
顧昀真拉著她的手，「您是好意，可卻讓她時刻覺得，您是對她不滿意，總覺得她干什麼都不會做好一樣。」
「可你看看她……」柳氏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想讓她跟你一樣能穩重點。「
「娘，」顧昀真遞了一杯水給柳氏，「那我問您，京都的鹵肉店，是不是妹妹一直在負責呢？」
「您覺得怎麼樣？」
柳氏沉默了。
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自家的女兒，似乎比她想的要好很多啊。
京都的鹵肉店也打理的有聲有色的。
當初，她說要給京都開一家分店的時候，柳氏可是很反對的。
就是害怕沒弄好，到時候賠了銀子不說，被把招牌給砸了。
可沒想到，顧昀蘭愣是給弄好了。
「您啊，」顧昀真感動又心疼的說道，「將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娘啊，我如今已經嫁人了。」
她將頭窩在柳氏的懷里，「您得多關注一下妹妹。「
「這次出門，我發現她真的很厲害，」顧昀真輕聲細語的說道，「她比我們想象的，還有優秀。」
顧昀真說完這些，就沒有再吭聲了。
也沒有說支攤的事情，讓柳氏自己去思考。
「是我忽視她了，」柳氏愧疚的說道，「我一會去給她道歉。「
柳氏也是個能听得進去話的人，急脾氣，說干就干。
「娘，你听我把話說完，」顧昀真拉住她，這才將支攤的事情說了出來，「您覺得怎麼樣？」
柳氏，「……」
她能怎麼樣？
這孩子們都已經去碼頭看了，主意都定了，還給人家一股的話都說出去了。
她能怎麼辦？
「娘，你是沒有看到，」顧昀真說道，「她當時說那個話的樣子，您要是看到了，也不會忍心去阻止她的。」
「蘭兒在這方面有天賦，」她拉著柳氏的手說道，「比我還有天賦，我們應該支持她。」
她能有今天，全靠著有個神奇的空間在的。
不然，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至于說嫁人的事情，」她細細的說道，「這些年咱們身邊發生的事情也不少，這女人嫁人就跟二次投胎一樣。」
「幸運的，嫁個好人家日子過的好。」
「可要是運氣不好的，遇到個惡婆婆……」
「娘，」顧昀真耐心說道，「您和爹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女兒，嫁到別人家去，是讓婆家去揉搓嗎？」
「那肯定是不行的。」柳氏說道，「但這女人也不能不嫁人啊。」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這要是成老姑娘了，以後還不得埋怨她？
「也不是說不讓她嫁人，」顧昀真說道，「只是這人家，咱得好好的相看，不要著急。」
「找個能包容她的人家。」
願意她在外面做生意什麼的。
而不像現在柳氏這樣，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相看著。
顧昀蘭說想要找個海逵那樣的很難，但顧昀真卻不這樣認為。
只要是見識到顧昀蘭在做生意時候的樣子，就一定會被她身上的那種氣質給吸引。
「罷了罷了，」柳氏嘆了一口氣，「你們都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娘啊，就希望你們兄妹四個都能好好的。」
「我們再怎麼大，也是您的孩子。」顧昀真笑著說道，「娘就是太希望我們好了。」
顧昀真抱著柳氏，「娘是最好的娘，天底下最好的。」
「沒皮沒羞的，」柳氏嗔笑，「都嫁人的人了，還跟娘撒嬌。」
「你也進來吧，別在門口偷听了。」她笑著對外面說道。
「娘。」顧昀蘭紅著眼楮走了進來。
「喲，」柳氏打趣她，「咋？小辣椒也有哭鼻子的時候？來，讓我這個當娘的看看。」
「娘、」顧昀蘭撲倒她話里，傷心的哭了起來，「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
「這傻丫頭，怎麼就給哭上了呢？」柳氏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自家這個丫頭，小時候遇到事情還會找她哭幾下。
到了後面，特別是這兩年，不管遇到什麼時候，她就沒見自家這個丫頭紅過眼楮。
鄰居都說她是個小辣椒。
結果，現在卻哭的這麼難過的。
不得不讓柳氏自責。
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孩子批評的太多了。
總想要讓她成為她姐姐那樣的，可卻忘記了，她也是個獨立的人，也有她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想法的。
「娘對不起你，」柳氏替她擦拭了一下眼淚，「娘跟你鄭重道歉。」
「娘。」顧昀蘭一邊哭一邊搖頭，「是我太調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