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縣太爺盧老爺升職了,調到了京都,臨走的時候姚氏特意請了顧昀真去,他們家老爺這次能這麼順利的掉到京都去,多虧了顧昀真做的那些臘腸。
姚氏對她是感激了又感激,還邀請她以後去京都一定要找她。
新調來的縣太爺才來,顧昀真還想著等過幾天打听一下,誰知道還沒等她打听呢,就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
這一上來問都不問就要降罪,顧昀真心里冷笑。
又看顧欣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下跪下來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至于說罪?
抱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
「大膽刁民,」縣太爺瞪著胡子拍了一下驚堂木。「明明是你嫉妒別人搶了你們的生意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毒,還敢狡辯!」
「大人,」顧昀真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家的店是先開的,即便是有人在街口仿照我家開了同樣的店,承蒙各位鄉親照看生意一直都很好。」
她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嘲諷的看了一眼顧欣茹,繼續說道,「再說了,咱豐城這麼多家店,生意好的太多了,嫉妒怕是嫉妒不來的。」
要說嫉妒,那也是別人嫉妒她的。
「胡攪蠻纏,」縣太爺不耐煩的說道,「豐城酒樓是多,但鹵菜館可就你們兩家。」
「你還是快快從實招來,免得本老爺動刑,你可就要受罪了。」
啊?
這人……是怎麼當上縣太爺的?
「賈老爺可有什麼證據?」海逵黑著臉看著縣老爺說道。
「證據?」賈老爺瞪了一眼海逵,「你又是何人?敢對本老爺不敬,來人,先給我打上五大板子。」
海逵,「……」
「這豐城只有他們兩家鹵菜館,這就是證據。」賈老爺模了模胡子,得意的看了一眼海逵,「本老爺斷案還輪不到爾等說三道四的。」
「還愣著干什麼?」賈老爺生氣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給老爺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這個……
官差們猶豫的對視了一眼,最後有人一咬牙走了過去,有一個就有第二個……
「不可以,」顧昀真急了,擋在海逵的面前,「縣老爺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嘿,你個小丫頭這是要造反嗎?」賈老爺瞪著她說道,「你若是招認了,他這頓板子就省下了。」
他說完打了個哈欠,「趕緊的,本老爺困了一會兒還要眯一會呢。」
嘶……
堂外原本還圍觀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氣。
有這麼一個糊涂的縣老爺,豐城以後的日子堪憂啊!
更為眼前的小姑娘擔心。
這罪名怕是要擔下來了,唉……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有人望了望豐城的天空,這天怕是要變了吧?
「打我?」海逵將女孩護在自己的身後,「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造反了啊。」賈老爺生氣的拍著驚堂木,「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打!」
「我是有官身的,」海逵淡笑著說道,「你打不得我。」
雖然他沒有答應陸彥茗去軍營里,但是為了他進出軍營方便,他給他了牌子,這會兒能拿出來狐假虎威一番。
不過這事也給海逵了一個警醒。
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那就打她。」賈老爺一看那官牌,他雖然糊涂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指著顧昀真說道,「打她。」
他就不相信了,一個小毛丫頭難道也有誥命在身不成。
「你也打不得。」海逵淡笑著說道。
「不可能。」賈老爺瞪著眼楮。
「聖上聲明,最討厭這種屈打成招之事,」海逵說道,「這里雖然是豐城,卻也離京都很近。」
他若是干動他家丫頭一根汗毛,他就敢讓他當不成這個縣太爺。
海逵眸子一冷。
藏拙什麼的,看來已經是不能了。
「別怕。」他輕輕的捏了捏丫頭的手,「沒事的。」
賈老爺一噎,還想要說什麼,就見自家師爺不停的給他使眼色。
「先……先將這些人都打入打牢,等本老爺調查調查再做決斷。」賈老爺瞪了一眼顧昀真,轉身去了後堂。
「怎麼回事?」他有些不耐煩的問師爺。
「老爺,」師爺討好的說道,「剛才那個姑娘,小人曾在陸府見過,還有那個年輕人,和小陸將軍似乎走的也很近。」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賈老爺瞪著他,「一邊是小侯爺,一邊是小將軍,你說讓本官……怎麼做?」
那個顧欣茹可是小侯爺的人啊。
師爺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這個……這個……既然顧姥姥那邊說是顧氏害他們,那就讓他們找證據。」
「不是說就他們兩家鹵菜館嗎?」賈老爺說道,「不是他們家難道還是別人?」
「這個……豐城酒樓有點多。」師爺心累。
前任師爺被盧老爺給帶走了,他是從下面提拔上來的,從前也沒見過前任跟著盧老爺有這麼累的。
哎……不過盧老爺也沒有這麼糊涂的,否則也不會去京都當官了。
「那老爺我不要面子了?」賈老爺生氣的說道,「那個小子太氣人了。」
這是他上任第一個案子,他必須要立威的。
否則,以後都敢在他公堂上鬧事,那他這個縣太爺別當好了。
雖然,他當這個縣太爺也是稀里糊涂的。
當初被點中的時候,他那感覺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肉餡餅砸在他的頭上,興奮的他幾天幾夜沒合眼。
從前,那些人總是嘲笑他傻,說他能考上秀才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想要考舉人當官?
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
看看,他現在不是已經考上了嗎?
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考過幾次了,那成績……有些慘不忍睹,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是之前的考官有眼無珠!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說說。
「這個案子就按照你說的辦,」賈老爺咬著牙,「但這口氣我也必須出。」
好叫那些小看他的人看看,他賈尚仁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瞧著那小子寶貝那個姑娘的很,」賈尚仁嘴角陰郁的一笑,「打不得他,那就打那個姑娘。」
師爺,「……」
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