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邯鄲守衛戰(3)

昨日,今天,以及往後的五十萬個日,民族主義依然是時令精神糧食,不認同自己的民族,只有做異族之奴,他國之犬。

歷史之中被異族統治過的漢人,都會神奇般退步了或者停止不前,所有的文化,所有的科技所有的文明,都會被那些愚蠢的異族帝王糟蹋得一干二淨。

偶爾出現像康熙,乾隆般的明君,所圖的始終逃不過想要同化漢族人的目的,以至于漢族被帶進一個自我毀滅的深坑里,直至辛亥革命,喚醒了沉睡了許久的民族主義。

戰爭不是唯一一個解決民族內部問題的方法,但卻是最直接的,天上不會隨隨便便掉下一份午餐,沒有為這個民族灑過熱血,拋過頭顱,是沒有資格站在頂層位置,享受那份億萬人朝拜的榮光。

狗娃非常記得壹樂說過的一句話︰天下是天下人的,這個天下人值得只能是漢人。

還有無數的傷兵被徐和扔在了戰場上苟延殘喘,于是漆黑的夜色會如同死神一般收割他們剩余的生命。

何儀是黃巾軍中為數不多的悍卒,就是他率先登上了城頭,黃巾軍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被一面面巨盾推著從城牆掉了下去。

幸運的是,城牆下墊了厚厚一層尸體,何儀摔斷了一條腿和一只手,當城頭掉下一個個同伴砸在他身上時,他感覺自己活不成了,結果,當他醒過來後,發現自己還活著,那些趴在他身上的同伴幫他抵擋了敵人的鵝卵石和弩箭。

何儀艱難的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尸體,趁著月光左右看了看,攻城戰早已經結束了,看見遠處幾百朵閃爍的火把,他就知道一定是冀州軍在打掃戰場。

何儀努力的想從死人堆了爬出來,發現都是無用之功,突然眼前一亮,一個聲音便響起︰「不要動了,上面壓著七八具尸體,既然活下來了,就別折騰了。」

何儀順著聲音望去,一個將近四十歲的老農拿著火把,正在把壓在何儀身上的尸體拖了下來,腰間的佩刀不知道踫到什麼,發出噌蹭的聲音。

那老農推掉了幾具尸體,便對著旁邊大聲喊道︰「這還有一個沒死的。」

何儀象征性的動了動右手,發現一點力氣都使不出,更別說反抗了。

跑過來一個年輕的軍卒,應該很年輕吧,臉上的稚氣未月兌,眼中滿是屬于少年人的童真,見到何儀在掙扎著,緊張的提起手中的長矛。

「軍郎,不必擔心,手腳都斷了。」老農笑道。

「陳伯,叫我包子吧,軍郎軍郎的,怪別扭。」年輕軍卒道。

「不能壞了規矩,而且老農是誠心實意的,你們受的起。」

兩人似乎忘記了何儀的存在,三言兩語的說開了。

很快,壓在何儀身上的尸體被搬空了,只見兩個農民模樣的人趕著牛車走了過來,包子說道︰「這個人斷了手腳,搭把手抬上牛車,別動到他的左腳和右手。」

四個人像抬玻璃一樣謹慎的把何儀小心點抬上了牛車,何儀再也忍不住了,張著干裂的嘴唇,虛弱的說道︰「你們這是在救我嗎?」

「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原來是個傻子,不救你我們閑著沒事把你弄回去再殺嗎?」包子喘了氣說道,心想這家伙忒沉。

「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我都不會上當的。」何儀硬氣說道。

包子指著不遠處的幾個大坑說道︰「要不是將軍下令要活的,你們此時應該冰冷的躺在那四個大坑中其中一個里面。」

何儀歪過頭,不再看包子,旁邊躺著五六個跟他一樣動彈不得的黃巾軍。

何儀想不明白,這些冀州軍想要干嘛,一群骨斷筋折的人對他們有什麼用處。

驚恐有時會讓人忘記疼痛,眼看城門就要關上了,一個斷了胳膊的黃巾軍士卒突然大叫一聲,跳下牛車,快速的向城外狂奔。

包子扳動一直那在手上的弩/弓,何儀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士卒被射穿胸膛,軟軟的倒下。

「好好的有活人不當,非要尋死。」

包子喃喃自語一聲,就重新跟隨牛車沿著石板街道望里走。

何儀听到巨大的城門關閉的聲音,他也想跑,就算是死,都比這種等死的感覺好,可是他動不了。

只能認命的閉上眼楮,不去想對方的目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想開了,心情反而舒坦了,既然隨著搖擺的牛車睡著了。

感覺手腳傳來的疼痛,何儀一下子醒過來,就看見一個年輕的軍官拿著木板,夾住自己的右手,然後纏上了白布條,口中在說︰「你們看清楚了,關節折斷就按照剛才說的方法醫治。」

然後走到另一邊,那里有一個被砍斷的黃巾軍士卒正等著救治。

何儀身上的木鎧甲,衣服,裹衣,全部被扒掉,一個婦人面無表情的用濕毛巾幫他擦拭身體。

「會殺我們嗎?」何儀或許覺得有些尷尬,隨即問道。

婦人低著頭干活,抬頭看了一眼何儀道︰「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

何儀用左手擦了擦臉上的污跡道︰「我不是壞人,我是專門幫助窮苦百姓的黃巾軍。」

婦人冷冰冰的道︰「我夫君也是黃巾軍。」

何儀眼楮一亮,道︰「我們要殺光這些朝廷走狗。」

婦人嘆息一聲,不再說話,幫何儀穿上了麻布衣服。

感受傷患處專來的巨痛,何儀知道這個婦人是故意的,也嘆氣道︰「那可以給我一碗水嗎?」

婦人抱起木盆,起身默默的離開,不理睬何儀。

何儀再次說道︰「給我一碗水。」

婦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用極其怨毒的眼神看著何儀,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就是來殺我們的。」然後一步都不耽擱,走出了傷兵營。

狗娃走出了傷兵營,冀州軍受傷的人不多,在穿著先進鎧甲的前提下,黃巾軍能傷到他們的機會不多,只有直接捅到脖子犧牲的一百七十多人,被傷到的僅僅三十二人,換來黃巾軍三千多人陣亡的戰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狗娃憤怒的對劉武吼道︰「你就不能把戰線拉開一點嗎?」

劉武不敢出聲,這時候的狗娃會揍人,他見過,而且揍的還是壹樂。

「稟將軍,子時已到。」在場的六人中,只有趙名郝不怕狗娃,因為他從來不怕挨揍。

結果他挨了狗娃一拳,當狗娃舉起拳頭想要揍第二拳的時候,趙名郝低聲說道︰「差不多就行了,還有正事要做。」

狗娃咳了一下,道︰「今夜突襲的目的听好了,騷擾,騷擾,騷擾,有多大動靜就弄多大動靜,一踫面就撤,不要戀戰,每半個時辰干一次,中郎將听令,這次行動由你全權指揮,便宜行事。」

「遵命!」趙名郝領命便離去。

劉武打著哈欠含糊說道︰「城里那幾百名細作怎麼處理?」

狗娃瞪了他一眼道︰「適當時機,放幾個出去傳消息,然後這樣……」

徐和沒有因為今日的失利而失眠,布置好防御便早早睡了。

對于主將淡定的表現,黃巾軍大營一片祥和,退到離邯鄲城五十里結營,五千多人的工兵一天時間就把工事處理妥當。

「有敵襲,西營出現敵情,全軍備戰。」傳令卒扯著嗓子,敲了銅鑼滿軍營地跑叫著。

同時東營也傳來了敵襲的信號,徐和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隨手抓起床邊的配刀沖出了帥營,全軍和衣而睡,迅速作出了反應。

「報告將軍,西營遭敵人偷襲,燒掉兩座軍營,傷十六人,陣亡七人,敵軍人數不明,已經遁去。」

「報告將軍,東營損失三座軍營,傷三十一人,陣亡二十五人。」

「報,南營有敵情。」

徐和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既然斥候沒發現有大批人馬的調動,應該是小波敵軍來襲。」

然後踱步思索片刻,便下令道︰「傳令下去,命防御部隊把防御範圍向外擴大五里,遇到敵襲自行處理,在沒有確定敵情之前,不得驚動大軍。」

趙名郝沒想到徐和竟然有如此智謀,除了第一次騷擾見效,已經三次偷襲沒能見效了,看來要用狠招了。

四次偷襲,只有北面的防御隊沒有動靜,一直守在那里,一步都沒有離開,這就直接告訴趙名郝,北營就是軍糧所在。

三更時分,離上一次騷擾過了一個時辰,三十多名黑衣人身形矯健的穿過一道道哨崗,偷偷的模進了黃巾軍的北營。

一個黑衣人把身上最後一袋火油淋在了一座軍營後,躲進了黑暗中換了一身黃巾軍裝束,發起一聲蛙叫,隨後便陸陸續續听到了一聲聲的蛙叫。

黑衣人數著蛙聲,當第三十六聲響起後,抽出身後的弓箭,向天空發了一箭,一聲哨子響徹天空。

黃巾軍北營頓時一片火光沖天,幾十個黃巾軍士卒大喊著︰「不好了,敵襲,糧倉被燒了。」

徐和再次驚醒,帶著隨從匆匆往北營趕,要是軍糧被燒,這仗就不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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