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鋒芒畢露
第1949章
變故迭起
在回到商舟的第一件事，姚澤就找到了松子，讓其發布下任務，把步震天的形象詳細描述一遍，只要有人發現行蹤，就可以獲得一件極品聖靈寶。
見他鄭重的模樣，松子乖巧地沒有詢問什麼，轉身就欲離去，卻被姚澤再次叫住。
「這件黑甲應該是不錯的防御寶物，你留著防身吧。」
似乎想起來什麼，姚澤袍袖一拂，一團黑光就漂浮在此女面前。
松子玉容上露出驚喜，素手接過，輕輕一抖，一件輕柔的黑甲就出現在身前，莫名的符文密布，入手竟如無物般。
「墨鱗聖藤！竟是此物煉制，姚兄，這寶甲太貴重了……」
松子先是一怔，俏目圓瞪，極為吃驚模樣，不過接下來竟毫不客氣地一卷，徑直收起，莞爾一笑，柳腰輕擺地離去。
目送那無限美好的身姿消失，姚澤搖頭苦笑，兩人的關系真的說不清，接下來如何相處也難以猜測。
不過隨即他的眉頭緊皺，步震天那里務必要尋找到，不然這樣胡走亂闖，肯定要出大事，當初二人相交匪淺，此時遇到，他自然不能放手不管的。
補天丹之事由波遙去張羅，如果成功恢復丹藥的威能，他並沒有打算自己服用，就由松子和大王他們一人一粒，他們比自己更需要此丹。
至于自己的晉級，他沒有絲毫擔心，只要時間足夠，晉級後期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坐在那里胡思亂想片刻，左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的銀色獸皮就出現在掌心。
此物正是之前波遙拿出來，準備對付飛陀的，只不過自己沒有動用，當然不可能再還回去。
寶貝啊！
姚澤的目中露出火熱，比起晉級突破，這樣的一件寶物更讓他滿意，以後即便面對聖祖那樣的大人物，一旦激發，就可以讓對付方滯三息。
三息時間，足以改變修士的生死！
銀色獸皮上面符文密布，陣紋交錯，一股古老氣息撲面而來，他滿心歡喜地看了半響，才小心地收起。
接下來，他默默參悟起那道劍意來，從乾坤鎖中觀看之後，每多參悟一次，就會有種全新的收獲，特別是「真武三式」的威能竟暴漲倍許，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大人物把那樣一道劍道奧義封印其中。
半個月之後，步震天的消息沒有等到，卻見到了面帶苦笑的波遙。
「怎麼，補天丹無法恢復？」姚澤有些奇怪，自從認識這位奇女子，他還沒有見過什麼事可以難住對方。
「涅槃木，是人家根本不願意交易，氣死我了。」波遙有些惱羞地踢了下椅子，誘人的紅唇微翹，手中撕扯著一件錦帕，原本刺繡精美，此時已經變成了數份，眼看就要成為縴細布條了。
這樣的事姚澤也有些頭疼，涅槃木世所罕見，可除了一些特別用途外，在各種材料中，算是冷僻的，如果對方不願意交易，所謂的補天丹也只能是真正的廢丹了。
「是不是對方的要求太高？如果不是太離譜，我們可以在商舟內湊集一些……」
「哪里？那老頭根本就不願意交換，除非……除非成為他們聖殿的弟子！」波遙俏鼻中輕哼著，透著十二分的不滿。
「聖殿？」
姚澤有些驚奇，這門派名字听起來如此氣派，怎麼自己竟沒有听說過？
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波遙俏臉上帶著苦笑，「這聖殿听著來頭不小，可整個門派目前上下就一個老頭而已，即是殿主，也是護法長老，自從上次見到我之後，那老頭就一直纏著我加入他們的聖殿……」
姚澤也有些無語地模了模鼻子，感情這是一位神棍似的人物，不過那截涅槃木正是恢復補天丹的必須之物，就此放棄萬萬不可的。
「要不我去看看？」他遲疑著道。
「你？」
波遙的一對俏目望過來，下一刻，目中泛起異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對啊，如果你加入他們的聖殿，說不定涅槃木手到擒來……」
當即她拉著姚澤就一同上路。
聖殿同樣在雲荒境中，不過位置太過偏僻，以血魔戰車的極致速度，足足飛行了三天，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天地間的元氣也稀薄不少。
「聖殿安置在這里，倒不用擔心其他門派會來搶地盤了。」波遙俏皮地笑道。
按照她的說法，那位老者修為看不出深淺，不過她的師尊對其都客氣有加，肯定是位前輩大人了。
姚澤聞言，心中一動，認識波遙也有段日子了，此女的來歷一直比較神秘，據猜測應該在商舟高層有些背景，可她一直沒有說過，也不好打听。
現在此女隨口說出師尊，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商舟中……
「這里？」
看著眼前的一切，姚澤真的無語了。
無盡沙漠中，多出一個不足百丈高的低矮小山，山上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山頂同樣多出一座小破廟。
這還不算什麼，小廟破爛不堪，看起來搖搖欲墜，讓人擔心，如果這沙漠中刮過一場風，就會把此廟給吹倒了。
「走吧，我們去朝見這座宏偉的聖殿……」波遙嬉笑著，俏目中露出狡黠神色。
小廟連門都已經破損了，透過半截廟門，可以看到廟宇中間供奉著一尊神像，讓人無語的，那尊神像竟然也只剩下半截，上半拉身子不知道飛到何處，只有兩條腿還算完整。
奇怪的，這半截神像竟有一道漆黑鎧甲包裹著，遠遠地看著，竟有一種淡淡威壓，讓人不敢輕視，甚至心中生出想要膜拜的沖 動。
姚澤默默觀看著，心中凜然，原本的輕視之心早已收起。
天下之大，一些看起來荒誕的事，往往卻有著驚天動地的來歷，別的不說，僅僅這半尊神像就讓人震撼了。
「雲老頭，貴客前來拜訪，怎麼也無人出來迎接啊？」波遙笑嘻嘻地嚷道，顯然和這里的主人很是熟悉。
「沒時間，聖殿已經封山謝客，只有聖殿弟子才可以進來。」
沒有人現身，一道滄桑的聲音在山頂回蕩。
「這老頭知道我們有求于他，還端起架子來。」波遙螓首未轉，貝齒微啟，傳音道。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不敬師長，當心天雷加身。」詭異的，那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道是可以窺探傳音，還是猜測的。
如果是前者，此人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了，波遙也不以為意，香舌微吐，做個鬼臉，不再開口。
姚澤微微一笑，心中卻不敢怠慢，對著廟門恭敬地施禮後，就準備轉身離去，目光在小山上隨意一掃，神情露出詫異之色。
他略一躊躇，方向一轉，朝著廟後行去。
小山光禿禿的，沒有絲毫植被，四周入目乃無盡沙漠，而此地卻沒有一粒沙塵，顯然會有強風不時吹過，那些沙塵無法停留。
破廟的後方是山體的最高處，那里有一塊數丈的石壁，光滑無比，清晰影人。
「這面石壁據說是聖殿的思過鏡，凡是聖殿弟子犯錯之後，就要在此地面壁……估計這里有數萬年無人前來受罰了。」波遙笑嘻嘻地解釋道，不再傳音。
姚澤站在那里，目光中透著疑惑，就在剛剛無意中瞟過時，竟看到一枚怪異符文從石壁中透發而出。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他默立片刻，右手探出，撫模在石壁上，入手光滑。
「這石壁看起來不凡，當初我也感到好奇，用劍都沒有劈開……」波遙在一旁笑著道。
姚澤自然不能像她那般去用劍劈，灑然一笑，就準備收回手掌，下意識地，神識一掃，神情卻驀地一動。
石壁中似乎有符文游動，像游魚樣，一閃即逝。
他心中大奇，神識放出，朝著石壁內部探去。
「唰」的一下，又一道符文消失在遠處，這一次姚澤看的清楚，符文隱晦，帶著古樸蘊意，當即他忍不住好奇，神識跟著朝前探去。
見他慎重模樣，一旁的波遙也不打擾，笑吟吟地等著，當初自己第一次來到此地時，也是十分好奇的。
就在她心中念頭剛起時，異變突生！
姚澤的右手處詭異地有異芒流過，金、黑、赤、青交織閃爍，幾乎是同時，數丈寬的石碑竟突然發出耀目光華，把他的全身都包裹其中，將這片天地都映照的一片璀璨。
「這……」
波遙見狀，俏目圓瞪，大吃一驚，身後卻響起一聲低喝，「噤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黑瘦的身影出現在那里，干癟的身體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走，稀疏的幾根碧綠頭發小心地編成了一個小辮，此時那對看似昏花的眼珠竟射出驚人的異芒，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前方。
波遙顯然認出了來人是誰，俏目眨動下，果真乖巧地不再出聲，而此時那面石壁已經亮如大日，懸浮在無盡荒漠中。
這些變故姚澤竟一無所知，他在竭力地探出神識，追逐著石壁深處的那枚符文。
「近了！再近些……」
眼看著就要抓住了符文，變故再起！
「嗤……」
耀目的符文沖天飛出，石壁上方一片璀璨，道道光影浮現而出。
姚澤驚呼一聲，閃身暴退，天地間漂浮著一座巍峨巨殿，上面布滿了銅銹，充斥著歲月氣息，巨殿的表面隱約銘印著無數符文，道道秩序神鏈纏繞，各種生靈匍匐禱告，栩栩如生，似乎從遠古時期沖來，帶著蒼涼氣息。
巨殿的最上方，多出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