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鋒芒畢露
第1950章
聖殿傳說
「輪回聖殿！」
姚澤忍不住瞳孔一縮，險些驚呼出聲。
這四個字符竟是太古蠻文書寫！
難道這樣的所在是異族人所留？
「 ……」
他的心中念頭方起，一道道悠揚鐘聲響起，如同大道真言，枚枚符文從巨殿中飄出，帶著璀璨神光，照耀虛空。
「咕咚」一聲，那位綠辮老者竟匍匐在地，老淚縱橫的，口中喃喃低語，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姚澤這才發現，心中一驚，卻看到一旁的波遙早已呆滯了，俏目圓瞪，櫻口微張，呆呆地望著天空。
三息不到，半空中的異像就變得陰暗下來，隨即潰散消失，似乎一切都是幻覺蜃境。
「主人！」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老者竟沖著姚澤大禮參拜起來，還口中尊稱著「主人」，這一幕讓姚澤驚呆了。
「不是，老頭，你……」
波遙終于清醒過來，俏臉上滿是怪異，剛想說些什麼，卻見老者單手一抓，手中就多出一截尺余長的焦黑木樁，袍袖再一卷，「這里沒有你的事，走！」
一片霞光閃過，波遙的身影竟憑空不見了蹤跡。
姚澤心中一緊，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只怕自己也不是其一指之敵，眼前的狀態極不正常，他倒退了一步，雙手抱拳，「大人，冒犯了，在下告退。」
「不不，主人，你不能走……」
出乎預料地，老者連連擺手，神情慌張，一點也不似作偽模樣。
姚澤難掩忐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如此，如果面對的是一位瘋癲強者，自己的麻煩肯定大了……
老者也醒悟過來，自己的言語太過唐突，顯然嚇住了對方，他急忙站起身形，「主人，你且隨老奴進來，待老奴解釋一番。」
此人口中說著，單手探出，干瘦的食指對著前方虛空一點，頓時空中似水紋般蕩漾開來，異芒一閃下，憑空多出一個丈許高的門戶來，濃郁的天地元氣撲面而來，和這片荒漠之地格格不入。
「主人，請。」老者神態恭敬。
看著對方低著腦袋，幾根稀疏頭發扎成的小辮直直地翹著，姚澤深吸了口氣，明白眼前的處境，只怕想走也是不可能，干脆抬腳就踏入了光門中。
眼前一晃，他發現再次置身于無垠的荒漠中，依舊是低矮的小山，山頂的那座小廟依舊破敗，只不過此時一池清泓如月牙般瓖嵌在廟前，四周還有碧綠的竹林圍攏，遠處依舊是無邊沙漠，根本分不清哪一處為虛，哪一處為實。
這片空間沒有一個生靈，天地間散發著蒼涼氣息，遠遠地望著，都可以感受到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味道。
幾張綠竹編制的椅子，其余再無它物，老者恭敬地請他坐了，而自己卻束手而立，「主人，老奴為了等你，已經在這里守了十二萬年……」
一時間姚澤的嘴巴發干，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十二萬年！
修行十二萬年，豈不是仙帝般的存在！？
何況自己兩世為人，加一起也沒有超過五百年，這位肯定是認錯人了。
他干咳了一聲，「大人……」
「主人不要折殺老奴了，老奴名為雲藤，直呼名字就好。」老者的神情很認真。
姚澤無奈地模了模鼻子，這個聖殿組織，看起來規矩挺嚴，「那個，以後我就尊稱雲老吧……雲老，看來你真的認錯人了，在下修行至今，年紀還不足三百年，如何會讓你等待十二萬年？」
「沒錯，主人之前在輪回壁前所激發的聖殿顯像，十二萬年來，這是聖殿第一次出現，按照聖殿的規則，能夠激發聖殿的，自然是聖殿的聖騎士，也就是老奴的主人，如果參悟了輪回法則，掌控了聖殿，自然就是聖殿之主，君臨天下。」雲老神情飛揚，雙目放光，頭上的小辮一甩一甩的，一點看不出老邁模樣。
「輪回法則？」
姚澤一下子動容了。
大道三千，三千法則！
時間、空間兩大本源，其余至強的法則包括陰陽、五行、造化、毀滅、殺戮、因果、命運等等，可自古就有傳言，時間、空間不出，輪回稱尊！
難道這位雲老已經掌控了輪回法則？這些至強法則，一旦掌握，無一不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怎麼自己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等人物？
還有這什麼聖殿，到底和異族人有沒有關聯？不然怎麼會出現太古蠻文？
當然最重要的，這些又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雲老，那聖殿到底什麼來歷？還有，聖騎士又是做什麼的？」千頭萬緒的，一頭霧水，他還是詢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聖殿自開天闢地就存在，亙古萬代，哪里有什麼來歷？至于聖騎士乃聖殿的護道者，等掌控了聖殿，自然就成為聖殿之主。」雲老理所當然地回應道。
姚澤有些無語，感情這位說了半天，等于什麼也沒說。
他不死心地旁敲側擊，甚至直言詢問，最後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這位雲老除了反復強調聖殿、聖騎士，其余竟什麼也不知道。
「雲老，你可以告訴我，誰讓你一直守護這座聖殿的？還一直待了十二萬年？」
「老奴本來就是聖殿前的一株古藤，在遇到主人之前，一直就守護聖殿的，現在主人來了，這一切自然都交給主人。」
「我……」
姚澤有些抓狂，看來這十二萬年並不是上古的大能輪回轉世，應該是自己無意中觸動了那塊石壁內某個禁制，才有異像浮現，卻被這位雲老當做聖騎士了。
看來有必要解釋清楚，他可不能像這位一樣，一口氣在這里守護十二萬年。
「雲老，看來我們有些誤會，在下原本只是波遙帶來拜訪您，交換涅槃木，發生了那些異像，純粹是巧合，聖騎士如此高尚的職業，還要負責聖殿的安危，怎麼可能隨便就讓人擔任呢？等在下回去，一定找幾個資質出眾，修為不凡的修士，到時候請雲老出手考核一番，這樣才可以出任聖騎士一職……」
「聖騎士必須佩有五行騎士勛章，主人有勛章在手，怎麼還去尋找他人？」雲老疑惑且認真地道。
「騎士勛章？」
姚澤有些莫名其妙，等看著對方的眼楮一直盯著自己的右手，臉上露出期待模樣，心中驀地一突，「雲老，你說的勛章是……石碑？」
隨著右手探出，食指表面慢慢變得如同滴血，轉眼一道血色虛影旋轉飛出，在空中微微一顫下，停在了那里，幻化成一個寸許長的血色石碑。
「果真是騎士勛章！主人，老奴已經有數萬年沒有見到此物了……」雲老激動的小辮子直抖。
姚澤徹底地無語了，據他所知，這五色碑乃異族人的至寶，上古時期就赫赫有名，掌控它們的五位大人物，每一個都有著通天徹地之威，聖帝一般的存在，怎麼在這里竟成為騎士勛章了？
沒等姚澤再次開口，雲老又接著解釋道︰「騎士勛章隨聖殿一起亙古存在，按五行分為五塊，通靈擇主，並且會帶領主人前來尋找聖殿。」
「數萬年前，曾經有五位修士先後前來，可無一例外的，沒能激發聖殿顯像，自然不能成為真正的聖騎士。」
「而主人不同了，不僅擁有四枚騎士勛章，還徹底激發聖殿顯像，毫無爭議的聖騎士。」
姚澤的目光有些呆滯，定定地望著眼前的老者，腦海里一片混亂。
五色碑竟是騎士勛章！
還有那輪回聖殿，冥冥中自己難道和他們有著無法割舍的關聯？
「老奴還要恭喜主人，一旦五行勛章收集在一起，就會成為上古道器，只是如何催動，就需要在聖殿中感悟了。」雲老還以為他激動的難以自制，又嬉笑著加了一句。
「道器！」
姚澤卻「激靈靈」打個冷顫，血芒一閃下，那塊石碑就不見了蹤跡，如果被他人知道自己有勞什子道器，估計天下之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此地不可久留，誰知道這老家伙瘋瘋癲癲的，又會說些什麼，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知道的越多，只怕會掛的越快。
「那個，雲老，看來我們還是有緣，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聊，在下告辭了。」
說完，姚澤努力地擠出微笑，轉身就要離去。
沒想到雲老竟沒有阻攔的意思，「主人有事，自然隨意，不過聖殿也需要帶在身邊，需要時刻守護才行。」
「聖殿？」
一時間姚澤有些糊涂了，難道這座破廟真的是聖殿？
卻見雲老探出干枯的手掌，朝著前方虛空一把抓落。
「轟」的一聲巨響，天地顫動，寂靜的空間竟如鏡面一樣，突然多出密麻的蛛網道痕，隨即寸寸碎裂，一道白光飛卷而出。
此時道道異芒閃爍，如同靈蛇狂舞，而一塊潔白玉璧在異芒中浮現而出，放出一道道的柔和光環。
下一刻，那些空間裂紋被白光一掃而空，再次恢復了安靜。
眼前的玉璧有數丈大小，表面光滑，清晰影人。
正是之前小廟後方的石壁，竟被對方直接拘出，姚澤心中微凜，知道此人還有話說，默然不語。
「主人，聖殿就在輪回壁中，只要主人參悟此物，早晚可以見到聖殿，里面有著大道至理……老奴一生都守衛著聖殿，今天終于可以自由地離開了，做一些希望做的事，期待主人能夠縱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