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薛鈴音眼楮一亮,知道她听說過,烏寧海繼續道,「外界傳聞暮城有萬畝罌粟地,貨源要多少有多少,你覺得三爺在乎?」
「萬畝?」她坐起來,「真的有?」
「有沒有你看過就知道……」他拍拍她的肩,「一定有機會的。」
「霍幫的貨,都從暮城來?」她抓住機會打探。
烏寧海抽著煙,沒回答,只說,「你好像對DU品有執念?如果真想知道這麼多,自己想辦法直接問三爺。」
「他不信任何人,怎麼肯說?」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他笑得曖昧,「音音,別妄自菲薄,以你的姿色,只要主動一點,我保證,三爺什麼都會告訴你。」
薛鈴音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
「不信?」他湊近她,小聲說,「想要獲得他的信任,很簡單,當大哥的女人,比起步彤,我更看好你。」
「滾。」她推開他,看到李白表情怪異,想必也听到了他的話。
「考慮一下,我認真的。」丟下這句話,烏寧海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房間。
「姐,你別拿自己當籌碼,如果你跟這幫人有了親密關系,很難月兌身的。」李白立刻勸她。
薛鈴音低著頭在沉思,隨後她抬起頭來,「你覺得一個老大,會看上一個警察嗎?」
「嗯?」李白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你指霍翌對你?」
他皺皺眉頭,「姐,之前你在局里,他送了資料給你,其實他大可以直接交給掃毒組,為什麼要給你?除了相信你,還有討好你之嫌吧?還有……」
他小聲道,「是他抱你從地下室出來的。」
李白沒見過哪個大哥這麼關心手下,親自抱她出來,說沒點啥,誰都不信。
薛鈴音沉默了一會兒,側頭看著他,「如果真要接近他才能打探到消息……」
「喂,你要犧牲色相?」
「滾遠點!」薛鈴音踢了他一腳,「我對他沒興趣,對你們男人都沒興趣,非要犧牲色相才能搞定霍翌?」
「你對男人沒興趣?」李白似笑非笑看著她,「我怎麼記得你對老大……」
「閉嘴。」她抬腳,作勢要躥她,李白閃電一般地躲開。
「別害臊,你才不會對男人沒興趣。」他曖昧地笑著,「其實霍三爺不錯,不比老大差……啊!」
薛鈴音結結實實給了他一腿,她壓著嗓子道,「注意一點,這里說不定有監控。」
李白立刻閉嘴,環顧四周,「不可能有監控吧?」
這間客房裝修豪華,是用來招待貴賓的,怎麼可能裝監控。
「今天晚上,是洪爺的忌日,霍翌被邀請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利用一切機會接觸鴻興幫的人,能混進去最好,否則,過幾天你得跟我去西部了。」薛鈴音言歸正傳,嚴肅地提醒他。
「明白。」他也知道時間緊迫。
「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出去,順便盯著步彤。」她叮囑。
李白給她倒了杯水,之後才出去。
李白看得出烏寧海脾氣比較好,很隨性,而且器重薛鈴音,于是跟著他。
李白的性格也很灑月兌,會玩,而且聰明,烏寧海覺得他有文化又機靈,做事麻利,關鍵記性非常好。
跟了一天,他對他刮目相看。
傍晚,霍翌找烏寧海兄弟和步彤談事,四人進了書房,一個小時沒出來。
直到八點,才結束。
出來時,烏寧海兄弟的表情有點怪異,他們不停地盯著步彤看。
「步彤,這次的事你雖然不知情,但也是你手下干的,別怪三爺不信任你……」烏寧海叼著煙,「不過呢,這麼多年三爺給你的貨最多,該歇歇了,女人嘛,別太累,栓住男人的心最重要。」
「對,畢竟三爺就你一個女人。」烏寧真開口。
「哼。」步彤冷冷一哼,快步下了樓。
烏寧海兩兄弟對視一眼,眼里有得意,但心照不宣。
李白跟在他們身後,從他們地問話語中猜到步彤可能惹怒霍翌了,所以拿走了她手頭的貨源。
烏寧海直接去了一樓的客房,他找到薛鈴音,一見面就說︰「三爺卸了步彤的權,以後她手頭的貨源都是你的了。」
「給我?」薛鈴音已經起來了,她穿著一套黑士西裝,正在整理衣領。
听到他的話,她頓住動作,雙手扯著領口,扭頭看向他。
「對,步彤的全是你的。」烏寧海自然高興,薛鈴音可是他的手下,她的就表示也是他的。
即便是烏寧真,也是得意的。
以後他們兄弟二人,幾乎稱霸霍幫三分之二的Du品生意。
他再不喜歡薛鈴音,也覺得她有點用處了。
薛鈴音遲疑了一下,隨即繼續整理衣領,她對著鏡子說︰「怎麼會給我?他說過,並不信任我。」
「我也說過,他不信任你,但他看得上你。」烏寧海這話,一語雙關。
薛鈴音何等聰明,當然听得出。
她扯了扯唇,拽了一下衣擺,然後轉身面朝他︰「沒有得到證實的事,最好別亂說。」
她往外走,李白正替她高興,看見她走過來,擋住去路。
「你去哪里?」
「出門。」
「受了傷,還要出門?」烏寧海搖頭,這女人鐵打的身子嗎?肋骨裂了兩根,還不好好休息!?
「三爺不是要參加鴻興幫洪爺的祭祀會嗎?」
「我們陪同就夠了,你給我留下休息。」烏寧海命令。
「我一起去。」薛鈴音有計劃,她得幫李白開路,讓他有機會與鴻興幫的人接觸,順利混進去。
「回來!」見她要拉門,烏寧海呵斥了一聲,「我說,你TM的真不怕死?好歹一個女人,比男人還爺們,臥槽,我還指望你給我做大生意呢……」
他 里啪啦一通罵,各種髒話飆出來,可見真是動了怒。
薛鈴音從來沒怕過他,仍舊開門走了出去。
「薛鈴音!」任由烏寧海怎麼叫喚,她也不回頭,氣得烏寧海很無奈。
李白跟在後頭,他知道她的想法,沒制止,只悄悄說︰「小心一點,不要弄成骨折,那可就得臥床休息了。」
「我有分寸。」她走到客廳,立在廳門口等著。
烏寧海追過來,正要指著她罵,霍翌從樓上下來了。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里面是黑色襯衣,很莊重。
洪爺的忌日如同葬禮,鴻興幫準備大辦,請了許多幫派的大佬。
男人在打電話,經過一眾人身邊時,頓住了腳。
「立刻去辦。」說完這句,他掛了電話,側頭看向薛鈴音,「你干什麼?」
女人挑眉,不解地看著他。
「你站在這里,做什麼?」男人又問,面孔陰沉。
「去鴻興幫……」
「滾回房間去。」男人丟下一句話,大步往外走。
薛鈴音愣了一下,其他人皆是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烏寧海憋著笑,拍了拍她的肩,「听到了沒?滾回房間去。」
說完,他笑嘻嘻地走了。
薛鈴音才不管霍翌說了什麼,她看著李白,眉頭緊鎖,擔心不能完成任務。
「回去吧,命要緊。」他小聲道。
她一把拉住他,然後走到他身邊,「你跟著我。」
李白皺眉,想勸她,但看見烏寧海停下腳步,只得作罷。
「你特麼的怎麼回事?非要打暈你才去休息?」烏寧海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女人。
「別管我,我自己的身體。」她直接走過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薛鈴音!」烏寧海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在李白眼里,有一些感概。
都說道上的人鐵血無情,但他們之間其實有兄弟情,很講義氣。
別墅大門口,停著五輛黑色轎車。
霍翌已經坐在最中間那輛車上,看見她,男人降下車窗,沉臉瞪著她。
「我一起去,帶我弟弟見識一下。」她走到車前,說明情況。
男人不語,目光又冷了幾分。
「我還可以打人。」她拍了拍胸口,因為牽扯到傷處,手不自覺往上,到了鎖骨處。
男人看在眼里,冷哼︰「拍一下肋骨處試試。」
薛鈴音眉心微動,硬著頭皮拍了下右側肋骨,頓時一陣劇痛。
不過她忍住了,但額頭還是滲出冷汗。
她臉色微變,特地吐了口紅遮擋的嘴唇失了一些血色。
「逞能。」男人瞪眼,「滾回去!」
「我……」
「讓他跟著阿海。」他指了指她身後的李白。
聞言,薛鈴音松了口氣,她立刻直起身,對李白道︰「快謝謝三爺。」
「多謝三爺關照。」李白向他鞠躬。
男人升起車窗,沒有理會。
李白上了烏寧海的車,離開前從車窗朝薛鈴音打手勢,讓她安心。
薛鈴音看著車隊駛出別墅,眼里蒙上一層憂色。
李白初出茅廬,年輕氣盛,希望不要沖動誤事……
鴻興幫前座館的忌日會,在帝城老街區的祠堂里舉行。
這個街區位于帝城西郊,屬于年代最久的街道,周邊全是私房,被稱為帝城村屋。
這一代早就要被開發,但地皮在鴻興幫名下,開發商不敢動,久而久之,成為最古老的社區。
這里是洪爺出生的地方,祠堂也是洪家的,里面有排位、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