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問你。」蘇槿從餐桌的藤編儲物籃中拿起一盒藥，「這是移植手術後用來抗排斥的藥物，你如果沒做移植手術，為什麼吃這個藥？」
「我……」
「別告訴我，這個藥不是你吃的。」蘇槿打斷她，面色冰冷。
「……」王姨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到底有沒有動手術？」尚磊冷目瞪著她。
王姨雙手抓著褲子，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是，我動過手術，肝移植手術……」
「為什麼要隱瞞？」尚磊覺得非常可疑。
「因為……因為……小方不讓我說！」她渾身發抖，似乎有點害怕。
「原因呢？」
王姨不語，只是掉眼淚。
「說話！」興哥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尚磊朝他搖頭，讓他稍安勿躁。
「讓我來猜猜……」蘇槿走到沙發旁邊，盯著女人紅腫的眼楮，「因為肝髒的來源不合法，所以要隱瞞。」
王姨瞪大眼，其他人也是驚訝地看著蘇槿。
「蘇法醫，查案不能靠猜測！」興哥提醒她。
蘇槿沒理會，繼續問王姨，「你負責夜店的清掃工作？」
「……對。」
「還有其他清潔工嗎？」
「基本都是我負責，夜店也不大，老板娘本來要請兩個人，我說我一個人全打掃了，給我加點工資就行，她同意了……」她擦掉眼淚，「除非我請假，才會找臨時工來打掃。」
「打掃的時候，你沒發現大廳的異常？」蘇槿緊盯她的表情。
「什麼異常？」她不解。
「舞台上的裝飾牆每天都擦嗎？」
「一個星期擦一次……」王姨不明白她為何問這些。
「擦得不仔細？」
「怎麼可能？我工作一向負責盡心，從不會濫竽充數，每個角落都擦得很干淨！」王姨敢保證，沒人比她打掃得更細致。
「既然如此，為何沒發現牆上的攝像頭？」蘇槿眸光犀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王姨臉色微變，她是個老實人，很容易泄露自己的情緒。
蘇槿看出她眼底有一絲驚慌，勾了勾唇，「雖然攝像頭小，但真如你所說每次都很仔細地擦拭，絕對不會看不到，除非你不想看到，又或者……」
她頓了頓，冷笑了一下，眸光卻更冷，「……攝像頭根本就是你放上去的！？」
王姨的臉瞬間煞白，她身體抖起來，驚慌地看著她。
尚磊瞧著她毫不掩飾的恐懼，知道被蘇槿說中了。
「真的是你放的攝像頭？」他吃驚，其他人則是震驚。
警員們看著蘇槿，想不到她審問這麼有一套，三兩句就問出了內情。
「我……不是……警官，我……」王姨慌了，她是個純樸的女人，不善于說謊，「我不想的……是小方讓我放的！」
「為什麼？」蘇槿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姨嚇得臉色發青，並不像在說謊。
尚磊看了蘇槿一眼，起身道︰「能不能帶我們去姜方臥室看一看？」
「……可以。」王姨點頭，領他們去了兒子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