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是于彼

作者︰昭昭之未央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自小晟王帶著那支支離破碎的「大軍」離開大都之後,都城之內是異象憑出,怪事連綿!

這第一奇,當數那幾乎巳然幾十年不曾踏足大都的平中王,忽然間就攜了許多米面、藥材浩浩湯湯地進了京。其數量之巨,曾使得朝堂上下里外之人皆是為之精神一震!

但不想他們這「喜悅之震」轉瞬就變成了「惱怒之震」!若問緣由?那是因這老王爺行事是「自成一家、獨樹一幟」,並無有把陛下、宗室放在了「眼里」!

原來在平中王攜來的「巨量」輜重之中,只有少量被他送進了宮供皇帝調配。余下的大部分,則是由他的親衛設點布卡、分封于都城內外的黎民百姓!

然若就此要把平中王想成是「不諳世事」、只求賢名聲德的愚善之人,那也是大錯特錯!因平中王于賑濟之事極是嚴謹。但凡有去領米領柴之人,都要被細細地記錄在冊︰哪條街、哪個巷子、哪一戶、戶中一共幾人、幾男幾女、姓甚名誰,何時領過何物又可供幾日之用一點都錯漏不得。

可他又是極其仁和。他有令道︰但凡哪戶哪家有壯年染疫、只剩老幼,不得來領賑濟之物的,便會數準日子著人送去米糧柴草,斷不會錯過一日!

可誰知就在市井街巷之人均在為這「天降善人」嘖嘖稱奇之時,立即就有第二奇事跌足趕上,立馬把他們的嘖嘖稱奇變作了瞠目結舌!

說起這第二奇,究其因竟是與那第一奇息息相關、是因彼也!

原來平中王要行那「仁和」之舉,卻苦于隨行而來的親衛人手之限,唯恐顧此失彼反而會添了百姓怨憤或至處事不公。為此平中王手下管事特意張出了榜文,在大都中招募「勇武之人」、行「至善之事」、取「有道之財」。

若按常理說,瘟疫肆虐之時人人當是以性命要緊、並不輕易會為財帛而動然又有言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一個、兩個、三個地,果然還是有人要為取這「君子之財」甘冒性命之險!

初時那些「勇夫」還是小心非常,往往撂下了東西就忙不迭地要離開那疫染之地,唯恐有失。然慢慢地一眼瞧見了、瞥見了那人家中只有孤老弱小,往往都是不夠力氣生火做飯,就免不得要橫生惻隱之心、要多留些時候照顧料理一二。而人一旦忙碌起來,便有許多再顧不上、想不及之事︰例如掩口的掉了、例如遮鼻的歪了、抱了哪家病娃一回、攙了哪戶老朽一位于是人們齊齊認定了他們必然也是逃不過一病,惋惜著「好心無有好報」,可奇的是這些個「破罐破摔」之人竟然無有一個得染瘟疫,往後幾日更是連口鼻都不遮掩就在城中各樣「橫沖直撞」最異之處,是他們所到人家的那些得病之人,居然一個個就此像服了仙丹似得逐漸睜眼、說話、能動能吃,除了氣力不如常人竟跟好時無差

市井就此沸騰!紛紛傳言那些「勇猛又善」之人皆是有天神護衛,一身罡氣能驅邪避凶,因而那「瘟神」都要退避三舍。于是人人想尋了那些「罡正之人」來多親近些,好沾染些福分、正氣,有災消災、無病防病但苦于他們平日出入都是遮面蒙臉、不聲不言,並不能辨出個子丑寅卯,所以猜遍了、想便了,也不能斷定誰人就一定那其中一位,因而總是無果。

好在世間總少不得會有好事又得「門法」之人會去一探究竟。而這一探之下才知其中奧義竟是那些「勇武且善」之人的家中,均是無一例外地供奉著羽王神位

于是乎一夜之間,都城百姓家家戶戶供奉起了羽王神位,人人誠心焚香祝禱——自此盼著羽王顯靈之願著實就遠勝過了期待小晟王得藥而回之心!

就在人們才方喘勻了為此「二奇」勾起的心血澎湃之氣時,不想那第「三奇」緊追著就接踵而至!

且還是事起平中王!且還是一樣令人「不敢想」之事!

無人知曉平中王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就從大理寺中「撈」出了晟王夫婦迎回府邸。再隔日,竟然連大將軍府的家眷們也是一並出了大獄「著回府圈禁」。

這可不是另人要有天塌地陷之感?幾日前才被皇帝以「謀逆」之罪抓下大獄的兩府之人,而今就這般輕易得月兌了?于是都城眾人又紛紛議論起這「平中王」是有何德何能才能「逆天而行」,帶起了諸般「異事」!

城中凡有老朽者听見了「平中王何德何能」之說,都免不得要狠啐一口、再斥道︰「娃兒們年輕,識不得就胡咧咧!當年他打江山的時候,陛下還是個女乃女圭女圭咧!江山少說有一半是他打下噠,咋就能沒能耐?能耐大著咧!陛下喊他叔咧!可不就得听幾句叔噠?」

可偏還是有人听不得老朽們之言,說道是有陛下乃是羽王轉生之說,而今瘟疫能不藥自愈,可證此說不假。陛下既然是羽王真身,還要怯他個凡人作甚?定是有別事為因!

若有老朽們听得此說的,倒也不會再啐上幾口、更罵上幾句。他們只會嗤笑著說幾句讓人似懂非懂之話,例如︰「羽王真身那確是有咧,可現今在不在俺們這地界麼,也就不好說咧。要在的,還會有這瘟病現世?娃兒年輕,莫胡咧咧,多想想咧!」——由此愈加攪混了他人心神

若說民間之奇事皆還都為「吉兆」、能生人振奮期盼之心,那朝堂宮中的異像則恰恰是易轍而行——一旦有出,就只為更添了眾貴之愁!

先說平中王及群臣好不易盼來了拓文帝召見,呈上了諫「去母留子」冊七皇子為皇太子的奏章,奏明了「先斬後奏」釋出晟王夫婦是為晟王妃能當出使大用

眾人本以為陛下見了、听了此二事總難免會有憤怒、斥責甚至會鬧出難堪,因而都是備全了應對之辭,以為會是「背水一戰」!不料拓文帝看完了奏章、听完了稟奏,除卻那臉色比平日陰鷙地更濃烈些、竟然一語不發。

此一場應是尤其緊要的君臣之見,是以上下靜默對持良久之後、拓文帝的一句︰朕需斟酌!」為終,竟是無結無論!

因此平中王道︰「陛下不否便成「肯」!既肯,孤作保,但請大理寺先釋了大將軍府中家眷回府圈禁,應是無傷大雅!」

大理寺卿本就還算是賢德忠良之人,見有平中王作保,于此又有何樂而不為?故以他不僅欣然應喏,且還自認好意、順水推舟地多問了一句︰耀王府的家眷是否也一並如此處置?」

然不想他卻得了個「否」之答!然不想平中王思忖再三之後,得出的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因而無需。」之說。

朝堂諸人听得了平中王之「否」,自然也听得了那句「天將降大任」自此又復嘩然一片!

老王爺這是何意?畢竟劉耀焱而今生死難知!

平中王此言何來?難道劉赫巳逃過一死但活罪難免?

殿下此意然既如此,為何又要諫冊七皇子為儲?

只是眾人諸般揣測翻飛不及半日,後宮中乍然又傳來兩條駭人之聞——

皇後病重告急!!

陛下探視皇後,遽然染疫,而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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