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爹這可真是……你娘也是個好的，還肯服侍你爹，你們也是孝順孩子，來，給我來十尺。」
大家唏噓不已，對唐愛軍的話半點都不懷疑。
哪有兒子會往親老子頭上潑髒水的，還是這種爬寡婦牆頭的丑事，多丟人哪。
「好 ，給您來十尺，多送您半尺，看好了啊！」
唐愛軍卡卡卡地量了十尺，再多量了半尺，再拿剪刀哧啦一下剪了，干脆利落，一氣呵成。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都紛紛掏錢，雖然貴了一角，但不要票是真不錯，而且這些布的顏色鮮艷，質量也好，還是蠻劃算的。
「別急，貨充足的很，一個一個來！」
「替我爹謝謝大家啦，回頭就給他買藥去！」
唐愛軍入戲太深，收了錢還要帶上老子，一旁蟄伏的唐來福，臉早黑得像鍋底了。
「好孩子，回去和你爹說說，別再搞三搞四了，安心踏實地過日子，寡婦的牆有什麼好爬的，可別寒了老婆孩子的心哪！」
「哎，我回去就和我爹說，這回應該收心了。」
唐愛軍連連點頭，渾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沒多會兒，人就散了，攤前冷冷清清的，做買賣就是這樣，客人要麼不來，一來就是一窩蜂，尤其是年關，都是拖家帶口，一個人根本來不及。
唐愛軍灌了一大口水，坐下來喘口氣，許國強勸道︰「你可別再胡說八道了，讓姑父知道了揍不死你。」
「沒啥，你們不說我爸又不會知道，這叫賣慘曉得不? 齊爺爺說的? 銷售的方法多種多樣，只要能把東西賣出去，且不違法? 就是好辦法? 我這是利用客人的同情心? 瞧瞧，效果不是蠻好的嘛！」
唐愛軍滿不在乎，才剛才那小十來分鐘，就賣了小一百塊，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小一千的營業額? 除去成本? 三個人平分，每人都有一百多的掙頭。
「你悠著點兒，紙包不住火。」許國強提醒。
唐愛軍根本听不進? 他只想多賣些貨，然後在城里買房子，大哥二哥都在淞城買了房子? 他淞城買不起，越城總得買一套吧，要不然小囡叫他哥，他都不好意思應。
唐小囡嘴角抽得有點酸，她這三哥……實在是個人才。
她也是真擔心三哥的P股。
雖然看不清唐來福的正臉，但就算在背上，她都感覺到了唐來福的憤怒。
被親兒子潑了這麼大一盆‘髒水’，也難怪唐來福生氣了。
讓唐小囡驚訝的是，唐來福轉身走了，並沒當場發作，這讓她更擔心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憋得越久，爆炸的威力越大，等三哥回來，P股絕對保不住了。
唐來福買了串糖葫蘆，還買了個糖人，都是小孩子喜歡吃的，但唐小囡不喜歡，她一手拿了根，回去給柴玉香兄妹吃。
回去的路上，唐來福很沉默，越是這樣唐小囡心里越慌，要是直接揍三哥一頓倒也罷了，這個樣子吊著太慌了，三哥不會躺床上過大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