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她。
的確很漂亮。
可以說沈遇的眼光真的很不錯,審美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這個禮裙沒有掩蓋白晚晚那鮮活的性子,甚至于穿在身上還有些小俏皮。
但不失端莊。
白晚晚其實很喜歡,但並沒有跟沈遇直說。
「合適嗎?」沈遇看著她,問道。
看得出來很漂亮。
「嗯,沒什麼需要改的。」白晚晚默許了跟沈遇去宴會。
畢竟這麼好看的裙子,很少踫見。
沈遇看了一眼旁邊的店員︰「幫忙搭配一個妝發,馬上就要過去了。」
「什麼宴會這麼著急,這才幾點。」白晚晚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這就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講究。
「古家的酒宴,說是慶賀他小女兒考上D大。」沈遇說那都是工作上來往的合作伙伴。
也推月兌不掉。
古家尤其財大氣粗,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個暴發戶心態。
但是沒有辦法,生意場上的事情。
百萬我那頓了一下︰「古家啊,那有趣了。」
她笑著道。
古家那幾個,以前沒少模仿自己,鬧出不少笑話,但是白晚晚沒有真的見過那幾位。
「認識?」沈遇挑眉,並不覺得意外,在他看來。
白晚晚就屬于那種交際花,完全是混跡在這個圈子里,通吃的那種。
白晚晚搖頭︰「不認得,我還沒那麼低俗吧。」
古家的名聲怎麼樣,自然不用白晚晚說,沈遇也知道。
「走吧。」
略微收拾一下,白晚晚的氣質就出來了。
沈遇很滿意這個女伴,也能擋得住古家那位大小姐,最近攻勢太凶猛了,讓他很無所適從。
他不喜歡那樣粗狂的性子。
沈遇今天看到白晚晚的時候,不對,在更加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定下裙子,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白晚晚說。
白晚晚坐在車里,也沒有再跟沈遇多說什麼,車子很快在古家古堡前面停下。
白晚晚可不喜歡這散發著金錢氣息的古堡。
她從車上下來,沈遇開的車門,一時之間吸引了不少視線。
尤其那要迎面過來的古家大小姐,原本是想朝著沈遇撲過來,可看著白晚晚挽住了沈遇的胳膊。
她收住了腳步。
「姐姐。」古家小女兒古煙走過來,擰著眉頭,「那不是白晚晚嗎?她跟沈遇在一起了?」
「我怎麼知道,看著就是個妖精。」古家大小姐古瑜氣死了。
拳頭都攥緊了。
古煙的眼神之中滿是輕蔑︰「我看她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還雲城第一名媛呢,看著連姐姐半點都比不上。」
古煙笑著道。
古瑜心里有數,她已經暗示過父親很多次,可沈遇那邊根本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意思。
甚至于所有的話題,全部都繞開的。
「沈總。」古瑜走過去,倒也是落落大方,面上堆著笑,「這是你女朋友嗎?」
白晚晚一下子就嗅到了空氣里的火藥味。
一上來就要跟她開干是吧。
從前本就看不慣這倆土鱉姐妹,沒少借著她的名聲在外頭做事。
白晚晚摟著沈遇的手臂,摟的格外賣力,臉上笑得越發甜︰「沈遇哥哥,怎麼不介紹一下,這位是誰啊?」
沈遇哥哥?
男人整個人都要冒火了,尤其是白晚晚故意做出那種嬌柔,夾著嗓子說話。
簡直魅惑死了。
沈遇盯著她看,要命啊。
白晚晚揪著他的手臂越發用力,她抬頭,四目相對,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古家大小姐古瑜,你應該見過的吧?」沈遇這樣說道,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他的心,軟了一下,被白晚晚那只小手給抓的。
白晚晚面上微微一笑,不覺得尷尬︰「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呢,不過久聞其名。」
古瑜听到這話的時候,心里大為痛快,沒想到自己在圈子里還是很有知名度的嘛。
那笑容還沒舒展開呢,就已經凝固了。
「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
連一旁的沈遇都被這狂傲的口吻給嚇著了,沒想到白晚晚在外頭如此劍拔弩張的性子。
乖張的很。
古瑜的嘴角一直在抽搐︰「白小姐,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吧。」
「啊……你認得我啊。」白晚晚故作矯情,捂著嘴,「我還以為你不認識呢,早之前借著我的名聲在圈子里沒少騙人吧?」
古瑜這個人,不止連妝容學習白晚晚,穿著也是,最開始一言一行,都在模仿。
一些不知道真相的人,還真以為踫到了白家小姐。
「我,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古瑜臉色難看的很,不去接白晚晚的話,畢竟今天是古家主場,「沈總,白小姐怎麼這樣說話啊,我沒做過的。」
那聲音,可真是讓人惡心發膩啊。
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白晚晚這個人,骨子里就是個作精。
白晚晚這下越發緊的挽住了沈遇的胳膊。
「沈遇哥哥,你信她還是信我?」白晚晚嘟囔一聲,眨巴著大眼楮,越發的綠茶。
沈遇哪里招架的住,他擰著眉頭,神色凝重︰「不許胡鬧了。」
「我哪里胡鬧了,沈遇哥哥。」她側過腦袋,要不是眼神之中的威脅,沈遇都以為白晚晚轉了性子。
真的酥麻到了骨子里。
古瑜心里犯惡心,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好了,好歹人家也是主人。」沈遇去安慰白晚晚,又說了好幾句,「過往的恩怨,以後再說。」
「!」
古瑜的臉色極其難看,當著她的面這麼討論,實在是太下不來台了。
白晚晚得意的很︰「這還差不多。」
古家跟白家真不是一個量級的。
只是白晚晚素來在圈子里混得開,很多人都忘了,白家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古煙那邊看著自家姐姐被人羞辱,自然也不能就這樣白白被欺負了。
她走過來。
古煙看了白晚晚一眼,眼神之中倒也柔和,沒有半點挑釁。
「姐姐,這位就是你經常提起的沈總?」
「嗯。」古瑜顯然很低落。
情緒很糟糕。
古煙身子僵了一下,禮貌地很︰「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慶功宴,這次也是僥幸能考上D大。」
「咳咳。」白晚晚捂著嘴巴,笑死了。
「怎麼能是僥幸呢,這D大可不是誰想考就能考的。」古瑜嘲諷了一句,「妹妹,月復有詩書氣自華,不像是有些人。」
這就開始給自己遞刀子了。
白晚晚歪著腦袋,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們。
她憋著笑,狠狠地攥著沈遇的手,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沈遇吃痛,又看了白晚晚一眼,四目相對,白晚晚旁若無人。
沖著沈遇吐了吐舌頭。
略。
古煙低頭︰「我也沒想過這些,不過既然考上D大了,那就更加努力學習。」
「呀。」白晚晚笑了,「原來D大這麼搶手啊,當初也沒怎麼好好學習,一不小心也上了D大呢。」
這話說的,真是凡爾賽呢。
白晚晚看著他們,眼神之中滿是憐憫,不知道的還以為干了什麼。
考上D大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古家兩個姐妹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古煙本想著過來炫耀一下,可沒想到被白晚晚壓制的死死的。
白晚晚笑著走過去︰「好像雲初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D大的呢,不知道小妹妹怎麼樣?」
沈遇徹底被她弄得不知所措了。
這狠狠打臉的感覺實在是太舒坦了,白晚晚想著。
要不是沈遇在,更難听的話,她都說得出來。
沈遇拽住了白晚晚︰「好了,你夏伯伯也來了,不去看看?」
沈遇的語氣,格外溫柔。
白晚晚怔了一下,溫柔回應︰「好啊,很久沒看到夏伯伯了,去打個招呼也好。」
白晚晚怎麼不知道沈遇這是故意把自己支走,就怕再談論下去,那兩個姐妹花得氣死。
兩人走了沒多遠,沈遇就說了。
「好歹今天是客場。」
「咳咳,在我這里,沒什麼主場客場的。」白晚晚笑著道,想把手抽過來,但是男人扣地很緊。
根本不給她半點機會。
白晚晚索性由著他拽著。
「好歹給古家一點面子吧。」
「那小姑娘喜歡你吧?」白晚晚岔開話題,看向沈遇,「沒想到你挺招人喜歡的。」
這話說的,連白晚晚自己都覺得酸,但是都開了,也沒什麼。
「你喜歡哪一個啊?」
白晚晚問道,持續輸出。
「……」沈遇沒理會她,已經走到了夏總的面前。
白晚晚還想說什麼,被夏總看到了。
「晚晚啊。」夏總這一激動,「怎麼你也來了?」
白家跟古家,根本不太可能會有交集,而且古家邀請,白家根本不會來,會掉份。
「陪別人來的唄,夏伯伯,你什麼時候跟古家合作上了?」白晚晚笑著道,看著夏總。
「陪沈遇來的?」
夏總這一下也被震驚了,看兩個人親昵的模樣,也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是啊。」
沈遇上前,跟夏總打了個招呼,倒也是熱絡的很。
「這丫頭,性子皮得很,沒想到沈總居然降服了。」夏總開玩笑的說道,「真是佩服啊佩服。」
「夏伯伯,你這樣說話,我可就不高興了,哪有在別的男人面前揭我短的?」白晚晚咬牙。
夏總笑著道︰「我沒把你小時候尿床的事情說出來,都已經給你面子了。」
白晚晚的臉色更加囧了,她好無奈,為什麼要在沈遇面前聊這個啊。
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晚晚人很善良的,特別好。好好把握啊,小子。」夏總拍了拍沈遇的肩膀,一下就坐實了兩個人的關系。
白晚晚剛要解釋,那邊古家就來人了。
作為主場肯定要出來招待,而且古家尤其看中夏家和沈家,沒有想到沈遇今天居然帶了個白晚晚過來。
古秦林更加重視了。
他走到這幫人的面前。
「歡迎歡迎,沒想到夏總和沈總這麼賞臉啊。」古秦林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沈遇和這位夏總的出現。
可謂是熠熠生輝。
他一過來,就直接奔了過來。
白晚晚勾唇︰「古總似乎不太歡迎我呢。」
「哪里的是。」
沈遇擰著眉頭,看夏總開口。
「應該說晚晚賞臉啊,這不在邀約名單之上,都能陪著沈遇過來,古總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夏總笑著道。
這一番寒暄,古秦林自然是把白家看得無比珍貴。
他早前遞過很多份意好,都想要跟白家合作,可全部都石沉大海。
那邊根本連見面都沒有。
可這一次,卻是見著了白晚晚,更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白晚晚笑著道,挽著沈遇的手,依靠在那兒。
完全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只是陪沈遇來的,工作上的事情,與我無關。夏伯伯說的這麼嚴重,應該是沾了沈遇的光才是。」
這話說文溫婉,沈遇都被嚇死了,這還是那個乖張的白晚晚嗎?
白晚晚笑著跟他對視,眼眸無限溫柔。
「咳咳,都這麼客氣干什麼,來,進去喝一杯。」古秦林也很難招架的住這樣的白晚晚。
白晚晚是嫌應酬麻煩,她笑著道︰「古總先去忙吧,我們自己顧自己就好。」
這話說的直白了一些。
但白晚晚真的不想應酬,到時候再賴上自己可就完了。
古秦林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想著這宴會還長,之後還有機會,也就沒有著急了。
他走之後,沈遇帶著白晚晚去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這樣。
「累了?」沈遇看著她,完全沒有之前戰斗力爆棚的樣子。
白晚晚搖頭︰「只是無趣而已,以前都是陪小初他們去的宴會,我自己幾乎不會去,除了白家主場之外。」
沈遇心里一道暖流流過。
他好像提了之後,白晚晚根本沒有拒絕,直接就上身試了那條漂亮的小裙子。
她斜睨了沈遇一眼,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唔,你們沈家應該看不上古家吧?」
「嗯。」沈遇的聲音,微微有些低落,白晚晚說的沒錯。
沈家看不上。
但是沈遇看得上。
「我是以個人名義來的。」
「這樣啊。」白晚晚瞬間就明白了,沈家又不是沈遇一個孩子,怨怨無心這些,但是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家里也有。
到時候沈家怎麼分配,誰也不知道。
「其實怨怨不會跟你搶的。」
白晚晚這樣說道。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似乎不太好。
沈遇勾唇,並不在意︰「他跟我都好,只要不是別人就行。」
「怨怨喜歡自由自在,沒什麼野心,就那麼舒坦過一輩子就好。」白晚晚笑著道,說起沈怨的時候。
嘴角都是帶笑的。
這種情感,讓沈遇很羨慕。
「你跟沈怨,似乎很熟?」
「對啊,我們三個人熟的不行,還睡過一個被窩呢。」白晚晚這樣說道,看了沈遇一眼,「小,小時候,很小的時候。」
「……」
沈遇沒有說話,臉色沉了下來,看得出來,並不是很滿意這句話。
「圈子里都知道我們鐵三角嘛。」
白晚晚尷尬的很,想要去解釋,但感覺說的太多,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沈遇沒有說話,靠在那邊,他的手想去模煙。
突然想起什麼,還是忍住了沒有抽。
兩人就這麼坐著,沒有再多說什麼。
白晚晚也沒有去糾結一些別的事情,她實在有些累了,靠在那邊,喝了一口酒,其實這樣安安靜靜坐著就很好。
沒有太多的牽扯,沒有那些刺激人的事情。
就這麼安靜,陪著一個人。
白晚晚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歌詞。
沈遇的身邊,應該不是自己的天堂吧。
她抬頭,順著目光看過去。
他很好看。
「怎麼了?」
「臉上有東西。」白晚晚冷靜的很,是那種撒謊都不打草稿的那種。
沈遇伸手,去模,被白晚晚搶先了。
她伸手,觸踫到了沈遇的鼻子︰「不知道是什麼,灰塵嗎?好像是白的一團。我給你弄沒了。」
白晚晚這樣說道,臉不紅心不跳。
就是撒謊給沈遇看得。
男人也不戳穿,就由著她來。
「呀,要不你去洗洗吧?」
「很髒?」沈遇湊了過來,離白晚晚很近,「影響到你看了是吧?」
白晚晚的手頓了一下,指月復就在沈遇的臉上停留著。
「欣賞一下好看的東西也不是過錯吧。」
兩人在說話,這樣的親昵,落在古家那兩姐妹的眼中,都成了怒火中燒。
尤其是古瑜。
連跟沈遇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白晚晚呢,肆無忌憚的伸手,去做那些大膽的舉動,果然被偏愛的,都是有恃無恐的。
……
宋雲初這邊回家之後,情緒一直沒有平復。
陸珩沒走。
就留在家里,他買了不少東西,官宣之後,第一次過來見林雅思。
可是林雅思的情緒很詭異,根本連半句正常的話都說不了。
宋雲初關上門,示意陸珩不要說話,也不要去打攪母親了。
就這樣吧。
「她的病很嚴重。」陸珩看了一眼,「我覺得需要醫生介入了。」
一個人,在負面情緒之中,很難靠著自身的情緒去調節。
「我會考慮的,青山醫院那邊,你很熟吧?」
陸家是有醫院資源的,青山醫院也是陸珩親戚家的產業。
「嗯,我可以幫忙安排。」陸珩沉聲,「這樣你壓力也小一點,我也放心了。」
「好。」
宋雲初並不想因為裴家這個事情把母親搞崩潰,她的確需要看看醫生,需要治愈一下。
「你也累了吧,去睡會吧。」陸珩淺聲道,「我就在這里,晚點叫個吃的,陪你一起吃。」
他很貼心,並不想宋雲初一個人去面對。
一個女人,可以做到宋雲初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一定很累很累了。
宋雲初眼神之中有些酸澀,她笑著道︰「好,你在沙發這邊休息會吧,我去睡。」
她是真的累了,幾乎眼皮子都要粘在一起了。
「嗯,好。」
陸珩今天沒什麼事情,是推了所有的事情,趕過來,听到沈怨電話的時候,他的情緒幾乎都崩潰了。
知道宋雲初單槍匹馬去赴一個陷阱。
他甚至都捏緊了拳頭。
要把那一片都掃平,要是可以的話,連帶著裴家也端了。
幸好宋雲初沒事,不然的話,陸珩會讓這群人,一起陪葬。
陸珩守在客廳里,看到了裴笙發過來的視頻。
里頭裴夫人再三保證,不會再來騷擾他們母女,這也是裴笙能做的,將裴夫人囚禁起來的,保護他們的唯一辦法。
陸珩擰著眉頭。
心里其實不是滋味。
裴笙這樣的人,太危險,可偏偏裴笙才是宋雲初的父親。
他做事的手法很極端。
就怕以後真的會出事。
站在同一陣線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有事情,就怕萬一有所沖突,而且裴笙口口聲聲說著愛林雅思。
也不過是當初一個遺憾。
陸珩沒有再看了,于他而言,只要裴笙做到該做的,他就不會去發難,至于別的什麼。
陸珩不在乎。
……
裴家。
裴新玨上上下下,跑了好幾趟,可是裴笙依舊不見他。
裴夫人在屋子里痛哭,在那邊懺悔。
一遍一遍。
「你要真有心,就去佛祖面前懺悔,青燈長伴我都不管你,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狠手毒的人。」
「裴笙。」
裴夫人顫抖著身子,眼神空洞地很。
她想要過去,可身上疼得很,爬都爬不動。
裴夫人想到自己過往做的那些事情,的確很荒唐,想著自己曾經非裴笙不嫁,想著自己設計害死了他的原配。
想著那些惡毒且骯髒的事情,全部都是這雙手做的。
裴夫人就絕望。
她看著裴笙,想要狡辯幾句,卻發現喉嚨里面沉重的很,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裴笙看著她,神色慢慢冷了下來。
「我告訴你。」裴笙壓低聲音,「這是最後一次。」
裴夫人顫抖的厲害。
門外,是裴新玨的聲音。
「爸爸,大哥來電話了。」裴新玨沒有辦法,不知道屋子里是什麼情況。
萬一裴笙失手,把母親打死,就完了。
裴笙擰著眉頭,沒有理會,他知道這就是裴新玨的手段罷了。
要是大哥真的有什麼事情。
一定先給他來電話,不會往家里打。
裴笙看著裴夫人。
「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做。」裴夫人趴在那兒,神色痛苦,淚水洶涌,「你要知道,我還是很愛你的,很在乎你的。」
裴笙嫌惡地把她的手弄開,站了起來,往門口去。
裴新玨本來在等待。
看著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心里還是很害怕的。
他抬頭看著裴笙。
「下次想辦法,也用點腦子。」
「是。」裴新玨怔了一下,走進屋子,看著地上狼狽的母親,「媽,你沒事吧。」
「呵。」
裴夫人精神恍惚地厲害,沒有理會裴新玨說什麼。
她就那麼靠在那邊。
眼神空洞的很。
裴新玨上前,想要查看一下,就听到裴夫人一聲低沉的「滾,滾出去!」
裴新玨僵了一下︰「媽,是我啊。」
「哈哈哈。」裴夫人咯咯咯地笑了,裴新玨沒有辦法。
只能先離開。
屋子里,全都是裴夫人那後悔的聲音,她為什麼當初會情迷這樣一個男人。
把自己的後半生都搭上了。
當初有多喪心病狂,為了得到裴笙不擇手段,現在就有多後悔,追悔莫及,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裴新玨下樓了。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裴新玨攥著手,不懂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
一家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在一起了。
「你該去問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要做這麼惡毒的事情。」裴笙怒斥一聲,一想起這些事情。
就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她是怎麼想的,設計這樣殺人的局,想要把雅思送進去。
「媽媽現在的情緒,根本不會對我說什麼,爸,你告訴我吧。」裴新玨擔心的很,畢竟這些事情。
也不能這樣下去。
裴笙靠在那邊︰「她設計陷害雅思,想要她故意殺人進監獄,要他們母女離開雲城,你說她怎麼會這麼惡毒?」
裴新玨的心,驚了一下。
他站在那兒。
「媽真的魔怔了,這麼多年,陷入自己編織的陷阱里面,讓她冷靜一下也好的。」
連裴新玨都覺得應該這樣。
這麼說來,裴夫人這些年的確做的很過。
裴笙看著面前的兒子,語重心長︰「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也不必為了你母親出頭,去做什麼別的事情,也別去打攪雲初了。」
「我知道。」裴新玨點點頭;「您放心吧。」
「嗯。」
裴笙交代完畢,就出門了。
很多事情,早就已經注定了,不是他說什麼就能改變的。
……
宋雲初睡了一下午,睡得很安穩,到了傍晚時分才醒過來。
這個天氣。
又涼快了一些。
反反復復的,一下子悶熱,一下子又涼了,外頭下雨了,她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那綿綿細雨,淅淅瀝瀝的特別好听。
她抬頭,就看到門邊站著的人。
就好像是心靈感應似的。
陸珩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她起床了。
「洗漱一下,準備吃飯吧。」
「唔。」宋雲初靠在那兒,腦子嗡嗡嗡的,抱著懷里的玩偶看著他,那一眼,格外溫柔。
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