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分析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所以宋雲初根本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是為了穩住這個人。
有些事情還是要做。
「我怎麼知道,我們離開雲城,你會不會把這個視頻爆出去呢。」
宋雲初咬牙,抑制住內心的恐懼。
其實很怕。
這個空間內,對方要真是想做什麼,實在是太容易了。
她知道自己很莽撞,可比起這個,她並不想林雅思就這麼被人設計,而丟掉平穩的生活,丟掉性命。
「你搬走之後,我自然會把底盤也毀了,我是個講信用的人。」
男人敲擊著桌子,看起來很不耐煩。
但是他說的話,宋雲初根本不信。
「你說銷毀就銷毀了?」宋雲初沉聲。
「那你想怎麼樣?」
男人一把旋開手里的小刀,猛地朝桌子上砸去,那模樣,完全就是在恐嚇她啊。
擺明了今天不答應,是走不出這道門的。
但是宋雲初並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是你設了這個局,讓我母親鑽進去,你假扮裴笙這個事情,就不怕被他知道嗎?」
宋雲初在觀察這個男人的模樣,身上的動作,還有那些細微的說話停頓。
總之,每一個細節,都觀察入微。
「就算我們離開雲城,以如今社會聯絡方式,你確定我們能做到人間蒸發?」
「你什麼意思?」男人擰著眉頭。
卻見宋雲初莞爾,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很是嚇人。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提供給你一個別樣的思路。」
從剛才那些舉動和對話看起來,他很怕裴笙,再加上沒有表明身份,已經能把裴笙模仿的那麼像。
宋雲初不得不懷疑,這就是裴家的人。
「殺了我們,把我們做掉,一了百了,這樣就算裴笙再知道,也為時已晚啊。」宋雲初笑著道,「不過我來之前,已經跟我朋友說了,我要是回不去,他馬上就報警。」
「你這個臭表子。」
男人懊惱的很,一下子就全部漏了出來。
不是那種有本事的人,偏要做出一副黑的模樣。
宋雲初已經完全拿捏住了。
「其實我很害怕,你會殺了我。但就在剛才,我知道了,你的心底根本沒底,不對,要你辦事的那個人,心里沒底。」
宋雲初笑著道。
男人的神色微微變了。
「所以我選擇報警了。」
「你瘋了?」男人怒斥一聲,想要去搶宋雲初手里的電話,不知道這個女人突然發什麼神經。
那男人完全拿捏不住宋雲初,甚至覺得她的態度轉變就在一瞬間。
最開始看著還有些懼怕,可就在剛才,整個人完全變了。
「我沒有瘋,我只是認清楚了一些事實罷了。」宋雲初抬頭,眼眸銳利,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我告訴你該怎麼做,你就回去告訴你身後那個人。」
其實宋雲初一開始懷疑過裴家,對于這些局,設計的太過巧妙。
尤其在模仿裴笙的聲音上面。
能做到這樣的只有朝夕相處的人。
所以宋雲初的猜測就在裴夫人,而這個女人,之所以不敢露面,就是害怕裴笙。
一切的脈絡全部都理清了,也就沒有更多的顧忌,可以放手去對抗這個人了。
男人張合了嘴巴,有些被驚訝到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個人不會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給我母親設局,她本就心狠手辣,殺了我們豈不是一了百了,左右只是手上再沾上一些鮮血罷了。」
對于裴夫人而言,這幾條命真的不足為懼。
只是礙于裴笙在罷了。
要是沒有裴笙那一番話,她早就殺了林雅思和宋雲初,了卻這些後顧之憂。
男人嘴角抽搐,面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自己居然被拿捏了。
「你真以為自己死不掉?」男人看著宋雲初,沉聲,「還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動手。」
這女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但確確實實是拿捏住了。
男人的嘴唇,微微抖動地厲害。
「我在賭罷了。」宋雲初看著他,神色慢慢變得冷靜下來,從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對于她而言,這一切已經是在掌控之中了。
「從你的表情上看,我是賭對了。」宋雲初笑著道,她看著那個男人,「要麼等著裴笙上門,你去問問你的雇主,要麼就把底盤給我。」
「你做夢。」
男人怒斥一聲,這是什麼人,想要空手套白狼。
宋雲初看著他,勾起一抹冷笑︰「我告訴你實話吧,我母親精神狀態有問題,之前誤傷了宋一堂,醫院給過精神鑒定,才沒事的,你去告訴你的雇主,確定要走這一步嗎?」
宋雲初把底牌亮了出來。
「這個視頻坐實不了我母親的罪名,但卻可以讓它打草驚蛇。」
宋雲初幾句話,已經把人唬住了。
她的那顆心,懸在半空之中,已經快要模不著了。
她快要瘋了。
「唉。」男人退縮了,他本就是受雇與人,根本不可能自己拿捏主意。
這個停頓讓宋雲初這一下更加明白了,這就是裴夫人雇的人吧。
在她這邊演戲,設了這麼一個局,最後居然還是自己去破。
「請回去問清楚,再來跟我說話。」
宋雲初坐在那兒,完全不同于一開始的懼怕,這一下,完全傲氣十足。
男人嘴角抽搐,卻還是保持了剛才的氣焰,就怕萬一消散下來,就徹底在宋雲初面前失去依仗了。
男人起身,往後面去。
可當他打開門,進入另外一個房間的時候。
被早就等在那邊的裴夫人狠狠地打了兩個巴掌。
裴夫人怒道︰「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被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耐了?」
「她……她說的沒錯啊,要是被爺知道。」男人瑟縮著,完全是害怕的,「到時候就完了,別說我摘不出去,您……」
裴夫人皺著眉頭,心里卻還是稍稍松了口氣。
幸好提前威脅了宋雲初,沒有釀成大禍。
要是先去找了裴笙,把林雅思涉嫌殺人的視頻給他看,那怕是會出事。
裴夫人之前有兩手打算,一是給宋雲初看,讓他們自己識相離開,二是給裴笙看,讓裴笙為了林雅思隱忍。
現在看起來,這兩條路都走不得。
「你去查一下,當初宋一堂被捅那刀子,林雅思的精神鑒定。」
裴夫人當然不可能因為宋雲初幾句話,就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她等著那邊調動信息呢,靠在那兒。
很快,調查地人過來了。
「的確是有青山醫院給的,她這邊精神狀態很差,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裴夫人突然就笑了。
「敢情這麼多年來,居然還是個神經病。」裴夫人笑了,滿眼不屑,「我煞費苦心,居然是為了對付一個神經病。」
想起來也是可笑。
但是這個視頻,一定得派上用場,不然就白弄了。
可是剛才宋雲初說得對,她要是這會兒用了,被裴笙知道,就徹底完了。
所以裴夫人在糾結。
要不要動搖。
「您決定好了嗎?」男人催促了一句。
又挨了兩個巴掌,裴夫人伸手,狠狠地打了過去。
打的那個男人整個人都搖搖晃晃。
「急什麼,她現在是被拿捏住的,別說的好像是我被動一樣。」裴夫人怒斥道,「一點眼力界都沒有,難怪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裴夫人嫌棄的很。
她只是想把這對母女送走,沒有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之中還要棘手的多。
「出去吧,告訴她,想清楚了,不要退縮,還是之前那套話術。」
裴夫人才不會動搖呢,哪怕不會去做這個事情,也要宋雲初他們心里不舒坦。
「是,是,您想清楚了?」
「滾過去。」
裴夫人怒斥一聲,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教她做事了。
男人剛過去。
想著跟宋雲初說之前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就在他過來的時候。
黑暗中,兩個人一左一右,一個捂著他的嘴巴,一個將他制服住了。
那男人根本來不及說話。
就已經被陸珩的人帶走了。
他們破門過去,陸珩跟裴夫人撞了個正著,就在來之前,陸珩已經讓人把這里的監控全部都控制了。
所以他們剛才看到的,全部都是延時錄像。
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地方已經來了人。
宋雲初松了口氣,沒想到陸珩還挺有本事。
男人一腳就把人踹開了,腳踢了那人一下,將人全部都留了下來。
「我還以為誰請雲初喝咖啡呢。」陸珩勾唇,笑著看向裴夫人,「裴夫人這麼好的雅興啊,在這樣的地方喝咖啡?」
裴夫人被逮個正著,想要溜。
可對面那個男人是陸珩啊。
她就是再有膽子,此刻也是不敢的,主要還是害怕裴笙。
宋雲初走過去,神色清冷︰「我早猜到是你了。」
「你這個女人,心思深沉地很,比我想象之中難搞多了。」裴夫人怒斥一聲,也沒有辦法再去說什麼。
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狡辯也沒有任何意義。
宋雲初看著她︰「都是拜你所賜,我這些全部都是被動為之。」
「你比你媽,還要心思深。」
「呵。」宋雲初勾唇,冷笑一聲,「我媽要是有這個心眼,至于被折磨成現在這樣嗎?就不會有你手里這份報告了。」
宋雲初懟了過去,沒有給半點面子。
陸珩不想看她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
「別跟她廢話了,我已經通知了裴笙,人在來的路上,這個事情,我希望裴家給我一個解釋。」
陸珩霸道的將人攬入懷中。
「給你解釋?」裴夫人要笑死了,嘴角不斷地抽搐,「憑什麼給你解釋,跟你有什麼關系。」
「雲初是我的女人,你動了我的女人,就該付出代價。」
陸珩的手,摟的很緊。
就怕宋雲初會退縮,這一下弄得很近。
女人心里忐忑的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正還是很感謝陸珩,他出現的時候,宋雲初很驚訝,但她知道,一定是沈怨那個狗賊通風報信了。
但宋雲初現在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了。
她淡定的站在那邊。
反倒是裴夫人,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對勁。
她的說話聲結巴的可怕。
「陸……陸總,沒……理由扣押我……吧?」裴夫人緊張了,尤其在知道陸珩通知了裴笙之後。
整個人更加崩潰。
她是要瘋了。
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完全變成了被動局面。
「從你設計陷害我媽開始,就該想到會被別人抓住破綻。」宋雲初抬頭看著她,「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的惡毒。」
「都是被你們逼得。」
裴夫人怒斥一聲,整個人都處在崩潰邊緣。
她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休息好,哪怕跟裴笙說開了之後,也一直在做噩夢。
一把年紀了,倒也不是害怕裴笙離開,而是害怕裴笙跟著舊情人離開。
這樣她的臉面,她在雲城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又開始怪別人了?」
宋雲初只是覺得好笑。
陸珩不許她再跟裴夫人浪費時間,他抓著宋雲初的手,哄著說道。
「站累了吧,過來坐坐。」男人輕聲道,「你跟她掰扯不清楚,讓裴笙來就是。」
「嗯,好。」宋雲初乖巧的應了下來,看著陸珩,她笑得很溫暖。
哪怕知道這是沈怨特意叫他來的,可還是很感謝陸珩。
那一刻。
他進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帶著光的。
跟一般的人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些話,宋雲初當然不會跟陸珩說啊。
怕這個男人听了會驕傲。
「下次不許這麼莽撞了。」陸珩抓著宋雲初的手,不肯撒開。
她看著這麼的堅定,其實內心還是很慌亂的。
起碼掌心里的汗水是騙不了人的。
陸珩抓到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她是在故作堅強。
她總是這樣的性子,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向自己敞開心扉。
「我沒有莽撞啊,我通知過怨怨的。」宋雲初嘟囔一句,她移開視線,想要趁機把手拿回來。
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
男人攥地很緊。
「還說沒有莽撞,要是對方是個厲害的,不是裴夫人,你這會兒早就沒了,我得給你收尸。」
陸珩的語氣之中,略微重了一些。
但是也沒有呵責宋雲初的意思。
「我早猜到了。」宋雲初這樣說道,「這個世上在乎我母親的人不多,又這麼費盡心機設局的,只有她。」
宋雲初也是分析過,才敢這樣來的。
不然的話,以她的脾氣,不會這麼莽撞。
「那也不許這樣。」陸珩執拗的很,篤定的說道,「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酥酥麻麻的,讓人沉醉。
宋雲初渾身一顫。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著他。
「听清楚了嗎?」
「嗯。」宋雲初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自己怎麼都該順著他的意思了。
「乖。」
陸珩倒也滿意她這個乖巧的性格,從沈怨通知自己的時候開始。
內心變化太大了。
一開始還很生氣,現在看著宋雲初沒事了。
懸著的那顆心也就放心了。
他是擔心壞了。
宋雲初笑著看他,也只是淡淡的笑著。
「這些視頻,會處理掉的,這個事情也別跟阿姨說了。」
「好。」
畢竟會影響林雅思的情緒,會害了她。
等了沒多久,裴笙就來了,在之前,陸珩就已經通知過了,沒有想到卻是這樣。
裴笙知道了來龍去脈,此刻臉上的怒氣很深。
他看著裴夫人,那女人急忙站了起來,朝著裴笙走過去。
「你听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麼多年,你干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裴笙攥著拳頭,怒道,「我什麼時候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裴笙知道是自己的默許,驕縱了她。
可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不敢了,我錯了,我這次也沒有想著真的要。」裴夫人著急的很,她已經很難在裴笙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了。
裴笙怒斥一聲︰「我之前警告過你的,再敢動雅思,我會讓你明白,我為什麼走到這一步。」
裴夫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人也處于一種麻木的狀態。
她看著裴笙。
「雅思雅思,你的心里只有那個賤女人是嗎?」裴夫人怒斥道,「到了現在還喊她,你配嗎?裴笙,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情深不壽的人。」
裴夫人盯著他看。
「你這樣涼薄的人,根本不配說這些話。」
「你又在胡說什麼。」裴笙怒斥,「把她帶回去。」
裴笙不想在這里處置裴夫人,這些事情說白了,還是他們裴家自己的事情。
裴夫人的情緒一度失控,一下子就變了一副嘴臉。
她看著他。
「你瘋了是吧,裴笙,林雅思跟你有什麼關系,值得你這樣?」她怒了,「她又不是你的初戀,又不是你心頭白月光,你有多少的女人,需要我給你羅列嗎?」
裴夫人笑著道,就結婚的,都不止一個兩個。
「你那時候拋棄了林雅思,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是你拋棄林雅思,是你害得她這樣。」
裴夫人咯咯咯地笑著,將那份精神鑒定,一下子甩了出去。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林雅思現在就是個神經病。」
「閉嘴。」裴笙怒道,讓手下的人把裴夫人帶走了,他攥著拳頭。
臉上有些難堪。
知道在宋雲初的面前不該這樣。
「抱歉。」裴笙上前,依舊是儒雅。
可這份儒雅,陸珩明白,宋雲初也明白,全都是假的。
「沒事啊。」陸珩輕飄飄一句話,「我只是想問裴總,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事情?」
陸珩笑著道,這副表情,完全是問責的模樣。
他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既然之前跟裴笙聊過,那麼這一次,就完完全全是裴笙的責任,他既然做的出來。
那就該承受。
「我明白,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母女。」裴笙深呼吸一口氣,「我會處理的,對不起,雲初。」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宋雲初淡淡地道,她微微抬起頭,「我從來只有一句話,並不想跟裴家扯上任何關系。」
「!」
這話說的決絕。
就連一旁的陸珩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這的的確確是宋雲初會說的話。
「我明白的。」裴笙小心翼翼,生怕會讓宋雲初不舒服,「我會履行諾言的,你放心。」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我媽。」宋雲初看著裴笙,「她的精神承受不起這個刺激,她還是覺得是你傷害了她,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裴笙臉色一下子白了,大概沒有想到,宋雲初知道的那麼多。
一開始的傷害,轉化成了之後的愛。
也是很難得。
林雅思當初是處于一種什麼崩潰的深淵,才會將精神寄托在這樣的人身上。
「所以我媽這一次還是覺得你傷害了他,我也不打算解釋這些,裴總不要再出現就行,就這樣,走出她的生命好嗎?」
宋雲初輕聲道,也是費勁了心思。
裴笙張合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但也只能說一句好。
哪怕聲音顫抖地厲害。
「至于別的什麼損失,我不需要你承擔,處理好你家夫人就行。」宋雲初這樣說道,她驀地抬頭。
這一眼,絕對地颯。
「畢竟我不想這種事情,再來一次,如果再來一次,我會選擇更正確的手段。」
「我……知道了。」裴笙眼神之中滿是落寞,根本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看了一眼陸珩。
有陸珩在她的身邊,自己應該放心才是,之前給宋雲初帶來了不少困擾,也是罪過了。
裴笙的心里頭很難受,但也只能這樣了。
他還想說什麼,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雲城。」裴笙道了歉,看著她。
「沒事,我說過的。」
宋雲初笑著道,沒有再多說什麼。
對她而言,不見才是最好的辦法,讓母親安享晚年才好,裴家那些糟心事情,不該拿來影響他們的。
裴笙走了,他迫切地要去處理裴夫人的事情,這一次,算是徹底激怒他了。
看著裴笙遠去的背影。
陸珩輕聲道︰「你猜,裴笙會做什麼?」
陸珩這一下還攥著宋雲初的手呢,根本沒有要撒開的意思。
宋雲初怔了一下,搖頭。
她的視線落在那交握的手上,她怎麼可能不害怕呢,只是害怕早就被遺忘了。
尤其是他握著自己手的時候。
「可以撒開了嗎?」宋雲初問道,「很熱。」
「嗯。」
陸珩有些尷尬,撇開視線,沒有說話。
「他一定會把裴夫人軟禁起來,這樣最好了,不會再出來作妖。」陸珩這樣道,「在整個雲城,沒有哪個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比得上他。」
陸珩這樣說道。
宋雲初愣了一下,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那你呢?」她笑著問道,「世人都說雲城最狠的是陸家這位爺。」
「我怎麼可能,我對你很好,往後也會對你更好。」
陸珩這樣說道,正要說那些溫柔的話呢。
卻被外面破門而入的女人給嚇了一跳,沈遇沒有辦法,白晚晚非得纏著要來,而且是直接找上他的。
這個事情,沈遇先跟白晚晚通氣。
把白晚晚氣死了。
「你有沒有心啊,宋雲初。」白晚晚氣哭了,整個人的情緒都很不對。
她進來,一把抱住了宋雲初,那種心跳,還未平復下來。
白晚晚緊緊地抱住懷里的人,生怕宋雲初會逃了一樣。
「我只是不想你擔心,你別多想了。」
「呵。」白晚晚這一下笑了,「你告訴怨怨也就罷了,憑什麼沈遇還排在我前面,他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呢。」
白晚晚糾結這個,而且格外在意。
她跟宋雲初是出了名的好姐妹。
可當沈遇問的時候,她居然不知道,就特麼的離譜。
白晚晚是跟沈遇較上勁了。
男人無奈的很,揉了揉眉心︰「我跟阿珩在一起,他接了電話,我才知道,不是宋小姐告訴我的。」
沈遇趕忙撇清關系,他跟宋雲初並不熟悉。
白晚晚翻了個白眼,瞪了沈遇一眼︰「我會不知道,需要你來解釋?」
白晚晚肯定清楚啊,宋雲初怎麼可能跟沈遇說。
她只是在說這個知道消息的前後。
連這個醋都要吃。
宋雲初簡直無奈的扶額︰「好了,乖,下次絕對先告訴你,可以了吧?」
「裴家那幾個黑心貨呢?」白晚晚掃了一圈,沒有看到,來的路上,沈遇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了。
她已經知道了,裴家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走了。」
「就這麼走了?」白晚晚驚愕的很,「不送進去改造?」
白晚晚是真的氣不過啊,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這樣一個殺人凶手呢。
宋雲初倒是淡定,並沒多說什麼。
「我知道,裴笙這一次肯定會給我一個交代,他會處理好的。」宋雲初這樣說。
只是拿這個事情,給裴笙一個機會。
他會杜絕這個後患,所以要不要報警,完全沒問題。
而且報警之後,林雅思那段視頻,存在很大的爭議,宋雲初並不想去冒險,她知道母親承受了許多。
宋雲初也很累了。
陸珩看了沈遇一眼,大概意思就是要白晚晚現在不要纏著宋雲初。
讓她先回去休息。
沈遇怎麼可能不懂呢,可他也明白,自己說的話。
白晚晚也未必會理會。
「先讓雲初回去休息吧。」陸珩這樣說道,「我送她過去,你順路送白小姐回家。」
「嗯。」沈遇輕聲道,拽著白晚晚就走了。
白晚晚被這一下給嚇著了,想要撒開手。
但是沒辦法,沈遇就跟拽著鬧騰的牛一樣,把她給拽走了。
白晚晚咬牙,是心疼宋雲初才沒有在這里鬧,她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這男人哪里來的膽子,怎麼敢的啊,這麼對待她?
他們走出去,走到車里,白晚晚才叫了一聲。
「你瘋了嗎,沈遇?」白晚晚現在對待這個男人,越發的不客氣,從前還有虛偽的沈總、沈公子。
現在直接大喊他的名字。
「讓宋小姐的情緒穩定一下吧。」
「她是我姐妹,我自然心疼,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多此一舉。」白晚晚咬牙,要氣死了,她看著沈遇,「也不用對我動手動腳的。」
她嘟囔一聲。
沈遇擰著眉頭,打量著面前這個動作很多的小姑娘。
不對,是小姑女乃女乃。
沈遇看著她。
白晚晚一下子緊張了,她模了模臉頰︰「臉上有東西嗎?」
「沒。」沈遇淡淡地道,「在听你說話呢。」
「那你看什麼。」
白晚晚無奈的很,她被看得瞬間慫了下來,之前還有很多話要說得。
現在只有很細小的幾句話,在勉強維持著一些什麼。
「我跟雲初是最好的姐妹,你比不上。」
「……」
沈遇不知道這個丫頭什麼腦回路,他根本也沒有要去比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是姐妹好嗎?
「走了。」沈遇開車走,白晚晚靠在那邊,一直在碎碎念。
也沒有說給沈遇听,男人也听不出這些碎碎念當中到底包含了什麼。
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白晚晚看了一眼街道,這四周的景致很不對勁。
「你帶我去哪里?」白晚晚一下子急了,警覺地看著沈遇,這可不是回家的路。
沈遇輕聲道︰「有點事情要處理。」
「唔,好吧。」白晚晚靠在那邊,「誰讓我心地善良呢。」
車子在一處工作室門前停下,白晚晚看了一眼櫥窗里的衣服,禮裙,很好看。
很有個人設計。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白晚晚驚訝的很,「咳咳,你不會要給我買裙子吧?」
白晚晚看了一眼,她也不缺這些,只是覺得跟沈遇一起,好像有些許怪異。
「來吧。」
沈遇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但進去之後,店員的反應,還是告訴了白晚晚這個事情,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店員熱心的說道。
「沈先生一早就將您的尺碼告訴我們了,真是貼心。」
店員拿了一款禮服出來。
白晚晚嘴角抽搐,看著沈遇︰「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尺碼的?」
這有些尷尬啊,她瞪著沈遇,兩人在說悄悄話。
「那晚。」
沈遇倒是實誠,問什麼說什麼。
這不問還好,一問更加尷尬了。
白晚晚站在那邊,這人腦子被門夾了嗎?居然帶自己來這種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自己呢。
「去一個宴會,需要一個女伴。」沈遇解釋了一句,「早就定好的,我想只有你合適。」
起初還覺得這話有些冒犯。
但听完沈遇這些話之後,白晚晚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的臉頰微微紅了。
大概也沒有人,這麼對自己說過話。
听起來還是特別感動的。
突如其來的扭捏和嬌俏。
「怎麼就我只有我合適了?」白晚晚輕聲道。
兩人聲音很輕,再加上白晚晚心虛。
就靠得更近了。
怕被人听著,可這樣的畫面落在別人眼中,更成了曖昧和溫情。
那群店員在討論,沒想到沈遇這麼寵妻,簡直了。
「試試看吧。」
「你還沒回答呢。」白晚晚執拗,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然也不能白白給他賣力。
去宴會這種事情,實在是累得很。
「咳咳。」沈遇低頭,湊過來,落在白晚晚的耳畔,「畢竟我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我的第一次,給了你。」
「……」
白晚晚要瘋了。
一把推開沈遇,說話也結巴了。
「你……別把這種東西掛在嘴邊啊。」
「嗯?」
白晚晚轉身,也沒說什麼,跟著店員去試了。
反正現在只要做任何事情,不要跟沈遇待在一起,怎麼都好。
她可不想獨自面對這種狼一樣的男人。
沈遇看著白晚晚逃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是故意這樣說話的,就怕白晚晚拒絕,其實他內心也沒有什麼把握。
也並不知道白晚晚會不會答應自己。
但是現在看起來。
還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白晚晚在里頭試衣服,店員也是開心的很,一口一口沈先生特別貼心。
說的白晚晚都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自己真的跟沈遇一對似的。
可只有她明白。
露水情緣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看著鏡子里那絕美的裙子,撐開之後更好看了,像是繁星點點,墜入銀河。
「好看嗎?」
白晚晚抬頭,看到了鏡子里的沈遇,問了一句。
說完便轉過來,在他的面前轉圈圈。
真是好看。
女人對任何漂亮的,閃閃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
剛才還懊惱呢,這一下,完全卸下了所有防備,白晚晚太開心了。
「很好看。」沈遇夸贊道,「喜歡嗎?」
他很溫柔,走過來,讓人把提前準備好的珠寶,給白晚晚戴上。
「這樣更好,很合適。」
白晚晚看了一眼沈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一顆心,跳動的厲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