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都是成年人

裴家的危機暫時解除了,宋雲初的心也緩和了不少。

也不用再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也不用再替母親擔心。

可她沒有想到。

裴笙對自己生活的介入,會那麼徹底,從一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慢慢的到了現在。

宋雲初真的害怕,裴笙會去見自己的母親。

畢竟學校典禮上,裴笙這樣的人,居然還能上台發言,這可真是顛覆了人的認知。

果然在D大,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咳咳,那不是裴笙嗎?」白晚晚挽著宋雲初說道,「他怎麼會在這里,他憑什麼在這里啊?」

世人都知道,裴笙做過什麼,也都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出生。

可是他這個時候,偏偏就是來做演說了。

「我怎麼知道呢。」宋雲初嘆了口氣,「或許有什麼過人之處吧,也或許是給了我們學校錢。」

「也是,裴家財大氣粗。」

白晚晚都不得不佩服的財力。

裴笙一番話說的,不是未來該怎麼奮斗,而是肆意灑月兌,快意人生,說的那群學生激動不已。

整個場子都快炸開了。

宋雲初擰著眉頭,看台上那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她都覺得這個世界太魔幻。

宋雲初有些失魂落魄,想起裴笙對自己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不見的話,才是最好的狀態。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從那件事情之後。

裴笙總是有意無意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比如這散場之後,往校外去的路上。

裴笙就走在她的身邊,裝作不經意地打了個招呼。

「宋小姐?真巧啊。」

宋雲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點頭︰「裴先生,是很巧啊。」

裴笙心里藏得住秘密,很穩,他知道自己這些巧合,全部都是故意制造的,他給了D大校長不能拒絕的籌碼。

就為了在宋雲初的面前演說一番。

可效果並不這麼好,他在台上也看到了宋雲初對自己根本不感興趣。

「畢業之後想做些什麼?」

宋雲初更加尷尬了,對于這種采訪式的談話,她很抵觸。

「做點自己想做的吧。」宋雲初輕聲道,「開了個公司,以後還得仰仗裴總照顧了。」

她這完全是客套的話。

場面上的事情,都得做好,宋雲初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年紀,再去說什麼缺少父愛,再去說那些矯情的話。

都沒用。

在她最需要父親的時候,有的人錯過了,遺漏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更何況宋雲初知道裴笙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

所以很多情緒,都是沒有必要的。

「只要你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裴笙輕聲道,也怕自己說的太親密,「我跟你母親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可我這些年,心底很愧疚。」

裴笙說他想要償還,希望宋雲初能給他機會。

裴笙不依不撓的解釋,在宋雲初看來就很煩。

女人頓住腳步,她抬頭看著裴笙,神色很不對勁。

「我說實話吧,如果裴先生真的想要償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打攪。」宋雲初沉聲,「不見,才是你對我母親,最大的償還。」

「!」

裴笙沒有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也沒有想到宋雲初對自己的抵觸這麼深,他還想說什麼,就听到宋雲初那句。

「抱歉啊,裴總,我們要回去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宋雲初笑著道,「希望你是真心為了我母親好。」

「我……會的。」

裴笙那眼神,帶著濃濃的眷戀,看著宋雲初的背影。

透出太多的情愫來。

這個角度,看得越發清晰。

裴笙沒有辦法,既然宋雲初抵觸,自己也沒什麼好做的。

車內。

白晚晚嘆了口氣︰「看得出來,是真的想補償啊,可對一個人的傷害已經造成了,為什麼不去想想,之前阿姨多難受,多傷心呢。」

「唉。」宋雲初嘆了口氣,「不去管他,裴家內里就亂,我要是沾上,保不準得出事。」

裴笙保證,裴夫人不會來搗亂,不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安啦。」白晚晚笑著道,「今晚跟我出去玩嗎?放松一下,我這答辯完全是扛過來的。」

白晚晚感慨萬千。

學校提前辦了這個典禮,就是害怕之後實習找不到一些人,D大名人不少,等到畢業典禮的時候,還會再來一次。

這也是D大才有的傳統了。

「不去了,過幾天再跟你們出去玩。」宋雲初輕聲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想好好休息。」

「那好吧,乖乖。」

白晚晚笑著道,她是要去放松了,再不去玩一玩,整個人繃著都要完了。

她也不是宋雲初抗壓能力那麼強。

「先送我回去吧。」白晚晚笑著道,看著宋雲初,「別太多想了,裴笙這種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幾次。」

「嗯。」

宋雲初收起那些煩躁的情緒,換了一副輕松的模樣。

才回去,害怕宋夫人看出什麼來。

「雲初,你過來看看。」宋夫人跟宋柏泠在挑選床單被套,想問問宋雲初的意見,「柏泠喜歡這樣素的,我想著喜慶一點好。」

宋夫人喜歡富貴花的,宋雲初掃了一眼,就知道宋柏泠此刻為難的神色是為什麼。

又不好拒絕。

「媽,柏泠才多大啊。」宋雲初扶額,「就讓他用這種花色,不怕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咳咳。」宋柏泠被姐姐的話嚇了一跳,「我才不要找呢。」

「這花色看著喜慶啊。」宋夫人笑著道,「柏泠房里太冷清了我想著得改善一下。」

宋夫人這邊其樂融融,在幫著挑選。

宋雲初無奈的很,由著母親的性子買了,一人一套,到時候宋柏泠實在不喜歡,就給宋夫人用好了。

也算是哄好了這個老小孩。

宋夫人挽著宋雲初的手臂︰「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宋雲初不知道母親突如其來的柔軟,到底是為什麼。

「你外婆啊,他們想見見你。」

「嗯?」

宋雲初這一下更驚愕了,她太清楚外婆那一家什麼德性了,這個節骨眼,宋家都沒了,還要見他們?

無疑就是奚落一番,要麼就是另外一些什麼事情。

「外婆家里出事了?」宋雲初能想到的就是這一點,要不是出事情,大概也不會想起他們孤兒寡母。

當時宋夫人卯足了勁想要離婚,可奈何娘家一直咬著不肯松口。

宋雲初的外婆怕丟人,一直強行按著林雅思,不許她離婚,那時候給林雅思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外婆,近年來,身體也不太好。」

「媽。」宋雲初抬頭看她,「你原諒他們了嗎?」

林雅思怔了一下︰「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都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我要是揪著這個不放,也是在為難我自己啊。」

林雅思這樣說道,這些年,什麼苦難沒有見過,她唯一後悔的,不是那段刻骨銘心的愛。

而是在當初,沒有勇敢站出來,替宋雲初扛下一切。

害得宋雲初吃了那麼多的苦,她在宋雲初面前才是個罪人。

「只要你不覺得難受,我跟你去。」

宋雲初輕聲道,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會躲在林雅思身後,一言不發的木訥孩子。

她也不會再隱忍。

有些賬,只有她才有資格有勇氣去清算。

……

白晚晚這邊,喊了不少人過來助興。

整個局。

鬧騰騰的。

她讓江舟去帶了好些小哥哥進來,里頭鬧得不行,白晚晚笑著道︰「我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些酒,都記你名下。」

「謝謝晚姐。」江舟笑著道。

這邊喝了酒過三巡,有人提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白晚晚臉頰微微有些紅了,她微醺,眯著眼楮。

「多俗的游戲。」

吐槽歸吐槽,可還是陪著這群人一起玩了,她盤腿坐在那邊,看著桌子上轉動的酒瓶子。

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那瓶子可真听話啊。

一轉就轉在她的面前,白晚晚攥著拳頭,暗自吐槽了一句,真特麼無聊啊,怎麼就這麼倒霉了呢。

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沒有退縮的理由吧。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唔,大冒險吧。」白晚晚實在是看不上這種游戲,還能玩出什麼花來,真心話,只要她不願意說,怎麼都不可能有。

也就大冒險可能還有點意思。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看樣子是要好好折騰折騰她了。

「你們什麼意思啊?」白晚晚愣神,看著他們,「都是朋友,別整那些沒素質的。」

「那肯定不會啊,你這不才解除婚約嗎?單身一枚,不給你制造一點桃花,都對不起我們。」

那人笑得很開心。

幾人合計了一下,最後還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第一個看到的男人,把他帶回來,並且完成我們指定動作。」

「?」白晚晚嫌棄的看著他們,「就不能有點新意嗎?總玩這種東西,很無聊吶。」

「無不無聊,看你抓到的第一個男人,不許作弊哦。」

為了避免白晚晚狡辯作弊,他們一直都看著她。

白晚晚冷嘲一聲︰「我是那種玩不起的人嗎?」

她很快出去,可是過道里這會兒就跟死一樣沉寂,別說男人了,就是個活得也沒見著。

她有些懊惱了。

不過隔壁那扇門突然開了,白晚晚好死不死,對上沈遇那雙驚愕的眼楮。

沈遇也很好奇,怎麼會在這里遇見她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驚訝,但白晚晚眼神之中還多了一絲驚恐。

就跟見鬼似的。

沈遇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她了,讓白晚晚這副樣子,剛才說的雄心壯志,這一下全都打臉了。

她是真的怕了!

白晚晚做夢都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男人,居然是沈遇。

背後有人在起哄。

白晚晚心里煎熬的很,她在猶豫,要不放他過去算了?可這樣自己不就沒有做到嗎?

唉,算了,死就死吧。

白晚晚在沈遇還沒開口之前,內心深處已經有了好幾輪的心理活動,她猛地伸手,一把將沈遇拽了過來。

「幫個忙,謝謝。」

白晚晚著急的很,這會兒可不是臉頰紅了,耳根子都紅了。

瞬間紅了臉。

她將人拽了過去,身後那群損友的歡呼聲更大了。

誰不認識沈遇啊。

這一下好看了,居然是沈家大少爺。

「干什麼?」沈遇緊張了一下,看樣子,里頭人不少啊,不知道白晚晚想干什麼。

「大冒險。」

白晚晚抬頭看他,死死地揪著手心里沈遇的手。

就怕男人會撒開,會逃走,白晚晚幾乎是用指甲去摳沈遇的。

男人吃痛,沉聲︰「真是幼稚。」

這麼大了,居然還玩這種幼稚的不行的游戲。

白晚晚無奈的很,她也不想啊︰「拜托了,回頭請你吃飯吧。」

「指定動作,不過沈大少還真配合啊。」那人笑著道。

周圍的那幾個人也起哄,說什麼晚晚看著跟沈少,真是養眼的一對啊。

「……」白晚晚內心無奈的嘶吼,求求了,給她積點德吧,不要再說這些了不起的話了。

她是真的會完犢子的。

白晚晚皺著眉頭.

「親一個唄。」

「???」白晚晚瞬間眼楮瞪得奇大,她給沈遇解釋道,「他們開玩笑的,你別往心里去,沒這回事。」

「小孩子過家家呢。」沈遇抿唇,這樣說道,「沒什麼事情,我先過去了。」

「等等。」

白晚晚一下子攥住了他的袖子。

「抱一個吧。」

人都已經抓來了,那就抱一下,就當是全了那群人的念頭,省得一會兒念叨自己慫。

白晚晚已經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勇氣,別看她平日里乖張鬧騰。

其實骨子里還是個很膽小的姑娘。

尤其在這種事情上。

沈遇盯著白晚晚看,四目相對,也不說話,沒有同意,也沒有說那些有的沒的。

就那麼看著。

「抱一下都不行嗎,這麼小氣。」白晚晚咬牙,在跟沈遇吐槽,沈遇很小。

周圍的人,都在等著看熱鬧呢。

就在白晚晚緊張的不行的時候,沈遇突然一伸手,將人摟入懷中。

他將人扣在懷里,微微低頭,落在白晚晚的耳畔輕聲道。

「就這點事情,我不是小氣的人。」沈遇的聲音很好听,透著一股子磁性。

就跟撫模著白晚晚身上的皮膚一樣。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一次直接說就是,別扭扭捏捏,知道嗎?」

「好。」

白晚晚心里緊張的很,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就回了這麼個字。

連帶著懷里那個溫度消失,沈遇走了之後,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一切如夢。

白晚晚看著屋子里這個情況,臉上還是紅紅的。

「晚晚,怎麼害羞了?」

眾人跟著起哄。

「那可是沈遇啊,要我我也害羞。」

「咳咳。」

白晚晚可不會承認自己害羞,她抬起頭看著旁邊的人︰「算是完成了吧?畢竟我不喜歡那種老古板,真要kiss,我還是喜歡小哥哥。」

「噗。」

「沈遇可不是一般人,我要是有機會,恨不能強吻了。」

「出息。」白晚晚斜睨了那人一眼,想起剛才兩人抱在一塊的樣子,其實感覺很不錯。

「沈遇、陸珩還有一個裴長胤,並稱咱們雲城三個黃金單身漢,都是極其難撩的,長得又帥,聲音又好听,看到了就合不攏腿。」

「年紀也大,對吧?」

白晚晚倒是不客氣,沈遇跟陸珩,她倒是熟,裴長胤幾乎沒有接觸過。

不過他們年紀相仿,都是老干部那一卦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那人笑著道,「男人都是到了他們那個年紀,才是最有味道的,要是看得上我,我立馬撲過去。」

可惜,這三人這些年,都是守身如玉的狀態。

白晚晚想起陸珩,都覺得好笑,旁人覺得他是守身如玉,其實他跟宋雲初牽扯那麼多年,也是有些什麼了。

白晚晚拿起酒瓶子,喝了幾口。

「喝酒吧,也別鬧這些了,下次不跟你們玩了、」

「好了,晚晚都是開玩笑啊。」

那邊笑著道,又是喝了議論,屋子里的氣氛好的不行。

白晚晚靠在沙發上,輕輕喝著杯子里的酒,慢慢抬頭,她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剛才那個抱抱。

其實沈遇性格挺好的,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居然對沈遇改觀不少。

起碼比起最開始那種嫌棄,沈遇是個蠢蛋的認知,都減輕了。

「傻笑什麼呢?」

「來,晚晚,以後就是社會人了,不是學生了,你應該要進自家集團吧?」

白晚晚愣了一下,她不太喜歡回答這種問題。

「不回去啊,我跟雲初創業呢。」白晚晚輕聲道,「我才不要回去白家,做那些繁雜的工作。」

「不管怎麼樣,祝我們以後都有個錦繡前程。」

屋子里很鬧騰。

那個抱過白晚晚的男人,又出現在了門口。

屋子里的酒味很濃,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沈遇那邊散場了,他原本打算直接離開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沈遇過來看得時候,果然看到了躺在那邊傻樂的白晚晚。

身旁的男人,那手有些咸豬手,沈遇就看了一眼,不是很舒坦。

他承認,自己覬覦白晚晚那絕佳的身材,他對白晚晚的身體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可是圈內對于白晚晚的傳聞不少,而且很多都不怎麼好。

說她很濫交。

外面的朋友很多,沈遇僵在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麼的,就是那麼看不慣白晚晚身邊那些人。

他進去之後,猛地將人拽了起來,也不見什麼溫柔。

「宋雲初找你,我先把晚晚帶回去了。」

「唔,怎麼會呢。」白晚晚迷迷糊糊,可還是嗅到了沈遇身上的味道。

那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她的心跳猛地快了,由著沈遇弄,她是醉了,但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她踉蹌著,由著男人將她扶了出去。

「沒看到小初的電話啊。」

男人沉著臉,不說話,也不去回答白晚晚那些問題。

當然沒有宋雲初啊,沈遇是故意找了個借口,不然怎麼可以將她帶出來呢。

他將她丟入車里,也不是那麼溫柔,甚至隱隱含了一絲怒火。

「沈遇啊。」

這酒味。

沈遇給她寄安全帶,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有些駕輕就熟。

「嗯?」沈遇淡淡的應了一聲,被這股酒味給燻得。

不知道喝這麼多酒干什麼,沈遇略微有些嫌棄,可是人還是很誠實的。

「你騙我是吧?」白晚晚傻呵呵的笑,她猛地看向沈遇,那眼神在放光,「小初根本沒找我。」

沈遇不回答。

只是說了一句。

「坐好,我送你回去。」

上次去過白晚晚的公寓,沈遇當然認路了。

可是這一下,女人卻是不依不撓了,她猛地伸手,去抓沈遇的手。

還要沒有發動。

「干什麼?」

「沈遇,你就承認吧。」白晚晚樂呵的笑著,「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笑著說道。

沈遇沉著臉,有些懊惱,尤其這女人把腦袋靠在那兒,露出白皙的鎖骨,那一片,全部都落在沈遇的眼中。

他盯著看了許久,沉重的移不開視線。

突然听到白晚晚咯咯咯地笑了,她突然湊了過來,問道。

「好看嗎?」

她居然笑得那麼開心。

「你喝醉了。」沈遇將人挪開,專心開車。

白晚晚倒是沒有再鬧,因為她真的喝得醉了,這會兒反應太大,剛才還能保持一絲絲的清醒。

這一下完全不行了,她靠在一旁閉上眼楮,也沒想什麼。

反倒是沈遇心猿意馬。

在包間里,看到那些男男女女的時候,其實沈遇就有些生氣了。

但在那群人的面前,發作不了,其實在白晚晚的跟前,他也沒有辦法發作。

畢竟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沈遇開的很快,到了白晚晚樓下,把車停好,他去開白晚晚那邊的門。

沒想到自己這是第二次送這個醉貓回家了。

之前不覺著有什麼。

這一下倒是輕車熟路了。

「走吧。」

白晚晚抬頭看他,靠在車上,並沒有想要下來的意思。

沈遇懊惱的很,也沒辦法主動去拉白晚晚。

女人順勢上來,一下子繞到了沈遇身後︰「背我。」

白晚晚霸道的很,根本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反正就是肆無忌憚。

沈遇的臉色不太對勁。

有人路過看到這一幕,都覺得是甜蜜恩愛的小情侶在打打鬧鬧。

沈遇沒有辦法,只能背著她上樓。

白晚晚很輕,跟看上去不太一樣,屬于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但是整體重量還是很輕的。

沈遇好不容易模到了門口,問道。

「密碼多少。」

「生日。」白晚晚咯咯咯地笑,趴在沈遇那邊,「你連我生日都記不住嗎?怎麼做人家的小甜心啊。」

白晚晚趴在沈遇耳邊吹氣。

熱熱的,癢地很。

沈遇是個正常男人,哪怕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也是有正常需求的。

再加上,他對白晚晚的欲念很深。

「別亂動。」

他一把抓住那只小手,輕聲道。

「生日多少。」

「不告訴你。」白晚晚笑了,故意在逗弄呢,她哪里知道,此刻沈遇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

沈遇原本想問沈怨的,但想起之前自家弟弟對他的抵觸。

也是存了私心的。

沈遇翻了一下白晚晚的包,才找到那張身份證。

這下倒是好了。

直接輸入密碼,還好是這種簡單的,沒有任何壓力。

「呀,你記起來了,小哥哥,你真棒!」

白晚晚夸贊道,聲音軟地很,魅惑萬分。

沈遇要去開燈,可是突然手上一個力道,女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將他往沙發上推,借著力道,白晚晚整個壓了上去。

女人咯咯咯地笑了。

「在我夢里,你還想著主導呢。」白晚晚嬌笑一聲,「都得听我的,知不知道?」

她伸手,啪啪兩下,打在沈遇的臉上,打的那麼清脆。

黑暗中,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叫在她的夢里?

這個女人啊。

沈遇幾乎是隱忍著怒火,她就這麼外放一個人?

沈遇心里不太痛快,想著她這麼隨便一個人,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不是喜歡。

沈遇並不想承認,他只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

白晚晚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笑著道︰「還想逃呢?」

沈遇吃痛,真的想問問這個女人腦子里都裝得什麼。

可自己跟一個醉貓兒計較,是不是太沒有牌面了。

「你想干什麼?」沈遇輕聲道,因為太暗了,根本看不清這個女人想干什麼。

尤其這個角度看起來,詭異的很。

白晚晚笑著道︰「做夢都夢到你了,還能干什麼,孤男寡女,你說我們能干什麼啊。」

「那你說,我是誰?」

沈遇要瘋了。

這女人怕不是不知道自己魅力多大啊,尤其是這個聲音,簡直完全是踩在他的心口上說的。

「唔。」

白晚晚擰著眉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遇覺得自己瘋魔了,居然還想著從這個醉貓嘴巴里听到希望的答案。

白晚晚沒有說話,沈遇也已經慢慢恢復了理智。

「沈遇啊。」

白晚晚輕聲道,她模了一下沈遇的臉頰。

「你這個人好奇怪,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呢。」

這一聲,就跟催化劑一樣,徹底讓沈遇炸了,剛才還由著白晚晚在這兒鬧騰的男熱,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也是用足了力氣,白晚晚腦子暈地很,晃悠悠的。

三兩下,就被沈遇給抱了起來。

開燈。

進里面那間屋子。

白晚晚有些無措,沒有想到沈遇突然這樣的動靜。

屋子里,那柔和的光打在臉上。

「你干什麼?」這次是輪到白晚晚問了。

不是沈遇。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

「不是在你夢里嗎?不是要做一些孤男寡女該做的事情嗎?」

白晚晚嗤地一笑,拽住了沈遇的領帶。

「我就喜歡這麼主動的小哥哥。」

白晚晚笑著道,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招惹了什麼,她醒來之後一定會瘋魔的。

她居然徒手把沈遇給剝干淨了。

散落一地的衣服。

還有男人那時不時質問她後不後悔的聲音。

屋子里,兩個人就跟審問一樣,尤其沈遇這個模樣,就跟在審問犯人一樣。

問白晚晚。

白晚晚懊惱的很,怎麼會有這麼婆媽的男人。

「我告訴你,這不是夢。」

沈遇沉聲,他其實很怕傷害白晚晚,也怕做這樣禽獸的事情,可是腦子里,已經沒了理智。

這些話,也是作為一個人,才強行有的素養。

要不然,他根本剎不住車。

「不是夢,我也要你。」

白晚晚呵了一口氣,笑著道。

兩人之間,再沒有多余的話,這麼糾纏了半個小時,可給沈遇憋死了。

他已經快瘋了。

大概今晚的氣焰,連冷水澡也抑制不住了,他快要瘋魔了。

他太喜歡听白晚晚喊自己的名字了。

「沈遇。」

「嗯?」

男人輕哼一聲,兩人皆是酣暢淋灕,只是沈遇沒有想到,白晚晚她竟然是第一次!

這讓他很是驚愕。

但是內心深處,卻是無比的甜。

那種感覺,很矛盾,他很希望她是,但也害怕她是。

沈遇不想負責。

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可也僅僅只是這個反應,他看著懷里的人。

白晚晚一下子又纏了過來。

「嗚嗚。」白晚晚輕哼一聲,「你這個壞人。」

她窩在那兒,故意拽著沈遇,其實白晚晚知道,在那時候,疼了一下。

她就已經清醒了。

可是依舊帶著酒精的味道,腦子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但是很舒服啊。

「不要鬧了。」

「唔。」白晚晚嘟囔一聲,抱著沈遇的肩膀,「還要。」

她這話,更是刺激了沈遇,大腦已經停止運作了。

沈遇哪里還管得了其他什麼,這一下過去,就瘋了,兩個人,都已經瘋了。

鬧騰了很長時間。

白晚晚才算是連連求饒,沒有再跟沈遇鬧了,男人抱起她,放了熱水,打算替這個醉貓洗洗。

白晚晚由著沈遇這麼溫柔對待自己。

她的嘴角笑意很深。

突如其來的溫馨。

讓白晚晚很不適應,但她沒有徹底清醒,迷迷糊糊地在浴缸里睡著了。

男人站在門邊,擰著眉頭,在思考一個問題。

沈遇並不需要一個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老婆,他需要一個更沉穩的,畢竟在沈家的地位還不夠穩。

他不如沈怨那麼討老爺子喜歡。

可是沈遇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也許跟白晚晚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

沈遇在猶豫。

他走過去,蹲下來,觸踫了一下池子里的溫度。

水冷了。

連帶著那些理智也慢慢回來了。

沈遇也不能確定自己對白晚晚到底是什麼感情,也不確定白晚晚對自己什麼感情。

他拿起浴巾給她擦干。

白晚晚突然伸手,輕聲呢喃︰「不要走,別走。」

她那般溫柔的聲音,跟平日里判若兩人。

沈遇怎麼可能拒絕呢,他輕聲哄著道︰「好,不走。」

可這個溫柔。

就是他們彼此的溫柔,也是夜里限定的。

一旦等到太陽升起,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遇摟著懷里的人睡覺,白晚晚這個睡相簡直絕了,整個人,從床頭歪到了床尾。

沈遇一晚上沒有休息好,也沒有辦法,由著這個人鬧。

可是第二天。

白晚晚幾乎是尖叫著醒來的,她的腦子很疼,斷片了,而且身邊還有個男人,更恐怖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是沈遇?

白晚晚狠狠地打了自己腦袋一下。

想著重新啟動醒來的程序,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啊,一定是自己沒有睡醒,才會看到沈遇。

她想要重開。

可是男人已經被她吵醒了,沈遇睜開眼楮,打量著這個女人。

「怎麼,後悔了?」

沈遇那戲謔的口吻,撐起身子。

白晚晚急忙伸手,擺著手︰「別,別起來,都沒穿衣服,我不敢看。」

白晚晚捂著雙眼,又從指縫里打量著這一切。

「昨晚什麼都看了,現在才說這些啊。」沈遇笑著道,「你可是說了,在你的夢里,為所欲為,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白晚晚被沈遇念叨著,完全麻了。

她居然還做了這樣的事情,簡直絕了。

白晚晚現在萬分愧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沈遇了。

男人看著面容表情那麼多的白晚晚,他擰著眉頭︰「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別。」

白晚晚一個激靈,也顧不上此刻兩個人尷尬的局面。

「都……都是成年人,你跟我都一樣,不需要說這些話,什麼負不負責的。」

白晚晚故作灑月兌,可她也不想因為露水情緣,把自己一輩子跟沈遇捆綁在一起。

男人的眼眸微微沉了。

他看著白晚晚。

那眼神就是在打量。

「不需要負責?」

「我……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也不用說這些,昨晚……其實挺舒服的。」白晚晚腦子瓦特了,說話也結巴的很,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沈遇。

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直視著她。

「你確定不需要我負責?」

沈遇其實也在猶豫,不過如果白晚晚說的篤定一些,他會負責的。

畢竟白家,在雲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結婚的話,沈遇可以對白晚晚很好,並且只對她一個人好,但是至于愛與不愛,沈遇也說不明白。

「嗯,不需要。」白晚晚故作輕松,輕聲道,「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事情。」

沈遇的神色不太對勁。

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這麼說吧,你愛得也不是我,我……愛得也不是你。」白晚晚又開始解釋了,添油加醋說了一堆,「所以啊,沒有必要互相拖累。」

她越是說得多,沈遇越覺得不舒服,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沈遇還能說什麼。

總不能強行把她捆了,帶回去沈家?

「嗯。」

白晚晚還想著繼續說話,可也沒有多說出什麼來。

「我……我的意思是,昨晚是我喝醉了,我的不對。」白晚晚發現自己越解釋越糊涂。

有的時候,還是閉嘴吧。

「我先回去吧。」

沈遇這樣說道,在這里兩個人都尷尬,都不得好。

「好。」

「你再休息會。」沈遇輕聲道,他去拿衣服,白晚晚抱著被子。

腦子里在極盡所能去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除卻那些羞人的片段,她還以為是在做夢之外,再沒有其他。

沈遇走了。

白晚晚心底卻是失落地很,她其實可以當成是露水情緣,不過一夜而已,她是個灑月兌的人啊。

可是看著床單上那刺眼的顏色。

白晚晚還是有些難受。

剛才她其實在猶豫,白晚晚知道,如果自己答應沈遇,要他負責,她很快就會成為沈太太,他們會有一個很完美的婚禮。

甚至于白晚晚知道,沈遇這樣的人,一根筋,婚後一定會對自己很好很好。

可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啊。

因為一夜失誤,他們就要堵上未來的人生嗎?

白晚晚趴在那兒,她冷靜了一下,在仔細思考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才發現,心口某一處,似乎早就有了沈遇的蹤影。

這是最可怕的。

白晚晚的聲音都很激動。

「小初。」

她給宋雲初打了個電話。

對方迷迷糊糊,顯然沒有睡醒。被白晚晚一句話,給炸醒了。

「我昨晚跟沈遇內什麼了。」

「靠。」

宋雲初一下子坐了起來,瞬間睡衣全無。

她怎麼都想不到啊,沈遇看著正人君子,其實背地里居然是個這樣的貨色。

「你們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喝多了,你也知道我……我內什麼,我色膽包天。」

「是你對他下手的?」宋雲初這一下更加驚愕了,坐在那邊,身板坐的很直。

這個事情,尤其嚴肅。

白晚晚有的時候,性格也古怪,有時候拿捏不住,宋雲初不想自家姐妹被欺負。

尤其還是沈遇!

「大概是吧。」白晚晚尷尬的很,「你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那可是沈遇,我特麼簡直見鬼了,晦氣。」

白晚晚懊惱的很,她想去燒燒香,拜拜佛祖,求佛祖保佑,斷了她這桃花吧。

宋雲初擰著眉頭︰「所以他說負責了嗎?」

「嗯。」

宋雲初听到這個還稍微好些。

「但我拒絕了。」白晚晚嘟囔一聲,「我可不想自己成為囚籠里的金絲雀,沈家是不錯,可是沈遇不喜歡我啊。」

「所以,你直接拒絕了他對吧?」

「嗯,我還年輕,還要愛情的。」白晚晚輕聲道,「不過好可惜啊,我的第一次,唉,小初,我好難受的,我的第一次居然不是跟我所愛之人。」

白晚晚期待過無數個新婚夜。

她骨子里是很傳統的人,比宋雲初還要傳統,她很期待有些事情。

白晚晚嘟囔一聲。

「那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你對沈遇,真的沒有一點動心?」

宋雲初是局外人,看情況可比白晚晚看得通透多了。

女人怔了一下,白晚晚直接否認了︰「不會,沒有動心,算了,這個事情啊,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

白晚晚想起之前沈遇離開時候,自己沒有挽留。

就說明自己內心其實也沒那麼希望。

而且,他們終究會成為兩個陌生的人。

就因為昨晚一夜,就該被捆綁在一起嗎?

她想了一遍,成功地把自己說服了。

「你覺得好就行,反正出什麼事情,你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宋雲初囑咐道,她還是很震驚的。

也不知道昨晚具體什麼情況,但是沈遇跟白晚晚根本不是一路的。

就算是在酒吧踫到了,也不能一起回去吧。

宋雲初有些懷疑沈遇是故意的。

她給沈怨那邊打了個電話,想著兩個人去跟沈遇談談。

但是宋雲初轉念一想,這是私人感情的事情,就沒有說了。

白晚晚跟沈怨說的時候,男人都要氣炸了,尤其在听到那個男人是自己哥哥的時候。

他差點崩潰,提刀上沈氏去問問清楚。

不過這個事情,白晚晚怎麼選擇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沈遇這邊,沈怨決定去接觸一下。

傍晚時分。

沈遇回來了。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沈怨,一副審視罪犯的表情。

「哥哥什麼時候不換昨天的西裝了,昨晚沒回來吧?」沈怨這麼說道。

沈遇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替白晚晚出頭了。

「事情你都知道了,不用跟我裝什麼。」沈遇扯了扯領帶,輕聲道。

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所以呢,吃干抹淨就逃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禽獸了?」

他倒是好奇的很,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哥哥居然是這樣的人。

「昨晚是個意外。」

沈遇強調。

沈怨笑了,那眼神,直視著他︰「是意外,還是你別有用心,我很了解你,哥哥,我告訴你,你不想娶她,就不要去招惹她,可以嗎?」

這幾句話,徹底將沈遇點著了。

男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娶她,不是她不願意嫁給我?」

「?」

沈怨擰著眉頭,有些無措。

「你要娶她?」

「她需要負責的話,我可以。」沈遇這樣說道,「但她很明確拒絕了我,所以也不用再跟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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