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把界面打開了,最後猶豫著還是加了裴笙的微信。
那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同意了。
宋雲初擰著眉頭。
裴笙反倒是熱情地很,一上來就跟宋雲初發了幾個標準問候表情。
宋雲初只是看了一眼,就皺了眉頭,她倒是簡潔的很。
把自己的訴求,以及見面之後要談什麼,全部都跟裴笙說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
等那邊的回復。
很快裴笙就答應了。
這有些超出宋雲初的意料,畢竟裴笙的名頭在外,是個鐵血手腕的。
「在看什麼呢?」白晚晚愣了一下,走過來,抱住了宋雲初的肩膀,掃了一眼,「唔,是個大叔啊。」
白晚晚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情,也是覺得好笑。
「咳咳,裴笙。」宋雲初直接就說了,「我想把這個事情搞定,省得拖泥帶水,害了自己。」
「他居然答應見面了。」
白晚晚驚訝的很,捂著嘴。
不遠處,江舟听到裴笙二字,很明顯有些動容,他蹙著眉頭過來︰「裴笙怎麼了?」
就好像一個舊相識的口吻一樣,甚至于江舟說起裴笙兩個字,透著一股子不在意,一股漫不經心。
那種感覺,奇怪的很。
「沒什麼,我想見見他。」
「啊……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江舟怔了一下,「你要是去見他,千萬要注意了。」
宋雲初看向江舟,噗嗤一聲笑了︰「怎麼,你認得他啊?」
江舟很明顯身子僵硬了一下,其實本就是開玩笑的話,可是江舟還是表現地有些奇怪。
「不認得。」
江舟直接否認了,他哪里知道什麼裴笙,怕宋雲初他們不信,江舟又說道。
「其實我們听過很多關于他的傳聞,那種出生的人肯定不是善茬。」
真的要跟他一起,那得千萬注意了。
宋雲初點點頭,神色也沒有變化,只有她知道,裴笙是自己的父親,對方根本不知道,而且還誤會了宋溫言的存在。
要麼在宋溫言的蠱惑之下,裴笙成了什麼樣子,宋雲初不敢想。
也許要跟自己見面,也不過是個幌子,等到時候狠狠地羞辱自己也未可知。
「反正不管怎麼樣,要解決眼下我家里的事情,我一定要去見他的。」
宋雲初嘆了口氣,也是無奈。
「我陪你去吧。」江舟抬頭看她,「也有個伴,他不會亂來。」
「咳咳,要陪也是我陪著去。」沈怨嘟囔道,抬頭狠狠瞪了江舟一眼。
這小女乃狗,總是想著邀功,做什麼事情都想著要搶在前頭。
之前就是這樣,這幾天一個沒留神,又跑到宋雲初的面前做這樣的事情。
「我自己去。」宋雲初淺聲道,「你們都不用去,只要給我掐著時間,要是沒能活著回來,給我報警就好。」
她倒是說的決絕,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
裴笙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她還不信,這一遭,有去無回了。
「那不行。」江舟執拗的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就是要跟著一起去,「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也去。」
沈怨搶著道,于情于理也該他去。
白晚晚看著這兩個男人,無語的擰了擰眉頭︰「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不是請客吃飯嗎?我都餓了。」
「先吃吧。」
宋雲初可不跟他們打哈哈,這個事情,肯定不能帶別人去。
已經很棘手了,再多牽扯幾個人,不得完蛋。
沈怨跟江舟兩個人互相看不對眼,連坐的位子都離得很遠,生怕被彼此膈應道。
宋雲初也是無奈,這兩個人就跟小朋友一樣。
等菜上來的時候,宋雲初看了一眼裴笙的朋友圈,看看大佬平日里都在發什麼。
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外,裴笙發的更多的就是他的書法。
他的字寫得很好,很絕。
宋雲初看了一眼,也知道這麼蒼勁有力的筆法不是一天練成的,其實她還是想多看看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盡管內心深處很排斥。
可還是看了。
當初裴笙跟林雅思之間的事情,雲城知道的人不多,裴笙負了林雅思,又娶了現在的夫人。
按道理來說,他們不該再有牽扯,也不該再把之前的事情翻出來說。
可是宋雲初的存在,注定這個事情不平凡。
宋雲初擰著眉頭,看了一圈,突然發現陸珩新發了一條朋友圈,定位就在這個附近。
外頭正在下雨,他也會這個憂郁氣息的小短文嗎?
宋雲初沒多想,點了個贊,沒有留言。
那頭的男人是故意的。他看著朋友圈那個贊,嘴角勾起一抹笑,陸珩就是故意在找存在感。
為了這個事情,還特意問了身旁助理一句。
小助理瑟瑟發抖地貢獻上了青春傷痛文學,憂郁法則。
也是顫巍巍地看著陸珩發了朋友圈。
現在看到陸珩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懸著的石頭終于是放下了。
幸好。
看來是度過難關了。
大總裁想著要引起宋小姐的注意,還真是煞費苦心,剛才明明都踫見了,卻不上去打招呼。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男人心,海底針。
小助理表示不明白。
不過看陸總的反應,一切很順利。
……
裴笙跟宋雲初約在茶舍,這兒安靜很多,而且比較私密。
不會有人來打攪。
宋雲初到的時候,他已經提前點好茶了。
「明前龍井。」
裴笙淺聲道,倒是風雅的很,跟從前想著的不太一樣。
宋雲初怔了一下︰「破費了。」
這個時候的明前龍井,是最貴的時候,尤其還是這種地方,幾乎是宋雲初不敢喝得價格。
「可以嗎?」
「都行,我不怎麼喝茶。」宋雲初顯得有些局促,也沒多說什麼,「這茶很香。」
「喜歡就好。」
裴笙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儒雅,跟想象之中不太一樣,還以為是那種喊打喊殺的糙漢。
沒想到居然這麼精致,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年有錢了,有的是時候打扮自己,才會這樣。
宋雲初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有些緊張。
「我找您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宋雲粗很有禮貌,幾乎一口一個尊稱。
裴笙顯然有些不習慣。
他想要宋雲初稍微放松一些,但有些話,不適合直接說出口。
便是這麼尷尬。
「說吧,什麼事情?」
「其實我才是林雅思的女兒,在裴家那個宋溫言根本不是。」宋雲初輕聲道,「我這麼說可能很唐突,但我跟裴新玨溝通過了,他不希望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
裴笙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驚訝。
倒不是因為知道宋雲初是林雅思的女兒,而是因為裴新玨那臭小子,居然也摻和進這件事情來了。
「裴新玨說了什麼?」
裴笙問道。
宋雲初秉承盟友的關系,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賣了裴新玨。
「他沒說什麼,只是我覺得,也該澄清一下,不管您怎麼選擇。」宋雲初驀地抬頭,眼神很嚴肅,「我想告訴您的事,不管裴夫人未來會做什麼,只要她傷害我,傷害我母親,我都不會客氣。」
世人都說裴夫人手段狠毒。
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她不信。
裴夫人真的能在雲城翻天。
裴笙僵了一下︰「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是我誤會了,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去解釋,我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宋雲初看著裴笙,心里頭可太不痛快了,怎麼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徹頭徹尾一個妻管嚴呢。
裴夫人到底有多可怕,甚至于到了現在,還不敢反抗。
「從前我以為,你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
宋雲初看著他,也不想去說這些話,但沒有辦法,有些話,梗在喉嚨里。
怎麼都得說個痛快。
「沒想到,盛名在外的裴爺,竟然怕老婆?」宋雲初笑了。
那笑冷冽的很,像是要滲透進他的內心一樣。
裴笙僵了一下,他看著宋雲初知道為什麼她會說這些話。
是自己讓她失望了。
「可是就算你怕老婆,你老婆也不能隨意傷害無辜吧,你總說喜歡我媽,可你真的為我母親考慮過嗎?」
宋雲初笑著道,看向面前的男人。
很多時候。
有些話,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難以啟齒。
可宋雲初今天必須做個了斷。
「是我對不起雅思,這個事情,我必須跟雅思說清楚的。」
可是林雅思不會再見他了。
裴笙有些難受,他看著宋雲初,還是將那份喜愛,藏在了心里,他深呼吸一口氣︰「你放心吧,既然你把這個事情告訴我了,我不會讓她傷害你們的。」
宋雲初看著他,突然就笑了。
「不知道裴爺的話,我能相信嗎?」她笑著問道,「從前對我母親的承諾,也並未兌現,現在我只是她的女兒。」
「你放心。」
裴笙的心頭,很不是滋味,他看著宋雲初,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好的。
他在那兒解釋。
「你放心吧,這個事情,交給我來辦。」
「那就先謝謝裴爺了。」宋雲初對他很是疏離,說話間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種感覺,讓裴笙很不喜歡。
他的心里不太舒服。
裴笙看著宋雲初這樣,其實很想親近,但他也在極力的保持著他們之間的平衡。
裴笙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沒有資格進入宋雲初的人生。
他連林雅思當初的承諾都辦不到,還沒有得到林雅思的原諒,又怎麼敢再去跟宋雲初保證什麼呢。
女人抬頭看他,其實今天的交談下來,還是覺得裴笙這個人還不錯,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決絕。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對了,裴爺,過往從前如何,我不管,但是我母親現在情緒很不好,希望您多念及。」
宋雲初淺聲道,神色未改,很卑微的請求了。
林雅思在裴笙這里從未做錯什麼,她做的唯一錯事,就是當初沒有狠下心來跟宋一堂離婚。
「我……會的。」
裴笙輕聲道,聲音微微顫抖,他其實想說,沒有必要這樣啊。
他們之間沒有必要這麼疏離。
可是那些話,全部都梗在喉嚨里,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宋雲初遠去的背影,裴笙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看著面前的茶杯,又想起剛才宋雲初的模樣,也是惆悵的很。
他靠在那邊。
桌子上的手機不斷地震動,他連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說白了,跟宋溫言之間也僅僅只是合作關系。
她倒也不必什麼事情都來找他。
裴笙為了宋雲初,隱瞞了很多事情,可現在,好像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裴新玨那邊知道這個事情,就代表這件事情瞞不下去了。
索性就做個了斷吧。
裴家。
裴新玨看著難得回來的二哥,又看了一眼父親,桌子上的氣氛詭異的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裴夫人抬頭,掃了不遠處宋溫言一眼。
「這是干什麼,為了這個女人,你要跟我攤牌了?」裴夫人嘲諷一聲,不知道裴笙能做到什麼程度。
「你夠了。」裴笙冷聲道,「不用那麼陰陽怪氣,我告訴你,往後我的事情,你再敢插手,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父親。」
裴家老二抬頭,神色凝重,沒有想過事情竟然到了這一步。
「你……裴笙你這個畜生,為了那賤人的女兒,你居然……」
「你說錯了,她不是雅思的女兒。」裴笙直接的開口,說的一旁的裴新玨都愣住了。
這?
攤牌了嗎。
裴新玨靠在椅子上,完全一副吃瓜的表情,沒有要上前說話的意思。
「你在胡說什麼。」
「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宋溫言不是雅思的女兒,你這些手段對付錯了人。」裴笙輕聲道,「不過就此作罷,我不會追究,雅思的女兒另有其人,但那也是雅思的女兒,由不得你胡來。」
「呵。」
裴夫人歪著頭,看著裴笙,突然覺得很好笑。
這叫什麼話。
「所以呢,你又跟那賤人見面了?」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宋溫言,被嚇得瑟瑟發抖,裴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知道裴笙一旦攤牌,自己便再也沒有依靠了。
她知道自己的末日來了。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心思,你敢對雅思的女兒動手,我就敢對你動手。」裴笙一下子站了起來,神色很冷,「是覺得我這些年溫和不少,忘記我是怎麼樣的人了?」
那眼神,看得裴夫人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他,太恐怖了。
裴夫人心底打顫,外人只知道裴笙怕老婆,卻不知道那是裴笙不計較。
連朱砂痣都沒了,又何必去在乎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
裴笙自詡感情世界是個渣男,可對于林雅思,他一直很愧疚。
「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底線。」裴笙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裴夫人愣在那兒,沒有歇斯底里,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她月兌力。
一下子坐了下去,連帶著呼吸都不穩了,裴夫人捂著心口。
裴家老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皺著眉頭。
「什麼事情,真到了這一步?父親這麼生氣,還是頭一次見呢。」
「沒事。」裴新玨輕聲道,「媽,那是別人家的女兒,當初跟那個女人都沒什麼,更何況她的女兒呢。」
「你知道什麼,他這樣威脅我,如果我還敢動,那我必死無疑。」
裴夫人對裴笙的認知,很清晰。
旁人或許不知,或許在觀望,但是她清楚明白。
這個威脅,就是最後的警告。
裴家老二不以為意︰「有必要鬧到這一步嗎?」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裴家老二看了一眼裴新玨︰「你知道是誰吧?」
「咳咳。」裴新玨在自己哥哥的面前,根本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他看了一眼,「嗯,宋雲初,知道也好,媽,你以後記得避開啊。」
裴新玨完全是好意提醒,也怕裴夫人真的魔怔。
不過看剛才裴笙的樣子,裴夫人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去做這些事情。
「呵。」裴夫人笑了,「裴笙真能耐。」
「也不是人家姑娘的錯,都是你們這一輩的愛恨情仇,何必摻和別人。」
裴新玨這些話,完全是幫著宋雲初說的。
他想著把裴夫人那些不痛快說出來。
裴家老二擰著眉頭看裴新玨︰「弟弟,你不對勁,怎麼總是幫著外人說話,到底是什麼人啊,能讓父親這麼在意。」
裴家老二都好奇了,自家父親竟然為了宋雲初,這麼對待母親。
裴新玨怔了一下︰「我也不想媽再陷入那些情緒之中,做出一些不對的事情。」
他才不會承認,是出于保護盟友的角度。
裴新玨只是沒有想到,宋雲初這一手,玩的真好啊,居然直接找到了裴笙。
目前這個死局,想要破開,也只有找裴笙出面了。
再無其他的可能。
裴新玨暗自替宋雲初豎起大拇指,心里暗暗夸贊。
只有這樣,裴夫人才不敢去走那些極端。
「倒是好奇,這是怎麼樣一個女人。」
「呵,好奇什麼。」裴夫人冷冷地說,「老狐狸精生下一個小狐狸精罷了。」
裴夫人怒斥一聲,起身,情緒稍微好了一些,她走到樓梯口,看到了宋溫言,也覺得晦氣的很。
裴夫人看了宋溫言一眼,也僅僅只是一眼。
突然就好像想起什麼一樣,順不過來的那口氣,怎麼都瞬步夠來。
她伸手。
「你給我上來。」
宋溫言渾身一僵。
知道自己完蛋了,沒有了裴笙的庇護,在裴家絕對活不下去,尤其還是震怒之中的裴夫人。
她緊跟著裴夫人進了那間房子。
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也是卑躬屈膝慣了,不可能在裴夫人的面前抬起頭。
「你倒是自覺的很,可惜來不及了,想沒想過,之前仰仗著裴笙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原來不過是個騙子啊。」
裴夫人笑著道,眼底露出一絲冷意。
她看了一旁的林嫂。
「告訴她,撒謊精會受到什麼懲罰。」
「別,不要。」宋溫言渾身都在抖,她害怕的很,微微抬頭,「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樣,可是我沒辦法啊,是裴先生先誤會的。」
「長了一張不該說話的嘴呢。」
裴夫人冷哼一聲,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殺氣。
就看著林嫂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嘴巴。
「給我把這張爛嘴縫起來。」
屋子里滿是慘叫,林嫂狠狠地一個巴掌。
樓下。
裴家老二很習慣這種叫聲,畢竟他們媽媽是什麼人,他們都清楚。
從小就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保持現在這樣的心態,已經很不錯了。
「弟弟,咱媽又開始了,沒完沒了。」
「這次怕是逃不過去了。」裴新玨輕聲道,「這個女人替代了別人的身份,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你似乎對宋雲初很在意?」
裴家老二掃了一眼,覺得裴新玨不太對勁,所以才多問了幾句。
「咱媽不喜歡的人,你最好收斂一些。」
裴新玨愣了一下。
「想什麼呢,我又不喜歡她,我只是感慨罷了。」裴新玨輕聲道。
裴家老二又提醒了一句︰「世上好女人多得是,沒必要去沾這身騷。」
「哥,你連人都沒見過,怎麼就開始詆毀了,宋小姐人不錯,做個朋友倒是很好。」
裴新玨笑笑。
也僅僅只是笑而已,多余的話也不想再廢話了。
……
宋雲初沒想到裴笙的效率這麼高。
晚上就發來微信,告訴她,這個事情解決了,往後裴夫人不會再威脅到他們的生活。
總歸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宋雲初連著發了好幾個謝謝,她不願意母親陷入那種情緒,而裴笙這邊就是定時炸彈。
宋雲初不想他們見面,不想他們想起過往那段刻骨銘心,卻又愛而不得的感情。
她靠在飄窗上。
將手機關了。
也在思考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其實最開始,宋雲初是下定決心在陸家當個全職的陸太太,哪怕不被別人知道。
一個人藏在心里。
偷偷地樂著就好。
可是現在呢。
陸珩反倒是很多次,有那種想要靠近自己的意思,卻被宋雲初一次又一次推開了。
現在是她不願意了,陸珩反倒是上趕著對她好了,宋雲初腦子里很混亂,她靠在那兒,看著月夜如水,看著這萬家燈火。
窗外像是有光照進來。
那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