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醉心露真意5

「當將軍我要當將軍」封止趴在青木輝身上,迷糊呢喃著

「言兒!」奇銘輕聲呼喚,欲上手攙扶,被對方以手示意而停下

夙峻暗自思索了一陣,明了道︰「末將明白,安撫使這是舍不得封兄弟!」為了緩解尷尬,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是末將疏忽,這杯自罰!」說完他一飲而盡!

言漠微露難色,就自己這點酒量,她無意多喝,也不願施壓讓他人多喝,何況對方不明就里地引咎自責她更覺過意不去

太子一直觀察著場內狀況,只要不讓小閻兒喝酒,他人多喝幾杯都無事。

「哈哈哈!」白大腳一見這情況,拿著酒壺酒杯來到夙峻身邊,「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來來來~今日,太子殿下,益安王殿下,安撫使大人難得同堂!虧得兩位殿下與大人,救萬千將士于水深火熱之中!大將軍!」他放下酒壺,拿著酒杯恭敬作揖。

夙峻一笑,再次給自己斟好酒︰「白將軍說的是!末將替萬千將士,謝過太子殿下,益安王殿下,安撫使大人!」說著他示意手下給各位高位者斟酒,其身後的各位將領紛紛起身,準備敬酒

感謝的酒不得不喝言漠看著盈滿的酒杯,有些遲疑誰知,猝不及防伸過來兩只手!

太子早早走下高台,正欲拿過言漠手中的酒杯,與此同時,奇銘亦然!他沒想到,皇兄會無所顧忌地前來擋酒

對于眼前奇妙的一幕,夙峻、白大腳與眾人皆是一愣

「!」言漠趕緊後退一步,心下轉思,幾息後她立馬仰頭喝下杯中酒!

奇銘與太子︰「!!!」

「太子殿下恕罪」言漠忍住酒勁,下跪恭敬作揖道,「此時此刻,我不是益安王妃,只是督軍安撫使!這杯酒無關功績,是萬千將士的性命!我不得不接,請殿下莫怪」

言下之意,是太子不讓益安王接受這杯感謝酒,自然也不想益安王妃喝下這杯肯定功績的酒

「」太子感到胃里一陣翻騰!他握緊了微顫的拳頭,負手于後本想替你擋酒,沒想到為了銘弟,你可以奇錦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抽離自己,帶走了他的靈魂

奇銘轉著心思,趕緊跟著下跪,低垂眉眼道︰「皇兄放心!臣弟無意插手軍務,這杯酒僅是情義而已。」

眾人暗自轉著眼珠,不知情況會如何發展,只見太子的臉色越發冰冷,居高臨下地盯著跪地的那兩位

「拿酒來!」太子忍住微紅的眼眶,轉身歷喝一聲!「大將軍說得對!此次戰役,益安王與安撫使功勞不小,這酒,本宮也該敬一杯!」說著他手一伸,小兵立馬上前為其斟酒

奇銘與言漠︰「!!!」

見此的柳杰有些莫名,偷偷回京搬救兵之際,太子殿下與王爺似乎不像外界所傳那樣——水火不容可是此刻,太子又像真的生氣

「怎麼?大將軍的酒喝得,本宮的酒,就喝不得嗎?」回到高台上的太子見全場寂靜,垂眸對著言漠問道。

錦哥哥言漠抬起微紅的臉頰,擔憂地望向對方,她不解,錦哥哥在生什麼氣,喝下那杯酒,是為了隱藏三人不可人知的過往與關系

奇銘來回望望皇兄與言兒,場內氣氛越發尷尬冰冷,他明白皇兄為何生氣,幾息後,他拿過言漠的酒杯,讓人斟滿把酒杯遞上的時候,他輕聲道,「戲要演足。」

「!」言漠這才收回不解的目光,接下酒杯行禮道,「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這才跟著飲下杯中酒只是變了味

太子絳唇一開,大口飲下杯中酒,舌尖泛起的卻是苦澀之味!越苦越要喝!他不管不顧地自己斟酒、猛灌!斟酒、猛灌!!

「殿下!」陸七見此,輕喚一聲!

「拿酒來!」太子語氣無力微冷。

陸七沉默一息,下跪請願道︰「殿下,喝酒傷身,不可多飲殿下!」

「拿酒來!」微醺隱忍的太子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

陸七︰「」

而台下的言漠,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在奇銘的攙扶下,她勉強起身,卻見錦哥哥滿月復苦愁地兀自飲酒這不是她的所願,錦哥哥需要人保護,而她的所做所為就是為了保護對方可是,為什麼錦哥哥看起來是真的生氣、痛苦

兒女情長無定數,憐愁多情無處付。怎奈旁觀暗自明,無覺乃是心知否

「言兒」奇銘盯著身形越發不穩的言漠,「你喝多了,回去休息罷」

「錦哥哥為何生氣」言漠頭一歪,倒進對方的懷中,喃喃自語著

奇銘看看高位上的兄長兀自喝酒,不言不語,真是亂思盤結,無處下手正為難之際,卻听一人高歌著,來到主場內!

「呦!呦呦!嘿——走你!嘿嘿!呦呵!啪——山下師徒樂開花!你走我跟,笑哇哇~」瑪怛尊人一手執壺,一手拿筷,擊打自己的腰帶,很有節奏地胡亂唱著,「妖魔鬼怪莫地怕!看誰想吃烤地瓜?」

「師父!師父!徒兒想吃烤地瓜!」紅臉的秦郝跟在尊人身後,應景地開心喊道!

「傻徒兒!那是給鬼怪吃的!」瑪怛尊人微醺的模樣,配上他渾圓的臉龐與身材,甚是可愛,語調歪扭道,「你來挖土我來拔,地瓜地瓜麻溜地啊~一群鬼怪餓哈哈,師徒兩人要歸——家——」

「咦——啊!」秦郝適時戲腔一唱!

「」氣氛突然莫名轉變,眾人一片寂靜

「說唱藝術?!」言漠听著節奏,回憶模糊上線,「師父」她眯眼仔細看著,那圓滾滾的身材並不像自己的仙人師父過了幾息,圓滾滾的身形逐漸變化,越來越像回憶中的身影忽然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動!「師父?!!」

「嗝!師父,徒兒也要烤地瓜」

眾人听及此,扭頭看去,皆是脊背一緊!因為說話的正是喝醉的太子殿下!!

「師父徒兒也想吃烤地瓜!嗚嗚嗚啊啊啊嗝!」太子已經意識模糊,漲紅了臉,一邊哭泣,一邊打嗝!一切不可說,只能吞咽進肚

「師父!徒兒要烤地瓜」

「師父,徒兒的烤地瓜呢?」

「師父,徒兒想吃烤地瓜」

秦郝、言漠、太子三個醉酒之人,如同魔怔了一樣,紛紛向著瑪怛尊人聚攏,討要地瓜!

「」場內又是一片寂靜

「呵呵~乖,乖~都是本尊的好徒兒~」瑪怛尊人雙眼和藹,充滿慈愛地模著面前三個小輩的腦袋,安撫道,「都有都有!!」說著他扭頭左右望望,見到幾個白面饅頭,一把抓過!軍中糧食緊缺,條件有限,為了慰勞眾將士,人手一份牛女乃白面饅頭已是不易!

接到「地瓜」的三人動作齊整,雙眼冒光,拿著饅頭就是狠狠下口!!無比幸福!!!

「」卻看得眾人無比驚悚!!!

酒勁上頭,言漠咬著饅頭,感覺自己踩在雲彩上,周邊的一切都鍍上了金光,暖呼呼地令人沉醉,什麼煩惱、愁怨好似繁重的衣裳,月兌落而下,而她,終于再次回歸成莫子言

「大哥」她扭頭看著身旁人,呢喃呼喚,上手討要懷抱,就像小時候初回莫家莊時,子恁張開雙臂迎接她一樣!

奇錦迷迷糊糊地好似看到遠處蹲著一個黑影,一層暖光過境,黑影發出焦灼的聲音,緩緩散去,隱現而出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小」

「!」青木輝正欲阻止!不想身上還有封止這個負重!!

「噢噢噢——」說時遲那時快!一群醉鬼白影適時闖入,場面一度混亂!遮去了言漠與太子、秦郝三人的身影!同時一個迅捷白影一閃!!

待白衣弟子們露出空隙供大家觀望時,全場震驚!!!

「益安王」

「被太子殿下」

「和安撫使」

「同時」

「愛你麼麼噠~」清醒時不見正形,喝醉了更是可怕!白衣弟子們一見眼前情景,瘋狂起哄!!!

即將擁抱的言漠與太子分別親上了奇銘的左右臉頰!!!

就此,皇室秘辛又多了一件!不同變版的益安王被親事件,將在日後持續上演傳播!例如,益安王果然有斷袖之癖,連太子殿下都不放過。再例如,益安王妃是真的愛慘了王爺,不管王爺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她都一心一意!還例如,經過北線這場戰役,太子、益安王、益安王妃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關系,其中的陳詞濫調、情愛糾纏要有多復雜就有多復雜

除了白衣弟子,在場的眾位將領紛紛垂眸的垂眸,掩面的掩面,非禮勿視秘密不可說

「陸九千溯」奇銘從齒縫間擠出聲音

陸七率先清醒,趕緊上前扶下太子殿下,陸九和千溯上前幫忙撥開白衣波浪!!

奇銘甩給陸七一個「照看好皇兄」的眼神,自己扛起言漠便退出了宴會場地!酒,是真的誤事!!

「嗯等等」太子迷迷糊糊地想要抓住心中人,卻難擋酒後的困意倒在陸七的懷中!

「王妃姐姐」玉凌州起身欲跟上,卻被人一把抱住!

陸九使勁用身軀抵擋那些扭動的白衣弟子,認真說道︰「小玉公子,王妃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憩那個」嵐伯被關,原本玉凌州今晚要和王妃一起就寢,但見此情況,王爺一定不願有人打擾,可是這要如何給一孩子解釋呢

「小玉公子」齊運見此陣仗,上前幫忙,「若不嫌棄,今夜與我,還有二當家睡一個帳篷罷?」

「」玉凌州沉默一息後,問道,「嵐伯呢?為何宴會上不見他?」

齊運︰「啊他傷勢未好!對!傷勢未好,不宜飲酒嘛~剛才我去看過他,睡得正熟呢!小玉公子,今夜你和我們一起就寢,說不定嵐伯的傷勢能早日康復!」

一直與嵐伯同寢的玉凌州覺得有幾分道理,猶豫許久後,終于勉強點了點頭

北境的天空很空曠,雷雪過境後,偶有幾顆小星星閃著微弱的光芒,一個月白身影扛著一人,穩穩步入安撫使營帳。

「師父大哥」言漠醉意籠罩,頭腦發沉,只覺眼前的景物模糊亂動,經過一番折騰,好似躺在了雲層上,長睫微動,睜眼之際,一張狐仙般的精致臉龐越入視野中,「狐狸」

「!」奇銘微有愣神!此刻的言兒是他不曾見過的,眉眼和順,雙眼盈光,防備薄弱,柔軟的身段無比誘人趁人之危這種事並不符合他的作風,想到皇兄今日灌酒的模樣,他更覺遠離眼前人才是正確的選擇!

微光躍動,柔荑翻轉,腰帶在手指的力道下繃直,起身的奇銘一個不慎!再次回到軍床上!言漠順勢抓住對方的衣襟,縮短距離!!

帶著酒氣的酸甜呼吸,宛如蜜果,充盈鼻間,兩人的距離就差一寸!奇銘不自覺地收緊月復肌,繃直脊柱!!

「長生門我要撕了你!」言漠在酒勁的催促下,腦中意象混亂,以為自己抓住的是敵人!上手就是一掌!!

「!」奇銘立馬大手一握!擋下對方攻勢!誰知下一刻,下顎處隱隱傳來陣痛!!

言漠一口咬住敵人,可惜,酒勁讓她的牙齒也發軟,這一咬,沒能造成多少傷害值,只是淺淺留下一點牙印!

「嗯!」幸得奇銘躲得快,「言兒,清醒些!」

言漠依然沉浸于幻象,獸性上體,奮力一撲!如同逮捕獵物般將對方壓于身下!!

點穴不愧為一妙計,但是,奇銘舍不得!他雙手交叉用以格擋,不停地左右側首,躲避對方的「血盆大口」!!

嘶啦一聲響!言漠的右手爪灌上內力後,一抓!奇銘的衣袍左肩被撕開裂口!!

「言兒!是我!言兒!!」

連續幾聲嘶啦!!奇銘覺得自己身為男子的顏面幾乎蕩然無存,心中卻莫名有著幾分雀躍開心,弄得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如果對方能認出自己,不過衣袍而已,任其撕扯便是,可如今被當成敵人,手撕便不是游戲

凝望一息後,他大手一握!抓住對方的腰線,起身狠狠堵住對方的血盆大口!!五指躍動,他企圖用撓癢癢來分散注意力!不料,這招似乎對喝醉的言漠無效!!

她沒有咿呀笑出聲來,也沒有上手抵擋腰月復的瘙癢,仍舊像只野獸一般,上手抓撓對方的衣袍!!上下牙齒一合,準備咬下敵人的血肉!!

奇銘無暇顧及破爛的衣袍,全神貫注地用唇肌與牙齒抵御危險!!

幾番撕咬後,沒有得到成果的言漠後知後覺,掌風一出!來開距離!!

緊接著,嘶嘶聲響!微紅劍氣直直飛越!險險劃過對方緊急飄動的發絲!!!

泣泣聲響!!奇銘長手一伸,拔出一旁的蒼泣抵擋微紅劍氣!!清徹冷冽的銀藍劍氣形成一陣輕微的振頻,感染著言漠

「言兒!言兒!!」

終于听到熟悉的稱呼,言漠微有一愣,獸性褪色,熟悉的精致臉龐再次清晰︰「狐狸?」同時進入視野的還有蒼泣劍柄上微亮的月光石和對方破爛不堪的上衣,「狐狸你怎麼了?狐狸」忽然回憶涌現,她緊張地凝望對方,泛著淚水道,「為何替我求得蒼泣?為何不顧自己的安危!有人想對你不利為何瞞我?!為何」

「言兒」奇銘感到受寵若驚,睜圓了微微狹長的眼楮,又驚又喜地凝望對方

「狐狸就是狡猾沒錯!」言漠怨忿道,「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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