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醉心露真意6

面對眼前的疑問,奇銘轉著自己的心思︰「對不起言兒太多事情,未到時機。」

「臭狐狸臭狐狸」言漠似乎沒有听到對方的說辭,只是兀自埋怨著,身體一軟,落入男子的懷抱!

奇銘溫柔地用自身迎接對方的重量,溫熱的大手覆上對方的後背︰「相信我,言兒,我只願你能快樂安穩地度過一生」

帳外微風吹起,草木上的積雪隨重落下,灑下一片白茫,因為宴會還未結束,安撫使營帳周邊極為安靜,隱隱听到微弱的蟲鳴敲擊著奇銘加速鼓動的心髒他一手抱著言兒,另一手放下蒼泣,為了不吵醒對方,他的動作小心而輕柔

劍尖抵地之際,劍柄上的月光石就著帳內微暖的油燈之光,閃出一圈彩虹,隨後響起一陣布料磨搓之聲,緊接著一聲砰,奇銘的青絲再次散開流淌而出,落在被褥上!

「臭狐狸!這筆賬還沒算呢!」此刻的言漠完全醉地不省人事,腦中浮現什麼都有可能,「你別想賴!」說著就啊嗚一口,親上對方的鎖骨,含糊道,「還給你」

「!!!」以為對方已經睡著的奇銘來不及防備,不對!根本不需要防備!!「啊明明是你先開始的十年前的賬,該如何清算?」他淺笑一聲,牽動唇下的那顆小黑痣~不料,下一刻,他渾身一緊!

「白斬雞烤雞再來一盤!」言漠一邊點菜,一邊上移,嘗著舌尖上的美味,「嗯烤雞來!喝酒!」

「言兒」奇銘還未呼喚完整,雙唇就被嚴嚴實實堵住!揚風扶柳,溫酒過境,軟肉加味,甜辣相交以防真被對方咬下一塊肉來,他反唇相「擊」!青絲翻動,盈盈一握對方軟腰,揚起的下顎,線條盡顯相交纏綿的呼吸,輕如紡絲,卻火熱彌散

白色的哈氣此起彼伏,即使衣衫不整,奇銘也未覺冷意,上升的體溫宛如火爐,觸感帶來的刺激游走全身,盈滿指尖~

「好熱」放開美味的言漠並不知道這番熱意從何而來,還以為是酒勁,自說自話開始寬衣

剛獲得新鮮呼吸的奇銘雙眼有些迷離,過了半晌才察覺到眼前的情景!真是帳外的星星眨眨眼,眼前的人兒月兌衣衣他不覺地滑動了一下喉結,回想起天幕派那晚,溫泉療毒後的言兒很安靜,連睡相都老實了!所以那晚兩人就是安安靜靜過去了!他並無多想,但是,今夜似乎不一樣!!

主動送上門來的美味,此刻不趁人之危,更待何時?!!如此想著,奇銘發現自己的呼吸越發濃烈!澎湃鼓動的心潮,就連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低吟一聲,試圖安撫在心潮中安睡的野獸乖仔

「嗯」言漠胡亂扯掉外袍,疏散了一些熱氣後,她繼續搜尋剛才的美味,見到眼前白皙的肉色正在晃動,她一把抓住,「白斬雞!別跑!!」

隨著熟悉的臉龐越來越近,奇銘的呼吸越發急促,三兩呼吸後,他顫動眼瞼,微露一絲羞澀,對上言漠迷離而天真的目光,他忍不住笑得燦爛而凜然

白斬雞笑了?

恢復些許視野的言漠不禁眯眼,仔細瞧望,確實看到白斬雞笑了!這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意就是白斬雞在笑!

「我要扒了你的皮!」

奇銘眉尾一挑,淺笑一聲︰「從來沒人能扒本王的‘皮’!」未等對方行動,他長頸一送,狠狠吻上言漠,將經久的思念與隱忍化為此刻的濃情蜜意!!!

「嗯」言漠沒想到這塊白斬雞太大,好似無法一口吞下,不僅如此,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讓她無處討要新鮮的呼吸

漸大漸小的白色哈氣上上下下地遮掩著紅暈,經過一輪纏綿,奇銘終于松口,垂眸盯著言漠微腫的紅唇,讓對方換口氣的同時也讓自己平緩呼吸

「哈酒,只有肉,沒酒怎麼行拿酒來!」言漠喘完息,好似無事人般,豪爽地用手背一抹嘴唇,四處模索著,就是找不著酒杯酒壺

「」奇銘猜測對方這是渴了,大手一攬,下顎一揚,再次送上純釀!

「嗯!」舌尖接觸到溫熱,言漠以為是酒水,開始咕咚咕咚「喝」起來,但,就是感覺無法滿足!如此,她像沙漠中求水的人一樣,捧起「酒壇」就是一陣渴求!

「!!!」奇銘猝不及防再次被壓倒!多愁思緒早已遠去,心潮再次翻涌,他不願多想,只求當下!如此想著,他越發抱緊懷中人,任由體溫繼續上升

北寒春宵譜入夜,低徊怎忘。多少深情呢喃語,難述我心野獸蘇醒,呼出火熱的呼吸,即將沖破牢籠,只可惜!

「這壇沒酒了」言漠呷吧了幾下嘴,發現無法解渴,直接放棄!而酒後的困意也在此刻完全籠罩了她,隨著發絲滑動,她含糊念叨了幾句,頭一垂,睡過去了!

「啊」面對突如其來的降溫,奇銘呆愣了許久,才發現對方這次是真的睡熟了!喉結上下幾番滑動,他努力平復雜念,闔眼調息好幾個呼吸後,終于,考驗結束了!!真是,羅綃暖帳,誰與共枕,不過一夜酒與肉只有他的輕聲嘆息,述說了今夜的實況

夜幕沉靜,另一邊,中秋宴會在吵鬧聲中漸漸結束,清醒者無不感嘆,沒有喝醉不說,還得善後!不少白衣弟子醉的不省人事,抱著酒壇原地睡著的,遍地都是!當然還有一些酒量微淺的小兵,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營帳就寢!

直到天邊泛白,大家經過一夜醉酒深眠,才陸續醒來

「噢——」太子一個豁然起身,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宴會上,「烤地瓜師父小閻兒!」他胡亂下床,準備穿衣,忽而又想起自己好似親了誰,「銘弟?!」真是亂了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小閻兒!啊我竟然逼迫她喝酒不行!得去看看!!」

「殿下?」陸七听到帳內動靜,俯首帳外輕聲問道,「您醒了嗎?」

「陸七!快給本宮更衣!!」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安撫使營帳內,隨著被褥掉落,一聲重響!睡相不好的言漠一個翻身,咚的一聲跌落在地!!

奇銘睜開惺忪睡眼︰「」

「啊」言漠扶著腦袋,勉強醒神,感覺腦中一片混亂,好似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印象最為深刻是那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美夢!「果然我怎會有那般好酒量,全是夢罷了」忽然!她覺得地面不該這般暖和低眼一看,嚇一跳!!「狐狸?!你怎麼睡在地上?!!」

昨晚酒肉過後,面對言漠的誘惑,奇銘思來想去,還是無奈下床,拿過虎皮往地上一鋪,穿上厚衣與盔甲在地上睡了一晚!盔甲是為了防止言漠午夜夢回時,又要大殺四方!

「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承受著一人的重量,他的聲音略顯沉悶

言漠趕緊起身,裹上被子,抵御一些寒意,回憶道︰「昨晚的事師父烤地瓜錦哥哥」

半坐起身的奇銘投去小心翼翼的目光,微有期待地問道︰「回到營帳後的事呢」

「嗯」言漠擰著雙眉,「好似做了個喝酒吃肉的夢」

奇銘星眸閃爍︰「」

「又好像」言漠苦思冥想著

長睫微顫,奇銘星眸加亮,期待暗許

「夢到我抓到了長生門的人」言漠按著腦袋道,「打了一架」

「哎」算了,奇銘輕嘆一聲,指著一旁的破爛衣袍道,「與你打架的是我,被你糟蹋的是它」

「!」言漠扭頭一看,嚇一跳!那件衣袍只能隱約看出衣形來,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

「咕嚕嚕——」某人的肚子正抗議叫出聲

昨夜緊急離開宴會,奇銘未吃多少食物,眼下正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再次嘆息道︰「自從被你求取後,本王覺得甚是委屈吃不飽還到處跑睡不好還到處逃」

「」面對揶揄,言漠橫著上眼皮,埋汰道,「錦哥哥的營帳條件好,何必留在我這!」

「小!啊!安撫使——銘弟——」太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安撫使營帳之外,出于禮節,他忍住焦躁的腳步,停在帳外支吾道,「本宮本宮」

「錦哥哥?」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言漠放下被子,套上外袍,掀開帳布,「太子殿下!」

「啊!安撫使!!」太子上下瞧看,見對方衣衫完整,松了眉心,復又皺起,他使勁往里偷瞄,不想對方直接大方邀請入帳!

「臣弟參見皇兄。」奇銘收起停留在昨晚的心思,恭敬行禮道。

太子見這兩人坦然自若,又見銘弟合衣立于虎皮一側,猜測對方昨晚是在地上將就了一晚接著,回想起那個臉頰親吻,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支吾道︰「昨日,那是意外銘弟你你不要在意」

「?」听及此,言漠一臉好奇與疑惑,遂,回想起宴會上,眾目睽睽之下,她和錦哥哥好似一起親了狐狸!「啊!原來你指的是這個!!!」

奇銘故作身形一僵,眼線幽轉,似有不經意的羞澀、無奈一並劃過面頰

「啊啊啊」倒吸一口氣,言漠與太子動作同步,抓著自己的腦袋,真心希望一切不曾發生過!!!

「皇兄」奇銘見機,為難開口,「此事已然發生臣弟覺得,為了避嫌,今後恐無法與皇兄一同就寢」

「!」太子雖不願,卻也覺得在理,猶豫再三後,他開口道,「那是酒後」酒後亂性?這詞不對!他搖著頭,大聲喊道,「酒後誤事!本本宮不會對自己的弟弟出手!!」說完,他大步跨出營帳!!

正巧這一切都被路過的守兵默默觀察到!!原來,益安王被親事件還有後續呢!!!

太子一邊蹙眉嘆氣,一邊想著,必須另尋他法,擾亂銘弟與小閻兒的就寢問題!!!

「」奇銘望著遠去的背影,眨巴了一下故作無辜的眼楮,繼而看向言漠,心計得逞的他暗自加深著笑容

另一邊,宴會場地已經拆得所剩無幾,柳杰挺拔立于空地上,無奈嘆息,一地的白衣弟子簡直比那愛吃烤地瓜的妖魔鬼怪,還可怕!拖,拖不動!!拉,拉不走!!扛,扛不起!!

「柳將軍這可怎麼辦?」一群小兵滿臉的無奈

「算了讓他們繼續睡罷,總會醒的」柳杰無奈扶額,命人照看此地,自己去了主指揮營帳匯報情況!

微風吹拂,積雪消融,與莽州軍營不同,北朔王宮內,氣氛沉重

經過一番戰役,朔合戈因為打了敗仗,備受指責他處理完軍務,來到朔邑房內,拿掉面具,跪在床邊,忍住眼淚道︰「四哥六弟想你了是六弟無能無法為你報仇,還犧牲了那麼多兄弟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是錯啊啊四哥你快醒醒嗚嗚嗚」

陽光灑落在床沿與帷幔上,溫軟了一切,卻掩蓋不了一個少年無助的哭聲床上的朔邑似乎听到呼喚,眼瞼微動,手指一顫而傷心迷茫的少年並未注意到

「王子!王子——」內侍小跑著前來傳喚,「王子,大王有請!」

「」朔合戈抹掉眼淚,不得不收起哭腔,重新戴上面具,跟著內侍前往議政廳。

議政廳內,除了北朔王與王後,還有一群大臣等著討伐戰神的失敗!

「兒臣參見父王,母後。」一身黑鐵甲冑,隨著朔邑的行禮動作釘鐺作響。

「四王子!」北朔王厲聲一喝,「此番戰敗,讓北朔損失慘重,你作何解釋?!」

「父王!」朔邑再次行禮道,「中原兵力強盛,此戰再打下去,不過徒增傷亡!兒臣不願再有犧牲!!懇請父王諒解!!戰敗一責,兒臣願一人承擔!!!」

此話一出,大臣們並不同意,紛紛口誅筆伐!

「王子一人承擔?!幾萬將士的犧牲最終換來的卻是投降!我們要交出更多的牛羊財物!!」

「四王子,您可是我們北朔的戰神呀!怎可說投降就投降!!」

「兵力不夠那就再征兵!這口氣,北朔如何能咽下?!!」

「各位公卿大人!」朔邑言辭懇切道,「戰亂無法帶來繁榮,邊陲百姓的生計,本王子不可不顧!此次戰敗,我願一人擔責!還望各位心存憐憫,切勿沉迷武力!!」

各位大臣一听,更覺無理!征戰四方,收攏北境的正是這位一向好戰的四王子,如今卻像變了個人!!

比起戰績,王後更關心兒子的狀態,她一臉誠懇地望著北朔王,希望可以從寬處理

「」北朔王清楚這個六子的心性,心中也在權衡各方利弊邊境百姓的生計情況,他並非毫不知情,但連續兩場敗仗,一定會讓中原小瞧了自己!

「父王!」朔邑從懷中拿出文書,恭敬道,「此次戰役,兒臣與中原太子有約,這是求和清單。」

北朔王接過內侍遞送上來的清單文書,瀏覽了兩遍,其實這份清單他可以勉強接受,特別是「邊境貿易仍舊持續」這一項,一直是他期望的何況,他又如何不知,朔合戈止戰投降,也救下了殘剩的五萬兵力

而與此同時,外頭急匆匆又跑來一個內侍,他幾步上前,在北朔王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北朔王一驚,起身道,「今日議政先到這!王後,朔邑,隨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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