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這樣啊。」
萬卿這下可不想安歌就這麼走了,難得在這里踫見。
「別走啊。」
「唔。」安歌停下腳步,看著萬卿一眼,「你樓上幾個妹子。」
「咳咳。」萬卿這一口嗆得,這丫頭搞得他就那點兒事情似的,「沒,我一個人在睡覺呢,玩游戲,你別不信啊。」
「……」
安歌笑笑,她信了。
「剛才你是踫瓷兒是吧?」萬卿用想都知道,安歌一定是會做那樣事情的人。
安歌點點頭︰「我這種人品,還需要質疑嗎?許鶴齡太煩了,我之後還要在這里談生意,免得再惹什麼麻煩,先把你搬出來用用。」
「許鶴齡膽子這麼大,他敢對你動手?」萬卿覺得奇怪,「你就別藏了,對付這種人。」
安歌的臉色微微變了。
不打算在這里談論這些,她跟萬卿上樓了。
不料,許鶴齡那個小跟班,居然躲在不遠處,將這一切都拍了下來。
許鶴齡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萬卿這小子,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敢這麼對付他。
等著瞧吧。
就這段視頻,放出去,到時候都能想象得到,沈碎臉上那精彩的神色。
許鶴齡一定要安歌不好過,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一定會報仇!
兩人上樓之後,安歌倒是真的詫異了,她愣了一下︰「還真沒女人,改吃素了?」
「得了吧。」萬卿靠在那兒,把手機遞過來,「喏,幫我打一把,總被隊友說菜。」
安歌看了一眼手機界面,沒想到居然在玩王者,也不知道是萬卿幼稚了,還是怎麼的。
「這戰績是挺好看的,死了十幾次,不被舉報都謝天謝地了。」安歌無語的扶額,還佔著打野位子。
不過這位小萬爺有錢啊。
V10的標志格外顯眼,跟著一起玩的也都明白。
「你隊這些人頭幾乎都是你送的,玩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看了。」安歌上手很快,三兩下就解決了這場游戲。
她瞄了一眼那個界面,特別的不屑。
「不好意思,結束了。」
「這……」萬卿撓了撓頭,「就是野王嗎?」
「唔。」安歌無語的很,「說正事,把手機放起來,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沒必要告訴別人。」
「我們之間什麼關系啊?」
萬卿在裝傻,傻兮兮地上前來,那眼楮大的,手指修長且白皙,骨感很好。
就是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跟肖瑾的遭遇很像,都是被安歌揍到快崩潰之後,才臣服的。
只是這位跟安歌比的是槍法。
「滾。」安歌瞪了他一眼,「許家那邊更是,你要不听哈,我就讓你家老爺子斷了你這些卡,到時候什麼V10,什麼CPDD,都不會有。」
看得出來,萬卿現在沉迷在這個游戲當中不可自拔,他也是過慣了游手好閑的生活。
被安歌這麼一恐嚇。
他是真的怕了。
「妹妹。」萬卿看著她,湊了過來,「你真要嫁給沈碎啊?」
「?」安歌凝眉,看著他,「怎麼,你有意見?」
「不是,沈碎年紀不小了,你們要是在一起,趁早結婚,我最近新認識個妹妹,搞婚慶的。」萬卿湊了過來,開始給安歌安利這些東西。
安歌直接拒絕了︰「我自己的婚禮,我自己會策劃,別忘了我也是設計師,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麼走了?」
萬卿還想留安歌下來玩一會兒呢。
「果然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了,這就是有家室的人嗎?」
安歌抬頭,瞪了這男人一眼,真是聒噪且嗦。
「許家那邊我會去替你交涉的,反正老爺子養了不少孩子,死了一個許清婉,他都不痛不癢的,這會兒又勾搭了個小妹妹。」
「……」
安歌也不由得被許家老爺子這種精力所折服。
真的比一般年輕人都愛玩。
她沒多說什麼,轉身便從樓上下來。
安歌哪里知道,許鶴齡這種人,就是純粹小人,以前接觸過,不覺得這麼惡劣,現在看起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床上的男人。
眼底露出一絲冷笑。
「許鶴齡這招,不就是想離間我們嗎?」沈碎笑了,看著面前的人兒。
是真的他心胸狹隘,還是覺得他對安歌不夠信任。
「唔,這視頻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萬卿干什麼呢。」安歌無語的很,「要給我安排香艷新聞,也得給我選個能行的男人啊。」
「萬卿不行嗎?」
沈碎這個關注點,也是奇怪,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句話當中最為敏感的地方。
「那種海王不定是腎虛,過不了幾年,就得請我出手幫他治病。」
沈碎驀地抬頭,看著安歌,這副模樣,就跟在討要東西的小孩子似的。
「所以他要是身體能行,就可以?」
這話說的。
安歌一下子警覺起來,看著沈碎,她傾身,壓了過去,雙手撐在男人的身上。
安歌清了清嗓音,學著沈碎之前那般霸道模樣︰「怎麼,吃醋了?」
沈碎抬頭,撞入那含笑的眼眸。
乖巧地回了一聲︰「嗯。」
這兩人,完全轉變了身份。
安歌將重心轉移到了其中一只手上,另外那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她湊在他的耳畔說道︰「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呢,你想想,我這顆心,就這麼大的地兒,塞得下你,早已經被撐滿了。」
安歌的聲音,很酥,說的格外的軟。
「怎麼,被我感動到了?」
沈碎嗤地一笑,她那靈動的發梢,一直在她的臉上,蹭過來,蹭過去,弄得他都快穩不住了。
「感動。」
「那還吃醋嗎?」
安歌笑著道。
男人搖搖頭,卻是篤定地說了一句︰「吃!」
安歌扶額,看來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白費了,不過他會吃醋,說明他的心里自己還是第一位。
「藍家那位,怕是快上鉤了,之後的戲份得做足了,他之前怎麼坑害暖暖父母的,這一次,我也會……」
一並收回來,讓他感受一下,被欺騙的痛苦。
沈碎靠在那兒︰「需要我幫忙隨時說,不要一個人將這一切都扛下。」
「嗯。」
安歌伸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其實她能做到的,只是藍家比想象之中凶險一些,那老狐狸要對付起來只怕沒那麼簡單。
……
藍家。
被羞辱的藍聆氣呼呼的摔碎了房間里那些東西。
她想不明白,沈碎為什麼會對安歌那麼死心塌地,那個女人又有什麼好的。
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怎麼就那麼狠。
門外,藍問天嘆了口氣︰「這是搶不過,就拿屋子里的東西撒氣呢?」
「爸爸。」藍聆沉重地口吻,抬頭,將那些藏了起來。
藍家的女兒,是不被允許這樣做的。
更何況現在還被藍問天抓了個正著。
「楚小姐身上是有很吸引人的東西,她看起來足夠神秘,許鶴齡跟我說過,她曾經是某組織一位出色的成員。」藍問天看著藍聆,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她擁有超高的智商,是你這輩子都到達不了的高度。」
「!」
藍聆還以為父親是來責怪自己,亦或者是來安慰自己。
可沒想到藍問天一開口,卻是將安歌捧上天了。
藍聆咬牙︰「這都是先決條件,我也沒辦法。」
「所以啊,既然先天就差了人家那麼多,那更要努力了,不該退縮才是。」藍問天這般說道,「感情是這個世上最虛無的東西,只有利益才是最純粹的。」
藍聆坐在一旁听著。
「不管這個安歌是什麼來頭,也不管她多厲害,總之,靠著感情維護下去,是不能長久的。」
藍問天要告訴藍聆,創造自己的價值,只要沈碎覺得在她身上能找到更多的價值。
自然便會放棄安歌。
「可她那麼厲害。」
「一個只知道執行任務的人,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工具罷了,你要去做掌握工具的人。」
藍問天這樣說道。
他就是這麼看待一個年紀輕輕就成了組織人員的天才少女,他就是這麼看待安歌的。
藍聆內心激動不已。
「再說了,這天底下男兒眾多,又何必拘泥在一個沈碎的身上呢?」
男人這麼說道,藍家的兒女,勢必要格局大,而不是拘泥在這些情情愛愛的小事上。
藍聆耳根子略微燙的。
她低頭,也是因為沈碎那張絕美的臉龐,很難找到這種長得好看,又那麼出眾的男人。
其實藍聆動心了。
「你妹妹現在在國外也過的很好,自己能夠照顧自己,我不希望在她回來之後,你還是這副樣子。」
藍問天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藍聆心頭一顫,她猛地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嗯。」藍問天從屋子里走出來。
站在微弱燈光下的女人,慢慢抬頭,她深呼吸一口氣,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們藍家,是絕對不一樣的存在。
……
許鶴齡等著沈碎氣炸的消息,可並沒有,甚至兩人恩愛至極。
根本沒有表現出半點隔閡的意思。
慕雲止的新品發布會上,兩人更是秀恩愛到了極致。
由著那群記者拍了不少的照片。
慕雲止躲在角落里看著,眼底露出羨慕的神色,他是真的羨慕沈碎,能抱得美人歸。
也怪自己不夠清醒,要是早早地認出凰來,何至于走到這一步。
「好了吧。」安歌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對你已經夠好了,沈碎身上的傷都沒恢復,就來給你站台子。」
「好吧好吧,我感動的都要哭了。」
慕雲止抹了抹眼角,做出一副哭泣的表情。
同樣他也是吃飽了。
慕雲止看著一旁的沈碎,尤其羨慕。
「早知道之前就該對安歌下手了。」
「?」沈碎蹙著眉頭,看向他,「你有膽子再說一次。」
「咳咳。」慕雲止笑笑,擺擺手,「開個玩笑,調解一下氛圍嘛,對了,你家二叔找你,就在VIP休息室,他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二叔也來了?」
安歌愣了一下,果然,這個發布會,就是老弱病殘專用的。
安歌倒不是故意躲著不見楚二爺,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
再加上她跟二爺也不是那麼的親密。
屋子里。
一股煙味。
安歌進門的時候,被嗆了一下,沈碎倒是很直接︰「我在門口等你。」
「嗯,沒事的。」安歌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
沈碎輕聲道︰「他現在這樣子,能有事才怪呢。」
安歌要是真的對楚二爺下手,不是分分鐘就能把人撂倒。
「你來了。」楚二爺掐滅了手里的煙,他本也不是那麼癮重的人,只是許清婉沒了之後,他的性子變了太多。
內心總是感覺很壓抑,那種難受地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二叔,你怎麼可以出院,你該在醫院里好好休息的。」安歌輕聲道,這也是僅存的一些關心了。
楚二爺一愣,笑著道︰「沒想到,小安歌居然還會關心人了。」
「唔。」安歌靠在那兒。
「清婉的死,我派人調查過,很奇怪。」楚二爺開門見山,他看了安歌一眼,「喏,這是現場發現的指紋。」
上面有指紋比對的結果,還有調查報告。
凶手一個亡命之徒。
但是這個人,跟安歌的出身很相似。
是組織舊部成員。
安歌攥著手里的照片。
「你認得的。」
「嗯,當年成員之一。」安歌也不知道該說是有緣分,還是該說什麼,「他叫鳶,是個還算不錯的人,他為什麼要來殺許清婉。」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清婉跟他沒有任何恩怨。」
楚二爺說保不準就是買凶殺人。
安歌靠在那兒,不是很感興趣,其實許清婉是怎麼死的,她根本不關心,她只是來看楚二爺的。
算是給楚二爺一個面子。
「我想問問你,能不能聯系上鳶這個人?」
楚二爺攥著手,看向安歌,他自然是要替許清婉討回公道的。
安歌眉頭一皺,看著楚二爺,其實這樣的要求非常為難,尤其是對于他們這種秘密組織而言。
「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小安歌,我想替清婉做點什麼。」
安歌躺在那兒,神色略微變了。
「嗯,我可以幫你,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成為殺手。」安歌說可以試著幫忙聯系,「但找人,我可以找到,只是結果如何,真相如何,我不能保證。」
「好。」
楚二爺激動的很,他伸手攥住了安歌的手腕。
神色激動。
「其實二叔不必這樣耿耿于懷,許清婉為什麼死,我想你也是清楚明白的。」
「清婉于我,是不一樣的。」楚二爺的聲音抖動的厲害,「若是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我不知道清婉對于許老爺子算什麼,但她對于我,是救贖。」
楚二爺說的這般動容,反倒是讓安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太過鐵石心腸,對這些東西,根本產生不了共鳴。
「抱歉。」安歌淡淡的道,「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說的那麼直白,但是二叔,許清婉對于你而言,是救贖,也是地獄。」
若不是跟著許清婉,有些事情,楚二爺不會沾。
有些東西,一旦沾上,一輩子都甩不開。
「如果當時不是許清婉,換一個人,你也會過得很好,你是很有才華的一個人,你不該被一個許清婉遮住了你的光。」
安歌這樣說道,這是對楚家人的自信,也是對楚二爺的肯定。
男人的神色激動的很。
「安歌。」
「二叔,做自己吧,你不比任何人差。」安歌深呼吸一口氣,「你甚至超過了很多人。」
楚二爺听得很感動,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跟自己說出這番話的人,居然是這個不善言語的安歌。
「謝謝你。」
「我去找鳶,但是二叔記住,他只是工具。」
「嗯。」
安歌到底還是沒有拒絕楚二爺的請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家人的緣故,或許是吧,連她自己都說不明白。
也許在安歌的內心深處。
並非那樣的絕情。
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以來,都替親情挖了一個坑,只是王恬蕊他們不珍惜,用土將那個坑埋起來了,而且還是親手埋得嚴嚴實實。
楚二爺狠勁鑽了出來。
他知道安歌是個好姑娘,也明白安歌其實內心很渴望這份愛。
「保重吧。」安歌淡淡地道,轉身就從室內出來,似乎想起什麼一樣,「少抽煙,你還沒有完全康復。」
楚二爺點點頭。
他看著那道背影,抑制不住的淚水落下來。
其實他們都是苦孩子。
安歌這樣好的孩子,值得一個待她好的沈碎,她的心那麼善良。
她骨子里就是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門外,沈碎凝眉︰「他為難你了?」
看安歌的情緒並不高漲,沈碎懷疑楚二爺是做了什麼,從前就听說過這位威脅過他的乖寶。
「沒,只是拜托我幫忙找一個人而已,我只是沒想到,二叔竟然對許清婉那麼在意,他似乎是愛許清婉的吧。」
安歌搖搖頭,她說不知道該怎麼說,大概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