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一道防線

藍莎整個人都在抖,她的神色扭曲,眼底空洞,且無神。

她的手,早就沒了力氣。

渾身上下都在抽搐。

「這就受不了了?」萬卿嘴角帶笑,看著她,「不會要對我求饒吧?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萬卿就坐在她的對面,看著藍莎每一次因為疼,而變動的表情,卻沒有一句求饒。

「為了一個宋渡,隱忍至此,值得嗎?」

「我是為了我自己。」藍莎輕聲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不會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呵。」

萬卿不疾不徐,他很有耐心,尤其是在審問別人這件事情上,從來不缺少耐心。

「我不著急,將這些東西輪番體驗之後,你要是還能如此平穩說出這句話,我佩服你。」

對付鳶的時候,也是一輪一輪試過去。

到了最後,這個男人徹底繃不著,才將事情真相悉數告知。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絕對不會退縮,絕對不會對你低頭的。」

「很好。」萬卿一揚手,那群人又帶著藍莎到了下一個地方。

依舊是疼痛,一點點折磨,磨損著藍莎的意志。

淚水早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萬卿冷冷地道︰「從你們對安歌下手的時候,就該明白,有朝一日,會有人替她拿回來的,不過你該慶幸落在我的手里,而不是落在沈碎手里。」

萬卿看著藍莎,到時候就不止是身體上的疼了。

「小萬爺就這點手段嗎?」藍莎抬頭,頭發全部濕透了,卻還在挑釁萬卿,「這樣根本不夠。」

「你不必刺激我,沒用。」萬卿笑了,「我可不吃你這套,我告訴你,藍莎,你早晚會告訴我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其被折騰地半死,倒不如現在說了。」

藍莎已經快暈厥過去了,她看著萬卿。

「或許這樣,你還有機會再見著宋渡,不如直接告訴我,還能免去這些痛苦。」

藍莎笑了︰「除非你現在殺了我,一輩子也別想知道我們交易的內容。」

藍莎脾氣很倔,從小到大僅存了這一點點的倔脾氣。

她的手,都在顫抖,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她一定能忍住的。

「不想見宋渡嗎?」萬卿繼續道,看來身體的疼痛不能喚醒藍莎,只有攻心了,「我倒是可以許諾讓你見他一面,只要你告訴我。」

藍莎驀地抬頭,盯著萬卿看了許久,她在思考這個男人說的話到底能不能相信。

「活下來,見宋渡,這是你現在最難達成的願望吧,我可以幫你。」

「你就不怕沈碎找你麻煩嗎?」藍莎咬牙,連說話都變得虛弱了,「你能做主嗎?」

「當然可以。」萬卿笑著道,「若是連這點主都做不了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把你帶回來,你想清楚了,機會只有一次。」

藍莎在猶豫,這可比上刑罰有用多了。

藍莎對宋渡的感情很深,他們兩個人幾乎是相依為命的。

雖說只是在藍莎這里,宋渡倒是沒那麼需要藍莎。

「好,我答應你。」藍莎還是動搖了,答應了下來,「我會告訴你那些信息的內容,但也僅僅是我所知道的,」

萬卿沒想到,這個辦法還真有用呢,早知道一開始就用宋渡作為誘餌好了,也省去了那麼多麻煩。

「說吧。」

「呵。」藍莎看著萬卿,「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人吧?」

「你怕我會騙你?」萬卿盯著她看,「既然是跟你做交易,那麼總會信守承諾的,你不說,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這無恥的男人。

藍莎狠狠地咬緊牙關。

「選擇在你,我並不著急。」萬卿笑著道,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我告訴你。」

藍莎還是沒有崩住,她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給萬卿,本來也是無關痛癢的一些事情罷了。

都是關于安歌的秘密。

萬卿伸手,讓人將藍莎弄了下來,先讓她鎮定一下,等到沒那麼痛了,才開始指揮她辦事。

「都是一些關于安歌的秘密罷了,在組織里面的詳細資料,以前做過的事情,結過什麼仇,只要把這些消息往外面一發,安歌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藍莎平穩地說道,將自己知道的關于安歌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了萬卿。

在听著這些話的男人,神色一點點變了。

「宋渡倒是有本事啊,居然早就準備好了這麼多的東西。」萬卿冷哼一聲,「這種男人,你喜歡他什麼呢,一輩子在算計,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也將會失去。」

就宋渡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安歌關心。

萬卿也誤會了,以後宋渡一開始留著這一手,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翻盤,到時候作為籌碼要挾安歌。

他想的太多了。

藍莎的神色冷靜的很︰「你大概猜錯了,宋渡並不願意以此為籌碼去要挾安歌,是我擅作主張,為了這件事情,他差點跟我決裂。」

「不可能。」萬卿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一點。

都是騙人的幌子罷了。

不然的話,現在宋渡還在監獄里關著呢,漂亮話誰不會說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願意相信,我也沒有辦法。」藍莎捂著心口,這會兒稍稍舒服了一些。

萬卿攥著手,看著她︰「我會讓你如願,讓你跟宋渡死在一起都可以,死後同葬在一個墓穴都行。」

「我不會死,宋渡也不會死的。」

藍莎篤定的很。

萬卿不跟她廢話,讓人先把她帶下去。

現在這樣的情況,宋渡根本就是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未可知。

然而。

輿論在慢慢轉變,從一開始對宋渡的口誅筆伐,到現在對最美逃犯的憧憬。

那群人簡直是瘋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挑釁權威。

安歌這幾日,都跟沈碎在家里窩著,也是為了修養好等到之後的日子,她這幾日,還去了那個孤兒院。

之前鳶透露給她的訊息,也是宋渡想要她接近的那個孤兒院。

這里荒蕪的很,四周都是野草叢生,可里面還是有人住著,幾個很老的老人。

安歌很快就找到了入口,她看了一眼這荒蕪的院子,不知道怎麼的,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門口坐著一個老頭兒,看到安歌來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

「小姑娘,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老頭抬頭,才發現左眼是受了傷的,臉上皺巴巴,看起來格外嚇人。

但是說話的口吻非常柔和,就那種娓娓道來的感覺。

「我來找個人。」

「呵。」老頭笑著道,「別進去了,這是舊時代麻風病人安享晚年的地方,里頭還有一些老古董,長得嚇人,怕嚇著孩子。」

「這不是孤兒院嗎?」安歌擰著眉頭,愣神,怎麼會是麻風病人安置點。

老頭笑了一下︰「嗯,算是孤兒院吧,我們都是一群被世界拋棄的人,自然要接納被拋棄的孩子,也算是我們心中僅存的一些美好吧。」

老頭笑著道。

看著安歌,他知道安歌不屬于這里,他也明白,安歌或許只是誤入,但知道這里是孤兒院的人不多。

安歌點點頭,有些好奇︰「這院內收養了多少孩子,現在還有嗎?」

「沒了,全都沒了。」老頭嘆了口氣,「這里頭只剩下一群等待死亡的老古董,姑娘,早點回去吧。」

「嗯。」安歌輕聲道,「大爺,您知道這些年從這里帶走的孩子,具體是哪些人嗎?我要找人。」

「不記得了。」

老頭的聲音有些滄桑。

但安歌觀察過,他的打扮,衣著,胸前的口袋里還放著一根鋼筆。

看得出來是個有文化的,也看得出來,他對命運多少有些許不甘心。

「唉。」

安歌嘆了口氣。

「我想找一個朋友,他就是從這個孤兒院被帶走的,如今下落不明。」安歌沉沉地嘆了口氣,那般憂愁。

老頭抬頭看她,也是心疼的不行。

「這輩子,要是走散了,能再遇見的概率,小地很,姑娘啊,節哀吧。」老頭冷聲道,「不過我這里有個冊子,上頭寫了一些名字,你看看。」

到底還是感情牌好用,只是稍稍說了幾句。

老頭便跟安歌分享起來了,也許真的太孤寂。

平日里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再加上這里陰森可怕,也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里。

「謝謝您。」

安歌打開那個很舊的本子,眉頭緊緊皺著,她從那一排,一直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白洛的名字。

只是那時候,他不叫白洛,叫鷺。

安歌攥著手,神色微微變了,鳶,還有焱,以及曾經見過的一些人,全部都出自這里。

安歌看著面前的老頭,心里自然是警惕的,可看他根本沒有半點不妥的模樣。

「姑娘也是從這里離開的吧?」

「不是。」安歌否認了,她又不是這座孤兒院的人,「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只是曾經見過。」

「這些都是苦命的孩子啊。」老頭木訥地扭動了脖子,他抬頭看著安歌,「連個完整的童年都沒有。」

安歌看著老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知道這個老頭肯定藏著什麼事情。

不然任憑一個突然找上門的女人,都能和盤托出,那也不是這個孤兒院的秘密了。

「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安歌倒是直白,開口說道,「您若是願意,便與我說,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姑娘,回去吧。」

老頭直白的很,直接斷了安歌之後的話。

他站起身來,腳步顫巍巍地往院內走去,似乎那道門,就隔了生死。

安歌擰著眉頭,想過去看看,但出于對這塊地方的警惕,她沒有去。

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再加上此地陰森,已經網上很難找到的信息,安歌知道,一定有什麼被隱藏起來了。

她回去了,沒有繼續往里面走。

當初鳶告訴她這些的時候,都是因為宋渡的授意,他們想要安歌對過往被拐的事情上心,也期望安歌去調查組織更多的事情。

而這里,是宋渡給安歌第一個地方,也就是這里,宋渡要讓安歌查清楚真相。

反正都是他們給的線索,自然會一點點曝露。

「嗯?」安歌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欣喜。

萬卿沒有想到,安歌居然有這樣一天,秒接了自己的電話。

「你真的是安歌?」萬卿高興地沒邊,「我這是在做夢嗎?」

「不說話,就掛了。」安歌冷聲道,怎麼萬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傻子,說話說不明白也就罷了。

跟個傻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干什麼呢。

萬卿慌忙道︰「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我有事找你,就那個藍莎,還在我這里呢,你們要不要?」

「不要。」安歌對藍莎沒有任何興趣,自然也不想去做什麼主宰別人人生的事情。

而且藍莎目前身上並沒有任何犯罪的信息。

也就是說藍莎要不是陪著宋渡,也不會成為被追捕的對象。

她一個人,在這里,他們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就沒意思了。」萬卿嘟囔一聲,「我還以為你們有用呢,留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的。」

「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等等啊。」萬卿勾唇,「鳶說有事想見你,我留了他一條命,你過來看看吧。」

「……」

安歌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也該見見鳶了。

之前一口一個月兌離組織,沒想到鳶對組織的忠誠那麼深,那他跟宋渡聯手,給自己那些信息干什麼?

鳶是忠誠于組織,還是忠誠于宋渡?

這個事情,安歌勢必要弄清楚的。

「我馬上過來。」

安歌掛了電話之後,就往這邊來了。

而此時,萬卿看著面前遍體鱗傷的鳶,神色有些奇怪。

「到底是什麼秘密,需要她親自來啊。」萬卿笑了,「你這個人,還真有些獨特呢。」

「這些事情,跟你無關,但是跟安有密切的關系。」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要我死,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見她。」

萬卿靠在那兒,不懂這什麼組織還有那麼多規矩。

他雖說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安歌來之前,絕對不會主動去審問。

很快。

安歌就到了,風塵僕僕,看得出來,是路上趕得著急了。

「你來了。」萬卿笑著道,「先喝點咖啡吧,我讓人去準備。」

「不用了。」安歌輕聲道,「不想喝,這一大早的,沒這麼興趣,人呢?」

「唉。」

萬卿嘆了口氣,這姑娘總是這樣冷冷地,也沒有什麼旁的關懷,一來就問人在什麼地方,連半句招呼都不打。

「怎麼,不給我看了?」安歌斜睨了萬卿一眼,知道這個男人會來事兒,也知道他肯定屁話特別多。

萬卿嘟囔一聲︰「倒也不是,只是想跟你說說話,鳶就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安歌冷聲道,「但他知道的事情對我而言,很重要。」

「那好吧。」

萬卿也不想廢話,知道再給安歌撒嬌,她也不會理會,畢竟這個女人眼底心里只有沈碎。

他將人帶過去,鳶此刻的狀態並不好,但安歌明白,這點兒傷,還要不了他的命。

鳶微微抬頭,看到了安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我就知道,你會來見我。」

「呵。」安歌冷聲道,「倒也不用說這些話,你能不能活下來,完全取決于你要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有沒有這個價值。」

「我……」

鳶抬頭去看安歌,覺得這個女人,又冷漠了不少。

也成熟了不少。

眼神之中,除了殺氣和冷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上次我給你那個孤兒院的信息,你應該還記得吧?」鳶輕聲道,「我想你也去調查過了吧?」

「嗯。」

安歌應了一聲,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她的確去過了,但是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那個點已經被廢棄了,是宋渡丟給你的線索罷了。」鳶直接說道,「我知道,新的地點在哪里,只要你將我帶走。」

「唉。」安歌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我調查組織的是你們,現在又這麼著急把線索給我,倒是讓我覺得有些來的太容易了,不會是陷阱吧?」

安歌知道,鳶不是那種為了活命能做出一些事情的人。

他一定在隱瞞什麼。

這群人,真把她當個傻子在耍弄嗎?

「今非昔比了,宋渡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藏什麼。」安歌勾唇,笑得那般,「畢竟你的命,現在可不再我的手里。」

鳶看了萬卿一眼,知道留下來一定是凶險萬分,他才想著跟安歌走。

起碼這樣還有一些生機。

「宋渡對組織有叛逃之心,但我沒有。」鳶沉聲,「我這輩子,忠于組織,此生都不會違背這個諾言。」

「呵。」安歌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冷意與不解,「哪怕組織讓你成了孤兒,哪怕組織殺了你的父母,你都無怨無悔?」

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洗了,能這麼忠誠的徹底呢。

安歌不明白。

但也僅僅只是疑惑了一下,她看著鳶,神色冷淡。

「是,我在組織里收獲了更好的東西。」鳶輕聲道,「這輩子都甘願為她付出一切。」

「很好。」安歌沒有繼續追問,「我不管你所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但是你們想著利用我,幫你們排除萬難,做夢。」

安歌站了起來,這次也只是試探一下鳶,至于要不要將他帶走,其實早就決定了。

她不會摻和萬卿手里的事情,尤其是對待叛徒。

她也不想被鳶他們牽著鼻子走。

「安。」鳶抬頭看她,「所以你決定放棄這唯一一個接近真相的機會嗎?」

「真相?」安歌覺得異常諷刺,「怎麼你也這樣覺得,宋渡這樣認為也就罷了,就算我知道是誰拐的我,又能如何,我的過往,早就不可能再重來了。」

若是他們想要借著這件事情,去蒙蔽安歌,去讓安歌做出一些別的事情,利用她。

這才是最惡劣的。

可是安歌根本不上鉤,她在乎仇人是誰,但卻不想成為他們的工具。

「只要你帶我走,我就告訴你所有過往。」

「廢話真多。」萬卿嘆了口氣,眼底早沒了耐心,「安歌,我來問吧,我就不信問不出自己想要的。」

萬卿素來手段多,對付這種廢話多的,就該用這種手段。

「不用了。」安歌沉聲道,「我根本不在乎,所以知不知道也無所謂。」

「!」

鳶驀地抬頭,看著安歌︰「那你來這里干什麼?是看我笑話?」

鳶覺得詭異的很,模不清這女人在想什麼。

「你覺得你配嗎?」安歌湊了過去,「從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覺得一切太過巧合,鳶,你在組織里面的等級都不如我,我何必看你笑話呢,我只是來確定一件事情。」

安歌轉身,倒也是瀟灑的很。

「而現在,我已經差不多確定了,你的身份。」

「……」鳶的唇瓣在顫抖。

安歌繼續道︰「我善于觀察,記性也很好,我很清楚的記得,當初你叛逃組織,老大發了追殺令,可你卻能安然無恙的躲過去,說明你在組織內部有里應外合的人。」

「你想多了。」鳶沉聲,「我一直都未曾背叛過,這追殺令更是面上的。」

「不對,那追殺令是真的,而你能逃過去,得虧了一個人,這也是你效忠的對象吧,不是組織,而是……魄。」

鳶的眼神之中露出萬分驚恐,他大概死都沒有想到。

安歌會這麼快就洞悉了,而且居然一猜就猜中了。

「從你的表情上看得出來,我猜的沒錯。」安歌笑了,「我也只有五五開的把握,但是你給我的反應,讓我確認了這件事。」

安歌在屋子里轉,走到了椅子前坐下來。

萬卿不是很能听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能明白,安歌很聰明就是了。

鳶的神色不太對勁。

「魄就在我們身邊吧,她是誰?」

安歌的目光,帶著一股濃烈地冷意︰「你可以不說,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回答。」

安歌坐在那兒,氣場十足。

萬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插話,半天也就只是僵在那兒,說不出什麼來。

他嘆了口氣︰「不懂你們城里人,真的會來事兒。」

「那些刑具可以收起來了。」

安歌的眼神之中滿是鄙夷,知道萬卿存了不少那些玩意兒,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怕是完了。

萬卿嘴角抽搐︰「我這是發明愛好,仿古呢。」

「那種東西,只能在身體上讓他崩潰,你要是能耐,就用心理上讓他崩潰的法子。」

安歌不想萬卿再沾鮮血,手段再殘忍,有些問話問不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可能不小心還會誤殺了。

萬卿嘟囔一聲︰「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呵。」安歌看他,「你看好了。」

「我……」

鳶緊咬著牙關,不想松開,也不想跟安歌對視,在氣場之上,鳶已經輸了很多了,尤其是被安歌猜中,是魄的時候。

鳶的氣焰,直接下降了。

這個時候,是攻克他內心最好的時候。

「你可以不說,沒關系,但我會將這些年,跟你有過聯系的,哪怕擦肩而過的任何一個面孔,都給你捕捉回來,我有的是時間。」

到時候一張一張比對,就不怕鳶還藏得住。

「你真閑。」

「承蒙你們關照,我閑的很。」安歌笑了,「我最近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見過魄,她就算現在再變樣,骨子里逃得掉嗎?」

安歌笑著看鳶,笑得讓鳶感覺渾身都麻木了。

男人不由得一顫,人也跟著墜入深淵,他很不舒服,被壓制地說不出話來那種。

「你見過魄?」鳶好奇的很,「你怎麼可能見過她呢。」

鳶擰著眉頭,明明自己才是唯一那個見過魄的人。

安歌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從我進組織開始,就接觸過她。」安歌笑了,那眼神,看得鳶有些無妄。

男人咬著下唇,依舊很執著與這個事情︰「可明明只有我才見過她啊,你怎麼可能。」

「大概每一個組織里的人,都見過魄吧,宋渡也許見過,但我肯定見過。」

安歌不想繼續跟他廢這些話了。

「我會幫你找出魄,起碼不會讓你就這樣死了。」安歌看著他,「我知道你在維護她,但在她的眼中,你心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棋子。」

「不會的。」

「我會替你證明這一切的。」安歌根本不慌,走到萬卿的身旁,「看好他,千萬不要讓他死了。」

萬卿嘴角抽搐了一下︰「就這樣?不繼續問?」

安歌看著他,像是看白痴的眼神,她搖頭︰「不問了,他肯定不會背叛魄,我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多了,指望他現在告訴我魄是誰,那也太可笑了。」

安歌要將這些意識,一點點灌輸給鳶,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讓鳶一點點加深自己成為棄子的印象。

才能讓他這麼多年對魄的衷心,慢慢被瓦解掉。

不然的話,硬踫硬,根本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萬卿不懂,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總之安歌說什麼是什麼。

如果是他的話,鳶免不了又要遭受一頓毒打。

「心理防線崩潰的時候,就是我找魄的時候。」安歌輕聲道,「我何必在這個時候,費盡口舌呢,鳶既然讓你來找我,那就說明,我還有用。」

不管是不是魄讓他這樣做的,但是安歌知道,自己還很有用。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