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卿笑得那般,眼神之中的冷意那麼深,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尤其是面前這個叛徒,鳶。
他的眼神,透著一股狠意。
是從前沒有過得。
「怎麼,不服?」萬卿看著宋渡,「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
他笑了,這個時候指責他心狠有什麼用,反正也逃不出這片領域,起碼萬卿在,絕對不允許宋渡就這樣逃了。
宋渡擰著眉頭︰「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這與你無關。」
「是沒有關系,但你要知道,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安歌,包括你,你做的出來,便是做好準備去死了。」
萬卿冷哼一聲,他輕輕地攥著拳頭。
身後不少人出現,是他一直養著的保鏢,雙拳難敵四手,尤其這個時候海上的情況尤其惡劣。
萬卿不覺得宋渡和藍莎能逃得出去,除非他們義無反顧的跳海。
「前面是死路,身後是深淵,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你對她如此情深義重啊。」宋渡抬頭看著他,笑了,笑得那般嘲諷,「安歌知道嗎?」
萬卿沒有說話,知不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一直秉承一直堅持的事情,也不會因為安歌知不知道而動搖。
「安歌喜歡的是沈碎,不會是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宋渡嘲諷一句,「不用像是哈巴狗似的,跟在她的身邊。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般。」
宋渡開始嘲諷萬卿,他們誰都取代不了沈碎的地位,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萬卿這樣的付出,只會是打了水漂。
可是萬卿不介意啊。
「我不在乎。」萬卿冷冷地道,「能替她做點什麼,已經是我這輩子所求,我還去在意那些虛的干什麼?」
宋渡看著他,如此瘋魔,說出這些話來。
萬卿也沒有繼續跟宋渡廢話,他一腳踹在鳶的身上︰「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好好解決一下,這個叛徒的事情。」
他也沒有想到,鳶竟然還是組織的人。
慣用組織那一切,自己不過是要教訓宋渡,他便忍不住了,就這麼沉不住。
看著簡直可笑。
「你跟宋渡,只能活一個,來,告訴我,是你還是宋渡?」萬卿伸手,攥著鳶的下顎,「說啊,之前不是挺能耐嗎?」
「!」
鳶疼得很,可也僅僅只是疼,他的眼楮都是腫的,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候,還是被萬卿發現了。
明明已經偽裝地很好了,卻還是暴露了。
「選我。」
「不是兄弟情深嗎?」萬卿笑著道,「現在怎麼不肯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宋渡活了?」
萬卿又是一下,狠狠的打在鳶的身上。
「在組織當中,只有利益,沒有感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組織利益最大化,你殺了我,就等著被無盡追殺吧。」
鳶笑了,根本不懼怕死亡,他也沒有想到萬卿會起疑,還設了一個局,讓他進去。
鳶也僅僅只是不想宋渡被抓,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可就是這個念頭,還是讓萬卿抓到了破綻。
「呵。」
宋渡看著那麼慘的男人,心里也不太舒服,但他們這樣的人,自私慣了,早就看淡了生死,也不會去在意另外一個人的死活。
雖然知道鳶是為了組織,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可現在這副樣子,宋渡心里也不太舒服。
藍莎站在身邊,提醒一句︰「該找個機會逃才是。」
藍莎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死活,只要宋渡活著就好。
「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你趁機逃?」
「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跳海,就現在這個情況,跳下去大概是死路一條了。」宋渡沉聲,擰著眉頭。
那邊萬卿在催促︰「自己走過來吧,也不用我親自過去抓你過來。」
「……」宋渡看著萬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怎麼知道,自己能殺了我?」
「呵,除非你跳下去,不然你還能往哪里逃?」
這邊兩個人對峙著,不遠處,沈碎的人已經到場了,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萬卿。
也是意外之中的事情。
萬卿的信息倒是來得快,速度更快。
沈碎沒有靠近,看樣子,萬卿是察覺到了身邊那個人吧?
「看來熱鬧呢。」宋渡一眼就看到了沈碎,大概是對情敵天生的關注度,「看看你身後,是誰來了,那個幫我逃出監獄的男人。」
萬卿一僵,沈碎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他來干什麼,莫不是還要幫宋渡?
到底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萬卿本來也就看不穿沈碎,這一下更是如此。
他站在那兒,脊背微微僵了。
「你來干什麼?」萬卿恨不能走過去,好好問一問沈碎,救這個人逃獄,已經是萬死之罪了。
現在是要保駕護航的?
「看熱鬧罷了。」沈碎勾唇,「看來今天不需要我動手了,我說過,只幫你這一次,能逃走就是你的命,不能逃走也是你的命。」
藍莎的臉色徹底白了,她就知道沈碎這種男人,沒這麼好說話。
「這才過去多久,你來違背了我們之間的交易?」藍莎懊惱的很。
沈碎笑了︰「我說過,能逃多遠是你們的造化,看樣子,你們也不過如此。」
宋渡渾身都在顫抖,他也不希望通過沈碎的施舍走到如今這一步。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能逃掉,就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能逃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碎刺激了宋渡,那個男人轉身,二話沒說就往海里跳了下去。
一旁的藍莎也被嚇了一跳,剛要反應一下,卻還是沒有抓住宋渡。
「啊……」
「我去!」萬卿怒斥一聲,「都愣著干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宋渡。
萬卿可不想這樣,他倒是沒想到沈碎一出來就自帶情敵效果,剛才還在掙扎的宋渡,轉身就跳了。
「我說你不該來的。」萬卿懊惱的很揉了揉眉心,「你早知道這個鳶有問題了吧?」
倒也不是埋怨沈碎,萬卿只是沒想到,問題居然還是出現在自己身邊。
之前也是听了沈碎的話,才開始懷疑那個組織的人。
他留了一個心眼,才發現這些。
「嗯。」沈碎淡淡的道,「但是不確定,也就沒跟你說了。」
萬卿是信了他的鬼話,抬頭瞪了沈碎一眼,嘟囔一句︰「老狐狸!」
「……」沈碎才不理他,由著他說去吧,他站在那兒,看一群人忙碌的模樣,也沒有找到宋渡的身影。
這麼大的浪,想要把人找出來的確很難。
萬卿走過來,走到了沈碎的身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提前告訴我,也好過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這種感覺太不爽了,尤其一想起鳶在自己身邊那麼長時間,自己還把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
幾乎在這個地方,最了解萬卿的人,就是鳶。
「我沒空管你。」沈碎坐下,在他的身旁,目光直直地盯著那一塊。
藍莎沒有跳下去,被人押了過來,一個藍莎,一個鳶,就差宋渡了。
萬卿覺得很奇怪︰「你怎麼不跟他一起跳啊?」
就這麼留著,豈不是不知生死,不會相見。
藍莎怒目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說話不算話,一個陰狠狡詐。
「跟你有關系嗎?」
「沒。」萬卿笑笑,覺得頗為有趣,「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著愛宋渡,我以為你會跟著他一起逃離呢,現在看起來,你也很怕死,不是嗎?」
「呵。」藍莎冷哼一聲,「我只是怕跟他分散罷了,從這里跳下去,能在一起的概率很低,倒不如不動,看著他逃走,是最好的。」
藍莎很冷靜,是超出尋常人的冷靜。
萬卿被她這幾句話說的,也覺得有些道理。
「你說的沒錯,你要是跳下去,且不說死不死,起碼這輩子再遇見宋渡的概率很低。」
藍莎選擇留下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但是她低估了萬卿的手段。
「不介意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吧?」萬卿看了沈碎一眼,問他要人,他被鳶欺騙了那麼多年。
連帶著這些怒火,這些仇怨都是要找組織的人算清楚的,鳶是一個,藍莎也是一個。
沈碎表示並不感興趣。
「帶走就是。」沈碎勾唇,「藍小姐,我們之間的交易,希望你老老實實守著承諾,不然的話……」
沈碎的眼神之中滿是威脅。
藍莎笑了︰「你放心,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萬卿一揚手,身後的人很快就將藍莎帶走了,他笑了︰「你早點回去吧,這里海風太大,吹得人不舒服,萬一給你吹病了,安歌又要擔心了。」
沈碎一愣,眉頭擰著,打量著面前的萬卿。
這人一口一個安歌,是當他死了嗎?
「跟你有關系?」
「得。」萬卿抬手,不希望沈碎生氣,「是我吃力不討好了,你好歹在乎點身子,你比安歌大,我希望你長命百歲陪著他,沈碎,這是我內心所想,最美好的祝願。」
這是真的,哪怕萬卿現在也是嫉妒死了沈碎。
這個男人,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是愛了一輩子,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個女人。
沈碎轉身,看著萬卿︰「你倒也不必這樣說,我比任何人都在乎安歌。」
「所以你才來看看,宋渡有沒有逃走?」萬卿倒是不留情面,一言戳穿,「你這人啊,也是古怪,心里想的,跟做的不一樣。」
沈碎一愣,他沒听錯的話,萬卿這話好像是在說安歌希望宋渡逃一樣。
「我不是來送他的,我是來抓他的。」
跳下這海里,生死難料,但總比抓回來只有死路一條的好。
他們的計策,本就是縱虎歸山。
哪里想得到,萬卿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差點壞了他們的大計。
「你拎得清就好。」萬卿嘆了口氣,「我是怕安歌念在那麼多年交情上,會對宋渡網開一面,但是你在的話,一切都好說。」
沈碎沒有接話,轉身就走了。
現在比任何人都想要宋渡逃走的人不是安歌,是沈碎。
萬卿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麼走到一塊兒的,反正脾氣都像地很,那副不理人的樣子也是絕配。
萬卿往回走,已經找到了自己人在的地方。
車內有藍莎和鳶,那兩人被捆在一起,背對背捆著。
萬卿在他們的面前。
「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暴露了吧?」萬卿笑著道,「藏得倒是很好,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插手安歌的事情。」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別說那些廢話。」藍莎惱怒的很,有談起那個女人。
心里更是不痛快了。
藍莎怒目看著萬卿,看這男人的樣子,又是安歌的舌忝狗,藍莎不知道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會被那樣一個女人籠罩。
她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全身上下都麻木了。
「怎麼了,就這麼想死啊,可我偏偏不讓你死。」萬卿勾唇,那般說道,「你不要忘記,宋渡生死未卜,你要是死了,誰去跟他相聚啊?」
藍莎狠狠咬著牙關︰「不管我怎麼樣,只要他能活得好好的,一切如願順遂就好。」
「呵。」萬卿冷哼一聲,「怕只怕不會如此,他就是活下來,也得去了半條命,到時候你還有沒有機會見著他,也是另說。」
萬卿不想跟她廢話,他想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這個鳶一直藏在自己身邊是為了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甚至沒有懷疑過這個鳶。
也是可笑啊。
「說吧,你們組織下達的命令到底是什麼,是要我的命呢,還是要萬家?」萬卿神色冷靜的很,「不過想著,也不該是我這條命,畢竟我只是那麼渺小的一個人。」
是萬家。
組織對萬家垂涎已久,對萬家老爺子的家財更是向往。
能安插進一個頂級殺手在萬卿的身邊,足以說明組織對萬家的重視。
「宋沅那些事情,是你們安排的,旨在離間萬家和何家,先斬斷我們家的左膀右臂,再一個個瓦解。」
萬卿看著他們,在觀察他們的微表情,但是很顯然,這一切都是無用的。
這兩位都是經過頂級訓練的,尤其是鳶。
「等我猜猜看。」萬卿笑著道,「你們應該知道我跟沈碎的關系,也知道我喜歡安歌,難怪你這個人一直在挑撥,我跟沈碎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只有感情上的,只要我沖動進了你們的圈套,惹惱了沈碎,那麼萬家的日子更難過。」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萬卿對安歌的愛,可以那麼隱忍。
甚至于可以見著沈碎對安歌好,且心安理得的在他們面前吃狗糧。
「我可不是你們那麼狹隘的人,也不是宋渡那麼自私的人。」萬卿還不忘自夸。
他看著藍莎。
「宋渡如今也想要了安歌的命,可我不會,我說過我愛安歌,這輩子也只愛她一個人,我只願她好,你們都做不到吧。」
「瘋子。」藍莎怒斥一聲,她咯咯咯地笑了,「你怎麼知道宋渡對安歌的愛比你少呢。」
還真是羨慕那個女人啊,本事也就那樣,卻迷惑了這麼多的男人。
也算是她的本事了吧。
啪。
萬卿抬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我可沒說過,我不打女人,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藍莎咬牙︰「你這種卑劣的人,憑什麼說宋渡,你才是最惡心,最該死的。」
又是一下。
萬卿沒有控制住手里的力道。
「藍家小公主,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吧,藍問天也死了,藍家快破產了吧。」萬卿笑著道,「你對你家姐的手段那麼狠,我自然要比你更狠了。」
藍莎不由得抖了一下,她的眼神空洞的很。
她笑了︰「你最好不要放過我。」
「放心。」萬卿笑得那般,盯著藍莎,「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好過的。說吧,你跟沈碎的交易,到底用了什麼東西?」
萬卿還是很在意安歌的,起碼在鳶告訴萬卿這一切都是安歌的時候,他的情緒幾乎崩潰了。
他絕對不允許藍莎欺負安歌,絕對不允許。
他伸手,狠狠地用力,攥著的下顎都紅了。
藍莎不由得一顫,她咬牙,冷眸盯著萬卿︰「我偏不告訴你。」
「賤人。」
萬卿伸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打了下去,打的藍莎嘴角都流血了。
可這樣又能如何。
藍莎偏是不說,萬卿就是這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很好,你最好祈禱自己一直嘴硬下去,藍家小公主,進組織的時間不長吧。」萬卿問道,「你應該沒有鳶專業吧?」
藍莎靠在那兒,看著萬卿,不知道這個瘋子想說什麼。
「呵,這樣最好了,鳶都扛不住的審問,我不覺得你能抗得過來。」
現在可以不說,等到一會兒還能忍住,那才是厲害的。
萬卿不著急,有的是時間,畢竟藍莎現在就在他的手里,能逃去哪里。
女人身子抖了一下,她笑了︰「你做夢,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就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萬卿不說話,只是在那兒抽煙,眼前浮現出很多的畫面。
那是安歌,是白洛,是過往曾經那些美好。
可是全部都成了碎片。
像是鏡子一樣,變得稀碎。
……
宋渡逃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安歌還是有些意外,宋渡會那麼決絕的跳海,起碼她以為宋渡會怕死。
「他現在生死未卜,生的概率很大。」安歌沉聲,「那個地方,浪很大,但是沒有懸崖,頂多是被沖出那段地方,要派人去找嗎?」
「不用,他會回來的。」
沈碎輕聲道,並不著急這些事情。
「唉。」安歌嘆了口氣,「現在只希望不要拖延太長時間。」
安歌不想打開手機,也不想去看那些新聞。
總之宋渡逃跑的新聞一下子就躥了上去,娛樂版塊竟然也能登頂。
都是因為宋渡那張臉,長得太好看。
被人成為「最帥逃犯。」
安歌不去看那些,都知道底下一群花痴在想什麼,是看不到宋渡的惡嗎?
被他這副皮囊所蠱惑,一個個喊著太可惜,就因為這顏值超高,就讓那群人連三觀都不要。
「只要等新聞變了,只要他們開始對我口誅筆伐,就說明宋渡活著。」沈碎在等這個時機。
只有宋渡和藍莎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沈碎主謀。
能將這個炸彈丟給輿論的,只有宋渡。
「他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的。」
安歌驀地抬頭,深呼吸一口氣,她站了起來,從身後抱住了沈碎。
心里也是難受地很。
面上看著平靜,內里卻早已經波瀾萬千。
「不怕,我會陪著你的。」安歌一副哄小孩兒的口吻,伸手捏了捏沈碎的肩膀,也是很輕的,「別害怕。」
「噗。」
沈碎嗤地一笑,他伸手,抓住了安歌的爪子。
「我能害怕什麼呢。」
「等新聞爆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那滋味了。」安歌這輩子是沒有享受過這種人前被網爆的待遇。
但是不妨礙她知道這種事情地恐怖。
一旦有人知道宋渡逃跑,是因為沈碎幫忙,輿論一定會爆炸,畢竟沈碎如今的地位,不容許他出現這樣的過錯。
還是在眾人的面前暴露出來的過錯。
「我不怕。」沈碎將人抱在懷里,笑著道,「又不是沒有體會過黑的滋味,我從來不是白白淨淨的,干干淨淨,不染塵。」
他是從那種黑惡的地方爬出來,才顯得現在看起來如此干淨。
可內里呢。
藏著罪惡的一面,從未給人看過。
安歌捧起他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一下。
「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不二話。」
她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搖了搖。
男人的身子猛地崩住,他沉聲︰「那先陪我做點放松的事情?」
「!」
安歌猛地一僵,她察覺到了耳根處的火。
也明白沈碎話語當中的意思。
「都這樣了,還怎麼放松。」
「自然是做點讓彼此都開心的事情。」沈碎哄著她,淺聲道,「就一次,我保準不會折騰你太久。」
這話說的,安歌老臉一紅,她斜睨著面前這個人,能不能正緊一點。
兩個人這段日子,都是偷來的閑暇。
沒有人去管他們兩個在干什麼,安歌不管斯域,沈碎不管啟越,全部都丟給旁的人。
兩個人在梨園路別墅內,縱情聲色。
安歌開了她珍藏很久的一瓶紅酒,極其珍貴。
她穿著襯衣,就在吧台那兒︰「唔,這味道,簡直上頭啊。」
「少喝一點。」沈碎怕這丫頭喝得多了,等會再混點兒白的,又要鬧一宿。
「我不醉的,助眠的。」
安歌笑著道,又喝了一口,給沈碎拿了過去。
「有我在身邊,還睡得不好嗎?」男人擰著眉頭,問道,這可不行。
他這幾晚,除卻看安歌夢游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
女人身子一僵,笑了︰「沒,沒有,睡得挺好的。」
安歌不想去聊那讓人羞愧的事情,畢竟她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傻子,尤其是在這一層面上。
沈碎笑得特別好看,眼眸之中的戲謔那麼深,他剛要開口。
一雙手就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了。
「不許胡說。」
「唔。」
「不準說不準說。」安歌懊惱的很,死死的捂著,兩人對視一眼,格外的甜。
就這麼在家里待上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他們都知道,這段偷來的時光不會太長。
也僅僅是在輿論炸了之前,才能享受。
……
藍莎被帶入地下室,里頭混雜著一股很惡心的味道,起碼她剛聞到的時候,就開始嘔吐了。
連連嘔吐。
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果然是嬌貴小姐呢。」萬卿笑著,很習慣這個味道,「這就受不了了?」
「你這個變態。」藍莎看到了一旁的骷髏。
是整個的白骨躺在那兒,堆積成一個奇怪的椅子,萬卿並不覺得有什麼,甚至于覺得這也不過就是一些骨頭罷了。
「不是吧,你進組織不殺人的嗎?」萬卿覺得好奇,挑起藍莎的下顎,「你不會不知道,宋渡手里沾了多少鮮血吧,就這樣的尸體,也有一大堆吧。」
藍莎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是加入組織了,可她並未動手殺過一個人,甚至在她的手上,除了宋渡的血之外,幾乎沒有沾過別人的血。
萬卿覺得格外諷刺。
「你對宋渡都能那麼包容,對這里,卻嗤之以鼻,藍家小公主啊,你可真是雙標的很呢。」
萬卿笑著說道。
他示意身後的人,將藍莎綁在椅子上。
藍莎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我這人最喜歡仿古,做了一些從前人用過的東西,也沒找到合適的人來試試。」萬卿笑著道,看向藍莎,「小公主,你是第一個。」
萬卿說著這樣的話,手卻一點兒沒有猶豫。
藍莎脊背繃直。
只覺得一陣疼,很快,那種疼痛被慢慢放大,她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卻是沒有叫出聲來。
萬卿看著面前這副場景,也是享受的不行。
讓他們欺負安歌,讓他們做這些事情,從未想過後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