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北域篇︰痛過苦過回甘回甜)

「為何謝我?」雲山笑了笑。

「謝師父收留我,讓母親可以安心的離開!」

「你知道,我當初為何不出手救你母親嗎?」

「知道……」傾韻點頭,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回憶里母親的話,我都听進去了,她為了能讓我活下來,付出了那麼多,也已經身心疲憊,是時候歇息一下了……」

雲山輕輕點頭道︰「生命有限,如在短暫的生命中,長久爆發自己的潛能,為了保護一個人,或一件物,那麼她的生命,就會因消耗而縮短,精神也會變得恍惚。她為了護你周全,消耗了她此生剩余所有的能量和愛,毫無保留,只求你可以活下來,如今夙願達成,再無留戀牽掛,所以跳入無岸斷崖,對她來說是種解月兌!」

雲山又問傾韻︰「那你可恨北域女王做的這些事情?」

傾韻沉默了許久才道︰「不恨是假。但是如果我尋仇報復,受害的人將會是雪優,她是與我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為了讓她幸福,我願意放下這一切,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紫靈兒听著傾韻和雲山長老的對話,說不出一個字來,北域人的愛情果然是忠貞不渝,純潔如雪花,不能容忍任何一絲污穢。

這倒是讓她想起了當初雪優對她說的話,她不會原諒夏侯百川,是因為夏侯百川做了讓她覺得不能原諒的事情,現在紫靈兒大概能夠猜到,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了……

紫靈兒更慶幸,自己沒有立即接受凌汕的尾毛,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卻又令他失望,哪該多讓人心寒。

紫靈兒想起了與凌汕分別前,凌汕那不舍的眼神,她忽然模了模自己的小手指上的銀色發絲,感受著發絲傳來的微微清涼,忽然有些想念凌汕,也更期待下次與他的重逢。

下一次見到凌汕,他肯定已經已經完全恢復,意氣風發的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我來赴約了!想到這里,紫靈兒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緊接著,雲山的話,打斷了紫靈兒的神游。

「其實在御獸山莊的時候,你與雪優對戰之時,北域女王就已經看出了端倪。當日她便邀我出來,詢問我關于你的事情,她在得知你是北域王的孩子後,想見你一面。但是我拒絕了她,並跟她說;等你願意去找他時,再去找她……現在你恢復了記憶,也是時候去見她一面了。」

傾韻輕輕點頭︰「正有此意……」

紫靈兒趕緊道︰「我陪師兄同去!」

雲山笑了笑,「哈哈……你肯定要陪他同去,否則我為何要讓你看到傾韻的過去?此次下山,除了去見北域女王,你們還要去遠古古城找葉仙兒吧……」

「是的。」紫靈兒與傾韻點頭。

雲山又道︰「我看崇明和花心月兩個現在鬧脾氣,所以明日啟程,就不要再帶上他們二人了……」

「為何?」紫靈兒有些不解,雲山其意。

就算他們兩個現在彼此互不理會對方,但是紫靈兒卻知道,只要將心結打開,兩人很快就可以和好如初,這並不耽誤兩人下山歷練,為何雲山長老不讓他們下山歷練了呢?

「傾韻你先休息,我與靈兒先行告辭……」

雲山見紫靈兒有些迷茫,打算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稍稍告訴紫靈兒一些。

「好……」

傾韻明白雲山長老的意思,于是只是將兩人送出房門,便開始打坐修煉。

月明,無雲,星點點閃爍,入夏的夜風輕柔拂過,樹枝搖曳,樹葉沙沙作響,雲山與紫靈兒並肩而行,只是靜靜的往前走去,兩人皆是不語。

紫靈兒知道雲山在帶自己去往一個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告訴自己一些重要的事情,于是靜靜的跟在他身邊,時刻等待著雲山開口。

走著走著,雲山將紫靈兒帶回了雲月居,站立在雲月居的門前,停下腳步。

「進去吧……長老只能送你到這了……」

紫靈兒抬頭看著雲月居三個大字,雙眼眨巴了兩下,臉上寫滿了問號。雲山長老不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嘛?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一樓

紫靈兒問道︰「雲山長老,沒有話要再說?」

雲山搖頭,「沒有!」

紫靈兒現在相信了,看來雲山果然沒有話要說。

忽然紫靈兒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開口道︰「雲山長老……我當時下山之前,跟您說過,下山回來之後,您會告訴我,關于我身世的問題,那話還作數嗎?」

雲山眉頭微蹙,黑瞳幽深如墨,仿佛是心中存著心事,有些不自在,即使如此他依然笑了笑,抬起頭,看著紫靈兒道︰「作數……不過我現在不想告訴你,要等到你一年歷練結束之後,你下山這段期間可有什麼收獲?」

紫靈兒見雲山不願說,也沒強求,只是回答了雲山問題,「紫菱的本體並非紫菱劍,而是神石紫晶石,現在已經與紫菱劍分離,能夠幻化虛影,但是丟失的記憶卻依舊沒有找回。」

「紫菱的事情我先前也對你說了些,那你呢?有發現自己的身份嗎?」雲山盯著紫靈兒的雙眼看,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百里前輩幫我有解開了一道封印,我知道是擁有異屬性靈氣的人……」紫靈兒將事情全盤告訴了雲山長老,雲山知道她與紫菱的一切秘密,所以即使自己不說,雲山也看得出來,所以沒有隱瞞的必要。

「以百里香的能力,她還可以再解開一道封印,為何沒有讓她給你解開?」

果然,如紫靈兒猜想的那般,雲山知道他們的一切,就好像雲山真的是天上的雲,地上的山,默默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眼看穿。又或許是因為雲山與百里香曾經都是仙界的仙人,所以對彼此非常了解。

紫靈兒道︰「因為百里前輩說,如果我解開了這最後一道封印,我的靈氣會逐漸由白變紫,身體會變得堅韌,將來的愈合能力也會逐漸增強……」

雲山笑了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可是擁有所有人都向往的稀有屬性,異屬性啊。」

看著雲山此時臉上的笑容,紫靈兒終是忍不住,將心中藏了許久的話,所給雲山長老听。

「雲山長老……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那您當初為何要將我的靈力封印起來呢?紫菱的實力強橫,您封印她情有可原,但是為何連我也要封印呢?我小時候的記憶也和紫菱一樣,一片空白,但是我卻沒有像紫菱一樣,听到什麼會感覺頭昏腦漲的發痛……我知道我不是人類,很有可能是神族一員,但是為什麼我即使沒有記憶,也不會像紫菱和傾韻師兄那樣,受到刺激而想起什麼?可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忘記了什麼,但我就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啊。」

看著紫靈兒此時略帶激動的樣子,雲山將手搭在紫靈兒的肩頭,輕輕撫了撫紫靈兒的脊背,深深嘆氣,「你的記憶不是我消除的……那個消除你記憶的人是最愛你的人,她將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她愛你勝過這世間所有,你是她活在這仙獸大陸的唯一心靈支柱……」

「她是誰?雲山長老您可以告訴我嗎?」紫靈兒激動的聲音微微發顫。

雲山將輕撫紫靈兒脊背的手放了下來,「她的名字並不陌生,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紫靈兒恍惚了,她快速的將腦中一切有可能是她的人,搜索了一遍,卻依舊未果。

雲山輕輕嘆氣道︰「哎……她,你,紫菱,你們三人關系非同尋常,等你幫紫菱找到記憶,你就會知道一切,你的記憶我無法幫你找回,但是紫菱的記憶,你卻可以通過努力,幫她找回來……」

「那我們找回記憶後,還可以留在雲仙山嗎?」

紫靈兒忽然拉住雲山的手,眼中帶著卑微的乞求。

她的手此時冰涼刺骨,沒有一絲溫度。

雲山看到這樣的紫靈兒後,心疼不已,這個丫頭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如果沒有那層身份,他也舍不得讓紫靈兒一人面對未來的一切,可是人總要面對真相,雖然真相殘酷,但是永遠天真無邪,自由自在,也並非好事。

雲山想了想,「雲仙山不是你的家……但是你可以經常回來看看……」

听了雲山的話,紫靈兒的心情瞬間好受了很多,她能夠感受到雲山的善意,只要這樣就夠了,「謝謝雲山長老……」

雲山笑了笑,「丫頭,你是我雲仙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們雲仙山建立之初第一個來到這里的弟子,我們雲仙山的每一位長老都很喜歡你,所以不要難過,你難過我們也會跟著你難過,你知道了嗎?」

「嗯……」紫靈兒狠狠點了點頭,努力的忍著鼻子的酸澀。

「來……丫頭抱抱……」雲山張開雙臂,慈祥的笑著。

紫靈兒不假思索的抱住雲山,心中五味雜陳,終是忍不住鼻酸,沒出息的哭了出來。

「雨過天晴遇彩虹,痛過苦過回甘回甜!諸多事情等著你,你不能停滯不前,千萬要勇敢,記住!你永遠是我雲山最喜歡的紫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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