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炒股還是炒命

作者︰若凡飛刀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莊姐別忙了,你先休息吧,剩下的我來收拾。」秦凡攔住那位名叫莊姐的保姆。

三十多歲的莊姐是從老家無為來上海打工,年前通過熟人介紹,秦凡也是看到她收拾得干淨利落,手腳勤快,便留下她照顧敏敏的起宿和三餐。

八、九十年代無為的大姐小媳婦姑娘們大多去北京做保姆,到上海來做這一行卻是少數。

「莊姐什麼都好,就有時她說話有點听不懂。」董敏笑著說道。

秦凡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把董敏攬入懷中,溫和地說道︰「你現在就是寶,有什麼事就讓莊姐幫忙,我不在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董敏被秦凡少有得柔情說的身子發軟,早已沒有上大學時和他的懟勁兒,扭過頭親吻著他的臉頰,然後輕聲道︰「我曉得了。」

秦凡嘿嘿笑了兩聲︰「才回來一年說話的味道都變軟了。」

董敏的身子扭了扭,輕聲問道︰「你和靜茵怎麼了?」

秦凡一愣︰「靜茵什麼怎麼了?她和你有聯系?」

董敏點了點頭︰「茵茵跟我抱怨說,給你寫信你不回,給你拷機留言你也不回,都快把她氣死了。」

「我不知道和她說什麼。」秦凡沉默了一會才回道。

「放不下?」

「放不下又如何,說不定這輩子也不會見到她,她有她的新生活,我們有我們的生活,只有望她好好的」秦凡聲音低沉著說不下去了。世上最難的是放手。

董敏愛憐地撫模著他沉靜的面容,只是沒一會扭身相對秦凡,變臉道︰「你要是這樣對我,我跟你沒完!」

秦凡哪知道她的想法在腦中不知變了幾變,重新把她擁入懷中︰「你和她不一樣,何況現在更不一樣了。」說著雙手撫模她正孕育新生命的月復部。

兩人相擁著說著情人間的話語和往日的趣事,再也沒有提起靜茵

有了安全感的董敏終于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彌蘭咖啡屋。

李顯政、梁珩和秦凡圍坐在咖啡桌邊,秦凡用小勺攪動著杯里的咖啡,暗笑老李還喜歡這調調,沒事閑聊天,非要到這被上海人視為浪漫的地方。

「凡子,這次小漲,你看是不是股市好轉」梁珩問道。

他口中的小漲是︰前天3月14日,因為證監會劉鴻儒宣布了「四不」政策(即55億新股上半年不上市,今年不征股票轉讓所得稅,公股個人股年內不並軌,上市公司不得亂配股),隨即大盤短線出現強勁反彈,當天上證指數漲9.90%,收788點。

自93年從頂1558點下跌以來,上證指數在777點構築了一道堅實的防線,幾次下跌至此點位附近都有30%以上的大反彈。不過當時經濟緊縮,股市低迷,加上大擴容,趨勢是向下的,最終反彈都無功而反。

94年2月22日︰深交所宣布即日起暫停新股上市。市場略做反應後,很快跌破700點關口,到達694點。

見李顯政殷切地望著他,秦凡搖了搖頭,國內股市最黑暗的暴跌還沒來臨,而且這次小漲害得那些「韭菜」跟漲。

「李哥,你可別跟著進去。」秦凡對李顯政特地強調道,心里清楚這家伙一直想翻本,不攔著點,說不定他會一頭扎進去。

小漲過後便是更猛烈的下跌,至4月20日最低已到536點。

5月基本上是在前段跌了33%後橫盤整理,市場之弱可見一斑。

6月7月指數基本呈現單邊無抵抗下跌,飛流直下三千尺,1994年7月28日︰上證指數低開低走,收在339點,跌8.43%。在連續長時間下跌後的再次暴跌,殺傷力極大。

股民倉狂而逃,股價慘不忍賭削價處理。

「李哥,你也別整天看什麼K線圖,那玩意沒用。這段時間把自己手頭上的資金攏一攏,等幾個月後有大用。」秦凡笑道。

李顯政疑惑地看著他,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梁珩卻暗暗記在心里。

「凡子,你還記得那個曹達旺?」梁珩問道。

秦凡想了想︰「他怎麼了?」

「前段時間炒股賠得底朝天。」梁珩笑著說道。

「有這回事,那他不是炒股而是在炒命!」秦凡搖了搖頭道,當年從他手里也賺了不少錢,如果安安心心過日子,也夠他過上不錯的生活。

國內股市基本上還是政策市,經濟政策對股市行情影響較大,尤其是短期,股市行情和宏觀經濟面往往成反比,或者不同步,對國內宏觀經濟面好壞,往往都是提前或滯後在股市反應。

它是資金推動市場,上漲行情都是真金白銀花錢買出來的,最大的特點是︰在牛市時往往會漲過頭,在熊市又往往會跌過頭。

大多數的散戶都是隨大流操作最終都是盈少虧多,往往不是在絕望中見底,就是在猶豫中上行,或是在瘋狂中死亡。

股市內經常消息滿天飛,但多數消息是預謀策劃出來的,在股市里炒股不講究方法,只講結果,能盈利的辦法都是好辦法,其他的都是扯卵蛋!

「他現在在哪?」秦凡問道。

梁珩搖了搖頭︰「居無定所。」

相隔不遠的董敏看著秦凡和兩個老男人談笑風生,恍惚間秦凡也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老男人,她猛地晃了晃頭暗笑自己怎麼會把秦凡看成

「敏敏,家里小哥是做什麼的?」陪伴的莊姐也忍不住問道。

董敏嘴角溢出笑意道︰「他呀,他還在上學。」

「啊」莊姐驚訝地望望秦凡,又瞧了瞧董敏。

看她欲言又止,董敏笑道︰「別多打听,以後會告訴你的。」

莊姐滿月復疑惑地點點頭。

「你是不是要找他?」梁珩問道。

「嗯,下次你見到他,就說我找他有事。」秦凡輕笑道,一個窮困潦倒的人,如果見到希望,那就跟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窮,能使一個男人有可能失去尊嚴。

「李哥,最近上海有什麼藝術品拍賣?」秦凡想到後世的一些事。

「怎麼突然對這東西感興趣了?」李顯政笑道。

「好奇,想去看看。」秦凡沒說的是,他不是去看什麼藝術品,而是看看劉「毛毛」是怎麼瘋狂拍下那些藝術品的。

「最近還沒听說過。」李顯政掃興地回道。

這時從門口走來蔣麗和她的兒子,「秦叔叔好,李伯伯好,董阿姨好,莊阿姨好。」小家伙打著一轉轉地嘴甜喊道,

董敏早就和這小家伙熟絡,忙讓服務員給他拿些甜點,蔣麗看到他們的咖啡杯已見了底,不禁埋怨道︰「你們光知道喝,也不知道讓她們續續。」

「嫂子,實際上我們已經喝飽了,坐在這里只是聊聊天。」秦凡笑著說道。眼前豐潤的女人跟他第一次見到完全不一樣,初次的印象就是一個怨婦加潑婦,現在卻是一位端莊的職業麗人。

錢真它瑪的是個好東西!這也許能改變她的命運吧。

「李哥,我到上海這麼多次,可一直沒見到嫂子。」秦凡覺得奇怪,不管是現在還是前世,李顯政的妻子是一次也沒見過。

「嗨,黃臉婆了,她喜歡呆在家里,每次想帶她出來,她是一萬個不願意。」李顯政掩飾道。

「走走,這咖啡真沒喝頭,今天我們夫妻倆請大家到來順達飯店去。」梁珩難得地豪爽一次。

「你說著快活,你家領導可同意 。」李顯政逗趣道。

蔣麗忙說道︰「什麼領導不領導,在外他說了算。」見妻子給面子,梁珩覺得她比以前懂事多了——

在秦凡董敏和他們有說有笑地向飯店走去時,離他們不遠處的大廈下面角落。曹達旺緊了緊身上的破棉襖,垂著頭,仍由暖暖的陽光射在身上,麻木的他已讓悔恨噬透了心。

如同瘋狂的賭徒一樣,紅了眼在股市里一輪又一輪地追漲殺跌,直至原來沉甸甸的財富化為烏有。

人性的貪婪一旦享受到那種來錢之快的感覺,心里那種貪念也越發不可收拾,慢慢的膨脹,後面終于會輸的什麼都沒了,無奈的自己最後只能一個人依偎在角落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傷痕累累欲哭無淚的曹達旺,頭腦中瞬間閃過那位年輕人嘴角的壞笑,他猛地坐直身︰找到他,找到他——

「要不,我在上海這里開個店?」看到董敏吃了口後皺起的眉頭,秦凡詢問道。

「哎呀,女人的事你少問。」蔣麗沒听清他的話,只以為懷孕的董敏還在忌口。接著摟住董敏道︰「你想吃什麼跟姐說,也怪我考慮不周,點的菜有好多是你不能吃的」

董敏和秦凡相視一笑,董敏對蔣麗道︰「凡子剛才的意思是他想在上海這里開一家飯店。」

「嗨,你看我,我都听叉了。」蔣麗不好意思地說道。

「就你那小飯店?你還想開到這里來?你不怕虧得家都不認識!」對秦凡校園店印象深刻的李顯政,不以為然地說道。

秦凡翻翻眼︰「李哥,有你說得那麼癩嗎?到時候沒人來吃,那就做我們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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