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只恨讀書少，震驚只能用「臥槽」！
方飛浪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先不說這姐妹倆的權利背景有多不凡，單就是她們的「口糧養殖場」的騷操作，足以震驚一般不普通的人。
方飛浪自認也算有些見識的人，听到這個事之後，也驚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方醫生，你是害怕了嗎？」
楚楚有些自卑地絞擰起雙手，焦慮的陰雲，籠罩在她的心頭，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那奇怪的饑餓感，因為壓力的驟增，拼命尋找宣泄的途經。
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同于凡人的藥香的男人，像甜美誘人的冰淇淋一般，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濃烈的誘惑。
「咕嚕……」
嗓子眼里不停地咽著吐沫，楚楚直勾勾地盯著方飛浪，眼里的渴望越發濃烈。
小粉見她這樣，不由得皺起眉頭，她實在太了解姐姐的生活習慣了，只有姐姐餓時，才會表現出這種焦慮和煩躁。
「走！」
小粉一反常態的嚴肅，她背對著方飛浪，一步步向後退，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他和楚楚。
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方飛浪，從她這副緊張模樣，也猜到楚楚可能要犯病了。不過，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不同的病有不同的治法，像楚楚這種血紫質病，就得在犯病時治療，才會有更好的療效。剛才，他替她針灸，疏通經脈，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時候走，那不是功虧于潰了嗎？
眼看著，楚楚焦慮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難以自控，方飛浪不由得勾起嘴角。
今時不同往日，他沒時間拖下去，更不會用普通的治療手法慢慢去治，對付楚楚這種病患，就要立竿見影，當場見效。
「走啊！」
小粉提高音量，聲音里透著一絲驚慌。
姐姐發病時，連子彈都不怕，誰能阻止得了她？總不能把方飛浪扔在這里，不管不顧吧？
「麻煩你讓一讓。」
方飛浪輕輕推開，護在他身前的小粉，左右兩只手，各握住四根銀針。
「你……」
小粉挑眉看向方飛浪，搞不懂他要干什麼。還沒等她的疑問說出口，對面的姐姐已經行動了！
弱不禁風的楚楚，像瞬間獸化的蠻人似的，紅著眼楮，張著嘴巴，不顧一切地朝著方飛浪沖了過去。
「食物……香噴噴的食物……熱氣騰騰的鮮血……」
大腦盡數被這些詞匯佔據的楚楚，像得了失心瘋的狂病人，抓住方飛浪就去咬他的脖子。只是，還沒等她的腦袋湊過去，身子忽然動不了了。
方飛浪不僅點了她的穴位，還把手里的八根銀針，分別插入對應的穴位之中。
如果說，剛才的針灸是熱身的話，現在的針灸，才是真正的治病！
「呼呼……」
楚楚喉嚨里喘著熱氣，像要噴火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她瞪圓了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方飛浪。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的同時，隱隱流露出一絲絲不解。
方飛浪觀察了她片刻，開始翻起口袋。
來之前，他哪里知道，會用上自己的看病本事。早知如此，就該多帶些有用的藥物過來。
翻遍了所有口袋，只找出兩顆干巴巴的小培元丹，這是上次給蘇建國祝壽時，額外煉制出的兩顆。本來打算給老婆恢復身體用，現在只能便宜楚楚了。
「方醫生，楚楚姐姐怎麼了？你對她施了定身法嗎？」
小粉在楚楚身邊，繞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方飛浪把小培元丹遞到小粉跟前，特意囑咐她兩句，「施針只能疏通她的先天經脈，想滋養身體，還需要後天丹藥的滋補。」
「長期的血紫質病，讓她身體極度營養不良，隨時可能昏厥過去。十分鐘後，一定記得把這藥給她吃了。」
「另外，沒事多帶著她曬曬太陽，別讓她繼續在這耗子洞里呆著了。」
小粉看了看手里，黑不溜秋的小藥丸，反問方飛浪，「就這些？沒了？」
方飛浪聳聳肩，一臉調笑意味，「難不成，還要我向你吹噓一下，這藥的神奇功效？」
「不是！小粉不是這個意思！」
小粉一臉認真道，「小粉的意思是，楚楚姐姐她的病，就只需要吃這一點點的藥？」
「足夠了。」
方飛浪斜了一眼楚楚，語氣波瀾不驚道，「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癥，不必吃太多的藥。多曬曬太陽，比吃什麼藥都強。」
「可是……」
小粉如鯁在喉，心里的質疑，全都寫在臉上。
她覺得，方飛浪可能有些過于輕視楚楚姐姐的惡疾了！她病了十幾年都沒好，針灸一次就好了？這不是做夢呢嘛！
不僅她這麼認為，楚楚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她的病，真這麼容易就能治好的話，也不會拖到今天，還在遭這份罪！
家里為她尋遍九州名醫，她見過的醫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結果呢？各個都說能治，治著治著，不是人跑了，就是借故托辭治不了。像方飛浪這樣的，她也是頭一次見。
怎麼說呢？看著就像電視里，那些江湖騙子似的！非常不值得信任！
看著姐妹倆的眼神，方飛浪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我再給你開些補藥，滿足一下你們對醫生治病過程的想象……」
姐妹倆面面相覷，總覺得眼前這位醫生，不是一般的離譜！
時間過得飛快，就在姐妹倆，還在心里質疑方飛浪的醫術之時，針灸時間結束了。方飛浪拔出銀針的一刻，楚楚腳下一踉蹌，差點沒站穩。
身體像虛月兌似的，沒有半點力氣，冷汗浸透了衣物，渾身上下涼颼颼的。寒意浸透到骨子里，讓她的臉色看起來越發蒼白了。
「你看我干嘛？」
注意到小粉投來的質疑目光，方飛浪理直氣壯地說道，「她以前不是畏光怕熱嗎？你現在帶她出去，如果還像從前那樣，我提頭相見！」
「你最好沒騙我們！」
小粉攙著姐姐，直接從地下回到地上。
每天晚上，楚楚都會順著這條幽長的暗路，到上面去透透氣，順便挑選一下明天的食物。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幾年。
今天不同了，現在可是白天！她不確定方飛浪說的話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那份奢侈日光。
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早就厭倦了，這下水道老鼠一般的黑暗生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證實一下，方飛浪到底有沒有騙她們！
「楚楚姐姐，你已經十二年沒見過太陽了！心里怕不怕？」
小粉一臉擔心地看向姐姐，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她死心塌地地相信，方飛浪的醫術。另一方面，她又對他的診斷有所質疑。
帶著這樣復雜矛盾的心里，她和姐姐一起來到地面上。
一開始，接觸到那一抹，不算十分強烈的折射日光時，楚楚下意識閉上眼楮，心里緊張得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還會像從前那樣頭痛得要死。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一點點溜走，楚楚懸在嗓子的心，漸漸松弛下來，她試著睜開一只眼楮，打量日光照射下的一切。
真實與虛幻之間，她流下了激動的淚水，鼓足勇氣向前邁了一大步。
這一步，意味著和過去的人生說再見。更預示著，她的人生要開啟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