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象咽了咽口水,面對一片漆黑的環境,他還是不免有些畏懼的心理。
畢竟,一早就听說了這里面關著恐怖的怪物事情。
「喚靈!」
乾象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一團蒼白的火簇在他的掌心燃燒起來。
這是屬于天師的專屬力量。
天師之力能夠召喚出來極為特殊地火焰。
這種蒼白的火焰世間罕有。
因為外面一路行走的時候,為了避免遭到其他未知怪物的襲擊,所以韓帝等人都是沒有刻意動用力量。
每一次施展力量都會產生波動,波動越大越容易成為吸引的目標。
「好黑啊!」
乾象小聲喃喃自語,同時小心翼翼朝著里面深入。
在他的身邊,透過熹微的蒼白火焰,能夠看到一些滿是復雜符文的鎖鏈。
這些鎖鏈好像從天上懸掛下來,朝著正中央的方向而去。
乾象抬頭望去,將掌心的蒼白火焰慢慢舉到頭頂,他看見了無數森嚴的鎖鏈從這座牢籠的四周綿延下來。
最終交織在最中央的地方,那個未知的怪物聚集之處。
「咕嚕。」
乾象因為畏懼和害怕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努力鼓起勇氣。
他一點點順著鎖鏈延伸的方向而去。
這里面靜悄悄的,甚至能夠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乾象試圖努力屏住呼吸,想要讓自己完全隱藏在黑暗之中。
滴答!
滴答!
細微的腳步聲不斷地靠近。
乾象一直謹記著尋找打開牢籠的辦法。
他不時地四處觀察,尋找可疑的地方。
但是這里除了密密麻麻,數不清楚的鐵鎖橫鏈,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地方。
甚至,乾象能夠行走的地方也變成了狹窄的一條通道。
他除了往前走,完全沒有或左或右的方向。
又過了一會。
乾象停了下來。
他已經不清楚走了多久的路,但是似乎應該差不多走到頭了。
因為他感覺面前的視線開始寬闊了起來。
這里,似乎有一個台階。
乾象試探的將蒼白火焰朝著面前照了照,然後踩了踩面前的台階,確認沒有影響才敢慢慢的走上去。
這里似乎是一個寬闊的平台。
同時也是無盡鎖鏈最終交匯的地方。
乾象的一只腳踏在最終的平台之上,然後當他另一只腳也隨即緩緩跟上來的時候。
突然,有一些奇怪的異狀出現了。
嗖!嗖!嗖!
一陣奇怪的聲音在乾象的耳邊響起。
他嚇得臉色慘白,趕緊朝著周圍張望,竟然發現在這里還懸掛著長明燈!
在他的頭頂之上,四盞長明燈仿佛被激活了某種裝置,竟然全部被點亮了!
在無比漆黑的環境之中,突然出現了光亮!
一時間,這些光束布滿整個空間!
乾象下意識的捂住眼楮。
待到他緩過來的時候,一點點的挪開自己的手臂。
他的視線從上面緩緩下移,直到看見了那恐怖如斯的無數鎖鏈交匯之處!
「啊!」
乾象害怕的叫出聲。
但是他心中的勇敢告訴他要冷靜,所以他一下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是他睜大的快要蹦出來的瞳孔證實他看見了一件多麼難以置信的畫面!
眼前,一個佝僂的身子,骨瘦嶙崎的老人,正渾身每一存部位都被鎖鏈狠狠的貫穿!
這些鎖鏈插穿了他的骨頭,死死的將他鎖死在這個地方!
乾象何曾見過這種恐怖的一幕!
那些鎖鏈光是砸在他的身上就讓他痛的不行,更何況現在這些鎖鏈可是硬生生的插穿他的骨頭,身體啊!
「怪物,竟然是一個老人!」
乾象吃驚不已,下意識的朝著後面退了幾步,踉蹌了一下,差點從階梯上摔了下去。
那個老人滿頭蒼白頭發,長發赫然垂到地上,身上只有幾片破碎髒兮的布匹。
他的面龐完全藏在蒼白長發之中,讓乾象看不清楚他的具體模樣。
這一幕完全沖擊了乾象的認識。
他想過這里面可能是三頭六臂的怪物,也可能是各種天上飛的,或者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怪物!
但是他唯獨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鎖著一個老年人!
一時之間,乾象內心的愛心泛濫起來。
他有些見不得老人們吃苦。
于是,乾象鼓起勇氣朝著這個全身鎖死的老人慢慢靠近。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隨著乾象緩緩靠近,他也停在了一個比較靠近,但還是保持著安全距離的地方。
越是近距離,乾象就越是心里膽顫無比。
因為能夠更近的感受這種來自感官的沖擊。
骨瘦嶙峋的身體似乎沒有了絲毫血液,皮膚如同枯樹皮一般,緊緊的貼在骨頭之上。
從鎖鏈貫穿的地方,乾象甚至能夠看見灰白的骨頭裂痕,那里是被細小的鎖鏈插穿的空洞。
一眼望過去。
乾象心中復雜萬千,這恐怕有上千根鎖鏈插在里面。
「你,你死了嗎?」
乾象小聲的試探開口。
他想要伸手去踫一踫眼前的老人。
突然,面前的鎖鏈微微動了。
「好熟悉的感覺。」
這是一股多麼沙啞而又刺耳的聲音。
宛若是在沙漠之中干枯了幾個月的旅人,那種嗓子冒煙都快說不出話的感覺。
這個聲音听的乾象頭皮發麻,讓他本能的心生恐懼。
「你,你還好嗎?」
乾象的善良讓他強忍內心的恐懼,還是十分關心的開口問道。
「不好。」
老人垂著身子,任由鎖鏈吊著他的身體,不再去與這些鎖鏈斗爭。
他無數次想要掙月兌貫穿他身體的這些鎖鏈,但是沒有一個成功過。
直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掙月兌的能力。
現在的他,想要死都做不到。
因為,他的舌頭也被一根鎖鏈給貫穿。
可以說,這上千根鎖鏈完整的控制該老人的全部身體,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他鎖在這里的人。
不希望他死,但也不希望他出去。
乾象看著老人舌頭上的鎖鏈,臉上都快哭了。
這種看在眼里的感覺,不僅讓他同情和心疼,也感覺就像是插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我,我有什麼能夠幫,幫你的?」
乾象小聲地說著。
「你能做什麼?」
「你太孱弱了。」
听著老人虛弱無比的嗓子,關在這里這麼久能夠發出聲音都是一件極難得事情了。
更何況,這個老人身體被貫穿成這個樣子。
他竟然還沒有死!
甚至不知道他這樣一直持續了多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