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回不去了

李非輕輕瞥了一眼章秀,笑罵道︰「你這丫頭,行事越來越瘋,我和沙大人相談正歡,你無端闖入也就罷了,還搶酒喝,喂喂喂,別喝啦。」

沙潤拍桌而起,大聲說道︰「不準喝了,你喝得是我的酒。」

李非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沙大人,酒咱們有的是,這壇酒就讓給她好了,你別激動啊。」

沙潤不明章秀和李非的關系,見他笑得灑月兌,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傻笑道︰「下官也許是真的喝多了,不過大人你是一個好官,平易近人,咱益州人有福氣呀,呃呃」

話沒說完,他的腦袋便趴在了桌上,口中有節奏的響起了呼嚕聲。

章秀不屑的說道︰「就這點兒酒量,切」

李非擺了擺手,說道︰「喝酒不看重量,喝得是酒品,所謂酒品如人品,酒風看作風,這沙潤是難得的老好人啊,因為心中懼怕跑到我這兒自首來了,這好人啊,總是多愁善感,而有些人,常溫文爾雅,一喝酒就變成了瘋子,不敢做的事敢做,不敢說的話敢說,這才是最令人討厭的。」

章秀說道︰「先生,我來這兒可不是和你討論酒品的,和盜匪的中間人已經抓到了,他們將盜匪的藏身之地,現在只等您一聲令下,派兵去討賊啦。」

李非沉吟道︰「也好,寧客的騎兵營也訓練了一段時間啦,現在正是驗證成果的時候。」

章秀說道︰「先生,我們也要求參加這次討賊行動。」

李非搖頭說道︰「益州郡的守軍不多,而盜匪有數千之眾,憑借你們一百多人去了也是白送,正面戰場上起不到作用,而且有可能成為拖累,最好還是留在城內以觀其變。」

章秀有心想表現自己,不服氣的說道︰「您這是對我們帶有偏見。」

李非笑道︰「別耍小性子,打仗不是兒戲,目前你們最大的作用還是收集情報,正面作戰的事情還是交給男人來做,除非你能將女子營的人數拉到千人左右,我才會考慮讓你們正式接接觸正面戰場。」

「哎呀,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沒機會上戰場啦。」章秀聞言臉色一白,心里頓時沒了底氣。

要知道能組織起一百多人的女子隊伍,已經很不容易了,大部分女人還是願意留在家中相夫教子,誰沒事願意上戰場殺敵呀。

李非說道︰「總會有機會的,別說是女子,就算身為男子想要上戰場殺敵,也要經過至少三個月的訓練,擁有一定的適應能力後才可以上戰場的,命是自己的,逞強只能讓自己白白丟掉性命,別的作用絲毫沒有。」

章秀低下了頭,不再爭辯,她覺得李非說得沒錯,不論怎樣,這次能如此之快的找到盜匪下落,她們可是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

早上,張白騎一咕嚕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從虎牢關逃離之後,好幾天都沒有休息過了,昨天晚上總算是睡了個好覺。

原本的十幾萬人,此時只剩下了不到千人。

從虎牢關逃出來的有幾千黃巾軍,有一大部分人在半路上就月兌離了隊伍,自謀生路去了,因為他們在張梁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自然不想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張白騎對張梁是有意見的,甚至都不想帶上他逃走,可是沒辦法,對方是張角的兄弟,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他做不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活動了一下筋骨,張白騎正想去叫醒張良,忽然听到對方口中發出了驚叫聲,想來是又做噩夢了。

他走過去,擦了擦張梁額頭上的汗水,輕聲道︰「將軍,你沒事吧?」

張梁此時看起來像是老了十幾歲,現在他什麼宏圖大業的念頭都沒有了,只想快些回到大哥張角身邊,過一過安穩的日子。

他甚至覺得崔大聰也沒有原來那麼面目可憎,令人討厭了。

「白騎,咱們離襄陽還有多遠。」

「快了吧,估計還有半日路程。」

「那就好,那就好呀,我是真的有些後悔了,果然大業不是那麼好成就的,咱們沒有這個能力呀,到了最後也只是害人害己。」

張白騎眉頭一皺,很不喜歡張梁如今的說辭,後悔是真的後悔過,但是不代表他們沒有能力,只是敵人太過凶殘狡猾,竟然使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方法來對付自己。

更何況張梁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就是唉聲嘆氣,對逃亡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

他覺得張梁不該說出這樣令他寒心的話語。

實際上,他現在就是非常討厭張梁這個人,無論對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看不慣。

他們之間關系的落幕,起源于人情,也就是張角身上,冷漠于無感,出于對張梁的無奈,最後葬身于寒心,就像現在這樣,嘴上說著關心的話語,心里在就將張梁當做陌生人了。

吃了些食物,張白騎率領隊伍繼續趕路。

半日之後,他們終于到達了心心念的襄陽,然而報出名號,城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張梁忍不住大聲吼道︰「我是人公將軍,我要回去見我大哥,快些將城門打開。」

話音落下,身後的士兵臉上全都露出了悲戚表情,就好像一個離家多年的游子到家門口時被攔了下來,這令他們無法接受。

無論張梁如何叫喊,城牆上的人始終不給與回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牆頭,卻是披掛戴孝,白衣素裹。

張白騎眼楮一跳,意識到發生了極為不好的事情,大聲說道︰「崔大聰,你這是何意,為何不打開城門讓我等進去。」

崔大聰冷冷回道︰「听說你們已經被朝廷招安了,你們想回哪去呀,想要做內應,想要為朝廷賣命,告訴你,門都沒有,這里是我的地盤,想進去不可能。」

「你胡說八道!」張梁怒吼道,「我是張梁,怎麼可能會投靠朝廷,休要在此搬弄是非,我要去見大哥。」

他老眼昏花,卻是看不出清楚崔大聰身上的服侍。

崔大聰對著上天拱了拱手,痛心疾首道︰「老師他老師他已經仙去了,他老人走得時候沒念你的名字,你是黃巾的叛徒,更是老師的叛徒,他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這不可能,我和大哥的關系最好了,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你撒謊」

說著話,張梁急怒攻心,吐出的一口血,隨後便臉色慘白的倒在了地上。

連日的逃亡生涯,早已將他的身體給掏空了,如今被崔大聰一刺激,直接就領了便當。

眾人面面相覷起來,卻沒人想要去查看他的情況。

因為他們和張白騎一樣,都對張梁徹底失望了,更是將自己落到這步田地的罪過安在了張梁頭上。

所以眼看著張梁被活活氣死,他們心里不難過反而很開心,然後更加迫切的是想進到城內。

他們紛紛在城外大聲吆喝起來,讓崔大聰開門。

崔大聰則十分堅決︰「爾等听著,你們既然已經投靠了朝廷,黃巾已經和爾等沒有任何關系了,這里不歡迎們,再不走的話,我就下令放箭了。」

張白騎感覺到一陣可悲,天底下最離譜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本來才是張角的首席大弟子,從黃巾教成立之初,他就已經是元老人物了,現在僅憑崔大聰一句話,自己卻成了一個與黃巾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他不服,也不接受。

崔大聰站在城牆上,眼中閃爍著寒光,他不可能接受張白騎重新回歸,這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張角在臨終之前沒有說過一句張白騎和張梁的壞話,而且叮囑過崔大聰,如果他們願意回來,就重新收留他們,不要令他們無處可去。

當著張角的面,崔大聰滿口答應,但是當張角真正去世之後,他就開始散播對二人不利的謠言,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二人已經投靠了朝廷。

成就大事者,必須得面善心黑,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這是他給自己總結的成功格言。

眼見城牆下的人不願離開,崔大聰冷冷喝道︰「放箭!」

嗖嗖嗖!

數百道弓箭朝著下的人群直接飛了過去,接著下方的人便紛紛中箭,慘叫一聲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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