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一切都是盧植的錯

盧植戰敗的消息傳回朝中不久,劉宏便氣得暈倒了一次,他覺得自己給了盧植那麼大的信任,三十萬的大軍竟然打不過一幫難民,真恨不得將盧植一家問罪,打入死牢,這才能一解他的心頭之恨。

不過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所有的朝臣都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盧植戰敗雖是重罪,卻不能禍及妻兒,若是得到死訊,還需加以封賞,以安人心。

天剛剛放亮,劉宏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了床,在張讓的催促下穿戴整齊,如今黃巾作亂,卻是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該死的盧植,廢物!」劉宏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臉色,恨恨的說道。

張讓陪著笑道︰「陛下,何必為一個死人生氣呢,不值得,您要多保重身體啊。」

劉宏怒道︰「盧植死不足惜,若是回來,朕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張讓將飯菜端到他的面前,說道︰」陛下,您吃點兒東西吧。」

劉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朕沒胃口,端走。」

張讓說道︰「等上了早朝不知道還要听到多少鬧心的事兒,您前幾天還昏過去了呢。」

劉宏拗不過他,只好端起碗喝了一口玉米粥,隨即眉頭一皺︰「這是養生蔬菜?」

張讓回道︰「陛下,前幾日您都昏倒了,奴婢想著您最好是補補身體。」

劉宏肉痛的說道︰「吃得每一口都是銀子啊,朕更吃不下了,打一次大仗幾乎把朕的家底兒都給掏空了,該死的盧植,混賬東西,害朕花了這麼多銀子。」

現在他只要稍有不順心之事,就會想到盧植,一想到盧植,心情更差。

就像是一個死循環。

劉宏忍痛喝完了玉米粥,恨恨的說道︰「今後,宮里不允許再提起盧植的名字,還有,將他的家人攆出京城。」

張讓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招了招手,宮女又端上來了一碗藥膳排骨湯,這個女人年近四十,體態動作卻總是輕快優雅,滿滿的都是成熟氣息。

劉宏慣了少女的清純美麗,突然發現別樣的風景,頓時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

「回稟皇上,奴婢賤名南琴。」

「好,今天」劉宏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看向張讓說道︰「你怎麼不說話,還妄想用美色誘惑朕,難道你和盧植之間還有往來不成,不忍心去對付他的家人?」

張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急的流出眼淚,搖頭說道︰「陛下,奴婢對您衷心耿耿,和姓盧的是沒有任何往來的呀,還請陛下明察秋毫。」

劉宏聞言臉色稍緩,揮手讓宮女南琴先出去,口中說道︰「朕不是要故意懷疑你,只是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啊。」

張讓小聲說道︰「陛下,像這種事情您還是交給大將軍去做吧。」

劉宏一愣,隨即便感覺肚子是真的有些餓了,加上那碗排骨湯著手誘人,忍不住捧起玩啃起了排骨。

等湯也喝得差不多了,劉宏的頭皮感覺到一股股暖氣蒸騰,眼神飄忽,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又躺回到了床上,閉上了眼楮。

張讓出聲說道︰「陛下,您不能睡呀,大臣們還在等著您上朝呢。」

劉宏有氣無力的說道︰「朕沒有心思啊,讓你做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張讓心中也是無奈,不是他不想幫劉宏分憂,而是何進把他盯得太緊,一直想抓住他的把柄。

所以這種下作的事情,他是盡量能免則免,順勢還想將問題拋給何進。

不過今日劉宏將難題拋給了他,無外乎是對他無比信任,還有對群臣表達自己的憤慨。

盧植有沒有罪,他不清楚,但是劉宏覺得盧植全家都該死,可是群臣非要和劉宏對著干。

很多事情是沒有對錯之分的。

盧植啊盧植,如果你沒死,就快點回到京城受罰,如果你死了,做了鬼可千萬不要找我呀。

此時,張讓已經動了歹心,而絕非是劉宏想象中將人趕走就行了。

嘆了口氣,張讓說道︰「陛下,這件事就交給奴婢好了,您快去上早朝吧。「

劉宏聞言,臉上露出了孩童般高興的神情,起身用力拍了張讓的肩膀,興奮的說道︰「讓父,朕就知道,這天底下只有你最懂朕的心。」

張讓臉上亦是露出了慈愛的笑容,有的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皇帝的生父。

劉宏在張讓的安排下上了早晨,群臣們對黃巾議論紛紛,都說荊州是心月復大患,還有各地不時竄出來的小股黃巾逆賊,攪和的一團遭。

各地的太守紛紛告急,不是請求派兵,就是請求要錢。

總之一句話,這兩年的收成不好,大多數百姓都吃不上飯了,除了造反沒有第二條路。

最終,在群臣的推薦下,劉宏也只能痛定思痛,另派一路大軍討逆,而主將的人選則是黃埔嵩。

只不過各地發生的小規模混亂,大家就沒有好的主意了。

劉宏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李非,自己給了他相當大的權柄,漢中的軍政大權一把抓,據說現在漢中沒有出現過一股亂賊,只是周邊有些許亂象,也被其迅速澆滅了。

想到這里,劉宏忽然高聲說道︰「朕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不如恢復以前的州牧制度,誰有能力就去做州牧,自己想辦法集結軍隊,應對亂局,否則天底下的事情都讓朕去操心,豈不是要將朕累死在皇位上嘛。」

此言一出,諸位大臣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見識的大臣覺得,這個制度絕對是亂國之禍根。

這個制度是西漢時期漢武帝的創舉,目的是為了加強中央集權。

由于漢武帝時期實行的推恩令,導致諸侯國得地盤逐漸的變小,那麼也就造成的地方行政的權利不斷的加深,隨著大漢王朝的歷史演變,州牧制度的便在後來發展成獨霸一方的小諸侯國。

州牧的權利大了,必然會危及到皇帝的統治。

而有的大臣則覺得能從其中得到好處,袁隗就是其中一位,他的出身是四世三公的門閥大族汝南袁家,可惜本身能力平平,沒有什麼作為。

越是沒有能力的人,就越想得到大的權利。

袁隗立刻站出來說道︰「陛下,此舉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不過各州牧的人選」

劉宏擺手說道︰「這些事情不急,以後慢慢考慮吧,益州牧的人先朕心中已經有數了。」

群臣望著皇帝的表情,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什麼叫做慢慢考慮,分明就是等著別人給他送錢來得,只要錢到位了,再加上有一個好出身,能力什麼的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攤上這麼一位皇帝,他們除了苦笑,還能怎麼樣呢。

張梁、張白騎與崔大聰做出分割之後,便緩緩向北推進,同時派出人馬試圖與分散各地的黃巾勢力聯絡,想要進軍洛陽並不是那麼簡單,最起碼還要攻克虎牢關。

很快,管亥就給他們寄了一封信過來,大意是,想要聯合可以,但是你得給我好處,最起碼得奉我為王。

張梁立刻就氣壞了,狠狠的將酒碗擲在地上,怒聲道︰「老子還想當皇帝呢,就憑你也妄想稱王,簡直是做夢。」

張白騎安慰道︰「將軍,不要動怒,就是奉他為王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張梁揮了揮手,氣急敗壞的說道︰「人都是有私心沒錯,可是也不能向像他這樣吧。」

張白騎唯有苦笑,眼下虎牢關就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鴻溝,不把它拿下,說什麼都白搭。

一轉眼又過去了五天,劉宏有些不耐煩了,開始催促張讓快些行事。

于是在第六天,張讓便在宮中秘密接見了培養的殺手。

劉宏的本意是將盧植的家人趕出京城去,更多的還是想發泄自己心中的私憤,或許等到哪天他自己的氣兒順了,大發慈悲再將盧植的家人接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事交給張讓來處理,他就不可能給自己留下後患,既然要做,就要毫不留情,直接讓這家人在世上消失掉。

省事兒又省力,也不用擔心自己被何進抓到把柄。

只不過張讓太小看了盧植,也小看了他在京城的影響力。

盧植可謂是一代儒學大師,師出名門,一生留下大量的儒學著作,同時也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京城里拜他為師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前腳張角剛發布完命令,後腳就有殺手偷偷去通風報信了。

這人名叫張衣,和盧植的家也就相隔幾條街而已,沒少受盧植恩惠,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盧植家人受害。

他也不傻,知道宮中大部分人都是听從張讓的,唯一能和張讓做對的就只有劉協的老師,太傅史阿了。

找到史阿和劉協後,他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史阿一臉嚴肅說道︰「張讓狗賊,他竟然想要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劉協則相對冷靜,輕聲說道︰「這件事說不好就是在父皇指示下做的,否則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行殺人之事。」

張衣說道︰「小人听說,陛下的本意是想將盧植家人趕出京城去,並沒有下達必殺令。」

劉協笑了笑,分析道︰「父皇他就是孩子氣,但是他不了解人心呀,張讓他在何進的逼迫下,須得小心翼翼做人,這種爛事扔到他的頭上,只有殺人滅口才能一勞永逸。」

史阿說道︰「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張讓的陰謀得呈,我這就去盧大人家中,保護他家人的安全。」

劉協搖頭說道︰「史阿師傅,咱們不能和張讓正面對抗,為今之計,只有請盧大人的家人離開京城了,現在時間還早,切莫猶豫。」

史阿聞言,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暗道,自己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如此深沉的心機,能將事情考慮的如此全面,這少年若是當了皇上,絕對是一代明君。

劉協笑道︰「史阿師傅,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史阿搖了搖頭︰「沒什麼,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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