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動物畢竟跟人不一樣呢,而且我自己研制出來的藥方,我自己有數,沒事的。」
席煙才沒有那麼矯情,從剛開始接觸醫學開始,趙梅就開始教導她各種藥物之間的相克,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拿自己試藥的。
自己身體的反應才是最為準確的。
「不行!」
傅忱一把拿起她的藥,神色里露出一抹堅定。
席煙微滯,這個狗男人在抽什麼瘋?
「席小姐,你的命現在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看到再有任何的閃失!」
傅忱一臉的嚴肅,不苟言笑的臉也在給著席煙警告。
席煙無奈,只得妥協︰「行行行,就拿小白鼠做實驗,但是也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用小白鼠試藥做出來的實驗,可沒有我親自來試藥來的準確,到時候出現了差池,你可別賴我。」
「我信你。」
傅忱很是平靜。
席煙心頭微顫,傅忱這輕飄飄的三個字,突然讓她覺得倍感安心是怎麼回事?
可他選擇相信她,明明就是他應該做的不是嗎?
席煙接過藥,兌出一點點給小白鼠喝下,起初小白鼠的反應有些劇烈,情緒不穩,上下跳串,後來漸漸平息,竟安靜地趴在一邊睡著了。
「這怎麼回事?」
傅忱蹙眉。
席煙難得有耐心的解釋︰「藥有刺激性的成分,和體內的毒素會相克,藥剛喝下去,兩種不同的毒素會相互糾纏,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足為奇。」
「兩種毒?」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像顧其聲這腿部的病,除了以毒攻毒以外,根本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席煙再次往藥劑中加了一點溫和的藥中和。
治療得慢慢來,切忌操之過急。
再次給另一種小白鼠喝下,雖然還是有些激烈的反應,但是到底沒有一開始的反應那麼強烈了。
席煙晃了晃手中的藥瓶,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走吧,找顧其聲去。」
其苑——
顧其聲難得的好心情,在下人的幫助下,出來院子內賞花賞草。
因為腿腳不便,他一直都喜歡窩在房間里,很少會出來看風景。
「其聲?」
顧安西見到顧其聲出來,還覺得有點意外,「今天怎麼出來走動走動了?」
「一直在房間里悶著,我覺得有點難受,就想出來走走。」顧其聲面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害,多出來走走是好事,總比整天悶在房間里搗鼓那一堆破銅爛鐵來的有趣!」
顧安西自然而然的從下人的手里接過輪椅,並使了個眼色,讓下人都撤了。
她自己推著輪椅,帶著顧其聲在這院子里走動。
「其聲,這yan小姐也為你治療腿疾有一段時間了,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現在睡覺基本可以月兌離藥物了,而且腿部也不像之前似的一直會疼的睡不著,現在我感覺自己渾身都舒服多了。」
顧其聲錘了錘自己的腿,覺得自己距離站起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顧安西的眸子暗了暗,「這就行,我起初還擔心這個yan小姐會對你不利,對你有所圖謀呢!」
「姐姐,你看你弟弟像是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值得別人忌憚的人嗎?」
顧其聲失聲一笑。
他現在就是個殘疾人,別人能圖他什麼呢?
錢?
他看這個席煙自己就不像是個會缺錢的人。
一身的好醫術,到哪兒都是吃香的。
「那可不一定,我的弟弟長得這麼好看,這世界上覬覦你的人可太多了,我可不得好好地把把關?」
顧安西雖然話是這麼說著,但是眼里卻看不到對顧其聲的一點關心。
顧其聲背對著顧安西,也看不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寒意,他淡然道︰「放心吧,你弟弟也不是傻子,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還是分得清的。」
顧安西莫名的被這句話擊中了,不知道顧其聲說這句話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院外響起了汽笛聲,很快一輛熟悉的車開進了院子,從車上走下來一對俊男靚女,席煙一身干淨利落的休閑服站在傅忱的身邊,看上去格外的知書達理。
席煙是那麼的閃眼,看得顧安西的心頭好一陣嫉妒。
「漂亮姐姐!」
顧其聲特別的熱情。
席煙大跨步走過去,「怎麼樣小家伙,今天的腿還好嗎?」
「好多了呢,姐姐今天是要跟我治療新一步的腿疾嗎?」
顧其聲一雙明眸亮閃閃的。
席煙笑了笑︰「是啊,不過今天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很疼很疼。」
雖然已經把藥調和到最溫和的程度了,但是這疼痛還是難免不了的。
解毒本來就是一個痛苦且漫長的過程。
「沒事,我不怕,有漂亮姐姐在,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安全的!」
顧其聲一點也不在意。
顧安西卻是開口道︰「yan小姐,你確定不會傷害到我弟弟嗎?」
「這個藥是在三爺的監督下調配成功的,難道顧小姐連三爺也信不過了?」席煙一個挑眉。
顧安西心頭一緊,忙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三爺!」
「那不就得了?顧小姐還在這兒擔心什麼呢?」
席煙直接推走輪椅,根本不給顧安西反應的機會,氣得顧安西在原地又是跺腳又是生悶氣。
今天的藥水不僅苦澀,而且味道也很難聞。
顧其聲聞到味道的時候,渾身的細胞都在說著抗拒。
「漂亮姐姐,這個藥有必要這麼……一言難盡嗎?」
「少廢話,每個藥材都是我親手碾磨出來的,你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席煙才不慣著他。
顧其聲頂著她的壓力,不情不願的拿起藥喝了下去。
一邊的傅忱心都懸了起來。
剛喝完藥的顧其聲是沒什麼反應的,還能跟席煙談笑風生,席煙蹲下來耐心的給他檢查腿。
「嘶……」
忽而一絲尖銳的刺痛感,直直的刺向他的心弦。
「好疼!」
顧其聲的臉有些猙獰,這可不是一般的刺疼,而是抓心撓肺的疼!
「忍著點,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席煙在一邊看著,急忙拿出一根銀針,朝著他的會陰/穴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