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煙恨得直咬牙,轉過身來就看著一旁的傅忱。
「這個人既然是你推薦的,那就交給三爺處理吧。」
「給我把他送去警局,好好審問,拿了的錢全部給我吐出來。」
傅忱果斷,一揮手就有一些黑衣人上前把這個男人給拖走。
項目經理哀嚎的聲音不絕如耳,席煙置若罔聞。
周圍有不少的看客,都被傅忱手下的保鏢轟散。
傅忱靜靜地走向一邊的席煙。
「給你推薦的這個人是我識人不察,我給你道個歉。」
傅忱的認錯態度極好。
席煙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這件事跟三爺有什麼關系?三爺幫我介紹人已經是給了我莫大的面子了,不要說識人不清,只能說這個人偽裝的好。」
「你倒是挺會說話的。」
傅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被席煙這麼一說,他的心理反而有些好受了。
他側身打量了席煙一眼。
「你沒有受傷嗎?」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受傷的人嗎?」
席煙不以為意地活動著自己的手腕。
就憑那個小蝦米還想動得了他?當初她一個人闖南走北的時候,他沒準還在娘胎里呢!
「真沒看出來,席家二小姐的戰斗力居然這麼爆表。」
傅忱的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
「三爺怎麼來工地了?」
席煙看著傅忱心里不免有點好奇,南海灣的項目和傅忱好像沒什麼關系。
「找你有點事。」
傅忱尷尬的握著拳輕咳了兩聲,這才言歸正傳。
「昨天席小姐給我施了針就自己下車走人,這件事我還沒有問你要一個補償呢。」
傅忱的目光微冷,帶著一絲的寒意,似乎真的在問席煙討一個說法似的。
席煙看著他這一陣言辭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三爺,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像極了在向大人討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傅忱︰「……」
「席小姐的銀針的確很厲害,能將人制服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不過席小姐有沒有想過要利用你的這個長處,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傅忱說話間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席煙。
席煙只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三爺什麼意思?」
「我最近渾身有點不太舒服,總是會有點失眠的癥狀,不知道能不能勞煩席小姐給我看一看,順便扎幾針。」
傅忱說著說著還故作樣子,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席煙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你這精神狀態不好,晚上失眠,那應該去醫院掛神經科,沒事來找我這個赤腳醫生做什麼?」
「我相信你的技術,100萬,如何?」
「成交!」
听到有錢拿,席煙當然想也不想的就點頭了。
這送上門的好處,不拿白不拿!
這里的空房有不少,席煙拿著銀針挑了一間比較通風的房子。
傅忱靜靜的趴在床上,傅忱的銀針熟悉每一個穴位,扎上太陽穴的時候,很明顯的感受到傅忱緊繃的神經。
「三爺平時工作一定特別忙吧?」
席煙緩緩問。
「是。」傅忱閉著眼楮默默的點了點頭。
「難怪呢。」
席煙轉動著手中的銀針,一邊說還不忘,一邊嘮叨。
「這工作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是三爺也得注重保養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連自己的本錢都不要了,那賺再多的身外之物又有什麼用呢?」
「怎麼,我的神經很嚴重嗎?」
「三爺的經脈特別緊繃,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勞累造成的,如果長期以往下去,會對整個人的身心造成一個極大的傷害。如果可以的話,三爺還是盡量早點休息吧。」
席煙淡淡的說著,傅忱是個實打實的工作狂。
每次一旦工作起來,就是全身心的投入,沒完沒了的工作。
這件事情傅言也在她的耳邊多少提到過一兩次。
「所以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傅忱忽然睜開了眼楮。
席煙的銀針不由自主的一抖,一不小心字錯了位置。
「嘶」
傅忱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疼是真的疼!
「三爺,你難道不知道在別人給你治療的時候,是不能隨便讓醫生分心的嗎?」
席煙還有點斥責,把銀針重新扎向位置轉動著。
傅忱的臉色已經黑了,但是席煙在他的穴道上扎了一針,他整個人現在動彈不得。
傅忱的臉不免又黑了一個多。
好家伙,現在還真是把他給吃得死死的,讓他毫無招架能力!
席煙輕車熟路的給他治療完整個流程,確保無誤之後,這才給針消毒,把針重新收了起來。
「好了,三爺再休息半個小時就可以起來了。」
傅忱眨了眨眼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剛才席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那真是專挑疼的地方扎,而他不僅動不了,也不能說話。
這個女人著實可怕!
席煙心滿意足的坐在一邊繼續翻看著賬本。
賬本上密密麻麻記載著很多詳細的明細賬,席煙更是從項目經理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些手寫的詳細賬單。
了解清楚了這些帳目的去向,席煙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陰郁可怕。
傍晚時分,傅忱身上的銀針也到了時間,從床上下來,打開門正要去找席煙算賬。
卻沒想到席煙卻主動找他了。
「三爺,感覺怎麼樣?」
席煙面帶微笑,對他揮了揮手。
「我把你扎成刺蝟,再讓你動彈不得,喊不出來試試?」
傅忱恨的咬牙切齒,他當時都是什麼心理?居然會讓這個女人給他施針,這不是明擺著在自討苦吃嗎?
「瞧把三爺給坑害的,但是我這也是為了三爺好,不信的話,三爺現在活動活動筋骨,反正你現在整個人渾身抖擻的。」
席煙眨了眨眼楮,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著。
听著席煙的話,傅忱果然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
果然整個人身心都比來的時候放松了不少。
「我剛剛看似毫無章法的下針,其實都是找到了穴位,三爺每天忙于工作,實在是太勞累了,我看著都覺得心疼,給你弄幾針也是為了讓你能夠好好休息。」
席煙受的委屈巴巴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我讓三爺休息了,三爺反而不開心了呢?」
傅忱本來是憋著一肚子火氣的,可是當看到席煙這委屈的樣子,瞬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果然女人的撒嬌是最好的武器。
「算了。」
傅忱也懶得跟她計較,橫豎也是今天自己找上她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傅忱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席煙手里拿著的本子,不由得蹙眉問。
席煙挑了挑眉,把手里的冊子遞上了錢。
「是有一樣好東西想要拿給你看。」
說著便把本子遞了過去。
「項目經理叫劉川,三爺應該是認識的吧?」
傅忱不置可否,淡定的點了點頭,「我認識。」
「這個劉川可是一個慣犯,不僅在我們席氏作威作福,之前在幫你們傅氏做事的時候,可也沒少干這種勾當。」
席煙的眉頭上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什麼意思?」傅忱的目光暗了下來。
「這是我在他抽屜里發現的大部分明細賬目,三爺可以檢查一下有沒有你們傅氏當初的那些往來明細。」
傅忱接過席煙手上遞來的冊子,翻看了幾年臉色就變了。
他一般是不怎麼管項目上的事情的,基本都交給劉川處理。
這個劉川也算是他們傅氏的老員工了,在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跟著。
所以傅忱也比較相信他。
可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陰溝里翻了船。
「居然敢耍我!」
傅忱的臉色暗了下來。
席煙挑了挑眉頭,「它可不僅僅只有耍你那麼簡單呢。」
說著席煙變把一個東西推了出來。
那是之前傅氏集團一個項目投資失敗的案例。
依照傅忱的判斷和實力,基本上被他看中的項目都沒有失敗的可能。
可偏偏那一次發生了一個意外。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只是一個天災而已,直到席煙發現了這本冊子。
才知道一切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劉川私自改了我們的供貨商。」
正是因為他的這個舉動,才會導致項目的失敗。
但因為當時傅忱的心思不在這個項目之上,而在海外的一個大工程上面,所以對這個項目也就沒有深查。
這個項目對他們公司的盈虧影響並不大,本來他們也就沒指望這個項目給他們帶來多少的利益。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而劉川也就把這件事給掩蓋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東窗事發。
「我剛才簡短的查了一下劉川的背景,是來自一個小縣城的,因為小時候成績好,大學考得好,所以工作才會被分配的好。」
席煙看了一眼劉川的簡歷,不由自主的暗自贊嘆,這果然是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法。
只可惜這個劉川有這樣的好機會,卻沒有把握住。
「像他這個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人,應該是不會有這麼大膽敢去做這件事情的。這背後一定是有人給他撐腰,或者是唆使她這麼做的。」